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这妖界主城里面,还真是有不少他的故交旧友啊,要是撞见了多少是有些麻烦的

    南卿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那场封印离幽的诀天大战,他曾以浮笙琴的琴魂封印过离幽,这也是可能会导致浮笙无法再感知其他上古神器的。

    “都不是。”

    但很快浮笙就否定了南卿的这个想法,她确实还可以感知到,但这个感知也代表着极度危险。

    “你有顾虑?”

    “若我感知查探他们的踪迹,便有可能让他们也感知查探到我的踪迹。”

    “以你的能力也无法掩盖过去吗?”

    “尊主,上古九大神器之间有异于寻常法器的契合度,这种契合度是很难掩藏的。”

    “那你能感受到妖界主城的结界吗?”

    浮笙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闭上了眼睛,南卿也没有打扰她,就那么看了好一会之后浮笙才睁开眼。

    “是一股很强大的力量,而这力量似乎还链接了什么更厉害的东西。”

    “你有信心打破这个结界吗?”

    这次浮笙没有像以往那样马上接话应答,这也让南卿有了些许的诧异,因为浮笙一向很听他的。

    “怎么?是有什么问题吗?”

    “没有。”

    “那是你不想?还是你已经做不到了?”

    “以尊主你的能力,打破结界不算难吧。”

    倒不是浮笙对南卿盲目自信,而是南卿确实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就打破结界,甚至都不需要借助什么神器。

    但一想到自己打破这个结界之后便可能会再无宁日,南卿只得长叹一口气道。

    “我出手他们就会发现是我的,北烬作为妖界尊主一定是最有可能知道的。”

    “可我出手不也一样吗?”

    “其实也不太一样。”

    “怎么不一样啊?”

    浮笙的脸上有了些不解,但南卿却故意顿了顿之后才语重心长地起身拍了拍浮笙的肩,说出了那句格外欠揍的话。

    “你可以说我死了但你活着啊。”

    南卿是笑着的但浮笙却笑不出来,她看着南卿只觉得有些苦涩,让人觉得心疼又悲凉。

    毕竟以前的南卿可是沧澜界的尊主,是那个与各界相处关系皆好,容貌公认是各界之中唯一的那个绝色。

    而看着如今坐在椅子上的南卿,一张放在人群都会找不到的脸,还有那病殃殃的气质跟那苍白无血色的脸,哪里还有半分像从前啊。

    浮笙越想就越觉得南卿悲惨,想着想着还开始责怪起自己的无用了,正当浮笙已经开始在心中暗骂自己时,南卿忽然抬手去捏了捏浮笙的嘴角。

    “怎么了尊主。”

    “你要多笑笑才好看。”

    “尊主,我没事的。”

    “我以后可还要靠你呢。”

    “尊主说笑了,你就是没有我也很厉害。”

    “若是六界都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怕是必死无疑的局面吧。”

    “不会的。”

    “也许吧。”

    南卿没有跟浮笙说过,他曾经真的被六界抛弃站在了他们的对立面,那还是在他因为拯救六界而身负重伤的时候。

    是一群他曾拼死保护过的人将他逼成了恶人,拿剑指着他,要他这个满身病骨救过六界的人,为那天道让路为天道之子垫脚随而欣然赴死。

    在看过这些后的许多个日夜梦境之中,南卿仿佛是亲身经历了这一切。

    从而导致现在的南卿已经分不清楚了,那镜中的一切到底是未来的预警让他趋吉避凶,还是那一切就是他曾经经历过的事情。

    他没有得到答案因为他无法得到答案,那个能给他答案的镜子碎了,而他却还想再找一次。

    “害怕见我?”

    “没有。”

    “你去城门口了吧。”

    “去了。”

    “然后呢?”

    “然后等累了我就回来了。”

    这话说起来也没问题,而墨尘也没打算真和他计较点这些,但墨尘看着精神有些恍惚的云启,眉头紧皱。

    “你怎么了。”

    “我?我没事啊。”

    “云启,我让你先来妖界是为了让你稳定局面探清局势的,不是让你来折腾你自己的。”

    “真没事,就是最近酒有点喝多了。”

    “喝酒误事。”

    “我知道,但喝了会舒服点不喝难受。”

    听到这句话,墨尘也没有再劝他什么,只是默默地从自己的空间袋里拿出了一瓶解酒药扔给了云启。

    而云启接过来就熟练地打开吃了一粒,还不忘评价一句道。

    “真甜,肯定是加蜂蜜了吧。”

    墨尘没搭理他这句不着边际的话,而是开始他的正事讨论。

    “说说吧,你都打听到了什么。”

    “也就是水皇被贬,几个妖界的贵族子弟被流放百年了,其他的都不算特别。”

    “你见过北烬了吗?”

    “就只有千羽来见过我。”

    “他和你什么都没聊吗?”

    “都光顾着喝酒了,话都没说几句。”

    云启都这么说了墨尘也不能怎么样,但他一想到这信息链条的缺失,心中就有些不悦了。

    “对了,我去见过魔尊。”

    “你就不怕他一气之下杀了你?”

    “我这不是好好活着的吗。”

    “下不为例。”

    “放心,我都有数的。”

    虽然墨尘知道离幽会动手的可能性很小,但他还是不希望云启与魔尊接触太多,毕竟仙魔两界本就是对立面的。

    无论是当年澜月为爱自愿剔除仙骨,还是后来离幽挑起诀天大战,所有的一切早就已经注定仙魔两界势不两立了。

    “你和魔尊都聊了些什么。”

    “也就是澜月中毒身亡的事情了,他希望我们能找到凶手,并把凶手交给他处理。”

    “澜月已经不是仙界的人了。”

    墨尘这话倒不是因为他小气,而是因为,虽然还有许多人喊澜月为澜月上神,但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已经不是仙界上神了。

    毕竟她是被剔除仙骨离开仙界的,至于为何她还能被称为澜月上神,那便是因为她的坚定了。

    即便仙骨被剔受了天雷刑法,澜月心中依旧是良善大义的,饶是她后来生活在魔界,她也还是维持本心从未有过心魔。

    澜月那一颗向善之心,配得上这芸芸众生的一句澜月上神,她也担得起这上神之称。

    “可魔尊怀疑澜月的死和仙界有关。”

    “没有证据那就永远都只是怀疑。”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就怕魔尊心魔未消,他哪天要是心魔作祟再次挑起大战,彼时恐怕不会有第二个南卿尊主了吧。”

    “我们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心魔未消,不过有一个人应该可以知道。”

    “谁?”

    “妖尊北烬。”

    墨尘看着屋内那支桃夭一字一顿,而坐在一旁的云启也明白了这话的意思。

    比起仙魔两界的针锋相对势不两立,妖魔两界的关系则是要好上许多,所以北烬自然也就比墨尘更有可能知道离幽心魔之事了。

    但同样的问题也存在于仙妖两界,虽不如与魔界那般的针锋相对,但两界的关系却一直都是很紧张复杂的。

    之所以两界能相安无事,是因为南卿当年的那句遗言和他唯一的遗愿,也是因为仙妖大战必定会牵连其他几界。

    所以仙妖两界的关系就很微妙了,虽然明面上都客客气气一团和气的,但私底下的手段操作那倒是真没少过。

    墨尘不是不知道这些他只是装作不知道,他没有插手仙妖之间的摩擦,因为他知道仙和妖不可能成为朋友,也不可能化干戈为玉帛。

    “怎么样了?”

    “我们旁边没有人住。”

    “怎么会没有人呢。”

    “我问过了,说是妖尊留给人界的。”

    “今年的祭奠大典也会有人界的人参加?”

    “应该只是留给人界的而已。”

    “魔尊住哪呢?”

    “据说是住在最里面吧。”

    对于妖界的这个安排邺临还是不解的,尤其是给人界预留,还有最里面的魔界。

    “阿夜,难为你陪着我四处奔波了。”

    “你好就好。”

    虽然夙夜的话只是很简单的四个字,但对于邺临来说也已经足够了。

    妖界主城最大酒楼的二层包厢内,兰蘅和白亦正在推杯换盏又互相拉扯着。

    至于拉扯的是什么,那左右不过就是接待事宜谁更卖力,谁花时间心思更多的问题了。

    此时两人正唠到关键问题上,互相都不愿意让步导致酒意上头随后双双法器显现,说白了他俩就是快打起来了。

    两人正准备动手打一架泄气,包厢门就猛地被人从外面给踹开了,这一踹不仅把门给踹的摇摇欲坠还瞬间让俩人都清醒了些。

    而这个踹门的人正是找了他们俩快一个时辰的姬夏,只见姬夏满脸不悦指着他们的鼻子骂道。

    “我昨晚上等了他们一宿才把他们等到,今早我又找了你们俩一个时辰,你俩倒好背着我出来喝酒啊。”

    “还有没有点和谐相处的样子了,说好的有酒一起喝呢?你俩偷着喝是吧。”

    “那谁让你命不好呢。”

    眼看着姬夏已经很激动了,白亦还嘴欠地接了这么一句话,这话一出连一旁有些发呆的兰蘅,酒都突然就醒了大半。

    他先是看了看姬夏又看了看白亦,朝着旁边挪了挪位置,兰蘅已经做好他俩要是打起来,自己躲远点看热闹的准备了。

    但很可惜最后姬夏并没有动手,至于白亦他就更没有什么理由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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