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挑了挑眉,“觊觎我的男人,那包括你吗?”
“不包括。”谢屿淡淡道,“我是合法拥有你的男人。”
温诗槐抿了抿唇。
合法确实暂时还是合法的。
但是拥有她……
谢屿未免太自信了一点。
温诗槐转开脸,“你东拉西扯的,是不是就是不想告诉我事实?”
谢屿并不是喜欢油嘴滑舌的人。
但是男人,一旦在某个女人身上投注了感情,似乎也会无师自通地掌握一定的技能。
看到她带着微微的恼意也好,害羞也好,总想逗一逗她。
谢屿:“没想隐瞒你,只是觉得这种事没什么值得说的。”
温诗槐:“你先告诉我,你是不是亜洲车神is?”
谢屿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
“如果你问赛车手is,那确实是我。”
“is”是他随手取的一个名字,简写自“island岛屿”。
但是这个亜洲车神,这种称呼可够让人牙疼的。
亜洲车神是后来的车迷们给取的别称。
在他们那个圈子里,虽然同样亮相到世界赛车舞台上的黄色面孔也不少。
但是因为这个“is”太神秘太高超了,所以成了当之无愧的车神。
“可你为什么不继续开赛车了?”
谢屿扭头看向她,目光中又她看不懂的深沉,“赛车确实是一项非常刺激的竞技项目,但是它很危险。”
很危险?
就这样?
温诗槐当然相信赛车很危险,尤其是对于她这种出过车祸的人来说。
到现在还能回忆起那次在清流山,坐着谢屿开的赛车,那种心脏都要跳出来的滋味。
但是谢屿如果怕危险,为什么要开始?
谢屿给出的解释,更加让温诗槐匪夷所思,“因为我从一场车祸中醒来,想尝尝赛车的滋味。”
温诗槐的眉尖蹙起,不满道:“谢屿,你要是不想说,可以不说。但你不要把人当傻子。”
谢屿神色如常,问她,“你说你三年前出过一次车祸,在那之后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敢碰车,直到现在,也只敢看短途,对吗?”
“嗯。”
“在车祸后出现ptsd非常正常,应该说大部分正常人都会如此反应。”不等温诗槐说什么,谢屿就继续道,“不过,为什么不能有人在出现车祸后,反而生出想要征服它的雄心呢?”
温诗槐愣住了。
这是正常人会有的反应吗?
哦,谢屿说了,正常人会出现ptsd。
所以他是不正常的。
“你以为,车神只是开车技术好吗?”谢屿淡淡地问一句,却在这句平淡的话语中,显示出了他作为赛车场王者的睥睨。
“在技术之外,我们必须要有一往无前的勇气,不能怕碰撞,更不能怕死。”
而对于谢屿这种出过一次车祸的人,最能验证出他是不是不怕碰撞。
温诗槐目光直直地看着谢屿,又觉得要被他说服了。
可是,他后来又说,赛车太危险了,所以哪怕光环加身,甚至下一步就能登顶,他还是毫不留恋地急流勇退了。
他说因为很危险。
可他在发生车祸后,都敢选择去赛车。
温诗槐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他开始担心赛车危险,是因为心里有了牵挂的人。
这个想法让她如鲠在喉,就问出了口。
谢屿竟然迟疑了一下。
这就更让温诗槐笃定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谢屿失神了片刻,再回过神看向温诗槐,发现大小姐脸上的神色很不痛快。
下一秒就要爆发了。
谢屿告诉她,“是有所牵挂,但没有具体的人。”
他很难向别人描述清楚,在某次速度飙到220多码的时候,他在车窗外的残影里,竟然有了三秒钟的走神。
要知道,这样高的速度下,又随时要过弯道,三秒的走神是会要人命的。
幸好他很快就回神了,而且那次赛车依然取得了不错的成绩。
但谢屿从没告诉任何人,他在那三秒里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女人背影。
他看不清楚那人的脸,甚至不清楚那人的身份。
但谢屿却在那次比赛后,决定退役。
“可能人到了一定年纪,都会对家庭产生归属感。”谢屿只当那个模糊的背影只是“妻子”的影射。
毕竟在他这27年的生命里,并没有什么具体让他牵肠挂肚的女人。
“如果真的要算,你是第一个。”谢屿这样告诉温诗槐。
如果放在从前,温诗槐会挺高兴。
但她一想到黎心烟,就觉得这话不尽不实,不值得相信。
她从不追求“唯一”,这是给自己找麻烦,谁没爱过几个人呢?
她自己还爱过呢!
“谢谢你的坦诚相告,项链等我出院了会托舒小可送回给你。”
温诗槐此言一出,就是下逐客令的意思了。
谢屿沉沉地看着她。
“我哪里说得让你不满意?”
“没什么满不满意的。”但她也不会因为谢屿曾经是车神,而且是身价很高的车神,就忘记了他们分手的事实。
就像刚刚那一瞬间的想法。
只要黎心烟存在,她就没法摆脱对自己“替身”的疑惑。
谢屿却道:“我已经回来了,当然要留下照顾你。”
“不用……”
谢屿只当听不到。
他原本要回去给温诗槐做饭,但一来一回又要不少时间,而且他一离开这个病房,温诗槐就不一定会再放他进来了。
所以谢屿把电话打给了舒小可,让她做些吃的带过来。
不用谢屿吩咐,舒小可一大早就起来给温诗槐做粥了。
虽然没有瓦罐,但也是文火炖了很久的时蔬排骨粥。
送过来很及时。
温诗槐确实饿坏了,可是粥太烫,她连碗都拿不住。
“诶小心!”舒小可向谢屿汇报,“昨天诗诗姐把粥都倒到身上,差点烫伤了。”
温诗槐瞪她一眼。
有必要这么事无巨细吗?
“是你把粥翻在我身上的舒小可。”温诗槐淡淡纠正道。
谢屿也不多说,直接从她手里接过发烫的碗,“我喂你。”
“我手好着呢!”温诗槐不肯。
舒小可在一旁探头探脑的,看戏似的。
温诗槐似笑非笑地看回去。
舒小可立刻乖觉道:“那姐姐姐夫,你们慢慢吃,我去上班了。”
原本她是要留下照顾温诗槐的。
但谢屿都在这里了,她留下那不叫尽忠职守,那叫没眼力见。
温诗槐张嘴,刚要叫舒小可留下来,就被谢屿喂进来一块软烂的排骨,“唔。”
温诗槐只好先吃完这块排骨。
但却找不到地方吐骨头。
下一秒谢屿就把手伸到了她的下巴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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