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钱敏敏困意来袭,将她哄睡之后,岳雨拾才得以走出福心院。
赵容瑾已经先一步离开了,昨晚听说钱家姐妹被二夫人责令在院子里自我反省,虽然没有规定时间,但是今天她们姐妹也不好出来,只能让贴身侍女来问候姑母的身体。
这时候出来她打算去看一下钱宜芙,怎么说也是受她的连累,于情于理自己都该去一趟。
但是路过花园的时候又被二夫人身边的紫藤拦住,说二夫人叫她去花厅一趟,昨天她救的是隔壁陈国公府的小姐,今天国公夫人特地派人来感谢她,让她务必到场当面感谢。
因为先认识宋绍棠,加上昨天在叶府看到金夫人本人的说话方式,岳雨拾对陈国公府印象并不算太好,但是二夫人都让人来请了,那怕不情愿,还是要去一趟。
二夫人的院子不算近,但是紫藤是个贴心的姑娘,一路上给她说清楚来人是国公夫人身边的老人,带着礼物来感谢她,自己会陪在她身边的。
到了专门接待女眷的花厅,看到是一个四十几岁模样的女人,正坐在一旁低头品茶。
二夫人在上首也没说话,看到紫藤带着人过来,连忙介绍起来:“金妈妈,这就是岳姑娘。”
又看向岳雨拾说:“岳姑娘,这是金妈妈,昨儿你救了她们家姑娘,金妈妈是受国公夫人所托表示感谢的。”
二夫人分别招呼两人坐下,见双方说起话来,也没有继续留下,吩咐紫藤在一旁照看着,以有事要忙离开了。
这个本就是岳姑娘的私事,她不好插手,而且她也没那个空闲照看一个金妈妈。
金妈妈十分懂得说话的艺术,以国公夫人名义说了一大堆漂亮话,这些话听起来十分舒服,这已经是岳雨拾今天第二次被外人吹捧,心里默默感叹京城中的人果然各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
说了半天,最后金妈妈提到了谢礼,表示为了表示感激,特地送上纹银五十两作为谢礼。
这笔银子对岳雨拾来说是她十个月的工资,她十分高兴,但是在随着钱敏敏去过灵玉楼后才明白,这笔钱也就堪堪定一件首饰,看来那位小姐在家中地位不算高。
不过岳雨拾不想得罪人,这银子本就是她应得的,更何况自己为了救人还弄丢了钱宜萱的发钗,闹出一场风波,她也没客气,收下谢礼后在紫藤的陪伴下送走了金妈妈。
她将钱宜萱的发钗样式画下来,同谭虹姐说了一声,出府来到灵玉楼,要她们按照图中样式定制一支一摸一样的。
掌柜的看完图纸,向岳雨拾确认:“姑娘确定要定制这一支发钗,这样式我们现在就有差不多的,我做主十两银子就可以卖给你,但是如果要按图定制的话就要二十两了,还有五天的工期。”
见岳雨拾坚持,掌柜的将图纸收下,给她开了取货单据,说好五天后凭单子就能取货,在店里逛了逛,又花了二十两买了一根簪子,打算送给钱宜芙作为道谢和赔罪的礼物。
将两样首饰的钱付清,将簪子和单据收起来起来,离开灵玉楼,田家谢礼就剩下十两银子,本来想给世子夫人买件礼物,但是也不知道买什么,只能暂且搁下。
与此同时,陈国公夫人正在问刚从赵家回来的金妈妈整个过程,听到二夫人在岳雨拾过来的时候就找机会离开的时候,心中十分不满赵家的待客之道。
本来陈国公夫人大部分看在赵家的面子上才特地让人跑一趟,不然一个小护卫哪能让她如此劳师动众上门,结果二夫人就将自己的人撂在那,只让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在那里。
“到底是小户人家出身,没什么眼界。”陈国公夫人如此说,她对隔壁的卫国公府的几位夫人都是有些看不上眼的,认为她们都够不上自己,又不得不委屈自己和她们来往。
院子里都是自己的人,倒也不用担心这些话被人传出去,抱怨完就窝着一肚子火,让金妈妈退下了。
金妈妈出门后,正好看到等在一旁的画眉,她是被田雨沛遣来,想问今天去赵府道谢的情况。
金妈妈不愿意打理一个小丫头,还是画眉将使了钱才肯简单说两句,把岳雨拾的身份透露出去给她了。
画眉回到田雨沛身边的时候,田雨沛还在床上修养,昨晚跪了一夜,今天一早就被人发现晕倒在里面。
下人赶忙叫大夫过来看病,大夫说是因为白天落水受惊受寒,晚上又寒气入体导致到风寒,开了药方吃几天就好了。
田雨沛醒来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都来不及喝药,得知母亲派人去感谢昨天救她的恩人后,自己起不来床,只能让画眉带着银子去问清楚情况。
窗幔之下,田雨沛半躺在榻上,听画眉将恩人的姓名汇报给她之后,她口中喃喃念着恩人的名字,透过窗户望着外面湛蓝的天空,心中想着如果她也有那么高的武功,是不是早就能离开这个地方。
她来不及说些什么,门外就进来一群青春少艾的女孩,她们就是田雨沛的几个姐妹,刚刚下了课,听说她醒过来,干脆结伴过来看她。
众多姐妹除了二小姐都不是出自国公夫人,虽然不是每个人都和她关系要好,但是看到她如此,也不免有兔死狐悲之感,除了几个尚不知事的小孩,凑在一起问候她。
说了一会话,有人将话头转向唯一没有出现在这里的大小姐和二小姐,六妹田雨清有些不满:“今天我邀请她一起过来,本来她是答应要过来的,但是二姐说一句有功课上要问,她就说不来了,要给二姐讲功课。”
看出她的不满意,田雨沛一只手握着六妹妹,笑着安抚:“昨天我大姐已经看过我了,还是她替我求情的,我也只是小风寒,没什么大事,有你们过来我已经很开心了。”
田雨清还是有些不忿:“我那敢不满意,大姐是母亲身边的红人,如今身份更是不一般了,是记在母亲名下的嫡女,要是有什么事,我们这些人还指望她帮忙求情,哪敢得罪她。”
看着六妹妹的样子,知道现在不好再劝,六妹妹比她们小了好几岁,自然藏不住自己的小情绪,好在田雨沛了解大姐的性格,她是不会和六妹妹计较的。
几人聊了几句就要去准备下午的课程,说是让她好好休息,争取早日康复。
田雨沛现在不方便送她们,于是叫画眉好生送几位小姐出门,但是和她住一个院子的三小姐留在了最后。
三小姐重新坐回她身边,冷静看着她的眼睛,说到:“你和大姐姐见面说了什么?”
田雨沛没有什么反应,将身上的被子整理好,淡淡地说:“没什么,大姐姐知道我被罚了,过去看看我,答应给我求情。”
三小姐听完她的话,嘴角泛起笑容,但是眼神里分明透露这不信的目光:“这几年别人不知道,我还能不知道,以前的你三天两头往大姐姐院子里跑,现在天天闷在自己院子里,和大姐在一起上课的时候也不往她身边凑了。”
听着这些话,田雨沛不再看对面的那盆花,看向三小姐:“我不觉得你说的这些话能刺激到我,你到底想说什么,直接一点。”
三小姐也没有继续说下去,抬了抬下巴,信心满满地说:“我希望我们合作,取代大姐现在的位子,这样你也能出一口气。”
“你想多了,从小我在母亲眼中的是什么样的,你应该再明白不过,就算整个田府只有我一个女儿,也不可能取代大姐的位置。”田雨沛如此说到。
这番话在三小姐听来毫不意外,整理一下自己的衣袖,站起来说:“你做不到,不意味着我做不到,我找你合作,是希望你帮我牵线,我想和你姨娘聊一下,我想她应该会很乐意,你好好考虑一下,尽早给我答复。”
说完便转身离开,正好在门口和送客回来的画眉擦身而过,画眉躬身送三小姐离开,从床边的抽屉拿出跌打药,掀开盖着双腿的被子,卷起裤腿露出膝盖上的淤青。
画眉皱着眉看着这淤青,将药倒在掌心,又敷在伤处对小姐说:“会有点疼,小姐你忍一忍,揉一会淤血散开就好。”
田雨沛双手抓紧被子边缘,努力忍受着,画眉为了转移注意力,只能尝试着问:“三小姐刚刚给小姐您说什么要你考虑一下,她是不是在我不在的时候为难你了?”
好不容易处理完一边,田雨沛换了一口气,说道:“没什么,都是些无稽之谈,不必在意。”
等两边都处理完,画眉要安置小姐躺下来休息,被田雨沛制止了,她指挥画眉将放在书架旁边的一个小匣子拿过来。
将小匣子拿在手里,让画眉去做自己的事情,等她离开之后,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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