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后,蓝歌安慰日华说粥铺可以通过申请有可能不被收回,且她已经写了申请,过段时间就会有结果,叫她放心,日华表面上她也没那么悲观,但内心还是忧心忡忡!
蓝歌有意无意地转移话题:“这两天怎么没见兼职那女生叫什么罗佩怡的?”
日华收敛起忧心:“她这两天都没来上班,说是淋雨感冒了。”
蓝歌继续问道:“她多少岁?”
“好像17岁吧!”日华也不问蓝歌为什么突然关心起罗佩怡,粥铺的事情够令人忧愁的了,哪还有心情去关心其他,或许问是为了转移话题,或许她纯属只是聊聊天而已。
“我看她很内向,你和我说说她家里情况呗。”
“她家里就她一个女儿,单亲家庭,妈妈很早去世了,从小都是爸爸照顾长大的,其他也没什么了,事实上我对她不是特别了解,她性格比较内向,不爱说话,但挺勤快老实,之所以招她也是看中了她这一点。”
“这么巧!”
“什么这么巧?”
“没什么!”
旁边的苏文提醒蓝歌道:“对了,蓝歌姐,从沐足店回来的路上你不是说有话要问日华姐吗?”
“问完了!”
“问完了?”苏文和阿禄面面相觑,“问了什么?我们一直在这里,怎么没有听到?”
苏文推了推一直在发呆的路凯:“你有听到吗?”
路凯回过神来,什么都没听见,甚至连苏文问什么都不清楚:“啊?什么?”
苏文不爽道:“你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苏文努力回忆刚刚蓝歌姐和日华姐的对话,可根本没问什么关键问题,和灌粪、沐足店一点也不沾边,苏文继续追问:“蓝歌姐,到底你问了日华姐什么?”
“过几天你就明白了,有些事情需要做进一步的证实!”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最近几天以为蓝歌姐会忙着追查真相,谁知却天天一大早在粥铺和沐足店的人聊八卦,聊得是眉飞色舞,喜笑颜开,还生怕别人听不见,说得振聋发聩,笑得前俯后仰,用苏文的话说,都快成疯魔八卦婆了!
苏文和阿禄本想找个时间问问蓝歌姐到底在搞什么鬼,却又总找不到她人,她和沐足店的人已经混得熟得不能再熟了,每次在粥铺聊完上半场,接着又跑去沐足店聊下半场,他们都开始怀疑这到底是不是认识的蓝歌姐了,什么时候这么多废话啦!
奇怪的是,最近路凯也常常不见踪影,有时候见他神神秘秘地在打电话,也不知道他打给谁,从来没有听他说有什么特别要好的朋友,或者喜欢什么女生,甚至家里人他都没提过,打给空气还差不多。苏文和阿禄叫他一起找出蓝歌姐反常的原因,他却说蓝歌姐自有她那样做事的道理,你们不要瞎掺和,免得搞砸了!
苏文默默得出一个结论:“蓝歌姐和路凯去了一趟管理处,然后都疯了!”
阿禄倒冷静很多:“说不定蓝歌姐真如路凯所说,在用不寻常的方式查!”
苏文:“这也太不寻常了吧,天天吃瓜聊八卦!”
阿禄:“我们再等等吧!”
吃瓜聊八卦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好不容易和沐足店的人混熟,又好不容易自由出入沐足店,终于找到机会见到周燕和舒玉。她们已经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疯疯癫癫,嘴巴念念有词,念一下又呕吐一下,明显精神已到崩溃边缘。无论是谁,遇到被灌粪这种情况,即使嘴巴清洗得再干净也会留下后遗症,那股味道都会永记于心。
进入她们的心境,蓝歌又杀掉一只恶祟,果然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周燕舒玉和凌媚一样,向来骄恶刻薄,所以心境里面也是光秃秃的丘陵,奇形怪状的恶祟,但这里恶祟的颜色是火红色的,而且容易对付得多,她们刚刚被灌粪,心情郁闷,很多嚣张的气焰都垮了下去,也没什么精神气,境随心转,那么恶祟自然也如小白兔一般,没有什么威胁性,何况活跃的数量比凌媚那里少了一半以上。
蓝歌进入她们的心境,一来帮她们度化,二来想证实某些事情,当看到全身火红的恶祟时,蓝歌心中有些了然,又走到河边看到诡异长着的稀疏几株未有花的莲叶,只是莲叶已经枯黄,顿时有了答案
一旁的路凯斩杀掉最后一只恶祟,走过来问道:“你心中有答案了?”
蓝歌点头:“是的。”
路凯也不问什么答案,反正到时候总会真相大白,此时他更关心的是此心境人的生灭:“恶祟已经差不多除去殆尽,那周媚和舒玉是否可以继续生存下去?还是她们会变成像王靖一样变成宿莺?”
蓝歌叹了口气说道:“恶祟本身就是她们心胸狭隘携带的,即使帮她们去除,如果她们不能由狭窄变得豁然,那也是暂时的生,就好比一个人根深蒂固的习惯是很难改变的,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有的人你帮他拔了面前的一根杂草,他便能看见宽阔的天地,而有的人你即使把整片草地除尽,他也看不见方寸的净土。”
路凯明白蓝歌所说的,也知道说得有道理,但已经无法挽回王靖,难道也要眼睁睁看着乘坐过同一架飞机的周燕和舒玉也消失吗?在看照片的时候,路凯已经认出周燕、凌媚、舒玉、方倩、碧玉五人有和自己同乘那架失事的飞机,飞机上她们嗓门大、爱闹腾,还目不见睫地和空姐比美,想不注意都难,至于为什么她们在梧桐街重生应该和王靖一样,也和自己一样,但其实与自己还是不一样的,她们和王靖在梧桐街都顺理成章有替代的身份,或者她们本来就居住在梧桐街,这就不得而知了,路凯意识到自己在梧桐街没有任何相符的身份,也没有代替任何人,他还是他。
今天蓝歌又破天荒地早起早到粥铺,自从接二连三出事后,蓝歌的睡眠就很浅,常常四五点钟就醒了,晚上也很晚入睡,总忧心又有人出事。
蓝歌静静地坐在门口的客桌上喝粥,粥很清淡,只有几片嫩笋和几丝青菜,她已经习惯这么吃了,从开粥铺到现在,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她几乎保持这样清淡的早餐习惯。上次为了捉弄许帆林她才那样点,事实上她也很少吃辣,或者说也几乎不吃辣,能吃辣但不吃辣。
她的右手边放着一个精致的瓶子,瓶身琥珀色,晶莹通透,里面是透明的液体,又似纯净水一般,她一边喝粥一边喝那瓶东西,自从上次被恶祟伤了之后,她就开始喝这透明液体。日华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没有说什么,倒是新来的付小青和罗佩怡很好奇,然而罗佩怡性格内向,一边擦桌子一边好奇地瞥,没敢问出来。倒是付小青先开口:“蓝歌姐,你喝的那瓶是什么?是哪个牌子的饮料吗?”
蓝歌倒没想到这瓶子还能引起别人注意,笑着摇头:“不是,是纯净水,只不过我觉得它好看用来装水喝而已。”
“原来是这样,那它原来是装什么的?”付小青刚想拿起来看看,却被蓝歌挪到了左边,“朋友送的,我也不知道装什么的,很重要的礼物。”
很重要的礼物的意思就是不能乱碰,付小青识趣地笑笑,然后走回前台点餐
上次蓝歌帮了罗佩怡之后,罗佩怡对蓝歌总是比较关注和尊敬,见蓝歌的碗见底,问道:蓝歌姐要不要我再去给你勺一碗?”
“谢谢,不用了,已经很饱了。”蓝歌有意无意地问道,“佩怡,你的家乡在哪里?”
罗佩怡捡起地上掉落的一双筷子,答道:“这里!”
“原来你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啊?”
“不算是,中间有离开过好几年。”
“那你是什么时候回来这里的?”
“刚回来不久,大概几个月。”
一问一答听着像闲聊,但每一个回答却是蓝歌迫切想知道的,“你和你爸妈一起回来的吗?”
罗佩怡这次没再上几个问题回答那么爽快,拿着抹布的手僵了几秒,才低沉地答道:“和我爸爸”
蓝歌也明显察觉罗佩怡说话的声音不对,但她假装不知,依旧乘兴地追问:“那你妈妈呢?”
“她很早就过世了!”罗佩怡的声音藏着哀伤。
蓝歌识趣地不再问了,诚挚地道歉:“对不起,勾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关系,”罗佩怡用力抓了抓手上的毛巾,而后又放开,“蓝歌姐也是本地人吗?”
“不是。家乡离这里很远很远!”远到或许已经遗忘了!蓝歌的眼神望向门外的天空,云飘风逐,朝霞异彩,明媚阳光,犹如一幅柔美的暖色画卷,映了眼眸。
罗佩怡还想再问,这时,门口出现三个人,嬉笑打闹着进来,正是路凯、苏文和阿禄,青春洋溢的脸上微微浸着汗水,他们一屁股坐到蓝歌身边,上气不接下气地喘着,像是刚跑完个马拉松似的。
阿禄喊道:“我赢了。”
苏文撇撇嘴:“我故意放水的。”
路凯拿过纸巾擦汗:“为了不打击你们的幼小心灵,我让你们的。”
估计又是比赛谁跑得快到粥铺,蓝歌一边摇头一边叹道:一个比一个厚颜无耻!
路凯当然知道蓝歌摇头的意思,笑嘻嘻装得若无其事地说道:“今天太阳又从西边出来了,某人起那么早。”
蓝歌瞪了一眼他:“何止太阳从西边出来,钟表都逆时针转了呢,除了我这个某人,还有另外三个某人不也起得鬼早嘛!”
苏文立即抗议道:“我啥都没说呢,怎么无缘无故还躺枪了!我可是每天都这么早的,请蓝歌姐不要把我和他们混为一谈了,我才不跟他们同流合污呢!”
阿禄笑道:“同流合污不是这么用的。”
苏文哼了一声:“管他呢,反正就是这么个意思。”
几人互怼了一番便到厨房去做吃的了。不过一会儿,阿禄最先端着一盘色泽鲜亮的什锦猪杂粉出来,看上去令人非常有食欲,阿禄的厨艺一直很出色,做什么都做得又快又好吃。紧接着苏文也出来了,虽然也是猪杂粉,不过品相比阿禄的差一些。最后是路凯,进去厨房时干干净净,出来却是灰头土脸,蓝歌想笑又忍住了,当见到他端着一盘黑乎乎,依稀可辨是一叠炒面时,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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