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简唯枫摇了摇头:“不知道, 昨天还好好的,可能是太沉迷匿名联络了吧,昨晚清云甚至都没和我一起修炼。”
傅念迟恍然, 看来修仙界的第一位网瘾少年已经出现了!
他手肘戳戳简唯枫:“你呢?有试过吗?”
简唯枫:“有人联络到我这边来过, 就随便聊了几句,我还是不太习惯同陌生人交流。”
傅念迟能理解,毕竟灵牌没有打字输入功能,想要聊天还得开口说话, 虽然不用与人面对面减少了许多压力,可对一些不喜欢交际的人来说,仍旧是件麻烦事。
简唯枫平日里闷声不响, 看着就挺社恐的。
“并且这两天大家都在玩随机,有时会错过正常联络, 不知道灵器阁那边是否能做出改进。”
“你说的对。”傅念迟摸着下巴沉思,“要是能弄个来电显示之类的就好了, 现在大家都用咒印序列, 也不好记住究竟谁是谁,我去找掌教说说。”
简唯枫听不懂傅念迟所谓的“来电显示”是什么意思, 却从少年的话中窥见了一丝端倪。
“这个主意是傅兄出的吗?”
“是啊,我之前给师父提的改进建议, 觉得固定咒印的话,一个灵牌能联络的人太有限, 就向他推荐了这个方法,至于匿名聊天, 是叶苍澜提议的。”
简唯枫感慨:“不愧是傅兄, 竟然能想出如此新奇的方式。”
傅念迟笑道:“我只是借鉴前人的成果罢了。”
他可不想把现代社会的智慧结晶揽在自己身上, 而这幅表现落在简唯枫眼中, 就是傅念迟惯常的谦虚。
傅念迟:“你多提醒着点余清云,可千万别沉迷其中,还是修炼要紧。”
简唯枫::“嗯,我会的。”
看他要走,傅念迟突然想到重要的点,赶紧把简唯枫拉住:“还有,让他多长点心眼,虽说联络人肯定是咱们同门,但也不排除被坑的可能,万一对方用了假声音,背后其实是个抠脚大汉就糟了。”
简唯枫一愣,明显没想到这茬。
是啊,毕竟大家昨天才开始玩,谁能想到有人会用伪音搞事情呢?
“我明白了。”简唯枫面色严肃起来,“我会好好提醒清云的。”
他追随着余清云的身影,快步离开。
傅念迟回到叶苍澜身边,感慨道:“果然现代社会中随便一点娱乐放在这里,都能让大家新鲜感十足啊。”
“我在想还能不能搞点别的。”叶苍澜拿着灵牌,他脑子里还有很多想法,不少都成型了,但由于他本人完全无法使用法术,没办法进行测试。
让傅念迟帮忙的话,还得先把自己那些复杂的想法给少年讲明白,如今傅念迟正忙于修炼提升自我和拔除情蛊,叶苍澜不想耽误他宝贵的时间。
所以就暂时搁置搁置吧,反正光这个匿名聊天估计大家就能玩上好几个月,再以此为基础研发出一些新的花样就行。
日落时分,他们回到了独立小院,大白也从药阁回来了,正蜷在院子里的躺椅上睡觉,听见两人的动静,睁开一只眼懒懒地看,又重新闭上。
傅念迟俯身摸了摸大白脑袋,他听叶苍澜说了大白因为担心他们主动找过去,再一次庆幸自己能有这样一位靠谱的同伴。
寂静傍晚,唯有原处山林里鸟雀归巢的啁啾。
傅念迟看向叶苍澜,正想和他随便聊点什么,就发现青年正低头盯着前方地面上不起眼的小土块,眉眼低垂,沉默不语。
明显有什么心事。
傅念迟一愣。
是啊,好像自从他从昏迷中苏醒,叶苍澜就不太对劲。
他以为是叶苍澜太担心自己,心情不好,怎么现在都过了一下午,还是老走神呢?
在他昏睡的过程中,是不是还发生了点别的事?
傅念迟谨慎观察着叶苍澜的表情,他想到自己脸上被画成猫胡子的血迹,难道说他在意识不清醒之时,还做了更多伤害叶苍澜的举动?
叶苍澜身上没有伤口,却不意味着当时完好无损,以仲孙纵药阁长老的水平,估计就算人快死了,都能救回来吧。
傅念迟决定直接问他。
他们两个相处,并不需要扭捏忐忑地猜测对方心思,患得患失的酸甜听起来固然美好,但同样也是一种折磨。
“怎么了吗?”
“啊?”叶苍澜回过神来,他看向傅念迟,露出少年最熟悉的笑容,“发会儿呆。”
“你那可不像是发呆的表情啊。”傅念迟吐槽着,更加坚定了叶苍澜有所隐瞒的猜测。
不行,得把他的嘴撬开。
叶苍澜只是笑,他迈开步子走向屋门,明显在转移话题。
房门被双手推开,夕阳最后一抹暖光从叶苍澜身后照进屋内,让他看清了眼前的景象。
叶苍澜瞳孔猛然一缩。
下一瞬,他发出了堪比维也纳□□级别的美声高音。
“啊啊啊啊啊啊啊——!”
“怎么了怎么了!”傅念迟被吓了一跳,他健步冲上来,越过叶苍澜肩膀,看到了那满地的不明粘液和半透明胞衣,桌椅板凳无一幸免,甚至连屏风上都挂着一滩不明物质。
是会让打扫卫生的人当场去世的程度。
“啊啊啊啊这什么啊!!!”
他发出了不逊色于叶苍澜的惨叫。
傅念迟一把推开叶苍澜,大步跨了进去,鞋底和湿润粘液接触发生不详黏腻声音,还带着股难以形容的腥味。
傅念迟捂住鼻子,他点燃了屋子里的所有灯,在亮堂灯光里,搜寻罪魁祸首的痕迹。
老话说的好,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
用脚趾头都能想出肯定和巴特曼脱不开干系,灰白粘液和质地微妙的胞衣,都和它在床底孵化时的茧壳极为相像。
他目标明确地直奔侧室,在门口看到了一大堆凌乱散落的白色毛发。
傅念迟脚步一顿。
这是谁还掉毛啊!
首先排除大白,它的毛没这么长。
傅念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放慢了脚步,十足警惕地走进去。
他的左脚落下,发出一声很轻的脚步音,被同时响起的剧烈风声全然掩盖。
傅念迟当即侧身闪躲,尖锐的利爪擦着他胸前划过,空气急速流动发出嗖嗖响动,咆哮近在咫尺。
傅念迟本能地想要从怀中抽出魔杖,摸空时才反应过来,魔杖应该在自己拔除情蛊失败时被仲孙纵夺走了。
就在这转瞬之间,从房梁跳下来的庞大身躯重重压下,直接将傅念迟扑倒在地!
翻腾热气从咆哮的巨口中滚出,喷在傅念迟的脸颊,他看到那巨大兽口里狰狞的尖牙,还有即将滴落的涎水。
傅念迟:!!!
傅念迟瞳孔一缩,在他拳头挥出之前,脸被滚烫的舌头舔住了。
傅念迟:……?
猛兽嘴里发出欢快的呜呜叫声,这声音傅念迟实在太熟悉了,曾经他也非常疑惑,为什么明明是一只狼,却总能发出小狗一般的嘤嘤撒娇。
“别舔了别舔了!”傅念迟侧着头拿手去推,小狼的脑袋拼了命地往他颈窝里钻,庞大身躯仍旧压在少年身上。
现在叫它小狼不太恰当,曾经是小型边牧体型的半大狼崽已经足有两个成年男人这么庞大了,它宽厚的身子甚至能把傅念迟整个遮住,最重要的在于,它两只前肢竟然长成了类似人类的手臂的样子,身形也无比贴近双足行走的动物。
跟在后面的叶苍澜,终于在这时候冲进来,看到那扑倒少年的狼人,大脑当场宕机。
啊?啊?啊啊?
什么东西???
昨晚他们去药阁的时候不还都挺正常吗?怎么一转眼冒出来个威武雄壮的逆天狼人?
要不是那熟悉的嘤嘤狂吠,叶苍澜都不敢相信它就是两人从小亲自喂大的狼崽。
傅念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亢奋的狼人推开,同样也注意到了用脚面倒挂在房梁上的巴特曼。
他已经摆脱了婴儿模样,看上去得有一两岁了,两只黑色的蝙蝠翅膀小小的,张开在背后,仿佛小孩子会带的装饰,此时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扇动着。
傅念迟花了三秒钟的时间接受现状,他搞不明白门口趴着大白怎么能如此淡定。
“看来是时候用上你的新名字了。”叶苍澜尝试着伸手,摸了摸狼人健硕手臂上蓬松的白毛,“沃夫曼。”
狼人呲着牙,如果不是那试图贴贴的亲昵动作,这幅表情更像想要把傅念迟和叶苍澜整个吞掉。
“感觉沃夫曼一下子就变得不可爱了。”傅念迟吐槽着,明显对这个新名字不太满意。
“它现在这样哪里和可爱沾边啊。”叶苍澜努力把傅念迟拽出来,“你俩是不是专门趁着我们不在的时候变身,想给我们一个惊喜?”
狼人懵懵懂懂的,它似乎还以为自己是只小狼,努力把脑袋往傅念迟身上蹭,身后的尾巴狂甩。
首先傅念迟要声明他不是福瑞控。
其次傅念迟要声明,他虽然很喜欢毛茸茸,但现在这只未免有点太大了!
就算是重新见到他们激动也不至于这样吧?
傅念迟试图把小狼推开,他余光透过窗外,瞥见了夜空中那一轮圆月。
电光闪过大脑。
傅念迟突然意识到了,小狼突然变身的真正原因。
今天是月圆之夜。
传说中,狼人会在月圆之夜变得狂暴,现出原形。
在各种电影小说里,狂暴的狼人会在城市的大街小巷里四处奔走,失去理智,进行血腥的猎杀。
啊,所以说它疯狂地蹭自己,是想再喝点血?
傅念迟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以小狼目前的体型,恐怕得把自己喝个半干才能满足。
狼人的呜呜声逐渐变得压抑。
努力摇尾乞求着主人,却并未能得到食物,腹中的饥饿蔓延到四肢,折磨着仿佛正在燃烧的神智。
——为什么主人不愿意给他吃着呢?是自己还表现得不够吗?
小狼张开嘴,它低下巨大的狼头,尖锐的牙齿瞄准傅念迟的手腕,做出鲜明暗示。
你这一口下去我得被咬穿啊!
傅念迟绞尽脑汁地思考着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他直接将魔力输送给小狼行吗?
见傅念迟仍旧不肯投喂,小狼彻底伤心了,它被本能支配的大脑想不通主人为何这样磨蹭,它只知道自己需要摄取更多食物。
狼人发出嗷呜一声长啸,径直奔向打开的窗户,只听哗啦巨响,竟然直接将墙面冲破!
“抓住他!”
傅念迟大吼一声,乌漆嘛刺破绑布,从他腕间飞窜而出,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缠住狼人的四肢。
傅念迟几乎被传递而来的巨大力道拉得整个人飞起来,他赶忙施展魔法,稳住身形,流着冷汗地看狼人在原地翻滚着发出吼叫。
触手收紧,将狼人的躯干捆紧,胸腔被限制,连声音都变得痛苦。
还好及时拦下了,不然后果如何简直不堪设想。
他们的院落靠近众多外门弟子的宿舍,大家都是通过了入门选拔的佼佼者,但傅念迟并不清楚喝自己血长大的小狼在狼人形态下能迸发出多大的能量。
万一它很厉害,自己的同门就要遭殃,万一它挺弱,估计会被大家当做发狂的灵兽直接打死。
乌漆嘛柔韧的触手如同十几条蟒蛇,一圈圈缠绕着,让狼人完全失去行动能力。
现在要怎么办?把小狼转移到无法被月光照耀到的地方吗?
大白悠哉悠哉地迈着猫步过来,在狼人身前蹲下。
看到目露凶光,拼命挣扎的狼人,它抬起爪子,狠狠地拍在了狼人脑门上。
“呜呜……嗷呜……”
狼人的动作僵住了。
它仿佛被夺走了全部力量,整个无力地瘫软在地,任凭乌漆嘛纠缠。
大白重新踱着猫步走开了,如同只是普通路过。
傅念迟松了口气。
触手收紧,将失去行动能力的狼人从它冲出来的墙口破洞处,拉回屋子。
傅念迟头痛地施展魔法,把破掉的墙重新补上,顺便也把窗户堵死了。
侧室彻底成了小黑屋,月光再也无法流泻进来。
“怎么回事啊。”傅念迟坐在狼人身边,拍拍它脑袋,“我知道你难受,但怎么说,必须要从现在开始学会对抗本能。”
教课书上说,人和动物之间最本质的区别在于是否会使用工具,但傅念迟觉得,能否用理智对抗本能才是重中之重。
大白,小狼,和巴特曼都是一路跟随着他的灵兽,亲眼见证过巴特曼的蜕变后,傅念迟知道,它们以后不仅仅只会是灵兽。
所以让它们保持在相对稳定的理智状态至关重要。
狼人喉咙里发出委屈的呜呜叫声,似乎真的伤心了,它完全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已经这么饿了,主人非但不给它血喝,还一直在阻拦它外出觅食。
狂暴因子在血管中奔腾,曾经由傅念迟魔力催化而来的天赋,变成了此时此刻痛苦的来源。
傅念迟不再言语,他抚摸着狼人蓬乱的毛发,默默将魔力输送给它,试图缓解狼人的痛苦。
叶苍澜也在他身边坐下。
谁能想到从一开始就让整个修仙界胆战心惊的罪子,其实一直在遭遇各式各样的麻烦和苦恼呢?
如果可以选择的话,叶苍澜并不想为傅念迟分担。
因为他想帮少年解决。
兴许是不再接受月光的照射,又兴许是傅念迟的抚摸和魔力起到了作用,狼人渐渐安静了下来。
傅念迟也不敢离开他,最起码等到今夜结束,圆月消失,再看看情况才行。
“在侧室休息吧。”叶苍澜站起身,“我去把被子搬过来。”
叶苍澜花了点时间收拾满地的粘液和胞衣,好在他们的床并未遭殃。
只能说巴特曼懂事,但懂得不太多。
他把侧室的床铺好,主动拍拍被子。
傅念迟收到叶苍澜的邀请,上床和他一起躺着,按理说自己应该先洗个澡,但眼下这情况,还是等小狼的状态稳定下来再说吧。
药效还未完全消退,加上傅念迟其实也挺累,很快就再度昏沉睡去。
叶苍澜很羡慕他倒头就睡的本领,要知道失眠绝对是世界上最痛苦的折磨之一,特别是明明身体很累,精神却处在亢奋状态,想着明天还要早起上班或者上学,必须得尽快睡着,要不然休息时间不够,状态会很差,但偏偏越是这么想就越睡不着,陷入到恶性循环。
纵然身边发生着始料不及的意外,傅念迟也都是该吃吃该睡睡。
也就显得自己脑海中的那些担心,颇有几分庸人自扰的意味。
希望确实是吧。
翌日清早,傅念迟睡到自然醒,他把门窗全都封死,外面的天光难以照进,让他得到了近期以来最安稳的睡眠。
傅念迟将魔力汇聚在双眼,看到被触手缠住的狼人已经恢复成了小狼模样,正蜷缩着身子酣睡,松了口气。
果然,月圆之夜过去,沸腾的狼人血脉得以平息。
巴特曼正趴在床边,眼巴巴地盯着傅念迟,傅念迟知道他想干什么,懒散地将手伸过去。
只需要一点血。
乌漆嘛松开小狼,悄无声息地退缩回傅念迟的手腕处,少年见身边的叶苍澜还在沉沉睡着,轻手轻脚地独自起床,前去上课。
这似乎只是一场因月圆之夜引发的小意外。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傅念迟清早去掌教那里加练,然后赶去讲堂上课,晚上就到曜阁配合着仲孙纵解除情蛊。
仲孙枞拿到了傅念迟的血,可每一次尝试仍旧以失败告终,那情蛊似乎智商超群,每次都能以离奇的方式逃脱,和仲孙纵先前见过的全都不一样。
仲孙纵简直愁到头秃,就连带着小徒弟简唯枫上课,都在唉声叹气。
搞的简唯枫好几次私下来问傅念迟是不是出了比较严重的问题。
其实对傅念迟而言,情蛊拔除只是需要些时间,只要他日常能依靠丹药抑制,别造成其他影响就问题不大。
他心态还是很好的,特别是和叶苍澜对比起来。
每次去药阁叶苍澜都紧张兮兮,不知道的还以为需要治病的人是他呢。
就这样日复一日,转眼就到了傅念迟加入三清阁的第四个月。
每个新季度的月初对弟子们而言分外重要,因为每到这时,讲堂都会进行分阶段的考核。
考试很让人生厌,但无可否认,又确实是能激发人动力和上进心的一种简单方式。
特别是三清阁的众多考核,并非像许多公司里压的人喘不过气来的kpi考核,也不是校园里三天一小考五天一大考的机械性应试。
每次考核都经过讲师们的精心设计,并且因为实践性强,更是充满着众多意想不到的乐趣。
大家早早就聚在小广场上,等待着讲师们的到来,今天他们要前往一处小秘境,进行入门后的初次考核。
考核结果会被讲师们记录下来,按照名次和有无突出表现额外发放法宝和丹药。
傅念迟对奖励的法宝和丹药不感兴趣,但他很期待考核的过程,不知道门宗的小秘境会是什么样子,他会不会像主角那样遭遇些机缘,然后凭借自己的聪明才智和实力化解危机?
哦,不好意思,他忘了他是反派。
按理说像叶苍澜这种毫无修为可言的凡人,顶多在讲堂上旁听,但傅念迟向掌教争取了让叶苍澜陪同的机会。
一是三清阁的管理层基本都知道叶苍澜是下凡渡劫的仙尊,二是大家也觉得以傅念迟的能力,足够多带个人。
但他的众多灵兽就不能参与了,否则对其他弟子实在有点不公平。
等待的功夫里,相熟的弟子们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兴奋讨论着即将到来的初次考核。
傅念迟当然也有自己的圈子,他在人群中找到慕容芷棋和简唯枫,五个人聚在了一起。
大家都很放松,小秘境专门用来给外门弟子们历练,百年来早就不知道被一轮又一轮的弟子们搜过多少遍了,每次考核之前更是有讲师们布局筹划,安全性十足,他们只需要在里面尽可能的发挥自己的实力就好。
只有余清云时不时的掏出灵牌看看,又重新放回去。
魂不守舍的样子落进众人眼中,引得慕容芷琪取笑:“怎么,没和你的未来道侣说今天要忙吗?”
“我说了。”
余清云下意识回答,随后他反应过来,慌忙道:“什、什么叫未来道侣,你不要血口喷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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