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下旬,新生军训结束,宋祈言结束了仿若只有站坐蹲军姿和绕场跑圈的日子。
按照校历,他们有三天的中秋假,但宋祈言没跟郁琛坦白,郁琛在电话里吐槽他们学校的制度,非得放假当天才通知是吗?
宋祈言笑他好像一个仍在等假期的高中生。
郁琛又说如果通知放假时间的话,就记得打电话,他去接。
宋祈言说好。
但他其实没有郁琛想象的那么老实和乖顺,宋祈言已经是一个收拾好行装的在假大学生了。
叶景背着包从他身边过去,提醒他说:“言言,你什么时候走啊?记得把门锁好,水电门窗也要关好。”
宋祈言向后仰倒,惬意的枕着胳膊,说:“知道了,拜拜。”
楼道里时不时有交谈的声音,然后就是落锁的声音,午后的阳光从阳台玻璃门折射过来,落在宋祈言的床边,他伸了伸手,接住了。
今年的中秋假期刚好和周末连在一起,所以相当于有五天的假期,而且周五下午没课,可以直接回家,但宋祈言没跟郁琛说——因为他觉得这是个制造惊喜的好机会。
宋祈言直挨到下午四点,背包锁门下楼梯,在校门口打车往北去。
他在距家几百米的地方下车,然后步行回去,在门口看到了郁琛的车。
看样子是已经回来了。
宋祈言输密码开锁,觉得门上的密码锁开锁声音有点大,估计已经惊动郁琛了。
但没有,客厅只是亮着灯,郁琛不在。
玄关柜上有郁琛的车钥匙,领带和西装外套则被随意丢在沙发上,宋祈言过去拾起来,猜测郁琛可能心情不太好。
他手脚很轻的上楼,推开主卧的房门,探了个脑袋进去,仍然不见郁琛。
“人呢?”宋祈言呢喃细语,不再小心翼翼的藏着,大大方方的站进去,然后下一秒撒了欢似的扑到郁琛床上,先舒服的滚了两圈。
床头上的立式闹钟显示时间,已经是下午五点多了。
宋祈言不紧不慢的伸了个可有可无的懒腰,然后从床上爬起来,又很讲究的把郁琛的床单被子重新抻平。
“别叫他抓住什么把柄呛我。”宋祈言自言自语的说。
他要回客卧拿衣服洗澡,到门口却又停住了。
底下门缝溜出了一片光影——房间里亮着灯。
宋祈言拧了门把手进去,先探出一个脑袋观察情况,又发现卫生间的灯也在亮。
“哥?”宋祈言很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里面的水声停了,但没人说话。
宋祈言走到门口,又叫了一声:“哥?”
郁琛现下来不及应声,一张嘴就要进泡沫,只得重新打开热水,胡乱冲了下满头满脸的泡沫,刚要摸到门把手,宋祈言却先一步从外面把门打开了。
两厢对视,尴尬无言。
宋祈言的目光不受控制,视线划过郁琛沾着水珠的胸膛和腰腹,没敢再往下瞄,喉结滑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腹……腹肌不错,哈哈……”说完往后退了一步,握着门把手就想出去,被郁琛手快的揪着衣领又给拽回来。
郁琛圈着人,凑到他耳边说:“来都来了,还往哪儿去啊?”
“我不是故意……”
宋祈言没说完的话一下子卡住了,郁琛带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身上。
嗯,手感还挺好——这是这种情况下宋祈言脑子里闪过的第一想法。
几秒钟之后自己又赧然红了耳朵尖儿,慌张的把手拿开,“我……我不知道……”
“没关系,”郁琛捉住宋祈言妄图溜走的手,在指尖轻轻亲一下,“故意的也没关系。”
宋祈言急忙为自己辩解:“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郁琛很轻的“嗯”一声,脸上带笑,意味深长。
宋祈言没由来的气恼,握拳捶他,脸上又红又热,“你消遣我?”
“没有,不敢。”郁琛带着笑意说。
宋祈言不想看他带着调侃的眼睛,但郁琛没穿衣服,致使他的眼神无处安放,有点无措。
郁琛捏着他的脸,抬起来,要与他对视,轻声问:“怎么回来了?不是说好了,我去接你吗?”
宋祈言小声说:“下午没课,想给你个惊喜来着。”他说着稍微别开脸,看向侧前方的墙面,不自然的说:“你先……把衣服穿了。”
郁琛笑了一下,很认真的看着宋祈言,宋祈言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脸上要烧起来。
郁琛凑过来吻他,贴着他的唇,百般厮磨,然后哑着声音说:“言言,张嘴。”
宋祈言抓着他的手臂,闭着眼睛,很顺从的照做了。
郁琛的发梢滴着水,贴在宋祈言的脸颊和额头,顺着轮廓滑下去,又从下颚那里滴落,濡湿了衣襟。
郁琛的手探下去,撩起宋祈言的衬衫衣摆,有一搭没一搭的捏他的腰侧,喘息渐重,分开时说:“脱了吧。”
宋祈言晕晕乎乎,连眼神都不再清明,只顾喘息,没功夫答话,郁琛于是自顾自去解他的衬衫扣子。
解一颗扣子就露出一小片皮肤,郁琛觉得燥,滑了下喉结,看宋祈言泛红的脸颊和脖颈,凑过去亲他的眼角。
宋祈言好像因为军训的缘故,腰腹的肌肉比之前紧致,穿上衣服就显得更瘦些。
郁琛还在想着要慢慢花时间把宋祈言养胖一点,解扣子的手却被宋祈言给抓住了,堪堪停在倒数第二个扣子那里。
“你……别脱……”宋祈言像是刚回神,后背紧贴着墙壁瓷砖,觉得有点凉。
郁琛没松手,只看着他。
宋祈言把一切尴尬氛围的出现都归为郁琛没穿衣服,坚定又固执的再次提醒他:“哥……你把衣服穿了,我们再说话。”
郁琛反手握住宋祈言的手腕,不再去管将落不落的衬衫,带着他的手向下,轻轻咬他的耳廓,提起宋祈言上次的许诺,“帮我?”
宋祈言好不容易降温的脸又“腾”地烧起来,半晌后很不好意思的轻轻点头,嗫嚅着说了声“嗯”。
郁琛捏他的后颈,吻他的耳垂,时不时还要出声指导两句,宋祈言恼他,就要把牙齿抵在郁琛的锁骨处以示威胁,让他少说教。
但郁琛不在乎这个。
他的神情愉悦,甚至带着点儿享受。
宋祈言闭着眼睛,不敢看郁琛,耳朵红得厉害,脖颈被郁琛吮出了痕迹,周身都是郁琛的气息。
——宋祈言颤动着眼睫,深陷其中。
那之后郁琛在宋祈言的卧室里打了个喷嚏。
“谁让你不穿衣服……”宋祈言拿毛巾盖住郁琛,边给他擦头发边数落他,“跟个流氓一样。”
郁琛坐在床边,环住宋祈言的腰,仰着头看他,“那不就不方便了?”
宋祈言隔着毛巾狠揉了一下,声音却一点气势都没有:“……别说了。”
郁琛安静了一会儿,听到宋祈言问:“为什么要来客卧洗澡?”
“我房间里的淋浴头坏掉了。”郁琛说。
“哦。”
宋祈言搭好了毛巾,上床抱住郁琛,枕着郁琛的胳膊,埋首在他颈窝,嗅了一下淡淡的薄荷味儿,然后喊他:“哥。”
“什么?”郁琛问。
宋祈言摇头:“没什么。”
郁琛不再问,只看着他细软潮湿的头发和侧颈的吻痕,另一只手在底下握住宋祈言的手腕。
——言言的手这么小,手腕也细,要是用领带绑住的话……
他的皮肤也嫩,亲一下不知道能红多久。
郁琛的脑子里闪过一些乱七八糟可说不可说的想法,半晌后蓦然回神,发觉自己的想法过于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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