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舌帽见温诗槐半天不说话,开口叫了一声“姐姐”。
温诗槐仓促回神。
鸭舌帽诚恳请求道:“你可以陪我去趟医院吗?”
温诗槐一口答应,“当然,我应该的。”
人家因为她受了伤,一张俊脸被打成这样,她罪过大了。
向九已经把这边的情况汇报给了谢屿,但谢屿那边应该已经深夜入睡了,所以没有立即回复。
对向九来说,温诗槐是谢屿的女人,他没有资格过问温诗槐的决定。
所以,在温诗槐答应鸭舌帽之后,向九便不再说什么,只是主动道:“温小姐,我送你们去医院。”
今天向九的及时出现,避免了事态滑向更危险的境地。
温诗槐此刻能完好无损地站在家里,最关键的不是遇到了一个热心善良的邻居,而是谢屿给她带来的保护。
就算是他不在她身边,也还布置了一道安全网。
温诗槐很感激向九,更记着他身后那个男人的好。
既然向九是谢屿的人,温诗槐就没跟他客气,“那就麻烦你了。”
三人就朝外走去。
等按了电梯,鸭舌帽忽然“啊”了一声。
温诗槐看过去,对上他怪异的表情,顿时也反应过来了,“你那个大包裹……”
从事发冲出电梯到现在,过了不到一个小时,包裹估计是被楼管或者物业收走了。
需要自己跑一趟去找回来。
温诗槐:“东西重要吗,我们先去医院,回来再去找?”
鸭舌帽面露为难,“还挺贵重的……我怕弄丢了。”
温诗槐转念道:“那就……”
“要不麻烦这位大哥,帮我去找一趟,可以吗?”鸭舌帽目光望向身旁的向九。
向九面不改色,看向温诗槐,只听她的吩咐。
……也行吧。
温诗槐征求向九意见,“向九,那就麻烦你跑一趟?”
“没什么麻烦不麻烦的。”向九只是听命,“您可以自己开车去医院,没问题吧?”
那些打手短时间之内肯定不会来了,再说又不是亡命之徒,不至于追她追到医院的。
温诗槐摆摆手,“没问题的。”
于是,鸭舌帽把自己丢掉的大箱子特征告诉向九,并把快递单上的名字和电话号码也一并告诉他。
温诗槐这才知道,原来他叫景晟,是锦城医科大学的大四生。
于是兵分两路,温诗槐与景晟去往医院。
景晟坐进温诗槐的保时捷。
看着奢华精致的内饰,大夸了一番。
温诗槐从他的穿着谈吐也能看出来,应该是家庭条件不错。
但保时捷对于一般的中产阶级来说,也已经是上档次的豪车了。
虽然跟谢屿那随手拿出来一辆都是百千万的豪车是没法比。
听景晟一口一句夸着她年轻有为,温诗槐抿了抿唇,告诉他,“这不是我自己的车,别人借我开的。”
虽然景晟看起来不像坏人,但温诗槐刚吃过亏,还是要保护自己,不要露富。
再说这车的确不是自己买的。
姓顾的赞助的嘛!
景晟听完,又换个角度继续夸道:“姐姐的朋友,果然都很优秀。”
嘴很甜,但有点油。
不知道是不是这一类又帅气又会来事的男孩都是这样的路子,当初贺司燃也是这样。
温诗槐想到这里,面上的神色淡了一点下来。
接下来她都是一副专心开车的模样,景晟很会察言观色,也不说话了。
两人到了急诊清创室。
景晟跟着工作人员进去,温诗槐在门外等着。
无聊掏出手机一看,看到了几通谢屿的未接来电。
温诗槐下意识地算了算时间,谢屿那边应该是凌晨三四点,怎么这个点给她打电话?
她很快就打了过去。
谢屿接电话也很快,就像是专门等着她的电话一样。
“小诗。”
“谢屿,出什么事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出声,又同时停下。
温诗槐顿了顿,“你先说。”
谢屿道:“你没事吧?现在在医院吗?”
“你怎么知道的?”温诗槐疑惑,又很快反应过来,“向九跟你说的吗?”
“嗯。”谢屿淡淡应道,又问她有没有事。
温诗槐语气轻松地宽他心,“向九肯定跟你汇报过我的情况了,我没事呀。”
“你亲口说了我才放心。”
温诗槐心里软了一下,又跟他重申一遍,自己什么事都没出。
“接下来就让向九贴身保护你。”谢屿显然在打这通电话前就想好了这个决定。
温诗槐却没有心理准备,下意识就回了一句,“可他是男的……”
谢屿嗓子里沉笑一声,“放心,他是专业保镖。”
但他自己说到这里,又停了一下改口道:“等我回去给你物色个女保镖。这几天我不在的时候,你暂时让向九跟着你。”
温诗槐应了。
不过还是跟谢屿解释一句,“其实那些催债的人,应该也不敢拿我怎么样。”
谢屿站在落地窗前,下班高峰期的高架桥上,外面城市的灯光才刚刚次第亮起,车流往来如梭。
好一会儿才道:“你要让我安心。”
他担心的,不仅仅是温正平这边的跳梁小丑。
温诗槐并不知道此刻谢屿在想什么。
既然事情已经讲完了,她就催她去睡觉了。
谢屿却不急着挂电话,又问她,“向九跟我汇报,今天一个男大学生救了你?你陪他在医院?”
“对,幸好遇到了好心人。”温诗槐夸了两句景晟的壮举,还问他的意见,要怎么谢谢人家。
等了一会儿,却没听到谢屿的回音。
她还当他睡着了,轻轻地叫了他一声,“谢屿,睡着了?”
“没。”谢屿回得淡淡的。
温诗槐听出了不对劲,眉毛一挑,“谢屿,你想什么呢?”
谢屿:“等我回来亲自谢他。”
这下温诗槐更加确定了。
这家伙不会是在吃醋吧?
但她也没拆穿,只道:“不用这么正式吧,待会儿我请他吃顿饭,再送双球鞋给他好了,男大学生应该都喜欢球鞋?”
谢屿还是坚持,“看完伤就回家。你邻居的球鞋我让人买了送过去,你不用管了。”
温诗槐:“哦——忘了你还在国外,买鞋方便。”
谢屿顿了一下,“嗯。”
温诗槐笑笑,“不过……他救的又不是你,为什么要等你回来谢?这么点小事,就不麻烦日理万机的谢总了吧?”
她的笑声轻轻骚动谢屿的耳膜,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露出一点淡淡笑意。
“他救的是我老婆。”谢屿顿了顿,“更重要的是据说他长得不错,那我就更要亲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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