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未央此时忽然想起他昨日在城门处见到的要出城的女扮男装的少女,他直觉那就是姜清婉,但他没有任何证据,除了他,其他人都看不出那是一个少女而不是少年,除非验身,而现在,那个少女早就鱼入大海了。
就算他告诉别人他昨日在城门处见到了一个女扮男装的少女,疑似姜清婉,现在要找也是大海捞针,更何况其他人根本看不出她女扮男装,就算近在眼前也发现不了。
叶未央没有告诉任何人这件事,他本身对成婚就不是很热衷,现在未婚妻假死脱身了,错误不在他,人也找不回来了,估计只能对外宣布姜清婉“暴毙”,婚事取消了。
他之后没有去姜府,除了去看母亲,也不出去,在安定候府等待着最终结果。
大楚,皇宫。
君文玥一身白衣,不染尘埃,长身玉立,表情肃穆,慢慢向皇帝走去,在他身后,喊杀声四起,血染红了皇帝的寝宫,他的手下已经完全控制了局势,禁军首领已经死了,他秘密训练的军队已经包围了皇宫,所有皇子妃嫔都被控制住。
“父皇,时隔多年,我终于回来了,你也可以下去给母后、给我外祖一家赔罪了。”君文玥脸上表情似哭似笑,这是他曾幻想过无数次的画面,这一刻终于成为了现实。
“孽畜,你要造反吗?”大楚皇帝久病缠身,此时只能无力地在床上怒斥着。
“孽畜?我是孽畜,那你是什么?畜牲吗?我外祖一家是怎么死的,我母后是怎么死的?你还记得吗?”君文玥的恨意几乎要杀死眼前虚弱的皇帝。
“若不是有了你,朕怎么会给那个女人一个体面的死法?长孙家嚣张跋扈、贪赃枉法、横行无忌、意图辖制皇帝,长孙皇后更是谋害皇嗣,依他们的罪行死不足惜,你还真以为长孙家是什么好东西?若不是朕除了他们,你以为现在大楚还姓君吗?”
“朕当初就不该想着虎毒不食子,把你送到雍国避开楚国争斗,还为此背上懦弱无能的名声,结果却养成了你这么个不知感恩、狼心狗肺的东西!朕的身体为什么这么快就不好了?是不是你让人给朕下的药?”楚国皇帝此时依旧努力保持着一国皇帝的尊严。
君文玥冷笑:“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不是长孙家名声太好、威望太高,以至于功高盖主,你怎么会娶我母后为皇后,又怎会在长孙家因嫁女而松懈之际捏造罪证,网罗罪名,满门抄斩!”
“可怜我母后还以为你会放过长孙家,还是嫁给了你这个只会使些鬼蜮伎俩的道貌岸然的东西,不然以她的才情,也不会被迫“抑郁而亡”,也不会留下我一人在这个肮脏的皇宫活得狗都不如。”
“你以为你亲自教导过的孩子都是好的不成,在这个宫里长大的孩子性情好的早就被害死了,你身上的毒可是你最宠爱的好儿子亲自给你下的,他可巴不得你这个老东西早点死了,给他腾位置呢!”君文玥面色阴沉。
“什么?不可能!”楚国皇帝气急攻心,嘴里喷出血来,再也说不出什么来,只瞪着一双眼睛看向君文玥,快要喘不过气来。
君文玥见状冷笑一声,转过身来,所有人纷纷跪下叩拜,恭请新皇,楚国皇帝直接气晕了过去,等他醒来,已经成了有名无实的太上皇,还已经全身瘫痪,命不久矣。
大楚皇位尘埃落定时,大雍这边,叶未央也等到了“姜清婉暴毙、婚事取消”的结果,姜父被贬官,但还留在京中,在皇帝眼皮子底下,叶未央被皇帝称赞箭术高超,暂时留京教导小皇子们射箭。
姜清婉此时终于在君文玥留下的人手的保护下到了雍国和楚国的接壤之地的边镇,他们一路谨慎,从不停留,专门挑的水路和人少的近道小路,姜清婉虽然是大夫,但毕竟是娇养长大的千金小姐,她的身体早就受不了这么多天日夜不停的颠簸了。
保护姜清婉的手下们也知道这是自家主上的心上人,之前怕被拦截,连她病了都没停下,只让主上之前留下的会医术的妇人照顾着。如今马上就要到楚国了,姜小姐的病也已经严重了,得找个地方让姜小姐修养一下,好点儿了再回楚国。
坐上皇位后,君文玥忙着掌控朝堂,该杀的杀,该放的放,还要处理太上皇重病后堆积的政务,忙得不可开交。他手上的事告一段落后,才接到手下传来的姜清婉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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