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岳雨拾提醒,赵容瑾才感觉手上的鱼竿一沉,手忙脚乱的往上提,结果鱼儿挣扎的厉害,废了好大的劲,最后在岳鱼拾的帮助下才算成功将鱼掉了起来,动静闹得世子夫妻都在往这边张望。
有了第一条鱼上钩,赵容瑾越战越勇,鱼儿接二连三的上钩,放走了个头不大的小鱼,鱼篓里也有两条了。
反观岳雨拾这边是颗粒无收,气不过的岳雨拾干脆将蔷薇叫过来,让她在溪边挑选,选中哪一条,就用削尖的木棍利落地将鱼叉上岸,闹得赵容瑾直呼作弊。
岳雨拾叉了三条,赵容瑾又钓了两条,也差不多够吃了,蔷薇叫两人可以停下来了,赵容瑾不甘心,非要再钓一条和岳雨拾打个平手不可,而岳雨拾上岸擦干腿上的水穿上鞋后,就丢下他到山边折花去了。
大概因为这地方和小时候住的地方真的很像,岳雨拾也放下在外行走时的谨慎,穿行在林间的模样,才是十几岁女孩该有的无忧无虑的样子。
因为身上的衣服是新做的,布料又没有粗布耐磨,岳雨拾少有的束手束脚起来,在林中穿梭的时候总是要注意周边的树枝会不会剐蹭到衣服,手里握着采下来的花枝,十分不方便,她只能多跑几趟,将花放回平台插起来。
那到身影在世子夫妇看来充满了活力,看着自己的一对儿女,钱敏敏如释重负,依靠在在丈夫肩头,眼含热泪说道:“你知道吗?这是我梦想多年的场景,我以为自己永远也等不到了。”
赵世子温柔地安慰着妻子:“怎么会等不到,有我在,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时间,我会和孩子一起陪着你,等你的病好了之后,我们一家人还可以走遍大江南北,实现你的愿望。”
这是钱敏敏年幼时许下的愿望,没想到丈夫到现在还记得,她心头感动,这些年来,丈夫对她一直不离不弃,从未放弃过她,她回头郑重地对他说了句:“谢谢你,阿信!”
赵世子难得红着耳朵说道:“是我该谢谢你,敏敏,你放弃了自己的梦想,不管受了多少苦都一直陪着我,是我欠你良多。”
“你我夫妻一体,哪有谁欠谁的,况且现在我已经很幸福了。”钱敏敏没有提起往事,只是这么说了一句,随后两人相视一笑,开始畅想着以后的生活。
岳雨拾摘完花又将花插好,看赵容瑾还在溪边,凑上去问道:“你还没钓上来吗?要不要我帮你?”
赵容瑾展示着自己的鱼篓,得意地说:“没想到吧,我早就钓好了,只不过我想看我到底能有多厉害。”
看着半截泡在水里的鱼篓,里面有三四条活蹦乱跳的大鱼,岳雨拾用虚假的奉承语气说:“赵大公子这么厉害,不过你钓这么多又吃不了,难道你还要带回去吗?”
赵容瑾回道:“你放心,我就是要你看看我有多厉害,一会我会把它们放生的。”
正好蔷薇两个已经将鱼收拾好,过来叫他们吃东西,世子他们走的有点远,赵容瑾自告奋勇过去叫他们,岳雨拾则凑上去给蔷薇和菖蒲帮忙。
看到她们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变出来的瓜果点心,岳雨拾大为赞叹,帮忙摆到桌子上,回头居然看到她们从食盒中搬出来几坛酒和酒杯,再也忍不住夸赞她们真是无所不能,乐得蔷提前给了她不少好东西。
桌子快要摆满的时候,三人过来了,看到这平台已经被装饰成为一片花海,钱敏敏开心的夸奖了岳雨拾,赵容瑾在一旁耍宝“指责”母亲偏心,一时间此起彼伏的快乐传遍整个山谷。
光是吃东西聊天还是有些无聊,赵容瑾提出要给钱敏敏表演枪法彩衣娱亲,折下一根差不多长度的木棍代替银枪,就在空地上耍了起来。
一套枪法舞完,赵世子不免指导了起来,口述指导到一半,干脆亲自出马,两人对练让赵容瑾亲身感受。
平台上,岳雨拾陪在钱敏敏身边,和她一起看着在空地上演练的两人,钱敏敏问:“你觉得你爹和你哥那个更好。”
岳雨拾看了一会才说:“嗯,当然是赵世子的枪法更为出众,不过大公子现在还年轻,以后难免不会青出于蓝。”
钱敏敏从一开始就没有强求岳雨拾改口,但是听她话里的意思没有否认赵世子是她爹,赵容瑾是她哥哥,这一发现让她更加高兴。
于是主动问岳雨拾:“你是用什么兵器的,我好像从来没见你使过,要不要下去和你哥比比。”
岳雨拾一愣,随即拒绝了这个提议,说道:“我主要是用剑,不过刀谱枪谱什么也练过一些,但是我练的招式杀气太重,不适合用来比武,免得伤到了大公子。”
不料这话被百忙之中的赵容瑾听到了,连忙探出头说:“妹妹也太欺负我了,我虽然不是久历江湖,好歹也是征战沙场多年,一杆银枪所向披靡,你到边关问问,谁不知道我这个神枪小将军,怎么会轻易受伤。”
赵世子可没有纵着他,在他说话的功夫,木棍接连击中他好几个要害,为了不继续被打,赵容瑾只能用尽全力去抵抗,没了继续说话的心思,挣扎了十几招,还是败在赵世子手下。
将木棍扔在一旁,赵世子严肃地说:“三心二意是对敌的大忌,这要是在战场上,你早已经被死了好几回,刚刚那几招你好好练,过几天我再来考你。”说罢将地上的赵容瑾拉起来,在溪边洗干净头脸的灰尘才回来。
钱敏敏细心地拿出两块帕子递给他们,让他们擦擦头上的水,顺口帮儿子说情:“瑾儿这套枪法练得时间短,这个样子已经不错了。”
赵世子看着儿子低眉顺眼的样子,也没再说什么,还顺着妻子的话夸了一句:“好在最后格挡的那几招使得不错,总算没有手忙脚乱。”
好不容易被夸,赵容瑾被父亲夸赞后,立马恢复活力,用手帕擦拭着额头,却看到岳雨拾再偷偷地抿着嘴笑,立马指着她告状:“娘你看,妹妹就会悄悄笑我,不行,我今天非得和你比试一场,说不定你的招式还不如我。”
被赵容瑾缠了很久,见实在推脱不过,岳雨拾值得上前,和之前那一场一样,以木根做枪,和他比试起来。
这是岳雨拾很久之前用过的一套枪法,自从选定了藏锋之后,再也没有练过了,好在她记忆力不错,用着用着就顺手了,和赵容瑾打得有来有回。
木台上,赵世子看着对打的两人,将手里的米酒一饮而尽,正好钱敏敏在说:“虽然熙儿年纪小,居然和瑾儿不相上下,对打那么多招。”
赵世子附和着妻子的话:“是啊,两个都不错。”眼光有些暗沉,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不同于不懂武功的妻子,练了三十几年枪的他能看出岳雨拾枪里的门道,虽然岳雨拾已经注意处处留手,但是还是抑制不住这枪法里的杀气,招招直指要害,毫不留手,有好几招都让他以为岳雨拾想要赵容瑾的命,要不是她关键时刻收了招,他已经忍不住出手了。
又过了好多招没有分出胜负,钱敏敏只能叫住他们:“别打了,鱼凉了会腥的,快过来。”
听到娘的召唤,两人纷纷停下来手,放下木棍跑了过来,洗干净手从菖蒲手里接过鱼,香喷喷地吃起来了。
看孩子们吃得那么香,钱敏敏也很开心,在一旁温柔地提醒他们小心鱼刺。
而赵世子显然没有放下刚刚的比武,问岳雨拾:“雨拾刚刚那几招不错,我收藏枪谱那么多年,好像没见过,是你家传的枪法吗?”
岳雨拾放下手里的东西,回道:“就是小时候跟着枪谱随便学的,也可以算是家传的,后来我没有用枪,就没继续练了。”
赵世子也没有刨根问底,他知道眼前这个女孩不会说,但是他也知道她也不是像她说的那样,只是和老父亲漫无目的的浪迹江湖。不过岳雨拾对他来说有救命之恩,只要不是冲着赵家来的,他也不介意她另有目的。
吃完东西之后,六人没有在这里停留太久,收拾东西打算在山上到处走走,继续一家人的踏春之行,游览一下周围的景色。
马车跟在后面,几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感受着即将过去的春日景色,山间已经冒出青嫩的小野果,过一两个月就会生长成熟,时不时出现在林中的小动物也为这一路增添了不少野趣。
路上岳雨拾闻到一阵香味,找了很久挖了一株花草送给钱敏敏,说这花的香味对她的病情有帮助,让她种到院子里,每天闻到这味道对她的身体有好处。
赵容瑾听完就要再找找,想多挖几株回去,被岳雨拾阻止了,直言这花草不仅极为稀少,药性也怪,如果味道过浓就会起反作用,反而成了毒,能让人丧失理智,最多只能栽种一株。
听完这话赵容瑾才放弃了自己的想法,也就不再耽搁时间,几人继续往山下走。
时间匆匆而过,眼见日头西斜,因为要赶时间回去,几人最终坐着马车回到了白云观。
(。手机版阅读网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