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莱恩忍无可忍, 一拳挥了过去,欧文好歹是练过几年,又对他早有防备,头猛地一偏, 拳头擦着他的鼻子而过。
带起的拳风直接将欧文额前的几缕碎发都吹了起来, 足以想见,布莱恩这一拳的力道有多强。
“布莱恩!快住手!”
弗雷尔怒气冲冲的从后面跑过来:“你这是做什么?打架?”
他不客气的“哈”了一声:“都是成年人, 为什么还要用小孩子的方式?”
有什么不能好好谈, 需要动起拳头了?
布莱恩努力平复焦躁的内心, 冷静冷静!现在的敌人不是欧文, 而是那个能让chaela不回家的野男人!
他不是一向冷静沉稳的吗,为什么最近总易燥易怒?
就像刚才, 他明明是准备过来刺激起欧文的怒气,让他冲在前方,或是和他联手的,怎么两句话一说,反而是他没忍住脾气呢?
布莱恩狠狠捋了把头发, 深呼吸几次, 努力心平气和:“抱歉,我太长时间没休息了, 脑子有些不清楚。”
弗雷尔看着他眼下的青黑,突生起的惊怒随之被按下。他叹了口气:
“你需要立刻休息, 我送你回房。”
chaela昨天没回来,他知道, 他也知道她是去见了华国那个男人。
但是那又怎么样呢?
chaela是个独立的成年人了,她选择谁、做什么事,全在她自己, 其他人无权干涉。
包括这些以爱为名,试图将她拴在身边的男人们。
弗雷尔忍不住多劝了两句:
“布莱恩,如果一段感情让你精疲力尽、饱受痛苦,也许放弃它,才是最正确最理智的选择。”
不能接受chaela这样,那就趁早放弃,别为难她、也别为难你自己。
布莱恩苦笑,头一次在除了苏悠然之外的其他人面前露出软弱之色:
“你以为我不想吗?要能放弃,我早放弃了,也许现在我都已经回了法国。”
如果能舍得,他早在那天早上看见她亲吻欧文时,就果断的离开了,而不是任她这样伤害了、再随便哄一哄,然后继续伤害。
亲耳听着她和别人……都不能让他割舍,煎熬了一夜,到底不还是在想办法试图重新挽回她。
chaela就是他的魔,只要她想捕捉的猎物,除非她放手不要,不然谁也无法从中逃脱。
“我想知道那个男人的事,越多越好,越全面越好。”
弗雷尔面色复杂,欧文神情冷淡的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率先转身离开。
虽然他是准备不管、不插手,但是如果有人愿意冲锋陷阵的话,他也不介意站在一边看看戏。
如果两个人能两败俱伤最好。
另一边,意大利罗马国际机场,约书亚缓缓踏上飞往的班机。
我的神明啊,我已经收拾好了一切,正在前往您的领地,只为了能服侍在您身边。
被众人惦记着的苏悠然仍然窝在她的美男怀里,安心的享受着他的投喂。
就是苦了美人在怀、偏还只能不动如山的赵庭奕,真是痛并甜蜜着。
赵庭奕点了点她的额头:“小时候都没有这样,现在反而越大越娇了。”
“小时候没有娇的本钱啊。”苏悠然嘟着嘴:“温饱都是问题,怎么娇的起来?”
赵庭奕拿勺子的手顿了顿,侧头蹭着她的:“现在不是一切都好了?你想怎么娇就怎么娇,我求之不得。”
苏悠然往后一靠,枕着他的肩膀,看着他笑:“要亲亲。”
赵庭奕拿她没办法,低头含住她的唇,研磨了一会才松开:“专门吃饭,不然我以另一种方式喂饱你。”
“庭奕哥,你也变坏了!”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没办法,有个又色又坏的爱人,很难不变坏。”
苏悠然仰着头:“我是你的爱人吗?”
赵庭奕垂首与她四目相对:“不是吗?“
“嗯,是。”
苏悠然坐直身体,准备继续吃这顿迟来的早餐:“还想喝粥。”
她现在的口味还是偏向中餐,洛克菲勒家的其他人也被她影响的基本只吃中餐了。
“这家酒店还带中氏早餐吗?”
赵庭奕望着她的侧脸,很想问她,他是她的爱人吗?他对她来说,到底是什么呢?
年幼时帮过她的大哥哥?让她不讨厌的爱慕者?
还是她也有一些喜欢,并且在乎的“爱人”呢?
“然然。”
“嗯?”
赵庭奕环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锁骨处,与她脸贴着脸,十指相扣:
“爱我,好不好?哪怕只有一点点。”
对我来说,全世界都比不过一个你。
我不敢奢望你也能那样,但是,可不可以让我在你的世界里也占有一席之地呢?
赵庭奕此人,算是目前苏悠然的爱慕者里最清醒也最理智的一个。
可能也是最了解她本质的人。
苏悠然歪了歪头,难得啊,与他相处时间最少,却能看得这么明白?
她搂住他的脖子:“好啊。”
赵庭奕一下又一下的啄吻她的唇,眼里的光从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亮。
“那个郑阿姨是怎么回事?”
吃完不知道该算早餐还是午餐的一顿饭,苏悠然又躺回了沙发,可能真是体力消耗太过了,总想犯懒。
赵庭奕坐过去,让她的头枕着他的大腿,温热的大掌给她揉着肚子:
“刚吃饱饭就这么躺着,不利于消化。”
苏悠然自下而上的看着他线条分明的下颌线,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不该叫你庭奕哥,应该叫庭奕叔。”
这么年轻就开始养生了?
“快说郑阿姨。”
“我这是为了谁?”赵庭奕没好气的拿下她故意搞怪的手,不太想聊郑媛:“没什么,遇到点困难,我已经帮她解决了。”
想了想,又不放心的叮嘱她:
“如果她再想办法找你,你都别理,这么多年过去,她已经不是当初一心对你好的郑阿姨了。就算惦记着以前那一点帮助,这次我也帮你还完了。”
跟那样的人沾上,就会是个甩不掉的麻烦。
“到底怎么了啊?你越不说,我越好奇。”
苏悠然把玩着他另一只手,神情有些懒散:“说说嘛,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她哪里不好啊。”
其实事情说简单也简单,郑媛有个才刚上大学的儿子,成绩不好,学校也很一般。
但是他人长得有点小帅,入学时间不长就和同系的女生谈起了恋爱,甚至没多久就在外面同居。
然后意外又不意外的,女方怀孕了,两个小年轻根本没经验,又不敢跟家里说,找同学借了点钱,就去那种黑诊所做手术。
谁知道那个医生根本没行医执照,女生大出血,差点人都没保住。
事情闹大了,不仅双方家长知道了,就连学校的好多老师和学生都知道。
女方家长让女生休了学,也真是身体需要好好调养,然后对郑媛方要赔偿,不给就去告她儿子强、奸。
但是对方要求的数目,郑媛一家根本承受不起。
当年她劝说家人跟着她去了南方,这些年做了点小生意,日子也还算红火。
然而,女生那边就是个无底洞。先是承担她所有的医药费和营养费,就花了不少。
之后,女生休学,女方家长以坏了名声为由,要求两个还不到法定结婚年龄的孩子结婚,先办酒席,到了年纪再补领结婚证。
郑媛虽然不大乐意,觉得女生坏了身体,以后还不知道能不能生,但是到底扭不过她儿子的意愿,两家开始商量起结婚事宜。
光是彩礼就给了几十万,算是把他们这些年的积蓄掏了个大半,这还不算完,紧跟着女方又提出好多奇葩要求,每一个都离不开钱。
之后理所当然的,两家闹掰了,郑媛要求对方还彩礼,女方不但不还,反而变本加厉,狮子大开口,又要损害女方名誉和身体的赔偿。
“那女生手里有当初他们第一次发生关系后的聊天记录,郑媛儿子对那女生不停道歉,说是他一时没忍住,让她难过了之类的话。”
赵庭奕说起这档子事,也有些无语,都是什么狗屁倒灶的事,要不是他们还想找然然,他根本理都不会理。
“女方以这个作为要挟,郑媛被吓住了,又怕真的影响到她儿子的前程,就想花钱消灾,又没那个条件,歪心思动到了你身上。”
毕竟苏悠然可是动不动捐款上亿的人,在他们看来,他们那点钱,对她就是毛毛雨。
可是她又有什么义务为你花这个毛毛雨呢?她的钱难道就是大风刮来的吗?
洛克菲勒家是给了她不少,但她也同样回馈了洛克菲勒家很多。
不说其他,就弗雷尔、兰斯洛特几个,现在的投资有七八成都跟苏悠然有关。
连洛克菲勒家都不能要求她做什么,一个只有小时候一点点情分的郑媛,又是凭什么?
“我让律师去谈的,他们那个什么记录根本不能作为证据,女生自己也说了,不是强、奸。最后的结果,彩礼不用还,再加几万凑个整数,两家算两清。”
其实事情并不复杂,只是一方胃口太大、一方本就不情不愿,早就想找理由闹掰,可是闹掰的结果又承受不了,可不就僵持住了吗?
赵庭奕不仅不让苏悠然出面,就是他自己也没出现,全程都是秘书和律师忙活。
对待这类人,就不能露出温情的一面,不然以后但凡遇上点事,都要来找他们。
赵庭奕还是不放心:“就算老院长来说情,你也别随意应承,只管将事情都推给我,就说你人在国外、暂时回不去,委托给我办。”
苏悠然垂着眼掰着他的手指玩,漫不经心的“嗯”了一声。
郑媛啊……
没想到消失这么多年,到底还是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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