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雍,青悠,秦廉,秦安珞以及秦佑。
阮知舟起身打招呼:“秦兄,秦小哥儿,华兄,青兄。”
“怎来了县上也不去府上玩玩?”秦廉问。
阮知舟讪讪:“有点急事,还没来得及去府上拜访呢。”
秦廉摆手:“无碍无碍,阮兄这是在用饭?这样,咱一起吧,这顿我请。”说着转头朝青悠两人道:“县丞大人也一起吧。”
青悠看向旁边的人,明显就一副很想去的样子,于是他点头道:“多谢。”
酒楼里的八仙桌一共坐着七个人,祁神医一个人坐一边,阮知舟坐在秦小哥儿身边还得为几人互相介绍。神医的名讳那必然不能大肆宣扬出去,阮知舟介绍的时候只说祁药是自己的友人,姓祁。
今日做东的秦廉十分健谈,桌上的气氛都由着他调动。
很快,点的菜全部上桌了,满满当当的摆满了一大桌,几人吃吃喝喝,时不时阮知舟还得照顾着旁边的小哥儿,很忙。专心吃饭的也只有连干了三大碗饭的祁药了。
“对了,阮兄这次来所为何事?”秦廉问。
“呃……”阮知舟看向祁药,见人点头他才道:“我这次是来寻找血靥花的。”
秦廉微微皱眉:“血靥花?能使人产生幻觉的血靥花?”
阮知舟点头:“是,它还可以入药,这次我是来寻它入药的。”
“可寻到了?”华雍非常热情且跃跃欲试地问。
“并未。”阮知舟摇头。
“那我帮你寻吧阮兄。”秦廉与华雍一起开口。
“那还是秦公子来吧。”华雍立马改口。
他要找也是让青悠替他找,还不如让秦廉找呢。
秦廉笑着道:“行,那阮兄可先到府上玩着,用完饭我就去帮阮兄寻。”
阮知舟:“……”
这么麻烦人家多不好意思的,上次人家还多给自己几十两银子呢。
“那就多谢秦兄了。”秦廉这么有钱,又连青悠都认得,想必找个血靥花定是轻而易举的。
一顿饭吃得大家都很开心,饭后除了秦廉和秦佑其余人一起去了秦府。
随身带着拍立得的阮知舟负责拍照工作,但大家都是朋友了,阮知舟也没收人钱,反正拍张照又不用花他钱。
这可把华雍感动得不行,就差没当场与阮知舟歃血为盟了!
幸好他旁边还有个理智些的青悠拦着,不然华母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就得多个儿子了。
秦家老爷子不知何时发现了几人,于是拍照大军里又多了一位。
拍照的时光总是快乐而短暂的,不知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而秦廉也回来了,带着阮知舟要的血靥花回来的。
这玩意儿果然是血红色的,秦廉拿回来的时候这棵小植物还是带着土的。秦廉解释:“因为不知道这要怎么入药,所以我就让秦佑给连根拔来了。”
祁药表示无碍,忙小心翼翼地用手帕将那几棵小植物给包了起来。
要的东西到手了,阮知舟想着小芽便提出了告别。
“那阮兄一路顺风。”秦廉道。
“我回去再找你玩。”华雍道。
阮知舟笑眯眯答应,然后与祁药离开了秦府。
“你这几位友人……”
阮知舟:“??”
祁药接着道:“交的不错。”
阮知舟以为祁药是说几人讲义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确实人家如此讲义气,但他什么都没为他们做呢。
快马加鞭往回赶,总算是在天彻底黑之前到达了镇上。
阮知舟一下马便迫不及待地往郎柒家里跑,祁药在后面慢慢走着,时不时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来。
阮知芽正双手托着腮对着门口望眼欲穿呢,猝不及防地视线里就多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小芽,阿兄回来了!”
“阿兄!”小芽激动地蹦起来,下一秒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阮知舟抱着人转了几圈才停下来:“小芽今日有没有好好吃饭?”
阮知芽窝在阿兄怀里特别开心,双手环住阿兄的脖子,他说:“有的!”
阮知舟用侧脸蹭蹭他的脸颊夸道:“小芽真乖。”
后一步进门的祁药:“……”
啧,真腻歪。
祁药揭开手中的帕子,露出里面血红色的花朵对郎柒和君琢道:“喏,血靥花找到了,阮公子的一个朋友找到的。”
三味药材齐了两味,几人都很开心,阮知芽毫不吝啬夸:“阿兄真厉害。”
阮知舟捏捏他的鼻子:“小马屁精。”
祁药将得来的血靥花栽种在了院子里。阮知舟看见顺口问了一句:“神医你不怕谁闻了它产生幻觉吗?”
祁药仔细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没错,但是:“这屋子就这几个人谁会闻它?”
阮知舟默默看向一旁的大黑小黑,人不会,它俩可不一定。
祁药沉默片刻,又给几棵小植物加上了围栏。
“明日你们要回去吗?”他问。
“要回去,家里上次买给小芽补身子的食材还没吃完呢。”阮知舟道。
“那明日我同你俩一起去,小白喜欢在那里玩。”绝不是因为想吃阮知舟做的饭!
阮知舟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笑了笑:“好啊!”
晚上躺在床上时阮知舟才想起上次祁药说的家里进贼偷拍立得的事。
“系统,你还在吗?”阮知舟试图在脑海中与019交流。
“在呢宿主。”
“吩咐你件事,要是有心怀不轨的人靠近你就自己把拍立得收起来。”
“好呢宿主。”
嘱咐好系统的阮知舟安心睡下了,虽然拍立得一般白天都是系在他腰间,晚上都是让系统给收回去的,但是吩咐一下还是要保险些的。
即使别人拿去也不会用,就算会用也没有多余的相纸和电池,但还是自己看好拍立得的好。
第二日阮知舟拜别郎柒和君琢带着小芽与祁药一同回到了村上,因为后日就是中秋他还买了些月饼,一些给了君琢他们,一些自己带着回家。
新房又修得高了些,阮知舟看了眼与汉子们打了个招呼就回到了院子里。
家里与走的时候差不多。阮知舟放下月饼就去灶房做饭了,小芽看了看,弄了些草来喂鸡。现下家里还没有苞谷这类的,就先委屈它们吃些草吧。
祁药一来就带着小白上山了,此刻家里就只有两人。
喂好鸡的小芽溜达进灶房去帮他阿兄做饭。
做好饭祁药也回来了,于是三人又坐下吃饭。
祁药仿佛就是回来吃饭的,用过饭后就又没了人影。
阮知舟端着碗去灶房洗,出来的时候叫上阮知芽:“小芽,咱去村子里看看有没有人家有多的小狗吧。”
这些狗狗可是看家的一把好手,在家里养上几条要是有人来就能知道了。
阮知芽停下摆弄拍立得的动作,乖乖蹭到他阿兄旁边跟着走。
阮知舟现在对村里的人还不怎么熟悉,谁家有小狗肯定是不知道的。于是他直接带着小芽去了村上的唯一一户木匠家。先给家里添置些家具再说。
木匠姓赵,据说家里几代都是做这个的。阮知舟带着人进去的时候赵木匠还正在做凳子。
先发现两人的是赵木匠家里的小哥儿,帮他相公递过锯子后就迎了上来:“阮公子可是来买家具的?”
阮知舟客气地笑笑:“是的。”
那赵木匠听言放下手中的活计也迎了上来,不苟言笑的一副样子与他旁边带着温和笑意的小哥儿形成鲜明对比。
阮知舟笑着道:“这不新家再过一月多就建成了,阮某想在赵木匠这里先订一批家具。”
“可以。”赵木匠点点头,吐出两个字。
“在这之前,阮某想先买两个衣柜,不知这里可有做好的?”
这回是小哥儿接话:“阮公子真是好运气,这里正巧有两个刚做好的衣柜,是镇上的钱老爷订做的,后来发生了些事钱老爷就不要了。这不,前日才做好我家相公正想明日带去店铺卖呢。既然阮公子来了便有着落了。”
小哥儿接着道:“我先带阮公子去看看吧。”
阮知舟自然笑着跟着走,两个柜子都是放在一间打扫得一尘不染的屋子里的,几人刚进屋就见屋子靠里的位置赫然矗立着两个血檀四簇云圆角柜。
小哥儿仔仔细细地给阮知舟介绍了一遍这个柜子的材质,刻纹,实用性等,阮知舟看到这柜子的第一眼就喜欢得不行,这一介绍就更喜欢了,当场便爽快的付了银子。
赵木匠表面看不出情绪,但看这柜子的时候眼神里还是流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想来他对自己的这两件作品也是很喜欢的。
阮知舟只觉得不愧是几代人都是木匠,这位赵木匠的技艺确实是没话说。
付了银子,谈好了定制家具的事,阮知舟这才谈到小狗身上:“阮某刚来村里不久,对这里还不太熟悉,不知村里哪家有刚出生不久的小狗?”
小哥儿一听眼睛都亮起来了:“阮公子想要养小狗吗?我家就有!前几日刚出生的,共有四只,我与相公这几日正愁找不到想养狗的人家呢!”
阮知舟道:“那还真是巧了!我正想着找几只小狗养大看家呢。”
两人一拍即合,随即阮知舟和小芽就跟着小哥儿去往后院的小窝里抱小狗,四只小狗闭着眼正蜷在小窝里睡觉呢。阮知舟小心抱起其中两只黑色的小狗,小家伙似乎是被弄醒了,在阮知舟手心蹭来蹭去哼哼唧唧的,那边小芽也是这么个情况。
“那阮某就带着几个小家伙回去了,多谢小哥儿。”阮知舟道。
小哥儿笑着道:“阮公子不必客气,能找到你这样的主人也是这几个崽子的福气。”
这话可不是吹捧,也不是空穴来风。谁不知道这位阮公子的照片对穷人就几文钱,可善良着呢。
柜子赵木匠会送回家。阮知舟和小芽两人慢悠悠抱着小狗往家里走。
第一次见这么软乎乎的小生命的两人稀罕得很,一路上眼神都钉在了手里的小家伙身上
阮知舟特意找了一个篮子放自己和小芽不要的衣服进去给小家伙们做了一个简易的小窝。小芽就蹲在一旁看他阿兄动作,见小家伙们安心睡在小窝里后伸出食指轻轻摸了摸小家伙们的小脑袋。
晚上祁药回来后就发现了这几只小家伙,挑了挑眉,终究什么都没说。
今晚祁药要宿在家里,阮知舟将另一间屋子收拾给他,自己和小芽睡。白日里挂在腰带上的拍立得不见了踪影,被系统收回去了。
知道有贼的阮知舟哄小芽睡着后就一直没有入睡,闭着眼假寐。
大概是子夜时分的时候院子里传来了一阵声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阮知舟在黑暗中猛地睁开了双眼。
来了。
门发出细微的声响,拍立得凭空出现在了床头。来人轻手轻脚走进,阮知舟就闭上眼装睡着了。
黑影在床边停留了几息,后慢慢伸手向着拍立得够去。
来人走了。
阮知舟起身开门望着院墙若有所思。
第二日,郭府。
李四一早就带着拍立得进府,到了巳时才听着郭夫人醒了的消息。伸手挠挠不知何时长满了红痘的脖颈手臂,李四呲着牙往堂屋走去。
“夫人,李四带着拍立得来了。”一丫鬟进屋禀告,赫然就是那日阮知舟在酒楼遇到的那位奇葩夫人身边的丫鬟。
何毕放下手中的茶,脸上有了兴奋的神色,他道:“快让他进来。”
“是。”丫鬟答应一声,出门来唤李四:“进去吧。”
身上越来越痒了,李四努力忽略自己身上产生的异状,恭恭敬敬进屋行礼:“见过夫人。”
“起来,把拍立得给我。”何毕命令。
痒意如蚂蚁般啃噬肌肤,李四没忍住挠了一下自己的脸。道:“是。”
何毕一脸期待加兴奋地看向那越来越近的粉色拍立得,伸出手准备去接。然而令人没想到的是就在这时拍立得竟然凭空消失了!
何毕错愕地看向刚才拍立得在的地方,磕磕绊绊道:“李,李四。拍立得呢?”
忙着压制全身痒意的李四闻言将手举高了些:“夫人,在这。”
说完随即意识到不对,他手中的拍立得呢?!
茫然地看了自己的双手一眼,李四顾不得太多地往四周找了一圈,又把自己全身上下都给摸了一遍,着急道:“夫人,刚刚它还在我手里的,我捧着进来的!”
怕何毕不信他又说:“我刚刚进来的时候小笑姐姐都看见的。”
何毕见鬼似的一直盯着刚才拍立得消失的地方,也不答话。
同一时间的县上县衙。
阮知舟带着小芽跪在公堂之上,上座是县令和青悠以及华雍。众人好奇地围聚在外,准备看看是哪个不要命的又在县内犯事了。
只听他们地县丞大人越过县令直接问:“堂下何人?”
阮知舟不卑不亢答:“草民姓阮,名知舟。”
“你有何冤屈?”青悠又问。
“草民家有一秘方,名为拍照之术,平日里草民皆靠拍照求生,但就在昨日家里却造了贼,让心怀不轨的贼人的将草民拍照的拍立得偷了去。”
“什么?!居然有人偷了阮兄的拍立得?!”华雍第一个愤怒出声,接着门外的百姓也开始不淡定了。
这群人中有些是找阮知舟拍过照的,大部分就算没拍过照片也听过阮知舟的拍照之术,谁不知道阮公子心地善良,对穷人一向只收一两文钱的,要知道刚开始有人说阮公子一张照片二两银子的时候很多人都是很遗憾的,结果阮公子收穷苦百姓只收一两文钱!
这么善良的阮公子居然有人把他拍立得偷了。真是丧心病狂天理难容!
外面百姓愤怒的声音响起,青悠安抚性地握住华雍的手,示意他不要担心。然后道:“阮公子的拍照之术世间独一份,本官也曾找阮公子拍过照。不知谁竟如此大胆敢在本官眼皮子底下将拍立得偷了去!阮公子,你可知贼人是谁?本官捉到定不轻饶!”
阮知舟先是拜了拜才道:“草民虽不知是何人偷的,但草民祖传的拍立得知道。拍立得被心怀不轨之人得到后会自己回来并带路去找贼人,而且偷拍立得之人会全身起红痘,无药可治,直至溃烂而亡。”
话落,包括华雍在内之人都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眼神齐刷刷看向正在空中缓慢向阮知舟飞来的粉色拍立得。
阮知舟十分淡定地将飘来的拍立得收入怀里继续道:“我阮家祖训就是利用拍立得给与百姓便利,让每个百姓都能够拥有可以记录生活的照片,但也有诅咒,就是一旦有心怀不轨的人将拍立得拿去便会全身长红痘至溃烂而死,并会牵连至身旁之人。”
众人还处在亲眼看见拍立得自己飘回来的震惊中,青悠闻言就气愤地道:“阮公子一心为了百姓,但竟有如此歹人不知感恩还妄图将拍立得偷去,这诅咒正好!为民除害!”
是啊!阮公子为了百姓都这么做了,居然还有人狼心狗肺地想偷拍立得,这诅咒不正好吗。
“既然阮公子说拍立得可带人去寻贼人,那现在就让它带路让本官看看是谁这么胆大妄为不知感恩吧。”青悠最后道。
于是阮知舟重新拿出拍立得,众人只见刚飞回来的拍立得又慢悠悠地朝着外面飞去。
“跟着它走即可。”阮知舟道。
青悠起身,下令:“跟着它走!”
阮知舟和青悠华雍在前,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朝着镇上走去。
郭府。
惊魂未定的何毕还呆愣愣坐在椅子上,突然一阵痒意传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眉头。
李四还以为是他对自己不满了,忙咚地一下跪下哭诉道:“夫人,这拍立得当真是一直在小的手里的啊!刚才进来的时候还在的,可能……可能是不小心掉在这屋里了啊夫人,不然您准小的再找找吧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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