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尧看向边左，眼睛里的求救信息明明白白。
在我面前给云苏撑场子，行，真行！
语气愈发冷冽，听着像给白尧撑腰，“白尧刚刚只是口误，道个歉就行了。”
“嗯。”林舒知道就算要追究，也不可能把白尧怎么样，能气气边左，给小苏撑个场子顺便让边左心里不舒服就行。
白尧见边左盯着他，咬了咬后槽牙，拿起酒杯，大大方方道，“刚刚是我不对，抱歉，这杯酒就当我给你赔罪。”
说完一口闷。杜云苏知道这件事最好见好就收，配合的把手里的酒也喝了。
“没关系。”
“宴会要开始了，我先离开了，边总自便。”走之前还贴心的给杜云苏换了一杯酒。
“你喜欢喝这种酒？”边左仿佛刚刚的事都没有发生，轻飘飘的询问杜云苏手中的酒。
“嗯，味微苦，浓度不高，不易上头。”
边左点点头。
此时宴会主人出来了，在前方讲话。
这次宴会主要是林总让职，让合作伙伴都眼熟一下下一任林总——他儿子林舒。
上去无非就是那些话，讲完再把林舒带出来，让他再讲几句，然后带着下去认认人。
边左在这边，林父肯定会过来，他目前还不想见到熟人，扯了个理由去厕所躲了一阵，出来后果然只剩边左一人。
“老林总对你挺上心。”边左掀了掀眼睑。
“可能是小时候见的多，他们对我就像对亲儿子。”垂着眼，摩挲着酒杯。
说着来了个侍应生，走到杜云苏身边，“请问是杜云苏杜先生吗？”
“我是。”
“少爷让我带您去找他，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
林舒找我？
杜云苏抬眼看边左，自己去了这人不会生气吧。
“去呗。”
斟酌下对侍应生说：“方便。”
杜云苏走后，边左看着他去的方向出了神，将手里的酒一口闷，转身去了后面的花园。
杜云苏被带着走到一处人少的地方，林殊在电梯旁等着。这电梯是小时候林舒摔着腿不方便上下楼装的，一直没拆。
“你去忙吧。”
人带到，侍应生就走了。
两人进入电梯，林舒按下三楼，从楼梯走的话太显眼，为了不引人注目专门走的电梯。
电梯刚关，杜云苏身体就下意识紧绷，蜷缩了下手指。
林舒注意到了，“你之前坐电梯不是没事吗？”
“你病情加重了，你在边左那经历了什么，病情不是已经稳定了吗？”
很快到三楼，林舒先带着人去阳台，是一个小型阳台，阳台四周放着月季，附近还有一个小圆桌，旁白两个懒人沙发，还有一个落地灯。
“你上次问我要药是不是因为病情加重了！”
“你的幽闭恐惧症明明都不影响你了，医生也说了，除非……刺激——”
“边左对你干了什么！”
“没什么。”林舒情绪激动，杜云苏让他坐下，喝杯酒缓缓，“我人都还在这，没什么大问题。”
“你叫我来只有别的事想说吧。”
“……是，上次给你的药，问题出来了，有用是有用，只是有百分之十的概率诱发其他心理疾病，其中被诱发最多的是焦虑症。”
深吸口气继续道，“这是近期才发现，那个病人服药是三年前，一直瞒着这个结果……不知道那人图什么！“
林舒越说越气愤。
“建议你把药也停了。”
原来他感觉最近总是烦躁是药的问题，“……行，喝完一个疗程我就停。”
林舒听后不怎么赞同，“最好是立马停药。”
“我的病情我知道，影响不是很大，我不会拿我的生命开玩笑的，放心吧。”
林舒：“……”
不知道该说什么，猛地看到左耳处反光，再一看，“边左逼你的？！”
一时不明白他指的什么。
“耳钉！”林舒气愤道，好在良好的教养让他没有大呼小叫。
“不是逼我的。”试图狡辩一下。
这话明显没有可信度，“你怎么就喜欢他了呢，不就是给了你一颗糖！”
杜云苏：“……”
他不知道讲，可就是在他心理即将崩溃时有个人给了他颗糖，把他拉了出来。感情这件事说不清楚。
见空气安静，杜云苏转移话题，打趣道，“你不是跟伯父一起吗，怎么还有时间来和我单独聊，伯父肯放你走？”
伯父肯定希望他多认识一些人，不可能放他走。
“我说来找你，他就同意了，还是你的名字管用。”
又补充道，“你肯定不想待在下面，那就在这待着吧，这不会有人来，等宴会快结束了你再下去。”
林舒走后，杜云苏只觉心中烦闷，和边左的关系不明不白，自己的病情不清不楚，怎么感觉活的这么累、这么失败。
母亲还在医院，不能这么想，杜云苏，看开点！
回去喝治焦虑症的药，不能再把药停了。
反反复复告诉自己，不能放弃，病能治好！做够心理暗示。
这里只有他一人，桌上有酒，是他喜欢的，应该是林舒准备的，酒已经打开了，杜云苏没有倒进杯子，反正也没人，拿起瓶子就直接喝。
————
另一边，林舒在花园找到边左。
那人站在阴影处，一身西装，身姿挺拔，拿着杯酒，一副上流社会的气息。
“边总好兴致。”
“花不错。”
“我还以为你不会让小苏去见我。”林舒捻下一片花瓣说道。
“原本是不想，但想着你应该要和我单独聊聊，我就答应了。”边左正眼看他。
“他心理有问题你知道吗？”
“知道。”
“那你还让他受刺激！他病情更严重了！”
边左难得没有反驳，这确实是他的原因。
“我想不通，他怎么就喜欢上你了呢！那时候怎么就是你去救的他！怎么就是你给的糖！”
“医生说他需要一个‘锚’，他怎么就第一时间想到你了呢，他连他母亲都没想到就想到了你！”
林舒胸膛上下起伏，脚边的花瓣落了一层，平缓一下，语气凄凉，“也是，当时经历了那种事，脑子里就只剩救他的给他温暖的人了吧。”
没想到在这件事上输了，他就一辈子也比不过边左。
糖。
他给别人糖只可能在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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