芯片的原主人酒井良子住在郊区的一栋老式公寓里。
虽然雨宫树理的侦探人设全靠演技, 但是脚踏红黑两条船,获取了大量未公开的情报,她理所当然地东拼西凑了大致的故事。
一年前, 酒井良子与议员秘书的吵架,应该是刻意为之, 两人明面上分手,之后秘书将郊外的房屋赠予酒井良子, 让对方秘密地帮他保管议员的罪证。
秘书这么做的原因不得而知, 酒井良子知不知道这件事, 也是一个未知数,也可能秘书是用的其他借口,忽悠酒井良子陪他演了这出戏。
不过酒井良子知不知道也不重要, 死人是不会说话的,雨宫树理需要她知道, 她只能知道。
这间公寓明面上还记在秘书大西拓真的名下, 何况第一案发现场是在医院,短时间内警方不会来这里调查取证。
雨宫树理找了根铁丝,在锁孔里搅了搅,轻松地打开了房门。
“小心别留下证据。”进入玄关后, 雨宫树理不忘嘱咐,然而她其实是在看苏格兰会怎么做,好照猫画虎。
毕竟苏格兰是卧底警察,对于反追踪这套, 很擅长吧?
苏格兰愣了一下,以为雨宫树理仍旧怀疑他在芯片上做了手脚, 可能会在房间内, 给警方留下暗号之类, 更加谨慎的起来。
酒井良子的家里遍布名牌,都堆杂在了一起,就像有囤积癖一样。
同一款式,不同颜色的高跟鞋塞满一鞋柜。各种大牌的包和衣服更是随意地堆在沙发上,连标签也没有剪。要从这些杂物中,找出指甲大小的芯片,无异于大海捞针。
苏格兰一脸黑线,他决定从宝石类型的物品开始找,毕竟最初芯片就是放在一条蓝宝石的项链中。
只是,他刚来到化妆桌,一拉开抽屉,桌面上堆放的一沓日抛美瞳、假睫毛、美甲之类,便哗啦啦地落了一地。
和苏格兰分开,在客厅寻找的少女好奇地探头进来。
苏格兰连忙举手投降,以正清白班地苦笑着:“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雨宫树理疑惑地看着他,不明白苏格兰为什么要解释这个,比起那个……
“东西倒了不要紧吗?”她有些在意,不小心留下证据,她可不想和苏格兰去警署一日游。
苏格兰大概率没事,有问题的是她。
这句话里有陷阱吗?
苏格兰怀疑地思索着,见少女平静的脸上,只是淡淡的困惑,又觉得她应该只是随口一问吧。
都怪zero,给他提了太多醒,把他弄得疑神疑鬼的。
苏格兰回答:“警方也没有提前调查过这里,酒井小姐的房间本来就很乱,再乱一点也没什么吧……”
他自己就是警察,很熟悉警察一贯的行事风格,本来不认为有什么,然而雨宫树理这么一问,他的语气不禁也有些不确定了起来。
好在雨宫树理没太在乎:“芯片找到了。”
苏格兰怔住:“在哪里?”
“那边放证件的口袋里。”雨宫树理转身,纤细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口。
苏格兰立即跟了上来,只见雨宫树理用戴着手套的一只手,取出了电视柜抽屉里的一个袋子,里面装了些护照,驾驶证之类的东西。
“居然放在这里!”苏格兰有些诧异,觉得是不是过于直接了。
不过,虽然这么说有些过分,从酒井小姐的房间状态来看,对方确实不是一个十分心细的人,将贵重物品和证件放在一起,似乎也是合理的。
苏格兰本来以为xyz回收了芯片就会离开,却见她将芯片插入电脑,在键盘上敲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苏格兰不解。
“修改上面的内容,给你收尾呀。”雨宫树理微微一笑,若无其事地回答,“反正任务是抹除黑衣组织相关的记录。至于议员做的其他的一些恶事,我没有替他掩饰的理由,不是吗?你今天在县道上闹的动静太大了,可以的话,我本来是尽可能低调地默默拿走芯片,这下不引起警方的注意,也不可能了。万一牵扯出组织,事情会变得更麻烦,不如给他们留个礼物,也能转移下警方的注意力。”
苏格兰噎住了。
xyz以为他想这么做吗!还不是怕组织觉得他放水,才痛苦地装恶人的。
等等,这么一说,怎么好人成了她,反倒是他做了多余的事情?
苏格兰不禁有些心情微妙。
雨宫树理将证据复制了一份,在清除了上面不该有的记录后,将芯片放入了证件袋中,合上了电脑。
“走吧,之后警方来这里搜证的时候,应该会发现吧?”
苏格兰想着就算没发现,他也可以利用警视厅的线人,悄悄给长野警方通个气,尽管少了一部分证据,在组织插手的情况下,这件事对警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等雨宫树理抹除了监控,两人离开公寓时,天空和街道,都变成了瑰丽的火红色。
少女抬头望着躲在了摩天大楼后面的壮丽落日,似乎被这过于美丽的景色震撼,红棕色的眼瞳中倒映着夕阳,漂亮的侧眼,也染上了温柔的光辉。
“xyz,可以问你个问题吗?”苏格兰静静地注视着眼前的一幕,低声,“你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对警方。
终于、终于有人看出她想做红方很久了——!!
雨宫树理非常感动,也不枉她费尽心思地把证据留给警方。
然而,雨宫树理是不可能直接承认的,这样一点都不够谜语。
“为什么会这么想?”雨宫树理回头问。
“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但是如果只是为了转移警方的注意力,除了把真的证据留在那里,也有其他的办法吧?”苏格兰斟酌着语气,凝视着少女的脸,小心翼翼地回答。
“那样对被害人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太阳快落山,风已经泛起一丝凉意,少女伸手将被风拨乱的耳发,捋到了耳后。
苏格兰下意识皱了皱眉,疑惑更甚。
雨宫树理顺着弹幕的猜测微笑着轻声:“虽然议员已经死了,他犯的罪,理应得到审判,这样正义才会被人敬畏。即使我的正义,不像教科书上那样明亮,可那又怎样呢?对我来说,唯一能评判这件事的人,已经不在了。”
苏格兰震惊地看着她,动了动唇,最终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本来想劝一劝她,为了维持黑方的人设,又不能说得过于直白。
一句空荡荡的“你的哥哥不希望你这么做”,拯救不了任何人。
何况,他对她的过去,其实一无所知。
就像她说的,他有什么理由来评判呢?
【树理笑着说这些话,是谁哭了,我哭了,我的眼泪不值钱】
【我猜对了,树理之前就对正义很偏执,真的是为了哥哥做这些事的啊】
【本来以为树理是为了设计景光……可恶,这下好心疼树理】
【哥哥死后,树理也在一步步故意走向死亡啊】
【前面提到议员不死,贪污罪也就判两三年吧,有钱还能保释,树理是既要他死,又要公布罪证,杀人诛心!!】
【听树理的语气,感觉她应该知道景光是哥哥同期,不然不会突然说这些话吧】
【树理听出了hiro的试探,在警告他,放他一马别以为是一伙的,她和他们对正义的理解不一样,这世上唯一能评判她的人已经死了】
【树理究竟算是红方还是黑方?】
【越来越好奇秀信是怎么死的了,可能和树理对正义的理解很极端,不惜弄脏手有关?】
【感觉树理属于红黑之间,不关心黑也不关心红,只为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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