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舟当天忙完便也跟着下了山去了镇子上。
解药的熬制需要经历四十八个时辰,也就是整整四天。
今天才是解药熬制的第一天。
因为解药需得四十八时辰不间断地小火熬制,所以院子里除了君琢和小芽的其余人在这四日里都是交替着守在旁边。
终于在众人的日夜盼望下,第四日解药成功熬制出来了。
最克制不住的小芽兴冲冲跑进屋子朝君琢道:“君琢大哥君琢大哥!解药好了,你可以和郎柒大哥成亲了!”
君琢笑笑:“谢谢小芽。”
这几日才知道原来的小猫已经改了名字,现在已经叫阮知芽了。
祈药随后端着已经熬好的药进来坐在床边舀出一勺喂给君琢。
郎柒在另一边握着君琢的手紧张得不行,最淡定的反而还是君琢,脸上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终于,一碗药喝完,祈药朝郎柒道:“让开些。”
郎柒刚退开一些君琢就猛地弯下腰吐出了一口血,血液都已经成了黑色。
郎柒一惊,忙不迭地扶着人朝祈药喊:“神医!他这是怎么了神医?!”
祈药赶紧道:“无碍无碍,吐出来就好了。这下身体里的毒素排出来再睡一觉就行了。”
郎柒那颗惊得快要暂停的心脏听到这话忍不住地砰砰砰狂跳起来。
他的君琢好了。
小心翼翼地给君琢擦去嘴边的血迹,郎柒就这样抱着人一下一下地给君琢顺着背。
其余人十分自觉地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这对有情人。
君琢闭着眼靠在郎柒健硕的胸膛,恍然间察觉到额头有冰冰凉凉的触感,君琢倏地睁开眼往上看。
他愣了瞬才笑着开口:“怎么了?我这不是好了吗?”
郎柒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地将下巴放在他的额头上蹭。
君琢仰头轻轻亲吻在郎柒长满了胡茬的下巴上,还没有力气的双手攀上郎柒宽阔的肩膀,他柔声哄道:“我没事了,别怕。”
郎柒还是没有说话,微微低头便结结实实吻住了君琢的双唇。
郎柒亲吻的动作很温柔,君琢被他圈在怀里仰着头承受着掠夺,直到感觉呼吸不畅才小小地哼了一声。
郎柒听到声音便停下了动作,但还是在君琢嘴唇上一下一下地啄着,像是在确定什么。
君琢任由他动作,半晌才笑问:“我都好了,你什么时候娶我?”
这回郎柒说话了,说的很坚定:“娶,明日就娶!我还要和你生小君琢!”
君琢:“……”
明日就要成婚,时间上有点赶,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
君琢要求一切从简,但该准备还是得准备。阮知舟负责去买喜服喜被,其余的交给祈药和杨严搞定。
阮知舟在镇上名气可大了,成衣铺的老板一见他就乐呵呵地迎了上来:“阮公子想买什么衣服?”
阮知舟道:“婚服。”
老板惊讶:“阮公子要成亲了?”
“不是我,是友人。”
老板表示明白了,然后道:“阮公子想要什么样的都可以挑,我可以给阮公子便宜些,只要阮公子能帮我拍张照就好。”
于是走的时候阮知舟成功省下了几十文钱。
君琢一觉睡到了下午才醒,睁眼就见房间四处摆上了红绸。
还真是明日就成亲啊!
一向遇事淡定的君琢军师莫名有些紧张,胸腔中心脏扑通扑通跳。
郎柒这时走了进来,走到床边弯腰把他给抱了出来,再给穿上衣服。
自从他中毒以来郎柒每天都是这么照顾他的,但此时已经喝了解药的君琢其实已经恢复了些力气,不至于连起床都做不到。不过君琢没说什么,等郎柒要抱他出去的时候他才道:“放我下来吧,我能走。”
郎柒看着他道:“你身子不好。”
“好了的,真的,我现在已经恢复了好多,真的可以走了,不信你让我下来试试。”
郎柒想了想,小心翼翼地把君琢给放在地上,还把人一只手搭在自己肩膀上,自己一只手搂住君琢的腰。
啧,怎么不信呢?
君琢把自己的手收回来,猛地一下就跑了出来,跑到门口再回头朝郎柒笑道:“你看,我都说我好了!”
郎柒眸子一亮,他家君琢居然能跑了,忙笑着上前把人一把抱起来亲了亲:“君琢真厉害!”
君琢:“……”
他居然沦落到了连能跑都要被夸的地步!更糟糕的是,他居然被夸了也很开心!
“咳咳……”
君琢在郎柒怀里顺着看过去,杨严将军就拿着两套婚服站在门口呢。
忙推了推郎柒让他放自己下来,理了理衣服,君琢笑着道:“杨将军。”
“将军。”郎柒也喊。
杨严将婚服递给郎柒:“这是小阮买的婚服,你们看看合不合身。”
郎柒接过:“多谢将军。”
君琢也:“多谢将军。”
杨严摆摆手:“不必言谢。实在想谢我就早日让我抱上孙子。”
君琢:“……”
郎柒:“……”
在众人齐心协力之下,第二日便迎来了郎柒和君琢的婚礼。阮知舟还充当了一回司礼。而杨严将军则是代表郎柒和君琢的长辈。
两人都是无父无母,但郎柒从小都是在杨严身边长大的,就像是杨严亲生的孩子一般。所以由杨严将军代表长辈最合适不过了。
除此之外婚礼上的饭菜也是阮知舟做的,祈药和小芽就在一旁帮忙。小芽是纯粹地帮忙,祈药是边帮忙边观察阮知舟做饭。他想知道阮知舟是怎么把简单的食材做得这么好吃的。
观察的结果……嗯……没结果,他自己对做饭一窍不通能观察出来什么才怪。
今日婚礼上来的还有华雍和青悠,都是自己人。
婚礼流程很简单,时间一到新人便出来直接拜堂,拜完堂就直接送进了洞房。其余人则是聚在院子里吃吃喝喝。
酒足饭饱后各回各家,只有杨严继续留在院子里。
阮知舟牵着小芽先是去街上买了些糖果糕点才和祈药一起回家。
中秋节一过天气便一点点转凉,隔壁的房屋一天天增高,到了中秋节过后第十天的时候隔壁的房屋彻底修建好了。
阮知舟把茅草屋的家具全部搬过去,再让赵木匠把之前他在那里预订的家具送来放进新家,最后把东西全都顺过去,然后对十几个汉子道:“茅草屋先拆了再重修吧。”
“好嘞!”汉子们干劲满满,提着工具就上前去准备拆房子。
祈药回来的时候还吓了一大跳:“怎么了这是?”
有汉子回答:“那边的房屋修好了,阮公子让我们拆了茅草屋修这边呢。”
祈药点点头,背着自己的背篓又去了隔壁。
阮知舟的这房屋修得很大,大门倒看着挺低调,就是普通的木门而已。
祈药上前去推开大门。青砖绿瓦修葺成的房屋映入眼帘。
大门内是一条石子路,祈药踏步上去左看看右瞧瞧。石子路是直直通向前面的,路的两旁是两块地,地里栽种着刚刚长出来的小菜苗。左边的一块地边有一个小窝,是狗窝。
顺着往前走到岔路口后祈药瞧了瞧路的右边,也是一条路,通向的是一个花园,再然后是小芽家的墙壁。
祈药往左拐,这条路通向的是房屋正院。
正中是堂屋,左边是书房,右边是一个走廊,走廊旁是亭子和小池塘,祈药瞧了眼,里面养着鱼的,想来应是养给小芽吃的。
祈药顺着走廊往后走到后院,走廊尽头是厢房,大体看来共有五间。右边有一片空地,种着各种菜,地中间是灶房。
厢房最左边有一竹林,边上是茅房。
房子还挺大的,祈药感慨。
厢房有一处的门是开着的,祈药上前去就见阮知舟正在里面摆放桌子呢。
“祈神医。”小芽喊。
阮知舟转过身来:“祈神医回来了?”他指了指右边的屋子:“神医的房间就在隔壁。”
祈药答应一声回了自己屋子。
阮知舟收拾好就去灶房做饭了。怎么说今天也算是搬进新房的日子。阮知舟做了一顿火锅几人坐在亭子里吃。
祈药和小芽都是第一次见着这种吃法,最开始还挺疑惑,然后是跃跃欲试,吃了后赞不绝口。
幸亏阮知舟准备的食材多,不然极有可能会不够吃。
搬进新房并没有让阮知舟的生活改变多少,照样是每天起来就打开门迎接来拍照的客人,拍到天快黑了就关上门回家吃饭睡觉。
现在阮知舟和阮知芽还是睡在一起。其实阮知舟刚搬来就把自己和小芽的房间准备好了并在第一天就跟小芽说了分房睡。
结果在当天半夜小芽就溜了过来,可怜巴巴蹲在阮知舟道:“阿兄阿兄,小芽一个人睡好冷。”
阮知舟:“……”
最后阮知舟让小芽上了床,并在第二天就给小芽多加了一床被子。
然而当天小芽还是又过来了。
阮知舟第三天不信邪地又给加到了三床被子,小芽还是过来了。
阮知舟:“……”
懂了,这小子就是不想自己睡。然后阮知舟就无奈地将小芽提溜了过来:“你还是跟我睡吧小芽。”
秋季的夜晚本来就温度低,这样整天大半夜地穿着一件单薄的亵衣就过来了实在是让人不放心。
阮知芽倏地眼睛亮了起来,笑眯眯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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