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道菜络绎不绝的被送了上来,好在芳华宫宫主有个大到可以吃自助餐的桌子。
可桌子这么大,几位左先生仍然坐得紧巴巴的,辛落凡被围着挤在中间。
清木仗剑站在后面:“宫主放心,已经都验过毒了。”
验毒?是了是了,这世上想杀芳华宫宫主的人也不少,除了清木和苏沈元,还要小心自己不被跑龙套的搞死呀。
“宫主在想什么?”一位美人眼含秋波,将手轻轻搭在辛落凡手臂上。
辛落凡有点受用:“本座在想如此多的美味佳肴,实在是辛苦各位美人了。”
另一位左先生立马靠了过来:“怎么能说辛苦呢,宫主开心,奴才这心里更开心,宫主快尝尝这羊肉汤,鲜的很呢。”
“光喝汤怎么行,宫主尝尝这虎皮鸡腿,虽称为鸡腿,但实际上是用豆皮做的。”
辛落凡有些惊讶:“美人好手艺呀。”
“宫主,尝尝这个河蟹,后山宝地,这蟹虽小但却肥美。”
“说到这后山宝地,宫主,这蛇酒是奴才命人在后山抓的竹叶蛇,虽说竹叶蛇常见,可这样大的却不常见了,怕是快成精了,宫主快尝尝。”说罢直接将酒盏放在辛落凡的嘴边,辛落凡浅浅抿了一下。
幸好他不是抬着酒缸来的,再非要自己看看,辛落凡非得吐出来不可。
一顿饭下来,辛落凡肚皮都要撑爆了。
“宫主……”一位美人站起来又要为她添菜。
辛落凡连忙阻止他:“够了!”
周围人一愣,紧接着稀里哗啦的全跪下了:“宫主赎罪。”
辛落凡反思了一下,自己到底把芳华宫宫主到底写成了怎么样一个凶神恶煞的人:“哎呀,你们何罪之有,本座只是吃饱了,不想再添菜了而已,你们退下吧,退下吧。”
大概本来有着想要留宿的心思,也被自己吓退了,没一会儿的gong/夫,连人带菜都撤了。
只有清木还仗剑站在自己身后。
“清木,我交代你个事。”辛落凡站起来在屋子里了慢慢溜达,吃的太撑了,不溜达不行了。
清木慢慢跟在身后:“宫主请讲。”
“以后这宫里上上下下的人,见了我拜我,不必下跪了。”若是苏沈元和他们一样见了自己也要被催着给自己磕头,这关系还怎么缓和。但只要苏沈元一个不跪未免突兀了些,正好自己也不喜欢,不如大家都别跪。
清木蹙眉道:“这怎么能行,会让他们得寸进尺,对您的心中敬畏会减退的。”
“那就俯身便可,请安的时候再加上自己的名字,不然跪来跪去,这个奴才那个奴才的,乱哄哄的看着让人心烦,”辛落凡虽这么说着,但主要是因为这芳华宫这么多人,实在是不好记啊,到时候记不清名字,再漏了陷只怕就要小命难保了。
“奴才记下了。”
好清木,就是这么能干话不多。
吃饱喝足思yin……是不能思考的,自己书里的芳华宫宫主,便是在宠幸一个左先生的时候,被苏沈元完成了对芳华宫的经济掌控,杀了负责银钱的二护法,悄悄转移了芳华宫全部的财产和生意。
看今日便知道,不仅芳华宫宫主平日里纸醉金迷,宫中的左先生生活也是奢靡的很呀,没了钱,根本养不起这么多的人,苏沈元转移了钱财,怕事情暴露,忽悠芳华宫宫主遣散了后宫。
芳华宫宫主被苏沈元迷的神魂颠倒,虽然苏沈元一直对芳华宫宫主有所疏离,但芳华宫宫主从未怀疑过苏沈元,苏沈元从暖玉殿台下一步步走上来,芳华宫宫主还心中欣慰,自己还有苏沈元,没想到下一秒就被苏沈元打落台下,被苏沈元早已安排好的人擒住了。
辛落凡不知自己未来是否能改变,只有时刻关注着苏沈元:“那个沈小元怎么样了。”
“送回寝宫了。”
辛落凡紧接着问道:“他可有怨言?”
“自然不敢有怨言。”
算了,问清木也问不出什么来,自己该怎么化解苏沈元心里的恨意,这个事要好好想一想。还有自己的武gong/。不能被别人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没了武力。
/若/是假装自己中毒失去武/gong/呢/?那总要找点由头,最起码得吐点血出来。番茄酱汁就别想了,就算能偷偷到了厨房,可番茄汁那颜色气味,怎么可能骗得过清木。
若是咬破自己的舌头?
辛落凡叫侍从都出去,留了自己在屋子里,拿了一面镜子,尝试咬自己的舌尖。
可实在是下不去嘴呀,人家有的自/杀/都咬舌自尽的,这咬舌咬多大能自尽呀?万一不小心咬大了,流血不止,这伤口在嘴里,都不好包扎止血,这嘴还要吃饭,万一再感染发炎,这会儿又没有消炎药,整个舌头烂掉可怎么办,关键是咬舌头也太疼了。
辛落凡对着镜子努力了半天,实在是忍不下这个心。随手找了芳华宫宫主的一把匕首出来,这把匕首锋利无比,是芳华宫宫主放在枕头下用来防身的。
这芳华宫有些物件的位置摆放都是自己写的,自己还是很清楚的。
看来只有划伤自己胳膊,然后吸一点血在嘴里这个办法了。辛落凡用匕首在自己胳膊上比划半天,还是下不了手,这划伤了还得要金创药,清木一定会发现的。可要是不用金疮药,会发炎流脓扩散,万一整个胳膊都没了怎么办。
辛落凡虽然什么也没干,但是在心里自己已经残疾了好几回了。
入夜,辛落凡躺在芳华宫宫主的雕花大床上翻来覆去,床是舒服的很,可心里有事,让自己又累又困还睡不着。
“宫主无法安睡,可要召个左先生来解解闷。”守夜的侍从突然说话,吓了辛落凡一跳。
“当然……不要。”当然不行!倒也不是什么守身如玉。可恨自己当初偷懒,不想取名字。芳华宫灭前,芳华宫宫主宠幸的哪个左先生辛落凡根本不知道呀,万一直接抽中了就领盒饭怎么能行,所以现在自己满满的后宫美男三千,是只能远观,不可亵玩焉,浪费啊。
“夜已深了宫主还未能安眠,明日后山围猎,宫主可要取消?”
后山围猎?辛落凡眼睛一转,计上心来。好机会呀,现在的苏沈元还有求于芳华宫宫主,况且他不知道自己不会武gong,不会轻易下杀手的。只要自己稍做计划,制造一个美救英雄的好戏码,苏沈元心中的怒气便会稍加消散,自己再顺水推舟,百般讨好。
辛落凡思来想去,也不知何时陷入了睡梦。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是天色大亮,一睁眼便看到清木站在床边。
“奴才斗胆,宫主今日许久未醒,便进来看看。”
“无妨,什么时辰了?”
“已经过了午时了。”
辛落凡唰的一下坐了起来,昨天睡太晚,今天睡过了。芳华宫宫主虽然骄奢淫逸,但却是习武之人,平日里起的早,难怪清木进来了内殿,在床边守着。
“宫主可要传膳?”
辛落凡一听到传膳想到昨晚,就觉得撑的慌。
“叫后厨去做,悄悄地啊。”
辛落凡觉得自己大概是还没清醒,居然好像看到清木轻笑了一下:“宫主放心。”
侍从服侍辛落凡洗漱穿衣,辛落凡觉得虽然刚来一天,但自己已经快要被腐蚀了,这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日子,简直太享受了。虽然被左先生投喂有点撑,但是享受呀,看帅哥们为自己争风吃醋,这搁在现实,想都不敢想的哦。
辛落凡觉得虽然现在是迫于无奈不能解散后宫,但如果能解散,只怕自己也舍不得。你想想,要是某博某战某玺,刘某吴某龚某,在你身边嘘寒问暖,虽然吃不到也不好意思随便摸,但是近距离看看,就很享受呀。
用过了膳,辛落凡就想瘫着,可一想到自己可能命不久矣,就立马来了精神:“清木清木,快去准备准备,咱们去后山围猎。”
“宫主,现在已经有些晚了,怕是天黑前回不来了。”
回不来才好,天黑好办事呀:“没关系,晚上就在后山点了篝火,吃野味。”
“这……”清木有些犹豫。
“快去吧,对了,把沈小元也带上。”
“宫主只带他一个人吗?”
“对对对,侍从也不要太多,本座最近看见人多就烦。”
“是。”清木出门准备了。
辛落凡期待地搓搓手,将芳华宫宫主的匕首又拿出来别在靴子里,在箱子里找了些备用药放在身上。
骑马辛落凡也会些,只是骑不快。还好山林里路不好走,本身也骑不快。至于射箭,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随便摆摆样子,总不会有人嘲笑自己箭术不佳。况且原本的芳华宫宫主射箭技术也没有多好。好在跟着来的侍从都是一等一的好箭手,晚上也不至于会饿肚子。
后山树木遮天蔽日,走在路上感觉凉阴阴的。晚夏的午后,几声蝉鸣半死不活的叫着。辛落凡听见几声咳嗽,回头看见有些病恹恹地骑在马上的苏沈元。
第一天穿书来的时候,离得远,也心里慌张,没有仔细看,如今离得近些了,才能看得清楚,自己笔下的苏沈元果然是面像生的极好。
毕竟是自己的男主角,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母爱滤镜发挥了作用,辛落凡觉得无论是现实还是穿进这书中之后,苏沈元比自己所见过的所有其他男子都好看,也怪不得见过如此多的美男的芳华宫宫主会被他迷得神魂颠倒。
这月牙白色的长袍穿在他身上,显得气质非凡,头发高高的用青玉冠束在后面,随着马行不断晃动。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寒毒的原因,还是这身衣服衬的,脸色白的仿佛有些透明,嘴唇也近乎无色,整个人看起来很单薄。
辛落凡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大概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视线,苏沈元的眸子毫无感情地抬起来瞥了自己一眼,辛落凡刚想把握机会讨好的发出一个友/shan/的微笑,苏沈元就转移了目光。
辛落凡的笑容僵在脸上,没事没事。自己的亲儿子,至少还愿意看自己一眼,还没到恶心到连看都不愿意看一眼,看来这事还是有翻转之机的。
辛落凡停下翻身下马,吩咐道:“就把马拴在这吧,下马走走,看看前面有没有合适生火的地方。你们两个,留下来看马。”
很好,本来人就带出来的少,一点点派出去,刚好实行自己的计划。
辛落凡想要离放马的地方远些,便一直走的觉得自己脚要走断了,实在撑不住才停下:“就这吧,生火生火。”
侍从将火生了,恐污了宫主的眼睛,便又找了个偏远的地方杀了猎物回来烤,也许是带出来的水不多,洗的不太干净,肉质虽然很不错,但辛落凡总觉得吃起来有股血腥味。
苏沈元昨天刚被自己,不对是被芳华宫宫主折腾,又走了许久的路,林木间阴凉,天色又渐渐暗了下来,脸色已经十分差了。辛落凡觉得苏沈元寒毒大概是要发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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