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满寸,采木去后。寸点虞上,几灭东圣。”不知从何时起,民间便流传起这句让人难懂的歌谣来。霍奇居百思不得其解,只因最后一句几灭圣东,甚是大逆不道,便令将传唱的人拘了,严刑拷问歌谣来源,均不知由谁传起,所唱何意,只得作罢,命再有唱者,一律格杀勿论。须不知这歌谣,唱的正是付望超的儿子付虢。

    那日曾虎公领兵将帅府团团围住,以谋反之罪捉拿付望超。付望超知玄元大帝生性多疑,最恨谋逆之人,登基后已杀了不少有功之臣,自知难逃一死,不想付家血脉断了,便以死相逼让心腹付卫强等人带着独子付虢趁乱逃向付家庄,自己领着几个随从拼死抵抗,直至力竭被俘。

    那付虢虽年仅二十来岁,练就一身功夫,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英雄豪杰。

    他心中满怀怨恨,誓要为父报仇,知道谋逆之罪,要诛连九族,逃出京城后,便与付卫强等人分头联系各族亲朋好友,商议举事,并传播起事歌谣,制造声势,两个月后在付家庄集合举事。

    付虢则直奔付家庄而去,因父亲只给他讲过老家在朱雀关星火县付家庄,却从未去过,故此边走边问,走了半年有余。

    这日眼见得要到了,只见一官员模样男子正满面春风,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班小吏从付家庄出来,中间四人抬着一顶花轿,从里面传来女子哭泣的声音。庄中的人都面含怒色,站在后面望着,一中年妇女跪倒在地,嚎啕大哭,一中年男子头破血流倒在地上,只有出的气没了进的气。

    付虢见状,拨剑打马,直冲县官而去,后面的小吏们连忙冲到前面,大喝,“站住!站住!蒋县令回府,何人挡道”。

    “狗官,你爷爷付虢在此,若想活命,放下轿子!”

    蒋县令见状,哈哈大笑,“何方鼠辈,活得不耐烦了!竟敢挡本大人的路,给我上!”

    众小吏将付虢团团围住,操刀持棒齐向付虢身上招呼,付虢叫声来得好,将绳一提,那马前脚跳将起来,只听见“哎哟”一声,站在前面的人便被马蹬了出去,躺在地上起不来了。付虢又一拉缰绳,那马便原地转起圈子来,只见几道剑光闪过,众小吏捂的捂手,摸的摸脸,均已挂彩。

    蒋县令见势不妙,扔下众人打马便逃。那些小吏平日里仗势欺人惯了,哪见过这种阵势,也吓得慌不择路四散奔逃,只恨爹妈少给他生了两条脚。

    付虢将轿门掀开,见一被五花大绑的美貌少女,正坐在里面哭泣不已。付虢一剑挑断绳子,道,“姑娘没事了!”

    那少女抬头见了他,顿时满脸通红,低头忙道,“谢谢少侠舍命搭救,小女子付紫菲这厢有礼了。”

    付虢微笑道,“姑娘不必多礼。在下付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大丈夫理所当为。”

    付家庄庄民纷纷围将上来,一老伯仔细看了看付虢,道,“你也姓讨,你可认识付望超?”

    “正是在下家父!”

    “我是你叔父付望举呀!”

    付虢听罢,大哭,大叫一声“叔父”,纳头便拜,“我找你们找得好辛苦!”

    付望举将付虢扶起,问道,“你父亲呢?他一走二十多年,未曾回乡,近来可好?”

    付虢复又跪倒在地,哭道,“父亲已被昏君冤杀,我今日来,就是找叔父们商讨的。”

    付望举一听,眼泪夺眶而出,忙将付虢拉起,“回屋再说。大家都各自散了吧!”

    付紫菲在一边趴在父亲身上痛哭不已,付虢同病相怜,心中一酸,不禁走向前去,道,“姑娘节哀顺变,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能做的,只有拿起武器,为他报仇!”

    付紫菲抬起头来,咬着牙“嗯”了一声。付虢低头将尸首抱起,让付紫菲前面带路,进了付家庄义厅。付虢将尸首小心平放在木板床上,便匆匆告辞,随付望举到家中议事去了。付紫菲痴痴的望着付虢,心中若有所思,对着父亲的尸体拜了九拜,起身向付望举家走去。

    付望举领着付虢进屋坐下,等家里人都坐下了,他一一向付虢介绍,“这是付彪,这是付奎,这是付豹,应该都比你痴长几岁,平日里也喜欢舞枪弄棒,往后多亲近亲近。”

    付虢起身,与他们一一见过,口中连连答应,心里却道,“练了功夫也任那狗官胡作非为,练来何用?”

    付望举见付虢坐下了,捋着胡子说道,“我与你父亲一别二十多年,没想到再也见不到他了。这里也没有外人,你且把详情道来。”

    付虢便将付望超被陷害一事,说了一遍,他道,“今日侄儿前来,就是想请诸位一起举兵起事,诛昏君,杀奸臣,为家父报仇。”

    付望举听罢大怒,骂道,“好你个天杀的付望超,发达了没想到我们,如今落难了,却把我们牵连进去,谋逆是诛九族的大罪,如今不反也是死,反也是死,却如何是好!”

    付彪道听了,也是忿恨不平,“我们未曾得他一点恩惠,如今却要受他株连,真是岂有此理。”

    付奎道,“他今天把县官们打了,明天他们就会来我们庄上,最好是把他抓了送官!”

    “对!把他送官!与他断绝了关系!”付豹随声咐和。

    付虢没想到亲戚们如此绝情,拔剑在手,喝道,“我们血脉相连,怎可如此绝情?你们不跟随我起事便罢了,反而要抓我报官!?”

    付紫菲正好进来,见此情形,不明就里,愣在一边,不知如何是好。

    付望举见势不好,“忙道,休得胡说!我们血脉相连,断不会做这无情无义之事。贤侄息怒。”

    付虢听了叔父的话,也不好过分违逆,收了剑,恨声道,“想不到你们如此薄情寡义!窝囊胆小!我今起事,不只为私仇,更是要推翻无道昏君,想那卫缪昏庸残暴,无恶不做,不仅横征暴敛,而且强收初夜费,你们竟然也能忍吃吞声!算什么男子汉大丈夫!练那功夫又有何用处?”

    一席话说到众亲友的痛处,都默不作声了。

    付望举忽地想起近日各乡传唱的歌谣,“人不满寸,采木去后。寸点虞上,几灭东圣。”便道,“贤侄,你的名字,是口王国,还是寽虎虢?”

    付虢道,“小侄是寽虎虢。〞

    “哎呀!“人不满寸,采木去后。寸点虞上,几灭东圣。岂不说的是贤侄?!”

    付虢装做不知,道,“这是什么话?听不懂?”

    付望举道:“近日不知何故,到处传唱此谣。原也不知其意。今日听贤侄一番话,忽地想起。那人不满寸,不就是个付字,采木去后,不就是个爫字,寸点虞上,不就是个寽字和虍字,加个几字,不正好是个虢字吗?”

    大家一听,确有几分道理,那付万举说,“这是老天叫贤侄灭东圣呀!”

    付虢见大家似乎心有所动,便一鼓作气说道,“我不知道叔父说的是什么?但你们每天日出而作,日落方息,汗水浸透了整件衣裳,双手十指都磨出了老茧,却仍然无足粮果腹、无寸衣保暖、无片瓦遮雨,而那些当朝掌权的人,整日里无所事事,每天却住在大屋里,日不晒雨不淋,穿的是绫罗绸缎,吃的是山珍海味,这公平吗?”

    “不公平!”众人听了,怒火中烧,挥拳叫道。

    “即使这样,他们还不满足,抢夺你们的口粮、剥去你们的寒衣、凌辱你们的新娘!一路行来,我只见饿殍遍野,百姓生计不着,流离失所,怨声载道。这是谁的错?”

    “是卫缪那昏君!”付紫菲道。

    “对!天下痛恨卫缪暴政已久,只要有人登高一呼,必应者云集,报仇雪恨、拯民水火,去夺回本来属于我们的东西,打造一个无人不饱暖、无人不公平的世界!大家说,我说得对不对!!”

    “有道理,只是,会有人响应吗?”

    “会!我已联络了多方义士,要在这里集合起事,不日就要到来,是付家男儿的,就跟我反他娘的!”

    “好!我跟你反了!”只听一声娇喝,正是付紫菲,她听得热血沸腾,忍不住带头响应。

    那付望举早已被说动,又哪肯在女人面前失了面子,也喊道,“反他娘的!”

    其余人听说各路英雄豪杰将到此汇合起事,又见付望举反了,也纷纷响应。

    付虢听罢大喜,道,“那狗官今番逃了回去,必定不肯善罢干休,夜里定派人来抓拿于我,我们且做好准备,管叫他有来无回!”说罢,他与众人商量妥当,如此这般吩咐下去。

    再说那蒋县令狼狈地逃回县衙,惊魂未定,又见小吏们满身是血的逃回来,气得直跺脚,“饭桶,废物,平日里见你们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样子,今日倒被一个毛头小子伤成这样!你们还有脸回来!”

    一边师爷道,“这也不能怪他们,我方才想起,那付虢,不就是圣主通缉令的反贼吗?付望超的儿子!”

    蒋县令一拍大脚,“对呀!我怎么没想起呢?”

    “大人,这可是块大肥肉呀,只要抓到他,保你连升三级呀!”

    蒋县令哈哈一笑,将令箭抽出,扔在地上,“令都头宋兵喜速速前去缉拿归案!但有反抗,格杀勿论!”

    “诺!”师爷捡起令箭,直奔兵营。

    都头宋兵喜听了,道,“让大人静候佳音,我这就前去缉拿!”

    他即刻披挂整齐,集结了一百兵丁,杀气腾腾地向付家庄而去。

    到得付家庄外,天色渐晚,只见庄里静悄悄的,一片详和,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宋兵喜心道,“一帮贱民,倒像没事儿一样。老天真是送我天大的功劳。”他抽出刀来,大喝一声,“给我杀他个鸡犬不留!”

    众兵丁杀声震天,如狼似虎地冲进庄内,四处打砸放火,到处翻箱倒柜,但屋内屋外都是空无一物,男女老幼也是见不到一个。宋兵喜暗道不妙,正要喊“撤”。只见四下里冒出火把数百,早已把付家庄团团围住。

    骑在马上的,正是付虢,他大叫一声,“射!”

    刹时间箭矢齐飞、惨叫连天,中箭的兵丁有的立马气绝身亡,暂时没死的也倒在地上痛得滚来滚去,大声**。其他士兵则到处乱窜。宋兵喜一边挥动手中兵器,格飞箭矢,一边大叫,“别慌!别慌,给我冲上去杀!”那些兵丁缓过神来,仗着人多壮起胆子往庄外冲。

    付虢指着宋兵喜大声说道,“给我抓活的!”

    众人拿着扁担、钉耙、锄头、铁叉、长枪,紧跟付虢迎上前去,抓对厮杀。

    付虢骑着战马,如猛虎下山般冲进众兵丁,左挑右刺,杀出一条血路,直奔宋兵喜而去,那宋兵喜叫声,“逆贼受死!”挥刀便砍。

    付虢俯身躲过,马冲到宋兵喜跟前,只见付虢伸臂一扯,便将宋兵喜掼下马去,直摔得眼冒金星,鼻青脸肿。

    宋喜兵欲再站起,脖子、身体两侧早已被付彪兄弟三人用长枪架住,动弹不得。

    付虢喝道,“叫他们放下武器!”

    “快!快!放下武器!”宋兵喜连忙大呼。

    那些兵丁见宋兵喜降了,料不是对手,纷纷放下了武器。

    付紫菲狠狠踢了宋兵喜一脚,找根绳子,将他绑了。

    “痛快!”付望举仰天大喊,“再也不用受他娘的鸟气了!”

    付紫菲望着冲天的火光,渐渐倒塌的房屋,不禁泪流满面。

    “这个仇记在卫狗身上!日后定要让他们数倍还来!”

    此时,付卫强等人也领着数百人马匆匆赶到,与付虢会合。

    “想不到你们已先动了手!”付卫强笑道。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正好撞在刀口上了!”付虢高兴地抱了抱付卫强。

    “来,大家见过少主!”付卫强朝领来的人挥了挥手。

    付虢与大家一一见过,只见里面竟然还有两个长得十分娇俏的女子。

    付卫强笑了笑,说道,“这两位分别是付雪、付梅,是我家表妹,平时不爱女红,倒喜欢舞枪弄棒,剑术尤佳,若论武艺,这些兄弟倒都还比不上她们两个。听说我们要起事,吵着闹着也要跟来。没办法,只好让她们来。”

    “哼!卫狗无道,以为天下的女人个个都好欺负。我们倒要让他看看,欺负我们的下场。”付雪坚定地说。

    “好!我们今天起事,就让无道昏君看看,欺负我们老百姓的下场!”卫虢把拳头一挥,目中精光乍现,有如怒火四射。

    “接下来怎么办?”付望举道。

    “杀进县城!诛杀贪官!”付虢斩钉截铁地说道。

    “你是见过大世面的人,比我们这些庄稼人强,今日我们就推举你为首领。你说怎么干就怎么干!我们听你的!”付望举说道。

    众人纷纷咐和,“好!好!”

    付家三兄弟虽心中有些不高兴,但父亲都答应了,也勉强咐和。

    付虢说道,“好,望举叔父,那我就领这个头了。昏君卫缪姓卫,卫者,守也。他守我战,从今以后,大家就叫我战王吧!”

    “战王!战王!”众人纷纷振臂高呼。

    付虢一一给大家排了坐次,付望举为平天大将军,付卫强为冲天大将军,付彪为左将军,付奎为右将军,付豹为急先锋,付紫菲、付雪、付梅也要争个将军当,付虢便封她们分别做了左右副将。

    分封完毕,付虢叫大家扒了兵丁的衣服换上,押了宋兵喜到跟前。

    “想要活命,就给我老实点!”付虢狠狠地说道。

    宋喜兵连忙点头。付虢用剑一挑,为他松绑。如此这般吩咐一番。众人点头,依计行事。

    星火县城东,卫兵远远望见宋兵喜得意洋洋地坐在马上,众兵丁压着一群缚着双手的壮汉,往城门而来。大喊道,“都头!这么快就大功告成了呀!”

    “本都头出马,还不手到擒来?!快点把城门打开!”

    卫士不敢怠慢,连忙将城门打开。

    众人进了城门,直奔县衙而去。早有人向蒋县令报捷,蒋贺典以手加额,大喜过望,急令升堂。

    众小吏拿着杀威棒,在堂下排列整齐。蒋县令在堂上端坐,威风凛凛,好生得意。师爷在门前着急张望,远远望见宋兵喜骑马,夹在人群中,神色似有不对,又见那群犯人中,倒是自己这方的兵丁,叫声“不好”,连忙喝道:“左右戒备!来者不善”。付虢见了,知已被识破,大叫一声,“跟我杀进去,别叫走了狗官!”

    众人抽出刀来,大喊,“杀呀!”直冲县衙而来。

    付虢一把将宋兵喜扯下马来,翻身上去,快马加鞭冲进县衙。

    蒋县令瞅见只有付虢一人,挥手大喊,“擒贼先擒王,给我上,抓住付虢,赏银一百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那群兵丁仗着人多,纷纷嗥叫着冲上前去,将付虢围在当中,挥棒便打,持枪就刺。付虢哈哈一笑,“来得正好!”身形闪电般地左腾右挪,手中利剑左挑又刺,招招见血,直杀得兵丁们叫苦连天,片刻折了四五人。

    这时付卫强、付望超父子等人也已赶到,众兵丁见人多势众,无心再战,将兵器扔了一地,“扑通”一声都跪在地上,投降了。

    那蒋县令作势欲逃,付雪拉弓便射,只听啪的一声,蒋县令头上官帽早已飞到墙上钉起。

    蒋县令吓得瘫软在地,连呼,“女侠饶命!”

    付虢让众人将俘虏们绑了。令付豹等人押至牢房。付豹砍断锁链,尽数把犯人放出,又将俘虏们推了进去,啐地吐了泡口水,骂道,“狗官,让你们也尝尝滋味!”

    付虢令接收了四处城门,将大门紧闭。严申不得奸淫掳掠、不得滋扰百姓。那些放走的犯人,哪里管制得住,当夜,星火县城四处火起,抢掠、强奸、杀戮,此起彼伏,付虢大怒,将付豹责备一番,命众人四处缉拿杀人放火的囚徒,直闹了一夜,方才平息。

    次日,付虢、付卫强、付望举等人押着蒋县令、宋兵喜、师爷、兵丁和小吏,登上点兵台,星火县城居民黑压压一片站在台下,议论纷纷。付彪领着付家庄的庄客们,个个手持兵刃,四下警戒守卫。

    付虢望了望台下的百姓,一字一句喊道,“父老乡亲们!我是战王付虢。当今圣主昏庸无道,残暴无情,荒淫无度,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狗官们变本加利,恃强凌弱,横行无忌,视百姓如草芥,视人命如猪狗。我们只想要好好活着,但他们却不让我们好好活着,抢我们的粮食、夺我们的财产、凌辱我们的女人,我们能答应吗?”

    “不答应!”众人听了,纷纷高喊。

    “我们是继续忍气吞声、窝囊的死掉,还是拿起武器,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夺回原本属于我们的东西?”

    “拼他个你死我活!” “反他娘的!反他娘的!”台下百姓群情激愤,振臂高呼!

    “好!”付虢示意大家静下来,继续说道,“今天,我们就以这些狗官们的人头起誓——推翻暴君!杀尽贪官!替天行道!”

    “推翻暴君!杀尽贪官!替天行道!”众人随声高呼。

    “杀!”付虢断声喝道。

    刀斧手们手起刀落,蒋县令等人的头颅滚落一地,鲜血喷涌而出,染得满地血红……

    付虢又道,“昨夜一干囚犯,趁乱逃出囚笼,四处杀人放火,给诸位造成了损失,今日也一并处决,以儆效尤。把囚犯给我带上来!”

    付豹领着四五十人,将闹事的二三十余名囚犯押到,听付虢号令,也尽皆斩了。

    “父老乡亲们!我知大家被昏君狗官欺压得食不果腹、衣不蔽体,大家先随我去粮仓领粮食去吧!”

    众人听了,欢喜连天,随着付虢等人到了粮仓。付奎、付雪、付梅和付紫菲领着一两百人早已在那等候。付虢叫道,“开仓放粮!”

    付奎手持巨斧,劈开粮仓,任那粮食如泉水一般倾泄而出,星火县的老百姓们纷纷脱掉衣服,欢天喜地地冲上前去接了包起来,对付虢千恩万谢一番,一路跑回家去,奔走相告,一时间满城的老百姓都出了门,拿着盆盆罐罐、布袋米筐,跑到粮仓来接米。

    付雪等人一边维护秩序,一边领着众人喊,“要吃粮,随战王!杀昏君,诛贪官!”

    付虢听了大喜,问道,“这是你们编的?”

    付梅笑道,“我们哪会编这种东西哟,是你那付紫菲妹妹。”

    付虢听了,在人群里找付紫菲,却见付紫菲在一边摆条木桌,铺了大红纸张,备了笔墨,竖了个条木牌子,上面用清秀的毛笔字写着“聚义处”。凡有愿意参加起义的,她都一一记下名字,令人发给武器。付虢走过去看了看,大加赞赏,“妹妹真是文武全才。”付紫菲脸色微红,笑道,“战王过奖。”继续埋头登记。付虢不觉看得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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