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苏若瑶有些尴尬地与他打招呼。
老人看上去七十多岁，一双年迈的眼睛却很锐利，将他们上下扫视了一番，“有事？”
苏若瑶舔了舔嘴唇，“想问您一下，您这边会记录患者资料吗？”
她一提出这个问题，哪知道老人比她还要激动，“你这问的是什么话，当我这里是江湖郎中啊。”
秦淮见老人凶巴巴的样子，有些忍不住吐槽，“难道不是吗？”
他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人给听到了，老中医怒不可遏地拿起身旁的棍子，照着他们，作势就要打下去。
苏若瑶挡在男生的前面，有些尴尬地给老人道歉，“对不起啊老人家，他不是这个意思。”
老人完全不接受她的解释，狠狠地捶了捶地面，“不是这个意思那是什么意思？你们跟我滚蛋。”
说完，他大着嗓子往屋内一喊，谁知道出来了两个彪形大汉，就这样将苏若瑶和秦淮，连人带礼物的给扔了出去。
秦淮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裤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苏若瑶。“姐姐，我错了。”
可现在知道错了也没办法，老人摆明讨厌他们，现在再去肯定会被赶出来。
苏若瑶站在巷子口，有些迷茫，秦淮默默注视着她，“姐姐，你先回去吧。”
“啊，什么意思？”
男人拍了拍不算厚实的胸膛，露出一个胸有成足的表情，“我来帮你找人。”
可刚刚得罪老中医的，不就是他吗？
秦淮注意到她眸中的不相信，“你放心，我绝对可以办到。”男生催着她离开，可苏若瑶还是不放心，无奈下，秦淮给他买了个冰淇淋，对她说道。
“你找个位置坐着等我，今天之内，我保证让你见到他。”
在男生再三保证下，苏若瑶找了间咖啡厅，焦急地等待中。
可从早上到晚上，秦淮还是没给他发消息，最后她实在等不住了，往老中医家的方向走去。
这才注意到，秦淮一个人等在楼梯口，秋老虎正盛的时候，男孩小脸憋得通红，可还是没说放弃，时不时叫两嗓子，给老中医道歉。“爷爷，我错了，您别生气了。”
语气可笑又可怜。
苏若瑶有些心疼他，大步上前冲了过去，“你别站在这了。”
之前在网上看都有人评价老人的脾气古怪，可再古怪也不能欺负人吧。
她越想越气，直接敲门，“麻烦您出来一下。”
没成想房门真的开了，来开门的应该是保密，苏若瑶直接走了进去，老中医正坐在桌子前看书，见她出现，颇感意外。
“你怎么进来的。”
“不好意思，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希望您给我五分钟的时间，我把事情讲完您再考虑帮不帮忙，如果您不答应我就赖在这里不走了，您找人赶我也好，放狗咬我也罢，我都无所谓。”
她态度坚决，望着老人的眼神中，充满了视死如归的煞气。
倒还真的把老人震住了，老中医上下将她打量一番，突然吐出一句话，“你的气血不太好，注意多吃点山药。”
“……”
苏若瑶一愣，见老人站起身，也不看她，往客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说，“有什么事，问吧。”
她大喜过望，急忙叫上秦淮，两个人想小学生样的，乖乖地站在老人面前，苏若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老中医忽然用一种惊讶的目光看向她。
“你是说，她是你的母亲？”
果不其然，母亲的确来这里看过病。
苏若瑶连忙点了点头，老人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你这女儿怎么当的，自己妈妈出现这么大的事，你居然还不知道。这都过了多少年了，现在才想着调查真相。”
老人胸前剧烈起伏，还咳嗽了好几声，足见当时母亲的情况，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将近七的时间，苏若瑶满心愧疚，差点就要掉眼泪。秦淮有些看不下去，“您老人家别说她呀，她当时也没多大，我们现在就是要弄明白阿姨当初发生了什么事，才能给她报仇。”
老人哼了一声，没再多说什么，很快陷入回忆之中。
“当时这个病人的脉象非常特殊，时而强劲，时而虚弱，甚至有假孕的情况出现，我问她有哪些怔住，可除了精神不济，想睡觉后，其余方面都没有太大的问题。”
老人思索片刻，看向他们两人，“我那个时候，就怀疑她已经中毒了。”
“可她说抽了血，并没有中毒的迹象。我给她开了几副药，嘱咐她一定要密切注意生活作息，她答应会继续来看诊的，只可惜，之后就再也没来。”
老人的记忆力惊人的好，他告诉他们，当时应该是在春天，来这里看病没多久后，母亲就香消玉殒了。
“您这边有保存病历吗，我能不能看看。”
一般的医生都会保存好病人的就诊单，还真让他们找到了母亲的病历，上面清楚写着母亲的症状，老医生当年也的确怀疑是不是中毒。
苏若瑶用手机拍了几张照片，还将病历复印了几份。
离开医生家后，秦淮动了动筋骨，感叹道，“好在今天不算一无所获。”
只要掌握了方向，他相信一切都会水落石出的。
可半天，苏若瑶一句话都没说，沉默地走在他的身边，他一连叫了她好几声，女人都没回复。
“姐，你怎么了？”
他原本想摸摸女人的偷，没成想苏若瑶微微移动身体，他的手直接落在了她的脸上。
细腻柔软的皮肤，吹弹可破，秦淮有些手足无措，尴尬地连忙收回了手，心口处跳的很快。
“你、你没事吧。”
苏若瑶完全没觉察出他的小心思，“你说，当年的我如果聪明点，多关心一些她，我妈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当时的她还在读书，偶尔听到母亲唠叨几句，也只会觉得是她没休息好。
“我妈本来可以活下来的，都是因为我没有给她足够的关心。”
想到这，她恨不得杀了自己。
秦淮没想到她会这么觉得，“姐，你别乱想，罪魁祸首是那个下毒的人，和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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