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城谢氏是个百年世家,向来低调神秘。
但再低调,也无法掩饰这个盘根错节的世家那不可撼动的地位。
自从上一任少东家谢家四少出车祸致死后,关于下一任掌权人的竞争就进入了白热化。
谢氏的才俊子弟很多,但始终没有一个能被公开挑大梁的。
眼前这位是唯一一个。
之前在整个财经界,都没听说过这个人。
像是凭空冒出来的。
但当着谢屿的面,他们自然不会过多的打量和探究。
只是,总觉得这位谢少对美女的态度过于冷淡了。
但他的这份冷淡,正好能一定程度上消弭别人对他们两个关系的猜测。
王总打了个圆场,没让温诗槐的话落到地上。
“谢少和温总都是年轻人,又是俊男靓女,品味相近也很正常。我看这套衣服不管穿在你们谁的身上,都比模特还好看。”
温诗槐笑笑,这个话题也就过去了。
听着他们继续谈公事,他们不渴,温诗槐都听渴了。
她叫来侍应生,给大家点了几杯饮料。
顺便几人在她的建议下,移到了有空调的小会客室。
谢屿知道温诗槐白,也很注重防晒。
晒了这么一会儿就受不了了。
她点的是冰镇的柠檬百香果,侍应生是从王总那边上饮料的。
王总先给谢屿和顾先生上了他们的饮料,在给温诗槐递的时候,却被谢屿接了过去。
他将自己身前的红茶推到温诗槐面前,而后对她道:“我们换换。”
温诗槐:“?”
百香果柠檬是她爱喝的。
再说晒了这么久,她急着补充维c呢,他为什么要这么明目张胆地跟她抢?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屿拿走她的饮料,浅啜一口就放下了。
谢屿不爱喝甜的,跟温诗槐相反。
如果不是为了控糖,她连奶茶都能喝下全糖的。
所以,他把她的饮料抢走,就是为了喝一口就放在那里浪费?
温诗槐气死了。
红茶那么烫,她怎么喝?
温诗槐拿起杯子,看到谢屿翘起二郎腿的长腿似乎无处安放,都偏到她这边来了。
她也不知怎么想的,忽然手一抖,手里的红茶杯倾倒。
滚烫的茶水翻了下去,倒在了谢屿的运动裤上。
很好,谢屿的白色运动裤被染上了茶色,这下就算他不想换,也得去穿球馆提供的衣服了。
可问题是……温诗槐没想到茶水是先从她手上淌过去的。
整个虎口到手腕处烫得通红,温诗槐急忙起身,跑向洗手间,要给自己烫伤的地方冲凉水。
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方法。
谢屿隔着裤子,就算烫也不会有她烫得这么严重。
温诗槐一边冲水,一边忍不住懊恼。
不就是想喝一杯冰镇甜饮,她不跟谢屿计较,自己再叫一杯就好了,为什么要这么损人不利己呢?
就在她冲着凉水的时候,忽然身后的洗手间门又被推开。
温诗槐没去管,等她再抬头看向镜子的时候,忽然发现谢屿站在那里。
温诗槐吓了一大跳,“谢屿,这是女厕所!”
谢屿没理她的话,这个点,本来就不会有人过来打球。
其他娱乐项目都在二楼,不会来这个洗手间。
他顾自低头去看温诗槐手腕上的烫伤。
还是通红一片,“疼不疼?”
温诗槐翻他一眼,“你说呢?”
“活该。”谢屿淡淡点评道。
温诗槐气得脸红,目光向下看向他膝盖处那一片茶色的位置,“难道你不疼?”
谢屿问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温诗槐莫名委屈,“谁让你抢我的冰镇饮料的?”
如果是冰饮,谢屿还用受这份罪么?
谢屿大概也猜到了。
但他没想到温诗槐真的这么不识好歹。
他上前,按了一把温诗槐腹部的位置,听声音隐隐在咬牙,“你的胃刚好,还想去住院?!”
温诗槐微微张嘴,从镜子里看向谢屿。
她是真的忘记了。
好了伤疤忘了疼,早就忘记了胃疼的事了。
再说今天下午这么热,喝点冰镇饮料又诶什么!
但这些话对于此时来说,都像是在狡辩。
掩饰温诗槐误会他的现实。
温诗槐不说话了,低头沉默地冲着冷水。
女厕里莫名的安静,温诗槐冲了一会儿冷水,再抬头,忽然意识到他们两个的这个姿势有点暧昧。
刚刚谢屿从身后捂住她的胃,手就一直没放开。
现在的姿势就好像在半抱着她。
温诗槐“啪”地关了水龙头,“我冲好了,你在这里冲吧。”
不管他是脱裤子冲,还是把裤腿挽上去,温诗槐看他现在总是装模作样的派头,估计都不想让自己看到。
谢屿一把拉住她,“我为什么要在女厕所冲凉水?”
“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进来女厕所?”
“温诗槐!”谢屿抓着温诗槐完好的手腕位置,忍不住用了大一点的力气,“你知道女人总是这么不知好歹,会被怎么样吗?”
温诗槐感觉到了危险。
谢屿惩罚她的手段,有且只有那一种。
她闭嘴不再招惹他,低声道:“好了,你快去处理你的伤口吧。”
“你去哪里?”
温诗槐:“我去找王总。”
谢屿凉凉地看着她。
“……我先去找服务生,给你送一套衣服过来。”
谢屿嗤笑一声,“你就这么不想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温诗槐咬着下唇,忍了又忍,过一会儿才道:“龙城谢家?少东家,嗯?”
虽然她已经猜到谢屿的来历非富即贵,但这个真实的身份曝光出来,还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她在龙城读了四年大学,不会不知道龙城谢家是怎样的存在。
别说她现在身处微末,就算她现在是温家最受宠的二叔家的千金,要配龙城谢氏少东家,也是不够格的。
“谢屿,我对你,确实是高攀不起。”温诗槐掩下心头不知道何时开始翻涌的酸涩,“我们两个,就这样吧……”
“高攀不起?”谢屿冷嗤道,“门第就这么重要?”
“当然!”
谢屿问她,“我还是修车工的时候,怎么不见你骂我高攀不起你呢?”
温诗槐抬眼,眼眶微微泛红,看向谢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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