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烬对这件事情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但白亦没有答应他也没有反驳他什么,只是起身直直地跪在了地上。

    “怎么,是本尊如今说话不管用了吗?”

    看着白亦跪下,北烬就眉头一皱很是不悦。

    “白亦不敢,只是白亦已经心有所属了。”

    “是吗?”

    “不敢欺瞒妖尊。”

    “那你倒是同本尊说说你这心有所属的人,到底是谁吧。”

    其实说到这里,北烬已经隐隐有些猜测了,但他没有直接说出来去敲打白亦,而白亦则是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说出来。

    “刚刚不是还说不敢欺瞒吗?”

    “我……”

    白亦这吞吞吐吐的表现更加让北烬确信了,但北烬并没有揭穿他的想法,只是敲打道。

    “白亦,你觉得当年的仙界上神澜月和魔界魔尊离幽,他们俩的身份够高吗?”

    “当然了,一个是仙界的上神之首一个是魔界的一界尊主,当然高了啊。”

    这个问题是毋庸置疑的事情,谁都知道他们俩身份地位极高,但这些却也是阻隔了他们的东西。

    “那你觉得他们够相爱吗?”

    “谁不知道当年的澜月上神为了魔尊剔去仙骨受下雷劫,导致修为跌了大半。”

    “后来澜月上神陨落,魔尊为了复活她不惜挑动六界大乱,最后被封印了数千年也不曾后悔。”

    “他们很相爱,我也很羡慕。”

    白亦是真的很羡慕,这样的爱情换做是谁都会羡慕的,虽然仙魔不两立但不妨碍他们的越界爱情被人称赞。

    “可最后呢?”

    “什么?”

    “最后澜月陨落魂飞魄散再无来世,离幽生出心魔被封印了数千年,这就是那些越界的爱情。”

    ”

    “可他们是相爱的,这不是虐恋。”

    “澜月身死独留离幽,这为什么不是虐恋。”

    “他们相爱了啊。”

    “那你心有所属的人爱你吗?”

    “我不知道,我还没告诉他。”

    白亦一说完他就猛地反应了过来,连忙站起身指着北烬说。

    “你诈我。”

    北烬看着满脸怒意的白亦,只是笑了笑并没有着急说话,但白亦却等不及开口了。

    “你笑什么,你说话啊。”

    “你到底想干嘛啊。”

    “本尊只是希望你想清楚了,不要后悔。”

    “想清楚什么?”

    “越界的爱恋只会是虐恋,本尊不希望有朝一日亲自动手处理掉违反妖界准则的你。”

    “我……”

    “白亦,你别忘了你跟我说过的话。”

    “我明白了。”

    白亦曾经说过,他这辈子都会效忠妖界,效忠北烬这个是恩师又是明主的妖尊。

    他还曾立誓穷其一生也要找到可以复活南卿的办法,哪怕只有一丝的可能他也不会放弃。

    而且北烬和南卿对白亦来说都很重要,都有着让白亦无法割舍情感。

    北烬是明主恩师是白亦前行的方向,而南卿是救命恩人更是白亦生命最黑暗时的一束光。

    这两个人都是白亦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存在,所以白亦不会也不敢忘记那些自己的承诺,他也不会为了其他的任何去放弃。

    “和池尧不必走的太近,他不是你的炼金石也不会成为你的阻碍。”

    “我知道,我会注意的。”

    “兰蘅那边怎么样了?”

    “他劝我造反。”

    “造谁的反啊。”

    “当然是造白温的呗,你又不是不知道,兰蘅不待见白温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这次又是怎么说的。”

    “他说池尧那样的都能当上水皇,为什么我这个狐王不能当狐皇。”

    “那你怎么想的。”

    “我不想当什么狐皇,我的追求不是这些。”

    白亦这话不是搪塞也不是虚情假意,他是真的这么想,对他来说当妖皇还是妖王其实都一样,只是更麻烦而已。

    “那你的追求是什么。”

    “复活南卿尊主,然后报恩。”

    “有没有想过成为妖界的尊主呢?”

    北烬说的倒是平静,但这话带给白亦的冲击还是很强很大的,这就像是个送命题一样,如果回答不好那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连当狐皇都没想过,我怎么可能想去当什么妖尊啊。”

    “做妖还是得有点野心才行的。”

    北烬并没有多余的话,他只是站起身走到白亦身边,将白亦摁坐回了那张凳子上,白亦听着这些话微微有些走神。

    等他回神过来的时候北烬已经离开了,白亦就对着空荡无人的主殿轻喃了一句。

    “如果你们都不在了,我要野心又有什么用。”

    妖宫的桃夭园满是各色桃夭,似乎都一样又似乎都不一样,看上去很是特别但又很是舒服。

    满园都飘散着桃夭的香气沁人心脾,但这香气却因结界的缘故,都只能停留在这桃夭园内,满天桃夭花瓣飘散地上也满是散落的花瓣,若说这是仙境也不为过。

    一棵最大的桃夭树上正躺着一个青年,青年枕着手臂仰着头,似在看天又似在看花难以辩解。

    青年耳边那耳坠子静立未动,倒是为青年平添了几分妖冶,抬手轻拂过耳坠原本冷漠的脸上竟也多了些许的笑意。

    醉青蹲在魔幽院门口低着头想着什么事情,突然就感觉自己的光亮被什么给遮了,随即皱着眉不悦地抬头看。

    见来人是池尧脸色也缓和了不少,但那皱着的眉头却还是没有舒展,略有些不耐烦地说。

    “你怎么又来了啊,我是不可能让你进去的。”

    “是妖尊让我来给魔尊送些东西的。”

    “那你给我吧,魔尊不让其他人进去。”

    池尧将那支桃夭拿出来递给了醉青,而醉青则是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怎么了?”

    “就这?”

    “这是妖尊交代的。”

    “行吧行吧,我懂了。”

    见池尧并没有离开的打算,醉青问道。

    “你怎么还不走,你还有事啊?”

    “没事,打扰了。”

    说完池尧就转身离开了,而醉青则是在原地低声嘟囔了一句。

    “一支桃夭花有什么好送的,搞不懂。”

    这句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也不是别人不能听见的程度,所以池尧其实是听见了这句话的,但此时池尧只觉得有些委屈。

    毕竟这是妖尊交代让他亲自送来的,又不是他自己想要送来的,不过池尧只是心里这么想并没有表露过多出来。

    “怎么回事。”

    “水王送了一支桃夭来,说是妖尊交代他亲自送来给魔尊的。”

    “给我吧,我去给魔尊。”

    醉青倒是没有什么迟疑,直接就把那支桃夭递给了洛栖,洛栖伸手接过桃夭之后,醉青就准备继续坐在院门守着了。

    “你刚和池尧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啊,我俩又不熟能说什么啊。”

    “下次你见他的时候,对他客气些。”

    “为什么啊,他就是水王而已。”

    “他即将继任水皇了。”

    “他继任水皇关我啥事,我又不是妖界的人。”

    虽然醉青说的这些都是实话,但洛栖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敲了一把他的头。

    “你打我干嘛啊。”

    “妖魔两界素来交好,你不是妖界的人,那你还不是魔界的人吗?”

    “两界交好,关我啥事。”

    “醉青,你别忘了你是南域的魔帝,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啊。”

    “水族和北域临近,关我南域啥事。”

    一听醉青说这些洛栖就更气了,此时在洛栖的眼里醉青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

    但不等洛栖出手去教训自己眼前的这个蠢货,醉青自己就猛地跪了下去说道。

    “我错了。”

    这突然一搞倒是让洛栖有点茫然,他实在是搞不懂醉青这是搞的哪一出。

    “你这是干嘛啊。”

    “我错了,我会听你话的。”

    “醉青,你是不是又作什么妖了。”

    “我没有。”

    醉青回答的太果断了,果断到让洛栖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洛栖并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只是轻飘飘地说了句。

    “别忘了你自己是谁就行。”

    “醉青嘛,我知道。”

    “你还是魔界南域的魔帝。”

    “那我也还是醉青。”

    洛栖并没有接他这句话,而是转身进了院子朝着离幽的屋子走了过去,院门口又只剩下了醉青一个人在了。

    醉青没有坐在院门口而是朝着驿馆外走去,进院的洛栖也拿着那支桃夭走到了离幽的房门口,抬手轻敲了敲门,屋内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

    “什么事?”

    “妖尊派水王送了一支桃夭来,说是妖尊交代要亲自交给您的。”

    “进来吧。”

    “是。”

    说着洛栖就推门进了屋子,一开门屋子里就满是酒味,离幽正一手撑着自己脑袋一手拿着酒,满脸都很冷静但眼眶却是微红。

    “插哪就行,弄好了就出去。”

    离幽指了指原本插着桃夭的那个玉瓶说,洛栖也会意地将桃夭插了上去,只是他并没有离开屋内而是站在离幽的对面没有动。

    “怎么还不去出去。”

    “我陪您吧。”

    “用不着,你出去吧。”

    离幽没回头地摆了摆手又开始喝酒了,但这次洛栖没有像以往那样理解顺从地离开,他直接就坐到了离幽对面的那个凳子上。

    这一举动也让离幽被惊了一下,因为在离幽的认知里面,洛栖一直是个忠诚且听话的下属,这种逾矩的事情他是不可能会做的。

    “你这是要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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