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皇可信我?”
“您是妖尊的本命器灵,是妖界的扶云灵尊,我们自然是相信您的。”
白温像是害怕千羽失言得罪扶云,连忙替千羽回答了这个问题,但扶云对此略微皱了皱眉,似乎是觉得白温有些奇怪。
但扶云并没有出言斥责白温,而是看着千羽没有说话,像是在等千羽自己开口。
“如狐皇所言,自然是信的。”
“既然信,那就跟我说说吧。”
千羽再次闭上了嘴似乎不太想说,扶云又看了看一旁有些焦急的白温,随后对他笑了笑道。
“狐皇不去看看那几个妖王吗?”
“什么?”
“留在宫里的那几个妖王,他们可是很想狐皇你啊。”
白温明白了扶云这话意思,但他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地看着千羽,在看见千羽对他微微点头后,白温离开了北烬的寝宫。
其实如果白温想的话,他是可以找到理由留下来的,但他没有这么做。
不是因为白温忌惮扶云,是因为千羽并不希望他听见那些话,对白温来说,只要千羽不想他就不会逼他怎么样。
白温没有直接去看白亦,而是去了宫门准备在哪等人,他走到宫门就碰见了已经等在那里的翼王和池尧了。
白温将翼族和狐族的妖皇阴令都递给了翼皇,又对一旁的池尧问询道。
“将狐族的阴令交给白亦吧。”
“是,狐皇放心。”
“对了池尧,花皇和兽皇把阴令给你带来了吗?”
“嗯,已经带来了。”
“那就好。”
看似普通的询问却也代表了很多,至少现在白温知道了兰蘅和姬夏的态度,也知道了池尧大概率会偏向的选择。
不过还好,至少这个做偏向选择的人不是翼族,不然白温还真的会觉得有些难办。
而后白温将两人带到了守云宫,也就是那个白温设下结界关住白亦他们的宫殿。
白温没有随着他们两个人进去,而是挥手解了白亦的禁制,关了白亦好几天的殿门终于也在此时打开了。
但对此白亦并没有很高兴,因为他感觉到了更大的结界屏障,而他们三个人也看见了刚进来的池尧和翼王了。
花王和兽王其实已经做好白亦开骂白温的准备了,但没想到了过了好一会之后,白亦依旧还没有开骂,他甚至没有说一句话。
气氛一时间有些尴尬,刚进院的两个人开始主动搭话,又将代表族群的妖皇阴令交给了应该交给的人。
花王和兽王还好,从池尧的手中郑重接过将其视若珍宝,但白亦接过来就扔到了一边,似乎这东西十分不值一提。
其他四个人面面相觑,但没人开口去教说什么,毕竟他们都打不过白亦,更何况白亦本来就和他们不一样。
虽然气氛微妙有些尴尬,但好在是几个人都没什么矛盾,相处的倒也十分融洽吧。
这边的千羽一直都没有说到重点,只是扯着一些不太重要,却又值得聊上几句的话题跟扶云说着。
扶云害怕打扰北烬的休息,所以就拉着千羽在寝宫院子里的石桌边聊的。
他明白千羽不信任自己,所以他也没着急什么,只是顺着千羽的话聊着。
不过千羽对自己的不信任,扶云对此倒也很是理解的,毕竟正经说起来的话,两个人这也算是第一次见面。
要是千羽一上来就跟扶云掏心掏肺的,那扶云就要怀疑北烬的眼光有问题了。
两个人已经把这些不重要的都聊的差不多了,千羽和扶云都不知道继续聊下去的话应该聊些什么了。
就在此时,扶云打算让千羽先离开晚些再来,但寝殿的门却被北烬打开了,不过北烬没出来,只是在屋子里说了句。
“有事就进来吧,本尊现在的精气神可不太好啊。”
千羽立马就起身进了殿内,但扶云没有跟着进去,他关上殿门继续坐在院子里。
倒也不是他不想进去只是他不能进去而已,因为他看出千羽对这件事情的看重,毕竟他连白温都不想告知,那又何况是自己。
“妖尊。”
千羽虽然急切但依旧没有忘了规矩,还是端端正正地给北烬行了礼。
不过北烬的精气神确实不好,只是摆了摆手示意他坐下,连话都没多说一句。
“有什么事就说吧。”
千羽起身看着这个撑起妖界一片天地的妖尊,此时却是面色苍白唇无血色,整个人看上去都有些倦怠,说话的声音也很虚弱。
“妖尊,你没事吧。”
“死不了。”
“扶云灵尊不是说,您的毒已经解了吗?”
“后遗症和结界反噬而已,不碍事。”
北烬嘴上说的轻松,但他看上去却没有他说的那么简单轻松,整个的倦怠感太强烈了,强烈到让人觉得异常。
“你来找本尊,就是为了问这些吗?”
“不是。”
“那就说吧。”
“我应该快找到我要找的人了。”
“你又见到她了?”
听着北烬的话千羽摇了摇头,而北烬此时就觉得有些疑惑不解了。
“那你为什么说你快找到她了?”
千羽没有接话而是拿出了一支簪子,这支簪子就是当年千羽送给那个姑娘的,而如今这支簪子再次出现在了千羽的手。
“这就是你的那支翎羽簪?”
“是。”
“你不是把它送给了那个姑娘吗。”
“当年确实是送给她了。”
“那现在怎么又在你手里了?”
“昨夜我回自己的房间拿东西的时候,它就在桌子上。”
“那个姑娘回来了?”
“我没看见她,但她一定是回来了。”
是啊,送出的簪子都已经回来了,那姑娘一定也是回来了才对。
“你来找本尊,是希望本尊做什么呢?”
“我已经派人全城去找过一遍了。”
“一无所获?”
北烬对自己这个答案还是很有信心的,千羽也证实了这个答案的准确性。
“毫无踪迹。”
“千羽,你应该明白,就算是本尊下令彻查城内所有的一切,也不一定会找到她。”
“我明白。”
“那你来找本尊,又到底是为什么?”
话落,千羽就站起了身,但不等北烬开口问他要做什么,他就直直跪在了北烬的面前,面色严肃又诚恳地对北烬道。
“妖尊,我希望您告诉我,那个人界修仙者宋絮的师弟沧月,到底是男子还是女子。”
千羽跪的虔诚又决绝,北烬就那么看着他,没有劝解什么也没有上前扶他,两个人就那么僵持着。
但北烬并不是冷血无情,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劝解,而他现在也无法去扶起千羽。
但他在回忆那个长相妩媚多姿,性格却异常泼辣的青年,不过想想那个青年还真是有些奇怪啊。
随后他又想起了那个青年旁边的人,那个长相普通却气质非凡的宋絮,那双明媚的眼眸让北烬无法忘怀。
但不管沧月多么妩媚多姿,多么像画像上的那个女子,北烬都能确定自己看到的沧月是个男子。
“本尊觉得他是男的。”
对的,北烬只说了是自己觉得,他从来不会觉得自己能看透这世间一切,所以他也愿意相信可能的天外有天和人外有人。
“难道是我当年看错了她?或许她本来就不是个姑娘。”
“其实或许那个沧月并不是她。”
“可如果沧月不是的话,那她又在哪。”
“千羽,你是已经有证据肯定了沧月是她,还是你自己希望沧月就是她呢?”
北烬一语惊醒梦中人,千羽也觉得自己刚刚有些太过激动,想法也有些奇怪。
而且他突然发现,其实自己并不是因为有证据证明才这么说的,自己是因为打心底里希望沧月就是那个女子才会这么说。
突然想明白了这些,千羽就更不知道要说点什么才好了,他握着翎羽簪的手收紧了几分。
翎羽簪不出意料地划破了他的手心,那只手在刹那间就是鲜血淋漓了。
但千羽自己没在意这些,北烬瞥眼看了看千羽流血的手,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气氛有些微妙,但之所以会微妙是因为一个人不想多说什么,而另一个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
白温隐身爬上了守云宫的宫墙,他坐在上面看着宫院内的几个妖王,仔细打量着。
兽王善于交际跟谁都能唠上几句,翼王虽谨慎却也能顺利交谈,花王话少不爱喧闹便也没怎么开口。
池尧则是强打精神想要融入,所以也难免会应付几句,只有白亦躲在殿内清闲休息不跟人说话。
池尧本还想着去找他聊上几句,但被兽王几人给拦住了,他们都了解白亦的性格也知道他现在很不爽。
所以现在还是别去打扰他比较好,毕竟在座的四个人里面都没人能打得过白亦,至于联手能不能打得过,那就不太好说了。
“你的翎羽簪都回来了,难道你还怕见不到她吗?”
“我怕她是回来跟我永别的。”
“至少你还知道她活着,她还记得你。”
北烬是在劝慰千羽,但同时他也是在劝慰他自己,不过劝慰自己的好像是反效果。
看千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北烬知道他心有忧虑,但却没有继续再讲别的什么,而是轻叹了一句。
“至少你还能有个念想希望,不管她是死是活你总是还能见到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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