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顿了好一会儿,才道:“我是在通知你分手,不是征求你的意见。”
“离婚呢?”谢屿忽然问道,“离婚也不需要我同意?”
温诗槐:“……”
她忘记了,离婚还要办手续。
如果谢屿执意不肯,她总不可能闹到法庭上人尽皆知。
“难道你会不同意?”温诗槐微微抬高了声音,“当时签协议的时候,我们说了好聚好散。”
“首先,我们两个已经不单纯是协议关系。你的感情能收放自如,我不行。恋爱只谈一天就分开,你太儿戏。”
“其次,就算是协议,也是一年后才分开。现在只是三个月而已,你就要好聚好散了?”
温诗槐精致的眉毛挑起,看上去像是要发怒的前兆。
“谢屿,你别跟我胡搅蛮缠!”
谢屿:“这怎么能叫胡搅蛮缠?我只是想跟你说,感情和婚姻都需要有信念感。你如果玩弄感情,最终还是会被感情玩弄。温诗槐,你还没吃够教训么?”
温诗槐没想到,今天的争论发展到最后,居然还要被谢屿说教一顿。
还有,什么叫她玩弄感情,所以才被感情玩弄?
说得她像个渣女!
她是运气不好、遇人不淑,才会遇到贺司燃和谢屿这样表面看上去样样都好,背地里却一堆感情烂账的男人!
温诗槐指着门口,“行李箱需要我推,你自己长了腿,总不用我把你推出去了吧?”
谢屿向前一步要朝她伸手,温诗槐急声厉色制止他,“别碰我!”
谢屿顿住。
“虽然你说恋爱只谈了一天,是我在玩弄感情。”温诗槐很不喜欢这个说法,“但就算是这样,你也没吃亏。谢屿,你想想如果有一天,我跟另一个与你长得相似的男人结交,你能接受吗?”
谢屿的后槽牙紧了紧,面色不虞。
温诗槐以为他能理解自己的想法了,朝他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恰好这时,谢屿的手机响起来,他低头一看,是黎心烟的号码。
谢屿掐断电话,而后对温诗槐道:“我可以暂时搬出去,让你冷静几天。”
“但分手只是你的决定,我没有同意。”
温诗槐扶额,消极地当做没听到谢屿的话。
谢屿转身走了出去,带着他两个行李箱下楼。
小区外面已经有一辆豪华库里南在等着他。
司机下来,帮谢屿把行李箱放上后备箱。
谢屿上车后,黎心烟的电话锲而不舍地打进来。
他接起来。
黎心烟在那边叫他,“谢屿……”
谢屿极淡地应了一声。
黎心烟求助式地朝他开口,“谢屿,你什么时候能来看看我们?刚刚我带小酒回酒店,他到现在还一直哭着闹着想爸爸,你能不能来一趟?”
电话那头很安静。
谢屿没听到有小孩的哭声。
当然,就算小酒哭了,谢屿也没那么容易心软。
从前他还在龙城谢家的时候,黎心烟没少利用小酒骗他过去。
“你是当他妈妈的,孩子哭你没有办法解决么?”
“我……小酒只是想爸爸,我不认为这是多么过分的要求。”黎心烟委屈地说道。
“想爸爸当然不过分。可是他的爸爸已经死了、不在了,他迟早会知道这一点。”
“谢屿!你就是他爸爸!”
谢屿想到刚刚温诗槐说的最后一句“如果有一天,我跟另一个与你长得相似的男人结交,你能接受吗?”,额上青筋跳了挑。
“谢家四少谢祁舟已经死了。”谢屿冷飕飕地开口,能让气氛直接降温到零下,“我是谢屿,一个独立完整的人。不要试图通过我看到他。”
“谢屿,你压根没死……”
黎心烟在电话那头脱口说着,又立刻住嘴没有说下去。
而坐在前座开车的司机,也因为听到了这两人的对话,而后背紧绷。
他听到“谢祁舟”的名字,整个车厢的气氛都凉了下去。
他们都知道,谢屿最记恨的,就是别人把他当成谢祁舟。
……
温诗槐已经很久没有一个人从床上起来。
习惯了有人工叫醒,温诗槐对闹钟变得不敏感了,差点都睡过头。
原本就起晚了,早上还没有谢屿准备的早餐。
她只好空着肚子去了事务所。
接下来一连几天,温诗槐都空着肚子去上班,终于胃开始闹情绪了。
这天,是“分手”一周。
早晨温诗槐忍着胃疼将车停好,去办公室打算先吃点胃药。
没想到在自己办公室看到了位不速之客。
贺司燃坐在她的办公桌前。
“你来做什么?”温诗槐问道。
贺司燃大喇喇地霸占着她的位置,温诗槐只好先在沙发上坐着。
她的胃药就在左手边第三个抽屉放着,但她不想当着贺司燃的面泄露了自己胃疼的真相。
只想公事公办,让贺司燃早点离开。
“我听公司的人说,你跟姓谢的那王八蛋是不是分了?”
温诗槐没想到流言传得这么快。
她跟谢屿分手的消息,她一个人都没告诉,哪怕是许栩。
但公司就是有了谣言。
理由是一向有人车接车送的温诗槐竟然又自己开车上下班了。
而且温诗槐又开始夜夜加班。
只有没家庭的人才会这么拼,反正回家后也是一个人待着。
温诗槐看着贺司燃,没承认也没否认,“工作时间,不谈私人感情。”
“行,那就聊点公事。”贺司燃唇角含笑。
他听她那么一说,只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脸上的神情根本压抑不住的开心。
温诗槐还没问他是什么公事,办公室的门又被人敲响。
温诗槐“进。”
进来的是程勤勤,本来打算给温诗槐看设计图的,没想到贺司燃也在这里。
程勤勤虽然是设计部最优秀的设计师,但她一向低调。
之前的王部长被撤职后,温诗槐有意要推荐程勤勤做这个部长,没想到程勤勤自己拒绝了。
如果真的成了了部门经理,就要不得不多很多应酬了。
温诗槐猜程勤勤大概是有点社恐。
不然不会每次看到贺司燃,都露出一副拘谨畏缩的模样。
而贺司燃看到程勤勤后,原本上扬的嘴角也放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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