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斯姆的吻很温柔,但又带着不容拒绝的霸道。虞卿只能任他施为,被吻到轻轻一含就会化掉,变成只属于撒斯姆的魅魔。

    直到撒斯姆放过他的唇,一路沿着脖颈向下。

    “不要……撒斯姆……”虞卿的声音也变得细软,他的眼泪掉下来,落在了撒斯姆的手背上。

    撒斯姆抬头,看见被自己欺负得乱得一塌糊涂的小魅魔。他抖着绯红的唇在恳求他。

    他在哭。

    他很难过。

    撒斯姆的动作停了下来。他抬起手擦掉虞卿的眼泪,说:“为什么哭?”

    虞卿还在哽咽,皱皱巴巴的,但是话里的语气坚决。他对撒斯姆说:“我不要,我不同意,撒斯姆。”

    撒斯姆听着虞卿拒绝的话,看了他一会儿,最后还是默默将虞卿放了下来,帮他把裙子整理好。

    虞卿将头埋在他的怀里,一边摇尾巴一边哭,水阀一打开似乎就有点停不下来。

    虞卿将准备在手里的攻击术法收回,抽抽噎噎问规则:“怎么我又被我的好大儿亲了啊……而且他还……还……撒斯姆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规则幽幽道:“你看阿喀琉斯和尤莱亚原来像这样的人吗?你应该庆幸这是撒斯姆,也就是他坦诚,要是别人,你就只有被耍得团团转的份。”

    虞卿瘪着嘴巴:“那是他们变坏了!”

    规则:“……唉,算了,你就自欺欺人吧。”

    虞卿羞恼地将眼泪都蹭在了撒斯姆身上,还翻了一下衣摆不让撒斯姆发现。

    他将脸抬起来,红着耳朵对撒斯姆快速说:“抱歉,你的要求我没办法履行。为了谢谢你带我出来,我可以补偿你一件东西。”

    他的第一句话说得太快太小声,不过身为鬼王,撒斯姆还是将他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我不需要你的补偿。”撒斯姆说。

    虞卿皱着眉头,一副强买强卖的样子:“不行!”

    随后他说:“你想要什么,补偿给你后,我们就分开走吧。”

    虞卿还是觉得有些面对不了撒斯姆,所以想跟他撇清关系,桥归桥路归路。

    不过他刚说完,就被规则轰炸了:“你在想什么!你的任务呢?!不会又忘了吧!”

    虞卿被骂到变成流泪小猫。他问:“鬼族不是没有信仰吗?”

    “没有也得有!”

    “好吧……”虞卿叹了口气,正在想怎么把话收回来,就听见撒斯姆开口了。

    “那我希望你能一直陪到我离开魔界。”

    虞卿愣了一下,没想到撒斯姆这么善解人意,他只得连忙答应下来:“好,好的。”

    “不过你是没有信仰吗?”虞卿接入了任务频道,就飞快转换成了神使的角色。

    撒斯姆虽然有疑惑,但还是回答他:“没有。”

    “那你生前没有吗?”

    撒斯姆顿了一下:“有。”

    虞卿说:“怎么?这个不能告诉我?”

    撒斯姆点点头。

    “好吧。”虞卿想不通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在这片魔法盛行的大陆上,信仰不但是随根溯源,更是精神象征,别人恨不得主动传教呢,不知道撒斯姆为什么这么反常,连信仰都不愿意说。

    于是他又换了个话题:“那么你能告诉我你来魔界是干什么吗?”

    直球选手虞卿觉得这样问没有任何不妥。

    更诡异的是,撒斯姆这下又觉得对他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直接说:“我想复活一部分鬼族。”

    虞卿傻了,他激动道:“你为什么要复活鬼族?不对,不应该啊!你这样是违背规则的!你怎么能够复活鬼族?”

    撒斯姆镇定自若地回答:“我有自己的办法。不过你怎么知道鬼族不能复活?违背什么规则?”

    虞卿又说漏嘴了,他咬了一下自己的嘴巴,硬圆回去:“就,自然规则啊。每个种族的习性都不一样嘛,鬼族的也是我听别人说的。”

    “那你应该知道,鬼族也是由怨念深重的造物变成的。变成鬼族之后,大部分人都只是在漫长的生命中饱受怨念的折磨,永生并不是一种祝福,而是一种惩罚。所以有时候,我也会怨恨创造鬼族的神明。”

    虞卿拉住了撒斯姆的手,仔细看,虞卿的表情其实是有些歉疚的。他问:“那么你有什么怨念?”

    撒斯姆看着虞卿,冰层下是难以察觉的暗潮汹涌:“我曾求而不得。”

    虞卿看着撒斯姆的表情,本能地想远离他。这是他趋利避害的保护壳。

    但是虞卿硬生生忍住了:“那你来魔界找到复活鬼族的办法了?”

    撒斯姆点头。

    虞卿莫名就想到了高阶魔族莱蒙尼给撒斯姆的那瓶金色液体,不知道那里面又有什么门道。

    他不禁去戳规则:“撒斯姆真的可以复活鬼族?”

    “按道理讲是不可能的。谁都不能违背世界规则,这是当初你在写文时定下的规矩。”

    但是虞卿现在也发现这样安排鬼族是不可取的啊。也就是撒斯姆不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要是知道了,说不定会拿剑指着他,要求他复活整个魔族。

    虞卿看撒斯姆的眼神越来越心虚,最后他翻出了自己藏在枕头低下还没有吃完的糖,一把全塞进撒斯姆手里:“真是太对不起了。”

    撒斯姆看着他出钱买的糖:“?”

    虞卿手忙脚乱解释:“我是说,我很同情你们,给你几颗糖安慰你一下。”

    撒斯姆轻轻握住了手里的糖果。

    惨白狰狞的骨头和彩色的糖果很不搭,在撒斯姆这里甚至有一种滑稽的感觉。

    但是撒斯姆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鬼王似乎已经疯了,才会将一个活物留在身边,还带着活物的东西。

    不过撒斯姆本人并没有意识到,他还在突然开口说:

    “我原本追随的……那位,他比你不近人情得多。”

    “我自诞生起,便混混沌沌守望着他,整整五千年。但他从未朝我们投来一眼。他只是关心自己手下的,那些跌跌撞撞的人类。”

    “他甚至不知道我的存在。”

    那件事似乎很久了,久到撒斯姆变成冷若冰霜的鬼王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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