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当然听出了谢屿的言下之意。
谢屿话少,尤其是不爱在言语上黏黏糊糊,有什么事,他直接行动力很强地就去做了。
刚刚这句话,对他来说已经接近于表白。
温诗槐面皮发热,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但谢屿的十指还跟她交握在一起。
他的动作摩挲,不知道是在洗番茄还是在洗她。
指缝间的软肉微微发痒,连冷水都要捂热的感觉。
温诗槐有些站不住,幸好谢屿高大的身躯就在身后。
他双臂一展,将她拢在身前,既是撑着她,又是贴着她,让她想退开都无处可去。
“谢屿……”温诗槐埋着头,用后肩撞了撞他的胸膛,小声道,“你好好洗菜行不行?”
“我怎么没有好好洗了?”
温诗槐指了指一旁放着的果蔬清洗机,“你把那个放进去就可以去做别的事了。这样磨蹭什么时候才能吃上饭?”
声音娇软得不行,偏偏还端着一副谈正事的正经语调。
“我磨蹭么?”
谢屿一边漫不经心地问,手却还是贴着她不放。
他这又磨又蹭的不安分,不算磨蹭么?
温诗槐面上臊得厉害,头都埋了下去。
谢屿的目光看着那截玉似的后颈,心思已经跑到别的地方去。
但他一起兴,跟他完全挨在一起的温诗槐立刻就感觉到。
“谢屿,你!”温诗槐的脸完全烧了起来,扭头瞪他,“你做饭就做饭,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比起温诗槐的跳脚,谢屿却若无其事,“抱着你,这不是很正常的事?”
“那你放开我!”
谢屿轻笑一声,在温诗槐的后颈上吻了一下,细腻清凉,触觉比视觉更美妙。
而后,他如温诗槐所说,松开了两人同在水里的手,甩了甩水,信手抽了两张纸擦干。
不等温诗槐从他怀里溜出去,谢屿就已经掰着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转了过来。
温诗槐对上谢屿的眼神,立刻心生危险。
但已经来不及了,谢屿已经吻了下来。
温诗槐这些年也没丢了基本功,身子软的,后腰折下去几乎能跟水池平行。
谢屿大概是嫌弯腰麻烦,直接把温诗槐抱起来,放在中岛台上。
他的人挤在她双膝中间,按着她的头,霸道地开始“以下犯上”。
等谢屿放开她,温诗槐已经软得只能靠着他。
她坐得高,比谢屿高出一截,正好被这个男人抱着,他的头埋在柔软之处。
温诗槐没力气计较,就这样任他抱了一会儿,才推他,“做饭去。”
“待会儿做。”谢屿的声音有点闷——还有点忙。
温诗槐急忙拢自己的衣襟。
“你……谢屿,不要!”
谢屿仰头,勾了勾唇,带着点征求意见,却又蛮不讲理,“现在做。”
“待会儿做”和“现在做”,完全不是一个意思。
温诗槐咬着嘴唇,指控似的看着他,“你不要太过分了,昨晚才……”
谢屿把她抱下来。
成年人被这么面对面抱着,难免没有安全感。
温诗槐只能循着本能,双手双腿缠在谢屿身上,防止自己掉下去。
谢屿朝卧室走去,温诗槐气得砸他肩膀。
谢屿的肩膀宽阔硬实,不痛不痒连脚步都不曾稍停。
“我要吃饭!”
“我本来是要好好做饭,是谁跑来招惹我?”谢屿云淡风轻地推卸责任。
“我是好心来帮你……农夫与蛇啊你唔唔唔!”
“……那让我咬一口。”
……
半夜十一点半,温诗槐窝在沙发上,吃完了宵夜。
谢屿替她用湿巾擦了嘴擦了手,他餍足了,服务比以往更周到。
温诗槐说要查一查跟温正平合作的科技公司,谢屿又把她的电脑也拿了过来。
等谢屿收拾好过来,温诗槐半眯着眼睛靠在抱枕上,看起来困得厉害。
谢屿走过去,拿走她膝上的电脑,温诗槐就睁开了眼睛。
“别拿走。”
“不是困了,早点睡。”
那种皮包公司有什么好查的,肯定已经携款潜逃出境了。
温正平这个黑锅,是背定了。
温诗槐也很清楚这个道理。
她打个哈欠,“我倒是想睡,可是刚吃了东西怎么睡?”
语气嗔怪,倒不是很怨怼。
“再运动一下?”
温诗槐掀起眼皮,剜他一眼,“谢屿,你别仗着年轻就胡作非为,小心过几年虚了空了,哭的就是你自己了。”
谢屿微眯着眼睛看向她,“那也应该是你哭吧?”
温诗槐躺着踢了他一脚。
力道不重。
抬眼看向谢屿,逆光的角度,看他的立体的侧脸打了一层伦勃朗光,格外梦幻。
此时她脑子里的想法也格外梦幻。
几年以后,她和谢屿也会像此时此刻一样,甜蜜温馨地生活在一起吗?
一段感情,如果让人开始产生期待了,是不是说明她真的陷进去了?
谢屿看温诗槐迷瞪瞪地看着自己笑,以为她困懵了。
谢屿走过去,“本来只是打算带你出去散个步,不过温小姐好像志不在此,那就算了。”
温诗槐身子陡然一轻,被谢屿抱起来吓了一跳,整个人也稍微清醒了一点。
才知道原来他刚刚说的运动一下是出去散步。
好吧,那算她误会了。
可是现在谢屿抱着她去的房间,确确实实是房间。
“谢屿,我真的累了。”温诗槐告饶,“我好困啊。”
谢屿垂眸看她一眼,“所以抱你去睡觉,有问题?”
温诗槐半信半疑,顿了顿,“可是我怕胖。”
“你够瘦了。”谢屿轻松地掂了掂,“再胖二十斤没问题。”
温诗槐忙捂他的嘴,“别咒我!”
他抱不抱得动跟她保持身材完全是两码事,难道她找个举重运动员,就可以胖到二百斤么?
温诗槐被谢屿放到床上。
把她裹得好好的,自己也穿着睡衣规矩地躺在她身边,看起来的确不像是要再行不轨的样子。
温诗槐一边顺从本能,放松了身子想睡觉。
一边又跟理智作斗争,觉得不能吃完了马上就睡觉。
谢屿看她挣扎得可怜,手伸过来握住温诗槐放在被子外面的手,“搬去我那里住。”
温诗槐懒懒地道:“怎么又说起这个。”
“我的房子里有健身室,你锻炼需要的器材都可以给你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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