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屿看温诗槐左挑右选的,还在犹豫点什么。
要好吃,要能吃饱,又不能热量太高。
谢屿在一边看她挑剔了一会儿,又一次提议道:“还是出去吃吧。”
大多数时候,谢屿好像都没有点外卖的习惯。
温诗槐认识很多人都是这样。
但那是因为那些人出生就有帮佣服侍,家里有大厨做着又干净又好吃的美味,自然看不上外卖来的食物。
温诗槐自己倒没这么多讲究。
一个是她不做饭,第二是她吃得清淡,一般都能避开那些不良外卖。
但是,谢屿一个修车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讲究?
别人是因为富,难道,他是因为穷?
温诗槐忽略心底一闪而过的怜悯,对谢屿道:“我懒得出门……你自己出去吃好了,反正今晚你也是住外面。”
谢屿好整以暇地开口,“真的让我住外面?”
温诗槐抬头,“不是你自己说的?”
谢屿原本以为,以温诗槐的气性,就算听过他的解释,大约没这么容易消气。
带着小酒住在她家,大小姐要气一晚上。
他没想到,温诗槐比想象中好哄许多。
她这样看着他,明艳的眉眼却有如少女一般清宛。
谢屿顿了顿,“如果半夜你妈妈醒过来,你一个人可以吗?”
温诗槐想说“当然可以”,那可是她妈妈!
但一想到前一晚李卿神志不清打人的样子,又没有底气了。
没有底气,而且还后怕。
如果不是有谢屿在,温诗槐真不知道最后会如何收场。
她迟疑了一会儿,语气已经没有刚才那么坚决,“家里睡不下。”
书房那张床,只能睡下两个大人,多挤一个三岁小孩都不行。
温诗槐也不敢再跟李卿睡一个房间。
“让小孩睡沙发。或者我打地铺。”谢屿没有停顿,就说了出来。
显然早有思量。
温诗槐心下了然,这男人大概是以退为进,没有真的想住外面。
考虑到李卿如果半夜发病,确实需要一个帮手。
看这小孩已经打了几个哈欠了,大概也到了自己的睡觉时间。
这时候再赶出去,也有点可怜。
温诗槐想了想,“你打地铺吧。”
让小孩睡沙发,亏谢屿想得出来。
这就是答应了。
既然谢屿今晚还是住家里,又因为他耽误了点外卖,温诗槐便心安理得地支使起他来。
“要不就煮个海鲜意面,再煎点牛排鸡胸肉,随便吃点吧。”
谢屿没有推诿,起身去做饭。
只留下温诗槐和小酒在原地。
糟糕,她不会哄小孩。
温诗槐跟小酒大眼瞪大眼地待了一会儿,实在不知道做点什么,就问他要不要看动画片。
这么大点小孩,居然拒绝了。
“小酒想洗澡,听故事睡觉了。”
洗澡……
温诗槐扔下一句“你等等”,就跑去厨房,告诉谢屿这件事。
谢屿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
他深知大小姐不会有这个帮忙的自觉。
再说,谢屿也不觉得温诗槐有需要帮忙的义务。
谢屿煮着意面,伸手一指洗水槽,“要不你把他带过来,我一边做饭,一边洗他。”
温诗槐服了,“谢屿,你现在是他‘爸爸’!”
稍微对这个小家伙好点吧!
谢屿英气的眉梢一挑,“我要是他‘爸爸’,那你是什么人?”
温诗槐:“……”
他是假爸爸,她是假爸爸的假老婆。
这一家没个真诚的人啊。
最后,谢屿提出一个方案。
请温诗槐先把小孩放进浴缸里泡着,让他玩一会儿,他这边做完饭,温诗槐吃饭,他去洗孩子。
这个方案算是把时间安排得很好。
温诗槐勉强接受了。
等谢屿做完饭,去浴室换人的时候。
就看到小酒泡在一缸泡泡里,正玩得不亦乐乎。
温诗槐正贴着面膜,靠在一边玩手机。
她没有去客厅躺着敷面膜玩手机,大概是担心小孩子一个人在浴缸里出事。
不得不说,女人在这方面确实比较细心。
她贴着面膜,谢屿看不清她的表情。
但她偶尔从手机上抬眼,看向小酒,那双大眼睛里,还是流露出几分平时不常见的温柔。
那种温柔,不同于女人对心上人的温柔。
大概只有在她跟小动物,或者小孩相处的时候,才会流露出来的、称之为“母性”的东西。
温诗槐感受到了谢屿的目光,偏头过来,“你来了。”
谢屿走进去,温声道:“你去吃东西吧。”
“哦。”温诗槐转过身,洗掉面膜。
对着镜子护肤,顺便从镜子里打量着这两人的相处。
大概任何一个认识谢屿的人,都会好奇地想看看,一个这么酷这么独的男人,照顾孩子是什么样子的。
温诗槐也好奇。
她刚擦完精华,闭眼上护理眼周的几分钟里,再睁眼,谢屿已经把小酒拎出来冲干净了。
“这就洗好了?”温诗槐不可思议,她连护肤都没完成。
谢屿在给小酒冲澡的时候,自己的衣服也沾湿了。
干脆利落地脱了自己的上衣。
听到温诗槐这样问,回身过来,“没看够?”
温诗槐“嘁”了一声,继续抹脸,“劝你不要说什么‘没看够就留下来看我洗’这样油腻的话。”
她不过是担心谢屿这个糙男人没给人家小孩冲干净泡泡。
温诗槐领着小酒先走了出去,她吃东西,给小孩倒了杯奶,让他慢慢喝。
洗过澡的胖娃娃越发粉雕玉琢,温诗槐吃饱了心情不错,感慨了一声,“真是个漂亮孩子,跟我小时候还挺像。”
恰好谢屿从浴室出来,听到了这一句。
他深沉的眉眼有一瞬间冷凝。
而后懒懒说出一句,“别瞎说。”
温诗槐不高兴了。
要知道,小时候的温诗槐那是真的人见人爱,漂亮得像个洋娃娃一样。
能被她本尊认证长得像,那就是颜值的绝对肯定。
温诗槐有点不高兴了,“你看不起本小姐的美貌?”
“先说像我,现在又在说像你。怎么不自己生一个?”
谢屿神色如常,语气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淡漠,这样暧昧调情的话配上这样的语气,听得温诗槐眉头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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