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肃清沙漠者，燕王也？
试探我？
脑子里冒出这么个念头，朱栎自然不会接茬。
“父皇也太看得起儿臣了。论战功，论实力，几位兄长的能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尤其是镇守着边疆重镇的几位皇兄，儿臣肯定是比不上的！”
朱栎苦笑着摇头。
朱元璋闻言，却是闪过了一抹失望之色。
这个老九，还在跟自己装么？
隐藏实力，跟咱玩心眼呢？
而且在他的认知当中，像老九这般有实力又有脑子的人，难道不该抓紧每一次证明自己的机会么？
朱栎的回答让他大失所望，同时也相当的意外。
剧情和他想的貌似背道而驰了！
难道老九当真一点野心都没有？
那他这些心眼都是哪冒出来的？
说他没野心，打朱元璋都不相信啊！
咱想听你如何破北元残部的见解，你却给咱直接摆烂？
还说自己不如你那几个兄弟？
“老九啊，咱其实觉得你不比你那几个哥哥差的。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
朱元璋不死心地问道。
“可父皇，儿臣自幼在民间，12岁才与父皇相认，而且从未读过几天像样的书，更没有打过仗，也不动兵法谋略。对于行军打仗的事情，儿臣真的是一窍不通啊！”
朱栎这番解释理所当然，居然都让朱元璋哑口无言了！
仔细想想，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以他对朱栎的了解，朱栎是不可能会这一身本事的！
而且那也是未来的事，现在的老九，或许也还不知道自己将来有多厉害！
可他相信帝王模拟器啊，如此神物自然不会作假。
在未来，朱栎这一身本事，却是真实的！
至于他究竟是怎么学来的这一身本事，就成为朱元璋内心最想解开的谜题了！
这个老九，现在就这么多心眼，咱要是直接问，他能直接告诉咱才怪呢！
想到这里，朱元璋又是一阵无奈。
他可不相信朱栎得说词。
对行军打仗一窍不通？
那你是如何打败北元残部，甚至封狼居胥的？
不会打仗，未来的大明百姓又如何尊你为大明的战神？还被搬进了武庙！
咱就想听听你的见解，咋就这么难呢？
“咱是说假如……假如是你，你会怎么做？”
朱元璋一咬牙，便继续追问，他可没打算轻易放过朱栎。
还不等朱栎来得及说什么，朱元璋又补充道：“不用跟你那几个哥哥比较，咱就想知道你的看法，即便说不好也没事，咱又不会笑话你。”
朱栎一阵无奈。
这朱元璋看样子是铁了心想要试探自己啊？
再想拒绝都找不到借口了！
“杀出去！”
就在这时，朱栎的脑海当中突然传来了霍去病的声音。
“杀出去！”
这三个字也跟着从朱栎嘴里脱口而出，但是说完他就有些后悔了。
不过这下轮到朱元璋傻眼了。
啥玩意就杀出去？
就这？
没了？
三个字你就把咱打发了？
如果不是知道朱栎的本事，换一个人敢这么应付他，早就被他拉出去砍了！
但转念一想，朱元璋又愣住了。
他在模拟器当中所看到的朱栎，可不就是杀出去了么？
只不过因为那是朱允炆的视角，所以他并没有看到朱栎当时杀出去的细节。
比如漠北地广人稀，大军辎重如何解决？
万一迷路了该怎么办？
不熟悉漠北的天气形势又该怎么办？
最主要的是那帮北元残部全部骑着马，神出鬼没的，又该如何杀出去？
怕是怎么找到这帮人都是个问题吧？
他想要听的，便是这些细节！
想到这里，朱元璋的眸光再次热切了起来，老九可是能封狼居胥的主，他的见解必定非同一般才对！
“你倒是跟咱说说，怎么杀出去？”
朱元璋一咬牙，再次追问道。
你不想说，咱就偏让你说！
让你跟咱耍心眼！
“儿臣只是觉得对付这帮北元残部的人，光是防守肯定是不行的。北元深入大漠，拥有天然的后方防线和纵深，打不过还能跑，光是拖和骚扰都能让朝廷吃大亏。”
“所以只有杀出去，深入大漠，切断他们的后路，甚至将他们打残，打怕了才能一劳永逸。至于具体该如何做，儿臣就真的不知道了，如果父皇真的想知道，或许应该问问四哥。”
朱栎苦笑着解释道。
朱栎的这番话彻底让朱元璋凌乱了。
咱期待了半天，你又把球踢给了老四？
朱元璋沉默无言，心头好不郁闷。
不过转念一想，他又觉得朱栎说的也没毛病。
老四在对付元人方面的确很有一套。
洪武二十三年，燕王朱棣智取劝降了乃儿不花，大败了北元大军，那时候朱元璋还高兴的说：“肃清沙漠者，燕王也！”
自此之后，燕王朱棣威名大振，也成为了北元残部闻风丧胆的存在，更受朝廷和朱元璋的倚重！
想到这里，朱元璋轻叹口气。
或许这也是为什么朱栎总是一口一个老四的原因吧？毕竟按照现在的时间线，只有过老四的高光时刻！
老九的高光时刻，都是在未来才发生的！
“罢了，咱就是随口一问。既然你不愿说，咱也不勉强！”
朱元璋摆了摆手，有了点意兴阑珊的意思。
没想到仅仅是问几个问题，这个老九还在跟自己玩心眼，这个老九该不会是在埋怨这些年咱对他不够重视吧？
心头有怨？
想到这里，朱元璋心头就更加不是滋味了，同时也有种愧疚的感觉。
“多谢父皇体量。”
朱栎闻言，更是长松了一口气。
不问了好啊。
再问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总不能真的一股脑全部说出来吧？
能镇住老朱是肯定的，可后果呢？
没准朱元璋就得把自己当异类，怕是问题就要一个接一个来了！
“书房还有些奏折，咱先去忙国事，你也回去休息吧。晚些时候，咱会让王琛把东西给杨府送过去的。”
朱元璋只觉得心累，还是第一次觉得跟自己儿子说话也会有这么累的时候，随口说了一句，便朝着奉天殿走了回去。
“你的顾虑是对的。这个老皇帝的确是在试探你。他到底是发现了什么？”
看着朱元璋离去的背影，诸葛亮的声音再次从朱栎的脑海当中响了起来。
“谁知道呢？回头再想这些吧，先回安乐殿，收拾一下还要去杨府呢。”
朱栎不置可否倒地耸了耸肩，便朝着安乐殿走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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