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比试结束几人分开,李维云都没有找到机会和岳雨拾说话,他从赵容瑾的口中得知,三天后世子夫人会带他钱家表妹出门,岳姑娘陪伴也会出门,只能到时候在找机会和她见上一面了。
没想到这边李维云刚打定主意,第二天就在街上遇到了岳雨拾,就在第二次见面的那个地方。岳雨拾又到那家摊子上买刺绣手帕,而李维云是回家路过,两人就这么相遇了。
先看到李维云的岳雨拾将手帕叠好放在口袋里,打算溜走时,就听到他叫出了她的名字,她只能转过身面对李维云:“好巧啊,李校尉来一个人来买东西吗?”
李维云看着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说岳姑娘这时候不应在府中护卫吗?这么现在出来了。”岳雨拾也没瞒他:“这不是今天发工钱了吗,我就打算出来购置些东西。”李维云说:“那姑娘如果方便的话,那边有一家茶楼,我能否请姑娘品茶,顺便有些事情需要姑娘替我解惑。”岳雨拾本来因为三番两次骗他就心存愧疚,见他坚持只能答应一起过去。
来到茶楼,李维云轻车熟路的来到最边上的房间,要了一壶茶,岳雨拾在他对面坐着,看着李维云娴熟又优雅的给她倒茶的样子,总觉得他应该是京城中的书香公子,而不应该是沙场喋血的校尉。
李维云看岳雨拾一直盯着她的动作,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说道:“姑娘不必惊讶,我参军之前也有学过这些礼仪,这么多年的疆场生活,也忘得差不多了。”岳雨拾不由想到之前那个首饰楼里的伙计说的,李维云之前也是工部尚书之子,只不过十二岁就自己去参军的故事,她还挺好奇灵玉楼伙计没说完的那个故事,但她觉得那应该是他的伤疤,也就没说不合时宜的任何话,只是默默喝茶。
没想到李维云率先开口:“我十二岁进军营,从最基础的学起,从前线斥候做起,待到现在已经八年,而我和赵世子一家相识也快要八年了,如果不是赵世子和容瑾几次相救,我早已命丧沙场,所以对我来说,赵世子一家的事情就等于我的事情。”岳雨拾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着她表明自己和赵家的感情,又听到他接着说,“自从姑娘出现,先是世子再是容瑾,都充满了秘密,容瑾以前在前线从来不喝酒的,但是那天他差点就喝醉了,我知道他有苦恼,但是他不肯说。当然我今天找你并不是问你和容瑾之间有什么秘密,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出现会不会伤害到赵家人。”
岳雨拾一只手捏着茶杯听完他的话,在他说完之后抬起头来直视他的眼睛:“我明白李校尉担心自己在乎的受伤的心情,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的朋友不让你知道也许是为了你好,既然你不想知道我们的秘密,我也不会说,至于我的出现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说你问我也没有。”说完后又加了一句:“还有,你和赵公子不愧是兄弟,问的话都是差不多的,你要是想知道到我怎么回答赵公子的,你可以去问他。这茶也喝完了,我也就不多留了。”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小粒银子,“我刚发工钱,这茶还是我请李校尉喝吧”说完就离开了。
李维云只知道自己从她嘴里是一句话都没问出来,就像她前几次骗他的时候一样,只好下定决心趁自己有时间就盯着她,多收集她的信息,以免到时候她做出什么行为危害到赵容瑾一家,自己还浑然不觉。
他打算离开的时候看见地上掉了一方丝帕,上面绣着溪涧边盛开的兰花,估计是岳雨拾刚刚掏银子的时候掉的,他想起自己和她遇到就是在芳芳卖帕子的摊子上,芳芳是和李维云住一条街的邻居,他拿着帕子到芳芳的摊子,芳芳看见他过来十分高兴“云哥哥,你回来了。”李维云问芳芳今天生意怎么样,芳芳翘了翘嘴说:“整个下午就只有一个漂亮大姐姐来买过。”眼尖的芳芳看见李微云手中帕子上的图案,“这不是漂亮姐姐刚刚买走的刺绣,大姐姐送给你了吗?”
李维云下意识否认说:“我只是捡到这个帕子,看着有些眼熟,就来问问是不是你娘绣的。”芳芳有些八卦:“云哥哥骗人,我刚刚明明看到你叫了大姐姐的名字,然后你们一起去了吕大叔的茶楼。”李维云实在拿这个人小鬼大的小丫头没办法,将手帕递给她:“你收着吧,如果她下次再来就还给她。”芳芳不肯收,“云哥哥明明认识漂亮姐姐,为什么要我转交,万一她下次不来了怎么办,所以云哥哥还是自己收着,到时候还给人家。”芳芳又说:“云哥哥口是心非,还说什么帕子看着眼熟,明明就是你画的画稿,借给我娘绣出来的,你怎么会不记得。”李维云才想起来,芳芳她娘之前找他借过画稿,说是想绣些新花样,他同意后就将这几年的攒下来的画稿全都拿出来,给她作为参考,这副图就在其中,难怪之前一直看着眼熟。
两人僵持了一会,这地方有好多是住在附近的熟人,李维云怕引来他们的围观,只好在芳芳的笑声中将手帕收好,等到下次见到她再还给她。
而岳雨拾意识到自己东西丢了的时候已经回到卫国公府,接替了谭虹姐的工作的她没办法再出去去找回来,只能在心疼她那五十文打了水漂。她来到钱宜芙的院子外,正看见绵儿指挥下人将一筐废纸抬出院外,言语中说是要拿去烧掉,岳雨拾好奇为什么要将好好的他们烧掉,绵儿解释这都是钱宜芙这几天写的不满意的书法和诗词,如果不烧掉,恐怕累计下去院子都堆不下了。
趁着下人们去抬第二筐的时候,岳雨拾拿起最上面一张纸,以她的眼光来看,钱宜芙这些字写的相当不错了,只要好好装裱起来,完全和那些大户人家屋里挂的不相上下,岳雨拾自问永远也练不到这种程度,没想到这种水平钱宜芙都觉得不满意。
见绵儿在院子里忙进忙出,说小姐现在正让人焚香打算练琴,估计不会出什么事,岳雨拾也就没有进去打扰,来到了钱宜萱这边,这边倒是安静,岳雨拾进去拜访才知道,钱宜萱借了别处的小厨房正在练习做点心,岳雨拾一路找过去,果然看到钱宜萱带着庆儿在点心师父的教导下给面粉过筛,看见两姐妹都是安全的,岳雨拾也没有去打扰,打算回去修炼内功心法,走回花园时,果然听到钱宜芙的清雅的琴声传出院子。
岳雨拾感叹着,宋绍棠还说她天天跟个木头一样只会习武,应该让他来看看钱宜芙一天过的日子,从早上起来就练习舞蹈,陪完世子夫人回来就是琴棋书画诗花茶,一直到深夜,看他会不会忏愧在书院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行为。
晚上钱世子夫妇也在谈起了钱宜芙姐妹,钱敏敏说自己的身体逐渐见好,也不必让她们两姐妹天天围着她转,见她们都十分好学,打算和世子商量一下请个先生到府里来教她们。世子听完妻子的建议,想到了皇家开办的碧玉书院,说是自己可以想办法把两姐妹送到书院里去,多和同龄人交流,总好过让她们闷在府中无聊。钱敏敏也觉得书院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但最终还是要问一下她们父母的打算,于是连夜修书一封到杭城,想要问问钱家的意思。
写完将书信装进信封,世子开玩笑:“我以为你要把碧玉书院的名额留给熙儿。”钱敏敏知道丈夫在开玩笑,并不在意只是说:“我看熙儿不喜欢念书,更喜欢习武,一天天的刀枪棍棒不离手,简直跟你一样。再说我想让她在家多陪陪我,书院教的那些我也会,我还能因材施教。”
世子本来说的是那个没有找到的孩子,结果被妻子自动理解成岳雨拾,他也没有纠正,只是说“昨天我和维云比骑射功夫,那孩子也在场,还做了我们的评判,比完之后我让她上马试试,虽然御马没有问题的,但是马术有待提高,有时间我再指导一下她。”钱敏敏嗔怪地看了丈夫一眼说:“本来熙儿就没有学过马术,你怎么能这么说她,还有那孩子本来就已经沉迷习武,你还教他马术,你是想让她一辈子呆在练武场上不下来吗。”
世子连忙讨饶说自己没有那个意思,转眼看到放在桌上的请帖,好奇打开来看,发现是妻子的手帕交肖玉荷送过来的,就问:“你和肖夫人现在关系还挺好的,他丈夫也把请帖给了我,我还打算自己去一趟就成,没想到你也收到了。”钱敏敏拿过帖子说:“正好,那天皇上不是还给你派了其他事,到时候我和二弟妹领着孩子们先去,你办完事再过来就行了,不过我们估计申时左右就会告辞了,你要来晚了我可就不等你了。”世子当然答应下来:“为夫谨记夫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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