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
温诗槐下意识看向温妤。
温妤清丽温柔的脸上露出几分羞涩,但更多的是无限向往。
看来,订婚的事是八九不离十了。
温妤的目光也看了过来,打量温诗槐的时候带着几分不明显的审视。
大概是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不一样的表情。
比如说,震惊、艳羡。
但是,让温妤失望了。
温诗槐听到他们要订婚的消息非但无动于衷,甚至还有点如释重负。
“那就祝你们订婚快乐。不过,两家人坐下来商议的事,就不用算上我了吧。”
在这个家里,有哪件大事是把她算上的?
钟柔却道:“怎么能不算上你,你是阿妤的妹妹。过两天两家正式见面,少一个你,我们温家就太失礼了。”
温诗槐挑了挑眉。
这顶帽子扣下来。
她不去就太失礼了,说得她好像有多重要似的。
这边她们“母女”三人在说这话,那头温正平也讲着电话走过来。
听他说话的语气就能听出来,电话那头的人一定非富即贵,语气小心奉承。
“好的好的,老贺那咱们明天中午麒麟楼见。”
原来是跟贺父打电话。
温诗槐面无表情。
没见过谁家跟未来亲家打电话是这样谄媚的,温正平的姿态也放得太低了。
抬头嫁女,低头娶媳,还没结婚呢就自己把姿态放得这么低。
等嫁过去,谁还看得起这家女儿?
虽然温诗槐跟温妤的关系,完全不是想替她忧心。
但一笔写不出两个温字,这父女两个都这么“跪舔”贺家,温诗槐也觉得脸上无光。
贺家就那么好?
温正平走过来,正好听到一点她们三个人的对话。
温诗槐不愿意参加明天的饭局,对于温正平来说,就跟打他脸一样。
连一个做父亲的威严都没有。
“明天不管你有什么事,也大不过你姐姐的终身大事去!必须给我到场,别让人家觉得我温正平两个女儿的关系不和!”
温诗槐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
圈子里谁不知道她和温妤的关系不好。
就没见过谁家把养女捧得比亲女儿更受宠的。
“是,父亲大人。”温诗槐懒洋洋地站起来,“明天一定陪你们演一场家庭和睦的好戏。”
她的语气太过讽刺,温正平的脸色更加不虞,“你少给我阴阳怪气!尤其是当着贺家人的面,如果敢搞砸你姐姐和……”
温诗槐掏了掏耳朵,不想再听了。
“他们情比金坚,我搞不砸的,放心吧。”温诗槐说着就要离开。
没想到温正平又在身后叫住她,“你自己来就行了,那个修车的别带来!”
温诗槐原本就没打算要带谢屿。
她和谢屿的关系尚不明朗,本来就是对外未公开的婚姻,暂时没必要让更多人知道了。
“他不是修车工了。”温诗槐淡淡地说了一句。
但也没具体把谢屿如今回归谢家的身份暴露出来。
——他们不配知道。
只有温妤见过那天在贺家老太爷的寿宴上见过西装革履的谢屿,气宇轩昂、高贵无俦,绝对不是一个修车工能修炼出来的模样。
温妤简直心惊。
就算温诗槐能替谢屿借到昂贵的手工西装,但他身上的气质是怎么伪装出来的?
温妤迷恋了贺司燃那么多年,也不能违心地说贺司燃比谢屿的气质更高贵。
眼看着温正平又要因为温诗槐的一句话发火,钟柔连忙站出来调停,“好了,老温,别总跟自己的女儿置气。虽然说小诗找的女婿,不是那么理想。但是等阿妤的喜事办完以后,你这个当爸爸的多帮帮小诗她们一家就好了。总不能让姐妹两个以后的生活太悬殊吧。”
温诗槐冷眼旁观。
温妤如果是顶级白莲花,钟柔就是个老绿茶。
只有傻子听不出来她们在说这些道貌岸然的话时,暗含着的那些讽刺。
温正平就是那个傻子。
温诗槐离开温家,正好接到谢屿的电话。
“今天不在家?”
温诗槐:“嗯。”
她顿了顿才想起来,“你的人又去给我送饭了?忘了跟你说一声,我回了趟温家。”
一听温诗槐说自己回了趟温家,谢屿仔细地辨别了一下她的语气。
果然比平时要消沉一些。
“你爸爸没为难你吧?”谢屿根据以往经验,关怀道。
温诗槐:“没有。”
“他找你回家什么事?”
温诗槐如果不是有事,一般不太回去温家那边。
顶多固定的日子每月回去吃一次饭,今天还不到那个日子。
温诗槐想了想,还是没跟他说温妤要订婚的事。
不然,谢屿一定会陪她出席。
温诗槐语气如常,“没什么大事,说了几句我就出来了。”
……
第二天。
温诗槐在办公室工作到正常下班时间,才离开事务所。
到达麒麟楼的时候,好巧不巧,在电梯里遇到了贺司燃。
这个点是酒楼最热闹的时候,电梯里挤满了人。
金管温诗槐竭力想要里贺司燃远一点,人群还是把自己推向了她。
甚至,穿着高跟鞋的脚还被人踩了一脚。
温诗槐吃痛,整个人歪了一下,被面色冷淡的贺司燃扶了一把。
温诗槐小声道:“谢谢。”
贺司燃还是那副死人脸,扫她一眼不说话。
这时,温诗槐的电话响起来,一看是温正平打来的。
肯定是来催她的。
反正已经快到了,温诗槐不想接,就随它一直拨号,自己关掉了铃声。
而同一时刻,贺司燃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他接了。
“喂,妈。”
“嗯,快到了,在电梯里。”
也是父母来催他的。
温诗槐迟到无可厚非,可贺司燃作为今天两家聚餐的主角,本来应该是最先到的。
贺司燃应付了两句,忽然目光瞟了温诗槐一眼,沉声道:“不用给她打了,她就在我旁边。”
温诗槐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眉头微皱。
贺司燃看着她的眼神淡然无波。
挂断电话后也不再看她。
温诗槐却忍不住朝空气翻了个白眼。
她并不需要贺司燃替她代言。
尤其是那句“她就在我旁边”,他哪怕说一个“我们在同一个电梯”里,也比那样说要好。
他是故意给她找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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