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子明闭着眼睛，一副等死的样子。
秦又行冷着脸帮他把周围的丧尸清理干净：“等你被丧尸咬了，我也会这样干掉你。”
秦又行面不改色，向正在靠近的丧尸开了一枪，丧尸的脑浆与血液一起喷浆，直挺挺地倒在草地上，眼睛都没闭上。
！
章子明：“……”
章子明咽了咽口水，识趣地说：“我还是晚点死吧。”
万幸，004在众人差点扛不住之前赶了回来，他开着核能船从图书馆方向飞过来，落地时压死一片丧尸：“上船！”
章子明感觉004的形象瞬间高大了起来。
“沃日……好几把炫酷……”姜文发出没见过世面的惊叹。
秦又行一马当先上了核能船，他对那里的内部构造很清楚，因为当时军队临时决定要改变核能船结构，秦又行的宿主刚好是工科出生，他当时天昏地暗地研究了好几天核能船原来的内部构造，睡觉的时候脑门里都是结构图纸。
当然最后获得了研究奖那都是后话。
自信如秦又行，他站到004身边，拉住004的手，勾了勾嘴角，抢先进入了驾驶舱：“我来。”
开玩笑，没有人比他更懂核能船。
004有些愣怔，这太不寻常了。
“怎么了？”秦又行打开驾驶室的安全带，指了指旁边的副驾驶，“坐过来，嗯？”
004轻轻点了点头，拘谨地打开副驾驶的隔板，他转头看向秦又行的侧脸，踌躇地说：“长官今天有些不太一样。”
拉了他的手，还……对他笑了，尽管笑容很淡。
秦又行看着操作台，动作未停，话语里带着点笑意：“哪里不一样了？”
004却不再说话了，嘴巴紧闭，一声不响地操作属于自己的部分。
他总觉得刚刚秦又行的话是在嘲讽自己过于敏感，可他看向秦又行的时候，对方的表情好像又没有那个意思。
004不再愿意开口了，他自认嘴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
言多必失，他进军队时秦又行给他上的第一课。
但秦又行不打算放过他，他手指轻敲台面，略微提高了声音：“编号004，加里·艾德文，说话。”
004浑身一震，忽然有些呼吸困难，他的喉咙仿佛被堵住，竟是发不出半个音节。
这是秦又行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第一次是在入伍时，秦又行点了他的名，亲自将自己收入他的麾下。
一跟就是五六年。
“从前您不会替代我进入驾驶室。”长官的往常每次，都是在副驾驶里面，由于004多过的核能船操作经验，反而让他比同期队员成长地更快，成为他们当中的佼佼者，更加名正言顺地跟随秦又行。
他丧气地低下头，盯着秦又行制服上的挂坠。
秦又行不置可否，压下自己的念头，他不想解释什么，只要是不想的事情，他都能很轻易地拒绝或糊弄过去。
这次他没有这么做。
“在想什么？”秦又行问。
004骤然从秦又行身上移开视线，估计是猜到秦又行并不会给出什么好听的答案，他配合着秦又行：“在看您的挂件。”
这次换成秦又行愣了，他在腰上摸了摸，是一个星联的一个星标金质徽章，是他被授予最高荣誉奖时星际联盟颁发的。
秦又行摘下挂件，越过透明挡板，将手伸在了004面前，他摊开手掌，挂件正安静地躺在那里。
004赧然，他不知不觉咬破了舌尖，血腥味瞬间在嘴里扩散开来，他努力让自己不那么失控。
“长官，我没……”他想开口解释。
“拿着。”秦又行好像没听见他的话语一样，强硬地打断，“喜欢就拿着。不要让我举太久。”
他语调清冷，似乎心里没有那些见不得人的想法，还有些淡然。
004看了眼秦又行越过隔板伸过来的手，红着耳朵，抬头双手去接那枚徽章。
拿到徽章后，在他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又行握住了他的右手。
隔板被秦又行慢慢降了下来，两人中间再没阻挡。
“手有点凉。”秦又行若无其事地说。
004感觉自己五感被放大，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甚至开始出现耳鸣，自己擂鼓的心脏好似即将要跳出胸腔，带着自己赤忱的感情一起，跳到秦又行面前。
他万是不敢这样的，秦又行不缺这样的喜欢，更不缺他这样的枕边人。他有时候会想，如果自己不是他的优秀下属，秦又行也绝不会多看一眼。
“长官，我体寒。”004支支吾吾还是回答了秦又行。
秦又行又笑了，虽然在第一位面听过很多次004喊长官，可他却在当下的情景里，莫名觉得这两个字异常刺耳。
他握着004点手紧了紧，尽力想传递热量，没有注意到004的神色异样：“嗯，看出来了，我帮你握暖。”
原来的宿主当然没有任何床伴，他连一场恋爱都没经历过，也从不跟人肢体接触，004如果想明白这一点，大概率就知道他敬爱的长官为什么不一样了。
004揉了揉自己烧得慌的耳垂，他很想时间定格，秦又行能一直握住他的手，不过他知道，这属于越级行为。
于是他下定决心，挣开了秦又行的手，语气还是小心翼翼：“长官，不必了。”
不是他公事公办，是他不觉得自己能被秦又行如此珍重地对待。
他了解秦又行，假使被不小心传出去“秦长官作风混乱”这样的话，秦又行也不会多说他半句，但他却觉得，就算自己是死一万次，被扔到丧尸群里啃咬，被当成生科院的人体实验标本，在死后全星际的炮火都聚集向他，让他挫骨扬灰，他也是还不清的。
004挣开的手慢慢握成一个拳头，想锁住秦又行的体温。
他是那样无耻。
秦又行也不恼，依旧四平八稳地开着核能船。
“秦哥！”章子明的声音即便在梦中也很大，直接穿过厚重的驾驶舱门，“咱们还有多长时间到？”
秦又行下意识看向显示屏，估算着时间，下一秒，一道白光闪过，覆盖了秦又行的整个视野，他宛如被抛入混沌，又有可能是被人拽出梦境。
……
凌晨四点半，章子明鬼叫着从梦中惊醒。
妈的！丧尸滚出中国！
章子明坐在床上大喘气，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还夹带着些诡异的依依不舍之情。
章妈推门而入：“你在鬼叫什么？还睡不睡了？不睡滚出去！”
章子明又唯唯诺诺地躺下了。
他破防大喊，妈的，什么b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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