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诗槐怎么也没想到,谢屿是真的打算把她囚禁起来。
不让她见任何人。
一连几天,她看见的就只有谢屿。
送餐的也是谢屿。
即使她跟谢屿提了很多回要走,要离开谢家,谢屿就宛若耳边风一样,没听见,也看不见,把她囿于这小小的房间。
看着端到嘴边的食物,温诗槐撇过脸,说:“我不吃。”
谢屿替她挽了挽发鬓,像是在劝哄:“你不吃,高烧怎么退?”
温诗槐是能感受到谢屿的情绪的。
想着两人曾经的点点滴滴,她心下多了几分侥幸,目含期待。
男人将勺子递到女人唇边,“吃吧。”
抿了抿唇,温诗槐试图讨价还价:“要是我吃了,能不能——”放我走。
“不能。”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谢屿给打断了。
温诗槐缓缓抬起眼,看着坐在床边的谢屿,他眉眼淡淡,笑意不达眼底。
放在被褥下的手收紧,她的唇边紧紧抿作一线。
“谢屿,我不喜欢你,你不清楚吗?”她的态度在此刻格外伤人,“就算我喜欢你,也是因为谢祁舟,根本不是因为你!”
话语重重砸在地上,空气不由为之一冷!
房间里静悄悄的。
他的眸光如刀,刮在温诗槐的身上,泛着凉意。
偏偏温诗槐好似感觉不到似的,继续梗着脖子,和谢屿僵持。
因为温诗槐的情绪十分激动,她的脸上都泛上了一层淡淡的红。
只一眼,谢屿就挪开了目光。
也是因为男人下意识的动作,温诗槐几乎瞬息就察觉到了谢屿的情绪,和他目光里流露出来的……东西。
他怎么能现在还想这些?!
耳根通红,胸膛跟着起伏,温诗槐不大自然地挪开眼睛。
气氛由尴尬转变成了一丝窘迫。
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温诗槐还有点不好意思。
她抬起手,指着门口,“出去。”
谢屿也意识到了自己的状态,因此没再刻意留下,“你好好休息,有想吃的告诉我。”说着,他就将饭菜放在了桌面,起身离开。
桌椅抽开,碰撞。
他走到门口,开门,再把门带上。
房间里重新恢复成了静悄悄的模样。
温诗槐松了一口气,她靠在床边,肩头垮下去。
伴随着记忆愈发的清晰,温诗槐更能确定那台世爵c8就是杀害贺故深的凶手。
而贺故深是为了保护她,才送命的。
想到这里——
温诗槐的手就忍不住痉挛起来,重重握在一起,她必须要出去,只有出去了,才能把这一切查清楚,和谢屿了断。
……
天沉沉黑了下去,月色展在天空。
温诗槐是被门口的谈话声吵醒的。
年迈老人正在低声询问:“先生。”
谢屿淡淡嗯了声。
老管家忍不住劝:“温小姐已经一天没进食了,先生,我怕她的身体撑不住。”
谢屿:“我会想办法。”
这些天谢屿在楼下的表现,老管家不是没有看在眼里。
而关于他们的争吵,他也有所耳闻。
就是这些本质上还是温诗槐和谢屿两个人的事,第三个人插嘴多少有点不合适,可是他看不得温诗槐烧得可怜兮兮的样子。
所以,老管家沉沉叹口气:“先生,你和温小姐有什么问题应该说清楚,只有说清楚了,你们才会和好。”
男人眼底暗晦,他没说话。
谢屿倒是想和温诗槐和好,但温诗槐呢?
一副软硬不吃的模样。
别说和好了,和他好好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别说想把话清楚了,这比登天还难。
垂下眼,他看着指上燃烧的火,淡淡地说:“我清楚怎么做。”
老管家:“……”他哪能听不出来谢屿这是拒绝交流的意思。
着目半张脸没入黑暗的谢屿,老管家到嘴边的话又吞了下去,他背过身,步履蹒跚地往楼下走了。
谢屿转身进了屋。
此时温诗槐已经醒了,她坐了起来,目光平静地看向谢屿。
“什么时候能放我走?”
这已经是谢屿今天听见的第无数遍询问了,他皱了一下眉,很快舒展开:“好好休息。”
温诗槐还想问。
谢屿的视线停留在窗口,他说:“我不会放你走的。”
他很清楚,一旦他把温诗槐放走了,那么他和温诗槐是真的没可能。
无法,温诗槐只能换了个人问题:“你刚刚和谁在门口说话?”
谢屿:“没谁。”
可温诗槐分明听见了老人家的说话声,而现在,男人却告诉她没谁。
她不信。
而且,谢家上下现在都在忙小酒的事,没人能抽身回来,自然也没人能帮助她,现在出现了这么一个老人,温诗槐直觉告诉她,他能帮她,所以温诗槐不会放手。
敛着眉头,温诗槐的态度又冷了下去,“那你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床头柜的饭菜却是一点也没动。
眉头皱了皱,谢屿抽开椅子,坐下来。
“你吃完,我就走。”他说。
温诗槐没动。
可以说,在惹人生气方面,温诗槐是有点天赋的。
譬如现在。
她垂下目光,指尖缠缠绕绕的,就是不看谢屿,全然一种漠然冷淡的态度。
这让谢屿怎么能受得了?
还是已经和温诗槐相爱过,缠绵厮耳过,谢屿更加没法接受了,他眼底压抑着的火苗像是要把温诗槐燃烧殆尽。
他捉住了温诗槐纤细手腕,倾身靠近,咬牙切齿地问:“你就这么喜欢谢祁舟?”
温诗槐对上那双满是怒火的眼,重重点了头。
“是。”
“……”谢屿的心头蓦然裂开一道大缝。
他不明白温诗槐的心境转变,也不清楚为什么就过了一天。
她那张嘴就能吐出如此冷冰冰的话。
一把火从死火山的头汹涌烧起,烧得谢屿仅存半分理智,他长臂一伸,衣服‘撕拉——’间迸裂开。
温诗槐都没来得及反抗,就被谢屿制服在了身下。
冷空气贴着肌肤,游走在温诗槐的皮肉上,她下意识一个哆嗦,就看见谢屿摁住了自己,另只手探入衣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她融入血骨。
喉头半哑,温诗槐想推开他,谢屿却极其霸道地吻了下去。
双唇依偎,氧气相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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