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我发现神界神尊明阳的上古法器诛神也在找朔光镜。”
“你确定你没有看错？”
“尊主，虽然我以前不怎么爱出来，但我好歹也是在你身边陪你最长久的人了吧，你怎么能不信任我呢。”
“不是不信任你，只是我有些惊讶而已，诛神为什么也要找朔光镜。”
“他是明阳神尊的法器神魂，如果没有明阳神尊的默许，他恐怕不可能来找吧。”
南卿不得不承认沧月说的这些是事实，但如果真的是明阳让诛神做的，那明阳到底想要干嘛呢。
不会也和自己一样是想要知道什么事情吧，但在南卿的印象中，明阳从来都不是个执着于什么过往和未来的人。
“尊主，都这样了，咱们还要找吗？”
“找，早点找到对大家都好。”
南卿和沧月都知道朔光镜封印的存在，那里面的魔物其实一直都是极不稳定很危险的。
而南卿想要找到朔光镜，其实也是有这一层打算的，只是南卿谁都没说，包括沧月也不知道。
“那咱们现在去哪啊。”
南卿看了看远处落山的太阳。
“妖界吧。”
“妖界？但咱们之前不是刚从妖界出来吗。”
“妖界不是要为数千年前陨落的南卿尊主举办祭奠大典吗，咱们不去看看？”
沧月听着南卿的话就觉得很奇怪了。
“尊主，哪有自己参加自己祭奠大典的啊。”
南卿笑了笑。
“南卿已经陨落数千年了，现在的我是宋絮。”
“尊主。”
“挺有意思的其实。”
沧月叹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知道这才是南卿原本的性子，什么都不在乎包括他自己。
夕阳西下，也只能看见两个人的背影了。
“魔尊，洛护法到了。”
“让他进来吧。”
“好嘞。”
许是洛栖为了尽快赶过来，所以整个人都有些风尘仆仆的。
“魔尊。”
洛栖刚进了屋子，离幽就招呼他坐下。
“来了，快坐吧。”
“谢魔尊。”
“你先下去吧。”
“行，那我去给你俩搞点吃的来。”
随侍知道他们俩有话说，所以就找了个理由不让自己那么尴尬的离开了。
“怎么样了。”
“悯生鼎。”
“什么？”
“就是数万年前散落人界的那件上古神器。”
“所以呢？”
“他们在找。”
“能复活人？”
“据我所知好像不能吧。”
“既然不能的话，那他们为什么要找？”
“妖界北烬妖尊，神界明阳神尊乃至冥界的邺临冥尊都在派人去人界查找。”
“那仙界呢？”
“没有。”
“没有？是你不知道还是真的没有。”
离幽这句话问的其实就有点不太客气了，但洛栖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因为只有这样的离幽才像是魔界魔尊该有的样子。
“真的没有。”
“确定吗？”
“嗯，而且仙界似乎不太注重这些，这数千年来仙界飞升上神上仙的不在少数，但他们都不太涉及各界的事情。”
“墨尘也没有吗？”
“据我所知是没有的，墨尘帝君这数千年来似乎都在专注于振兴仙界。”
“他倒是坐得住。”
“也可能墨尘帝君是觉得南卿尊主既然已经陨落了，那他便应该好好努力，这样才能不让南卿尊主的陨落失去意义吧。”
洛栖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直看着离幽，他看的小心他知道这句话很不好听离幽可能会生气，但他还是说了。
离幽也感受到了他的眼神，离幽心里明白，其实洛栖这话是在提醒自己也许不应该那么执着于复活南卿，但离幽的想法一如当年要复活澜月一般。
“洛栖，你是觉得本尊太过执着了吗？”
“洛栖不敢。”
“执着也好执念也罢，南卿都不是应该陨落的人。”
“当年的澜月上神和少魔尊也不是应该陨落的人，但他们最后都陨落了。”
洛栖这话就说的很不客气了，甚至有些过分，果然他刚说完离幽的脸色也难看了起来。
洛栖也感觉到了自己话里的不敬，立马后悔了起来，也许自己不该说的那么决绝。
“魔尊……”
不等洛栖开口离幽就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洛栖看着离幽不悦就想起身谢罪但被离幽拉住了。
离幽拉着他坐下，洛栖心中五味杂陈，他其实只是想劝离幽不要执着于这种事情而已，但他又没忍住说了那些话。
“洛栖，你跟着本尊已经数万年了吧。”
“洛栖这条命是您救的，自您救回洛栖那天开始，洛栖的命就已经是您的了。”
“本尊知道你说那些话是害怕本尊陷入数千年前的困境，毕竟这世间已经没有第二个南卿了。”
“是洛栖妄言了。””
“其实你说的对，如果本尊当年没有执着于要复活澜月，也许南卿就不会陨落了吧。”
“魔尊，南卿尊主的陨落是他自己的选择。”
离幽喝了一口酒不太认同地摇了摇头。
“如果当年他狠下心也并非没有可能将我斩杀，但他还是选择了牺牲自己来换我的生存。”
离幽一杯接着一杯地喝酒，洛栖也明白离幽所言皆是事实。
“南卿尊主也是为了救其他五界才会这么做的。”
“你真的觉得他只是为了救其他五界吗？”
洛栖不懂离幽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当年的南卿牺牲自己，不是为了救这五界还是为了害他们吗？
离幽接下来的话，洛栖才明白离幽原来是这个意思。
“若我当年被斩杀陨落魔界必定大乱，届时六界再无安稳，南卿那么做其实也是为了魔界。”
“南卿尊主是有大义的人。”
离幽喝着酒摇了摇头，看着屋子里摆的一支桃夭，不由感觉到了些许凄凉。
“不在六道轮回之中又不在四海六界八荒之内，这样的人有大义便是对自己最大的残忍。”
“如果之后找到了可以复活的东西，但只能复活一个人的话，您会选澜月上神还是南卿尊主。”
洛栖问的是两难抉择，但离幽只是笑了笑便给出了答案，甚至他没有丝毫的犹豫。
“南卿。”
“为什么，您当年为了澜月上神愿意倾尽魔界牺牲自己，为什么现在却要放弃了。”
“比起澜月，南卿才是最不该死的那个人。”
洛栖不懂离幽这么说的含义，明明离幽当年那么爱澜月甚至可以舍弃掉一切，为什么现在却要在有机会的情况下去舍弃掉澜月呢？
“不懂？”
洛栖虽然没说话，但他的表情和和举止已经出卖他了。
“如果本尊当年陨落了，你会愿意牺牲自己来救本尊吗？”
“我会。”
洛栖回答的毫不犹豫，只两个字没有过多的装饰，但离幽相信如果可以他一定会，如果洛栖能他甚至愿意去换澜月的命。
这也是为什么离幽相信他，在整个魔界，离幽最信任的就是他，哪怕是离幽对混沌塔都没有那么绝对的信任。
“为什么会。”
“你是魔尊你救过我的命，而且自您救起我那天开始，我的命就是您的了。”
离幽起身走到那插着一支桃夭的柜案上，他又拿起了瓶子里的桃夭坐回了桌边。
“南卿于我于澜月都是有特殊意义的，我相信如果是澜月在，她也会这么选的。”
“可是魔尊，如果这世间只有这一次机会呢？”
面对洛栖不断地逼问，离幽虽然面上没有什么表情，但他手里的桃夭此时已经化作尘埃了。
“本尊说了，无论有几次机会本尊都会先救南卿的。”
“那澜月上神和少魔尊呢？”
“等本尊活够了，把该做的事情都做了，本尊就喝了灭魂去陪澜月。”
“那魔界和我们呢？”
洛栖问出了本不该问的话，这几乎是他下意识问出来的，当洛栖开始有些懊悔想要跟离幽解释的时候就被离幽抢先打断了。
“本尊陨落后，魔界这些事务和魔尊的位置就都交给你了。”
洛栖不知道说什么，但他想拒绝但也没有等他拒绝，离幽就再次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本尊最信任的人，这些年你也将魔界打理的很好，本尊相信你在未来一定也会打理处理的更好。”
“魔尊。”
“好了别再说了，本尊乏了，你就先下去吧。”
“那我明天再来。”
离幽没有说话喝着酒，洛栖说完也走了，但他眼眶有些发红，还闪烁着泪水但最后没有掉下来。
屋外的洛栖望着高悬的明月，眼泪从眼角滑落没有一点声音，想起离幽刚刚的话，洛栖也只是轻喃了一句。
“其实如果您真的陨落了，我也不会独活的。”
黑夜里没有了别的声音，洛栖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在房间里的离幽喝着酒，想着自己的爱人和挚友，过往种种于他而言其实也没有过去多久。
夜已经深了，忽然一个人影在院子里闪过，离幽的房里已经多了一个人了。
“现在妖尊见我，都不敢正大光明的了吗？”
离幽没起身也没看北烬，继续喝酒能看出来他有点醉了。
“现下各界我之人都视你如洪水猛兽，我能来就不错了。”
北烬说的是实话，他也不怕得罪热得离幽不悦，更没打算等离幽邀自己坐下，径直就坐到了离幽的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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