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女主埃列什基伽尔并不是fgo里的冥界之花艾蕾酱

    非要说的话算是faker,后面会详细写

    头,好重。

    然而,并不是因为感冒伤风造成的酸楚,也不是血管压迫神经造成的麻痹。

    只是字面意义上,物理意义上的,被流动的液体不停牵引着长发、偏离向下的重感。

    啊,好恶心……后脑勺泡在冰凉的水里,像海草一样乱晃。

    她木然地盯着眼前的漆黑。驱动着身体,感受着岩石表面擦伤皮肤的粗粝痛感。

    噫,手脚发麻,稍微动下就眼冒金星。

    我的可悲人生,就要止步于此了吗?止步于,这奔流出溪流的岩石缝里,因挣脱不出活活饿死,血肉腐朽成泥,衣裳变得破破烂烂,白骨冲刷成鹅卵石一样的光泽。百年之后的探险者看到,怕是会笑得直不起腰吧。对不起,爸爸,我没法继承家族了,并非因为畏惧那份力量和权势也不是想逃避罪孽,绝对绝对不是想逃走,只是因为……因为我卡进荒郊野外的石头缝里,既无挣脱的力气,也无得救的——

    刀锋凿入木质的沉重声响。

    眼前,遮住视线的沉重木盾被劈开一道缝隙。

    温柔而美丽的一点点星光随之跳跃进来。她瞪大眼睛,眼看崩裂的口子飘落下木屑,掉进自己的眼里。

    瞬间痛的盈满泪水。

    “哇,被丘丘人的木盾砸进岩石缝这么久,居然还活着,你还真是命大啊!”

    利刃破空、木盾摧折的重击声后,一只手揪着她的领子从溪流中提出来,她泪眼模糊地抬头,看见月光普照的幽静山野,以及把玩着单手剑的高挑骑士。

    ———得救了?

    时间倒流到一天前,她落在杂草丛生的山坡,她走了没几步就看见了涂抹油彩、身形怪异的面具野蛮人,还没观察出个一二三,就见两人高的大块头怪物挥舞着木盾气势汹汹地砸了过来。

    砰——

    她飞了出去,然后栽进了沉淀着柔软泥沙的溪水中。

    悲剧的是,她被卡住了。更悲剧的是,那怪物的巨大木盾把她盖了个严严实实。

    埃列什基伽尔扶着头,眼前犹如水中倒影乱象。

    “喂,喂,你还好吗?”

    费力凝聚起视线,她瞥了聒噪的青年一眼,低头猛烈咳嗽两声,“再好不过了。可否劳烦告知这是哪里?”

    逆光的身影向她走近两步,她依稀分别出对方凌乱的长发和深邃的眼窝。

    “这里是距离蒙德城约2k奔狼岭,除了猎户,只有我这个任劳任怨巡逻的骑兵队长会光顾喽。”

    普通的游骑兵会大半夜一个人游荡到这荒郊野外吗?她捂着擦伤的额头,慢慢站起身,快冒烟的嗓子发出枯叶破碎一样的声音。

    “多谢您出手相救。”

    “您太客气了,美丽的小姐——向有苦难的旅行者伸出援助之手是西风骑士团的职责。如不嫌弃,不如由我带领您前往附近的晨曦酒庄。”青年流利地抛出邀请,孔雀蓝的眼睛在微茫月光下闪亮。她微微皱眉,对上了那奇异的眼睛。

    热情,更深处却莫名凉薄。

    他忽而左手放在胸前,躬身行了一个贵族见面礼,“我是蒙德城西风骑士团的骑兵队长和庶务长,凯亚·亚尔伯里奇,敢问小姐您的名讳?”

    她微微一怔,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起来,指尖提起湿透的裙摆行屈膝礼,“您可以称呼我埃列什基伽尔。”

    不知为何,她似乎瞥见青年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快快动身吧。山谷夜晚的风可是不会怜香惜玉的。”凯亚嘴角挂着戏谑的笑容。话虽如此,他却直接倚在一旁树干上,饶有趣味地看着艾蕾什弯腰拎起浸湿的裙摆拧干。

    雪白纤细的小腿裸露在月光中,纵然弯腰收拾着一身狼狈,一头金发粘成一绺绺脏兮兮地贴着脸颊,冰冷的绯色眼眸捉摸不透。

    被发现狠狠瞪一眼后,凯亚无辜地摊摊手,做出一副“啊真是太不好意思了可我不是故意盯着看的”的模样。

    啧。

    她面无表情地侧身从他身边挤过,向草丛中的小径走去。刚走没两步,就听到身后拖长声音道:

    “啊,忘记告诉你,晨曦酒庄是相反的方向哦。”

    她额头上暴起青筋,浑身因为气愤而僵硬,顺拐了两步才发觉。

    “但愿你真的是什么骑士团的骑兵队长。”她终于站定,面容平静地微微抬起下巴看着对方,看上去十分的心平气和。

    “哦?”凯亚的后背终于离开树干,同样认真地凝视着她。

    月光像在那双眼睛中点燃一簇火焰,浓密的睫毛像交织的鸟羽柔软又轻薄。她突然一噎,片刻才重新找回冷静。

    “如果你是的话,我大概会投诉你。这种毫无怜悯之心捉弄他人的行径实在是缺乏绅士风度。”

    “如果我是撒谎呢?”剑士抱着手臂笑眯眯地问。

    “那正好方便我教训你一顿了。”她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擦一下,挑起艳丽的眼尾扫了青年一眼。

    “……”

    凯亚脸上的笑容犹如冰寸寸断裂消融,他慢慢走上前来,直到艾蕾什后退一步,背靠上一棵树干眯眼看他。

    “那身为骑士团成员的我,更不能玩忽职守把可疑的人员放进城中了。”他咄咄逼人地凑近,声音犹如蛊惑地放轻,又像情人亲昵温情的耳语,“亲爱的小姐,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人?”

    “其实我是那边村子里放羊的,住在村东头。”

    “哦?原来是清泉镇的村民啊,那为什么半夜一个人来荒郊野外呢?”

    “一只羊跑丢了,找不到会被姑母骂的。”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凯亚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煞有介事地给出建议:“也许……是混进了晨曦酒庄的羊群?”

    “我想很有可能。”

    “哈哈,骗你的,晨曦酒庄根本没有养羊。”他嘴角绷紧,似乎忍笑忍得很辛苦。

    “哈哈哈,开个玩笑而已。”她没有丝毫的窘迫。“其实我是来投奔城里的远房亲戚,蒙德城是什么样的?是一座繁荣的城市吗?”

    “呵呵,拜风神所赐,自由的风儿每天都为这片土地带来祝福。”他的神态依旧戏谑,却将目光投向西北方。看上去和每一个为故乡而自豪的年轻人没什么两样。

    “真期待接下来会看到的景色。”艾蕾什基伽尔煞有介事地应和着。

    气氛变成了巧克力色的沼泽一样。

    费尽力气也毫无进展,彼此僵持动弹不得,但伴着草木葱茏的习习晚风,倒也说不上令人不快。

    两人恢复了一前一后的行走状态。

    凯亚的嘴角带着微笑,按理说,不管是出于守卫蒙德城的西风骑士团剑士的职责,还是与义兄一样过剩的自命不凡与责任感,他都该厉声问清楚对方的来历。他的余光暗暗打量着对方的衣着——提花面料的衬衣,纵使在草地泥沙里弄脏了也依然挺括;微弱的流光在裙摆的布料上滑动,裙子的颜色让他想起芭芭拉给代理团长泡的下午茶,柔软丰盈的奶泡和苦涩但馥郁的红茶顺时针缓缓搅动着,掩饰不住的甜美味道。

    即使几步外的少女板起脸冷言冷语,他也依旧踏着轻松的步子,看似不经意地抛出一个个问句,再任由胡乱的回答在风中飘散。在翻越石崖步入峡谷间小径之时,凯亚向着紧紧攀住岩石、无比小心地挪动脚步的她伸出手。

    埃列什基伽尔犹豫了片刻,还是握住了那双带着露指手套的、温暖粗糙的手掌。

    “您的手很冷,要是感染风寒那就太糟糕了。恕我失礼,我的披风或许能挡挡夜晚的冷风,使您不至于生病。”

    顺利跳下崎岖的石头后,他立刻松开了手——但令人意外地是,与此同时他开始解下自己那镶着蓬松毛领的披风,露出宫廷式样的白衬衫。

    二十分钟后,二人在森林边缘停下脚步。视野前方是成列的葡萄藤架,薄绿的新蔓随风飘荡,像蜗牛探知空气的触角。从未见过的晶莹蝴蝶在其中间或闪现。

    而在那成片繁茂的葡萄藤后,一栋复式的酒庄展示着不同于周边乡村的气派风度。铁质路灯映亮了别墅前方的空地。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只要敲门就会有值夜的女佣带你休息。”

    似乎看穿了她的沉思,凯亚突然两眼放光,煞有介事地弯腰对她耳语:“不过,你可要小心酒庄的现任当家迪卢克老爷。他是个既小气又记仇,非常无趣的大人哦!”

    “哎?”

    埃列什基伽尔迟疑地望向灯光温暖的酒庄,又转过头看看叉着腰一脸愤愤的凯亚。

    “所以,为了避免和那家伙碰面,我是绝对不会踏进晨曦酒庄半步的!”

    “不,您已经帮到我太多了。”少女低头看看身上的蓝白星芒图案的短披风,“这个,抱歉弄脏了你的披风,我会处理好还给你的。所以……”

    所以,还会再遇见您吗。

    ……她突然觉得这种说法实在有些暧昧。

    “请问,我可以在哪里找到您?”

    “西风骑士团。”

    他挥了挥手,头也不回地消失在林中。

    “……”

    埃列什基伽尔收回目光,她知道青年并未离去,而是在暗处注视她向酒庄走去。

    “打扰了。”酒庄圆拱形的木门打开的一刻,她立刻90°鞠躬并说道:“如您所见,我是迷路至此的异乡人,有幸被西风骑士团的凯亚送到这里——您看,这是他借给在下御寒的衣服。期盼您能好心收留我一晚……”

    她敏锐地看到,原本瞌睡的女仆在听到“凯亚”后,转而双眼闪闪发亮,接过后眉开眼笑道:“啊,这是凯亚少爷的衣服!”

    她闻声不易察觉地挑眉,少爷?刚刚那个看不清面目的戏谑剑士,原来是出身酒庄的富家子弟吗?

    既然如此,那人施礼时的翩翩风度就有了解释。不过,令人不舒服的、暗中窥视的机敏感又该如何解释呢?……很难相信出自无忧无虑的阔少爷。

    “既然如此,您就是晨曦酒庄的贵客,请快点进来,我这就叫人为您准备热水和床铺!”

    女仆的热情招待打断了她的思索,她被引入酒庄的大厅,借着镶嵌在墙壁上长燃的烛火,可以看清纯金的烛台和厚实柔软的深红地毯,而二层别墅的更宽阔的空间则隐没在烛光未及的黑暗中。

    真是气派又充满沉淀的豪宅。她想。

    自称的女仆将她带到浴室,并准备了干净温暖的换洗衣物。

    “凯亚少爷的衣服就由我清理吧,明天进蒙德城采购的时候带给少爷好了。”烛火下女仆的脸颊绯红,匆匆离开浴室,为她掩上了门。

    ……唔,看来是暗恋那家伙的少女。

    埃列什基伽尔微笑着道谢,然后反锁了浴室门。将累赘的脏兮兮衣服褪下,她轻巧地跨入注满水的浴缸。待到身体被热水蒸暖以至于微微出汗时,雪白无瑕的手臂伸出浴缸,指尖凝结魔力在面前划开随身空间。

    “虚数魔术”这是在另一个世界她的根源名称,因为过于罕见而缺乏足够的培养模板,再加上她十五六岁前完全没接触过正经的魔术教育,以至于急匆匆囫囵啃下半个藏书室的魔术著作,才学会开出大约保险柜大小的随身空间,现在里面装着一部智能手机,一件边缘磨损的细菱形吊坠,一个盛放父亲随心所欲买给她的宝石首饰而满溢出来的奁匣,还有短时间内消化不下来的《时钟塔中级魔术概论》和《降灵学基础》等几本著作。

    ——她到现在还记得……老爹发现她连一件魔术礼装都掏不出来时一张俊脸花容失色的样子。

    从洁净纯白的毛巾上擦干净水珠,她掏出智能手机,沉思片刻发出了一条短信——

    得益于“虚数”的魔术属性,倘若她想便能维持和现代社会的网络链接,然而科幻电影中的时空旅行、孤立于时光之外的安全屋什么的……就是做大梦了。

    “亲爱的爸爸:

    想来您出差回来就会发现我又不见了。我遇到了一点小状况,被卷入了一个完全陌生、看上去像是中欧的异世界。这里大气中的魔力浓度比现代要高,却也没高到发展出神话生物遍地走的生态系统。这里的人口音有些像德语和英语的混合体,无论是救下我的骑士团成员还是收留我的酒庄,看上去都没什么异样,这片土地充满生机而令人平静。我想、这让我想起很多令人怀念的东西。

    唯一让人在意的是把我砸飞的外型不一的野蛮类人型生物,他们无疑通过某种语言交流,那些字词却歪扭而混乱——让我不禁想起与我们家族渊源极深的巴别塔神话。”

    咚咚。

    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索,门外传来女仆担忧的声音:“陌生的旅人小姐,你还好吗?浴室里好安静,如果没问题,请回答我一下好吗?”

    她骤然从仰面瘫着的姿势坐直,浴缸中的温水发出无法忽视的哗啦声,脸上因羞赧而涨红,“我没事,让你担心了。这就好。”

    说罢,她迅速地给短信结尾:

    “我想在这里多停留一段时间,向您问安。”

    点击发送键后,她把手机丢进空间。以最快速度擦干身上的水珠,然后打开了浴室的门。

    “旅人小姐,刚刚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摩可——”

    一时间,肥皂香气混合着高于夏夜的热浪和虫鸣淹没了深红法式波波头的女仆头顶,眼前修长的少女从堆雪的泡沫和蒸腾的热雾中走出,踏进酒庄寂静的午夜。她浑不在意地以拧毛巾的手法拧干湿透的及腰长发,随后,那湿度深浅不一的秀发便散落在肩膀和胸前,精致的锁骨在其中隐现,犹如涤清杂质的晴天海滨的沙砾,又像未完全提纯的天然黄金。

    她眉眼柔和,鲜红的眼眸仿佛自带一种含情脉脉的风度,注视着女仆道:

    “有劳您了,摩可小姐,我深夜叨扰在先,还劳烦您在这里守候,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说罢,她从口袋拿出一枚珍珠戒指,“小小心意,希望能表达我些许的感激之情。”

    “啊,您太客气了!”

    资历尚轻的女仆早已在少女将戒指放进手心、并轻柔却不容置喙地合起她的手时就满脸通红,实在是、实在是太犯规了!即使是在吃穿用度不凡的晨曦酒庄呆了几年,即使每天都能见到蒙德城首屈一指的贵公子……

    但是,眼前水珠从眉梢眼角滑落、眼睫湿漉、纯真而哀伤地凝视她的美人,是如此地惹人怜爱。

    再加上满身狼狈被送来的样子……一定是不幸遭遇了坏人的富家贵公子!

    霎那间,女仆摩可小姐心中油然而生一种慈爱柔情——虽然她本人是个二十出头、尚未婚嫁的年轻姑娘,但和其他女仆一样,对迪卢克老爷的爱戴之情直接跳过男女之间的倾慕,转化为了纯粹的母爱。

    啊等等!人家明明是个小姑娘啊!刚刚那绅士一般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不要再说了!”被激发母爱的女仆小姐大义凛然道,“晨曦酒庄永远不会对困境中的陌生人束手旁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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