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毕竟是骨肉血亲,遇到这种父亲,他不可能完全没反应。
邵念安怔怔地看着他,目光中有瞬间的茫然,可很快,他恢复成平日的状态,勉强挤出一抹微笑。“没事。”
可怎么会没事呢?苏若瑶没有拆穿他,默默将其抱住,小手在他身后摩擦,像安慰小狗一样,一阵一阵的。
“好啦好啦,别伤心了。”
“胡说。”男人还不肯承认。
“我才没有胡说,你就是伤心了。”
反正现在还早,现在回去有秦淮那个小家伙吵吵闹闹地,邵念安估计会觉得更烦。苏若瑶决定,还是先带他去外面走走,散散心好了。
她想到了一个地方,“我带你去家店。”
邵念安还没来得及平定情绪,就被她拉着离开。
w城虽然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城市,但巷子胡同也不少,苏若瑶读书的时候,很喜欢到处探店,尤其是在老城区。
“不得不说,越是这种地方,宝藏店铺越多。”
只可惜参加工作之后,时间缩短,她也没是什么机会再去了。
他们来到一间……邵念安默默看了眼招牌,外表平平无奇的小店。苏若瑶双眸中却还透着兴奋,她推开门,说了一句法语和老板打招呼。
然后一个胖胖的法国老太太走了过来,热情地亲吻她的脸颊。
老太太看上去不超过六十岁,身材胖胖的,笑起来很慈祥,操着一口不地道的普通话,能认出每一位老顾客。
苏若瑶和她热情地攀谈起来,邵念安看着她神采奕奕的侧脸,心情好了不少。
“我帮你叫了这里的特制饮品,等会尝尝?”
这家小店的饮品都是全球独一无二的,配方掌握在老板娘的手中,据说很多人企图买下这家店或者是买下配方,无一不遭到老板娘的拒绝。
也因此,这家小店才会那么独一无二。
“你看那边还有留言墙。”苏若瑶指了指正对门口的那一面墙壁,上面数不清的便利贴,每一张便签纸上写着的都是每一个人的愿望。
邵念安走到墙边,百无聊赖地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字眼。求姻缘的,求学有所成的,求升职加薪的,络绎不绝。
他觉得有些好笑,不自觉弯了弯嘴角,他的目光顺着一张一张地看过去,直到停留在一张蓝色标签纸上。
时间是四年前,很难想象一张四年前的愿意还留在墙壁上,上面的字迹有些发黄,几乎看不到原有的颜色,邵念安怔怔地看着上面的文字,“希望瑶瑶可以永远幸福,即使这份幸福不会属于我。”
落款的名字是夏辞年,邵念安瞳孔一震,他不动声色地喊来服务员,“这些愿望会一直留在墙壁上吗?”
服务员摇头,“基本上也就一年的时间,没办法,区域有限,还有满足很多新的客人。”
“既然这样……”邵念安将蓝色纸条拿了下来,递到服务员手中,“为什么这个可以持续四年的时间留在上面。”
服务员是个年纪不大的小伙子,但在这家店也工作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拍了拍脑门,笑道,“这一张不同啊,他是我们老板的老顾客也是好朋友,他当时留下纸条的时候就说,希望可以一直留在上面,或许有一天,这个女孩子能看到。哎,别说,粘度不够了,我得再帮它涂上一层胶水。”
“……”
四年的时间,还真是不短了,邵念安不自觉捏紧手腕,他看着和老板娘聊的热火朝天的苏若瑶,头一次有了些冲动,他好想知道,有关她和夏辞年的过去。
和老板娘打完招呼,苏若瑶才坐回到位置上,她将点好的饮料放在男人面前,“尝一尝试试,很好喝的。”
一瓶淡黄色的饮料汽水,味道的确很特别,最神奇的是用吸管搅动,它还能改变颜色。
苏若瑶玩的不亦乐乎,这时头顶上忽然传来一个声音,“可以和我讲讲他的事吗?”
“他?”她抬头,有些惊讶地问道。
邵念安不动声色,“对啊,夏辞年,我可以知道吗,如果你不想说也没关系。”
那是个一直藏在她心目中的人,很长时间以来,她都不愿意提起这个名字,可自从认识邵念安后,苏若瑶想,自己应该是已经将男生给放下了。
她咬了咬吸管,问道,“我和他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
“我和他是青梅竹马。”
其实也不算,因为夏辞年那小子比她还小一岁,他住在苏若瑶外公家的隔壁,小时候经常一起玩,“他很聪明也很可爱,我把他当弟弟,经常带着他爬树,挖泥巴。”
很多时候的感情,都是从朋友开始的,到了高中两个人自然而然的越走越近,但双方都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苏若瑶曾经幻想过,等夏辞年也考上了大学,他们就正式在一起,毕业后就结婚。
只可惜,她大二那一年,出了点事。
“我当时和他单独在房间,他妈妈将情人带回来了,他们不知道我们的存在,两个人正说着话,说着说着就吵了起来,后来他妈一把将情人给砍死了。”
至始至终他们躲在房间,苏若瑶好几次想尖叫出声,都被夏辞年给捂住嘴巴按了回去。
“他妈被判死刑,他爸受不了双重打击跳河自杀,他精神受到了重创,行为举止大变。”
那段时间夏辞年经常不说一句话,一坐就是一天,他不去上课也不出门,晚上会跟着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去酒吧,一喝就是一整晚。
“我去找了他好几次,可他不愿意跟我走。”当时,她亲眼看着他和其他女孩子接吻,甚至将手伸进对方的衣领中。
可现在回想起来,苏若瑶当时倒没多么伤心,更多的只是心疼,心疼夏辞年会变成这个样子。
“然后呢?”邵念安沉默地听着,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他很想了解她的过去,可真的了解了,心中却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应该是吃醋吧。
一个大男人实在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吃醋,他只能将这种不安的情绪稳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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