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云轩听得眉头一挑。
男子忙和他介绍:“来人是你的大徒弟,李沅。”
跟着又补充道:“还有我叫白彦,以后不许叫我鸟人!”
“好。”沈云轩连忙点头。
“让他进来吧。”白彦隐隐闻到了一股药香,猜测来人应该是给他主人送药的。
毕竟他主人走火入魔已经是几天前的事了,外人不知,翠峰山上这几个弟子却很清楚。李沅这会端着药过来,自然是为了表达对师父的关切。
“嗯。”沈云轩点头,想了想自己目前的身份,才冲屋门喊道:“进来。”
虽是装腔作调,倒也有几分样子。
“师尊。”屋门随即被推开,一个模样儒雅,看着约摸十八九岁的青年走进来,双手捧着“香气四溢”的药碗,恭敬道:“这是徒儿亲手熬制的补血良药。”
“哦。”沈云轩皱眉,一脸嫌弃的伸手捏住了自己鼻尖。
站在床边的白彦:“……”
注意到沈云轩一直保持这个捏鼻子的状态,没了下文,他只好提醒似的咳嗽了几声。
沈云轩这才松开自己鼻子,冲李沅嫌弃道:“好,药先放桌上吧,为师待会再喝。”
“是。”李沅得了命令,随即将药碗小心翼翼的搁置在屋内桌上,这才回头朝沈云轩看去。
见人这会正斜靠在床头,虽然面色苍白憔悴,神色却比前两日好了些许,眸光不由得怔了怔。
“你……还有别的事吗?”注意到李沅正默不吭声的打量着沈云轩,白彦忍不住发问。
李沅这才回过神来,温和的笑了笑说:“没了,师尊还要休息,弟子这就离开了。”
话落背过身子,唇角却勾出一抹冷笑,迈步朝房门走去。
“你先前说……他叫什么名字?”待李沅合门离开后,沈云轩压抑着胸口不断泛起的恶心,看向白彦。
“李沅。”白彦淡淡回应,见他鼓着腮帮子,一副想吐又不敢吐的模样,皱眉道:“你怎么了?”
“难受。”沈云轩嘴里刚吐出这两个字,胃里一阵恶心,趴在床边就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白彦:“……”
愣了一瞬,他忙走过去抓住沈云轩手腕,诊断起来。
还是走火入魔留下的病症。白彦替他把完脉,轻轻吁了口气,而后看向桌上幽幽冒着热气的药碗。
沈云轩一口血吐完,胸口反倒舒服了一些,顺着白彦的视线看向药碗,连忙摆手道:“别!我不喝这药!”
“由不得你。”白彦语气冷然,走到桌旁把药端起来,凑近鼻尖嗅了嗅。
像是确定没什么异常,才端着药碗走向沈云轩,“乖,把这药喝了。”毕竟他主人这身体走火入魔后受了大创,流失这么多血,自然要补回来才行。
“我不要!”可惜沈云轩这时却不愿配合,他这人打小就很害怕喝这种苦涩又难闻的汤药。
更别说刚才他胸口虽是泛着恶心,可若不是被这汤药刺激,也不会这么干脆的吐出血来。
“听话!”白彦见他执拗,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舔了舔唇,语气恐吓地说:“你要是再不喝,我就……”
“我喝,喝就是了!”沈云轩这时脑中又出现了画本里鸟人吃人的画面,看到白彦的威胁之意,哪还敢反抗。
白彦嗤笑一声,见他被自己吓得不轻,随即把药碗递了过去,见沈云轩苦着脸乖乖喝了起来,这才满意道:“这就对了嘛,你现在霸占着我主人的身体,可不能不替他着想。”
“师尊!”不料这时,屋门口又传来一男子的声音。
正喝着汤药的沈云轩呛了一下,连忙看向房门,白彦却道:“勿要惊慌,继续喝药。”
“哦。”他这话听着像是安抚,其实却是在命令,沈云轩只得听从他的指令。
待到碗里的药全被喝完,他才听白彦说,“让外面那个进来吧,他是你二徒弟,萧湳。”
“嗯。”沈云轩点头,正要冲房门喊话,却被白彦用一块布巾堵住了嘴,“等等,嘴上有药汁。”白彦语气温和,手上的动作更是轻柔又娴熟。
沈云轩顿时呆若木鸡,直到他给自己擦完嘴,接走了手里的药碗,才冲房门喊了声:“进来。”
“是!”屋门外的男人,似乎早就等得不耐烦,随即推门而入,撞上沈云轩的目光后愣了一瞬,才拱手问道:“师尊,你现在好点了没?”
“好……多了。”沈云轩打量着他木讷的回应,发现他与刚才叫李沅的弟子差不多的年纪,肤色更健康,身骨也颇为健壮。
就是,笑呵呵看他的样子怎么有点憨呢?
“咳,你师尊大病初愈身子还很虚弱,你还有什么事要汇报?”见萧湳一直用呆滞的眼光看着沈云轩,白彦轻咳一声出口询问。
虽然他只是沈凌轩身边的一只灵宠,但鉴于沈凌轩一直对他宠爱有加,他这些个弟子平日对他的态度也十分恭敬。
很多时候,白彦扮演的身份不像是沈凌轩的宠物,更像是他的分身。而这几个弟子不敢忤逆沈凌轩,自然也不敢得罪他。
“没,徒儿只是担心师尊,便过来瞧瞧。”萧湳又朝白彦呵呵傻笑,憨实的样子看着纯良无害,话落冲沈云轩拱手:“既然师尊需要休息,那徒儿就不打扰了。”
“嗯。”沈云轩装着高冷点头,待到萧湳合门离去后,才问白彦,“我这个二徒弟,怎么……”他指了指自己脑袋。
“有点憨傻?”白彦看懂了他的意思,牵唇笑了笑,却没有要详细探讨的欲望。
“师尊。”门口这时又传来了人声。
沈云轩眉头一挑,心道:这几个徒弟莫不是商量好的,一个接一个的来?
不过门外这声音听着清润,话音里又透着一抹幽冷,沈云轩还是谨慎的看向白彦,等待他的介绍。
“这是你四徒弟,叶澜辰。”白彦语气淡淡,说完便看向房门。
沈云轩点头,跟着便冲房门口喊了一声,“进来。”
反正见过了前面两位弟子,他觉得他们对自己态度颇为恭敬,不安感渐渐消散了不少。
“是。”房门随后被推开,一个身着白衣,容貌倾城冷艳的男子,缓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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