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苏文刚想出门去找乌迪,让她把店里的门加固,粥铺门口还没踏出去,乌迪便过来了,左右手边各拎着两大礼箱的饼干零食,看见苏文直接塞到他手上:“送你的,谢谢昨晚仗义出手!”
苏文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
“昨晚你高声喊叫的时候有人看见了,也认出了你,便跟我说了。”
“原来是这样,不谢不谢,”苏文看了看手里沉甸甸的礼盒,笑道,“估计我接下来一个月饭都省了,啃你这些饼干都够了!”
苏文把礼盒放到粥铺前台,又转头对乌迪说道:“你家店的玻璃门加固一点吧,我看那些流氓可能不会那么容易罢手,他们说不定用脚狠狠一踹就踹开了。”
一旁的日华也知道了这事,说道:“怎么不报警啊?”
苏文说:“报了也没用,他们还没动手就被我制止了,只是有念头还没算犯罪,你问日南哥,警察都是讲证据的,他们只是抓人,又不诛心!”
“那倒也是,”日华从前台走出来,走到粥铺的门前,摇了摇玻璃门,说道,“看来我也得加固一下这门才行,多上几把锁!”
乌迪说道:“我们店其实有两个门的,一个是玻璃门,还有一个是卷闸门,把卷闸门也拉下来,估计不会那么容易撬开。”
苏文说道:“你也像日华姐一样,多加几把锁吧。”
乌迪应道:“好!”
“其实你们不要把重要的财物放店里就可以了,即使他们进来也偷不到什么,”吃着饭的恒生一直在认真听他们的对话,思考了一会说道,“不过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他们只去偷乌迪家的店呢?他们昨晚没得手,也没见他们去偷其他家啊?”
苏文说道:“他们被我撞见了,说不定怕我报警!”
恒生说道:“人做坏事一旦被发现就会心虚,这也是有可能的!”
日华问苏文:“那几个小流氓是不是与你之前有过节的那些?”
苏文答:“有三个是。”
日华担心道:“之前你蓝歌姐好不容易帮你摆平了,也风平浪静了一段时间,可昨晚你又碍了他们的事,说不定他们又会记恨你,如果又来找你的茬,那可真是麻烦了。”
苏文满怀信心地说道:“我现在可不怕他们了,之前是打不过,现在可未必。”
日华按了一下苏文的头:“你啊!少嘚瑟,不要再惹是生非了!”
苏文撇撇嘴:“我才懒得惹他们呢!”
乌迪在一旁听着,苏文惹了那些人也是为了他,抱歉道:“对不起啊,如果你不是为了我家的店出头,想必也不会”
苏文打断他:“说啥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本来就是我的职责”
“职责?”
度心使的职责可不就是行侠仗义嘛,虽然度得是心,“没什么,换了别家我也一样会帮的,更何况你也送了这么多礼了,我是不客气收下的,那点小忙你就别放心上了。”
苏文把其中一箱子打开,把里面的饼干全分给粥铺里的人,好东西大家一起吃才更有味道,虽然分的初衷是自己吃不完
晚上,街上冷冷清清的,别说走路的人了,连野猫都没一只,黄毛又带了人去乌迪家的店,可一看就发现不对劲,昨晚明明是玻璃门的,现在怎么是卷闸门了,黄毛再三确认,没错啊,就是这里,难不成今天装了个卷闸门上去,不是吧,一天就能装好了?
对于偷窃而言,卷闸门是比玻璃门要难开的,而且有点动静它特别响,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一个自称为是开锁高手的小流氓试了几次也没开成功,卷闸门发出的声音还非常刺耳,刺的所有的人都心慌慌的。其实这把锁是乌迪叫人特意去卖的,一般人很难开得了,可能只有对这种锁非常了解的师傅才可能打得开。
黄毛骂了一句:“,肯定是苏文那小子告状,所以这里的人才会把锁加牢的。”
“那怎么办啊?这生意不做了吗?”
“做个屁啊?门都开不了。”黄毛拿烟出来抽了几口,脸上尽是烦躁之色,本来与人说好把配方偷出来,然后就可以得到一笔钱,可如今,一次两次都失败了,想想就来气,都是苏文那小子坏自己的好事,绝不会放过他的
苏文左等右等都等不来素花,打手机也没人接,今天和她约好再一起去看枫叶的。自从上次去看了一次,素花喜欢得不得了,向苏文提了好几次还要去看,说不看过了季节就没得看了,苏文是男生,对花啊,草啊,树啊,确实没有什么欣赏能力,可拗不过素花,只好答应了。
“这么想去,怎么还迟到了呢!”苏文嘟哝了一句,继续向素花来的方向张望,人影都没一个。
这时,一辆摩托车呼啸而过,向苏文砸来一个纸团,滚到脚边,苏文犹豫着要不要捡起来看看,可如果只是垃圾怎么办,那不是恶心自己吗,可如果纸团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内容呢,好奇心驱使下,苏文弯腰捡了起来,摊开,只见里面写了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想见到她就到枫叶郊外来,必须你一个人!”
苏文顿时一个激灵,“她”不会说的是素花吧,一股凉意从脚冷到头,担忧不允许苏文思考那么多,随即开着电动车就往枫叶郊外飞驰而去。秋风吹得苏文的脸一阵一阵的寒凉,心扑通通地狂跳,都快跳到嗓子眼去了,握着电动车的两只手不断地冒冷汗,如果素花有点什么事,那
开了一段路,苏文脑子清醒了一会,开始进入思考模式,这样贸然前去如果救不了素花怎么办,蓝歌姐教了那么多,其中一个就是不允许逞个人英雄主义,最终目的是救素花出来,得要想好怎么对付才行,苏文当即拨通了蓝歌的电话,与蓝歌讲了事情的经过。
电话那头,蓝歌说道:“你先过去,尽量多说话拖延时间,不要着急动手,我随后就到。”
还没去到的苏文确实想好好冷静地说话,并且在途中绞尽脑汁地想什么对话内容可以拖延他们,又不引起他们的怀疑,可现实是骨感的,真正去到那里的时候,看到素花身穿的黄裙子被剪得支离破碎,还有她脸上斑驳的泪痕,和受到莫大惊吓的那种表情,苏文当即就炸了。
他带着满腔的怒意盯着那几个流氓,又是他们,苏文二话没说发了疯似地开着电驴撞向他们,黄毛也在里面,他刚想对苏文说一些威胁的话,只是刚张口,谁知道苏文却不按常理出牌,不管不顾地横冲直撞了过来,他也只能像其他人一样狼奔豕突。
还有一人抓住素花在一旁,苏文直直往他那里撞去,他一把把素花推了出来,苏文眼见就要撞上素花了,一紧急刹车,连人带车摔倒了。
对方一共有四个人,他们看见苏文摔倒了,赶紧上去想抓住苏文,苏文没受什么伤,只是一些皮外伤,没有在意地利落地翻身起来,“来啊,一起上啊,有本事把我打倒!”转头又对素花说,“素花,躲远点!”
蓝歌叫了路凯和日南一起去,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对方是什么人,有多少人,如果真要以武力解决,让路凯和日南去总是保险。只能在梧桐街头等待的蓝歌在想,素花不可能与人结怨啊,为什么纸条是叫苏文一个人去呢,从字面上意思,像是冲着苏文去的,又想最近苏文与谁结仇,除了那几个流氓估计也没有别人了。
四人好几次想合力抓住苏文,都是徒劳无功,苏文身手非常敏捷,动如脱兔,在他们四人之间左闪西偏,一会一招飞踹,一会一招扫堂腿,然后绊脚、勾拳、侧摔,没多久,苏文便把他们几个打得是落花流水,人仰马翻
路凯和日南他们来到看到的场景是,躺在地上的四个人皮青脸肿,痛苦□□,而挨着枫树而坐的苏文,则是大口大口的地喘气,看上去筋疲力尽的感觉,素花坐在苏文旁边泪眼汪汪。
路凯绕过地上的几个人,奔到苏文旁边问道:“没事吧?”
苏文扯了扯嘴角:“没事,有事的是地上那几个。”
路凯瞥了一眼素花的裙子,惊道:“素花,怎么回事?他们欺负你了?”
素花摇了摇头。
日南踢了踢地上的黄毛:“你们把素花怎么了?”
黄毛“哎呀”了一声,捂着一只像熊猫似的眼睛,有气无力道:“我们哪有把她怎么了,不过剪烂她的裙子,吓唬吓唬她而已!”
素花一直内向,性格柔弱,好不容易到了粥铺话多一点,开朗了一点,可如今又受到这样的惊吓,当剪刀一刀刀地给她裙子开口时,她是多么地煎熬与绝望。在粥铺,想起蓝歌送这条裙子给她的时候,她第一次露出幸福的笑容,说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条裙子,也是这十几年来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
路凯站起身,冷冷地瞪着地上的黄毛说道:“你以为谁都能这么被吓的吗?如果是你家十几岁的妹妹,你觉得她可以承受吗?”
黄毛小声嘀咕了一句:“我没有妹妹!”
话音刚落,路凯踢了他一脚。
黄毛默哀,还让不让人说话了,每次一说话不是被那个踢就是这个踢,苏文小子身边的人和苏文一个样,都是这么难搞
“无论你有没有妹妹,如果你们不想英年早逝,那就给我安分点,在这里抛尸荒野也不是什么难事!”路凯说道,“接下来我的问题你们好好回答,要不然就不止是现在躺着,下半辈子都会是躺着,想躺吗?”
地上的几个人身体僵了僵,心慌了起来,对上路凯冰冷的目光,艰难地摇了摇头。
“那就好好答,”路凯的第一个问题是,“为什么抓素花?”
几人的话虽是有气无力,却是异口同声:“威胁苏文就范!”
路凯:“为什么威胁苏文?苏文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们?”
流氓:“他挡了我们的财路!”
路凯:“什么财路,具体说清楚。”
地上三人都看向黄毛,黄毛是带头人,里面的详细情况他是最清楚的,黄毛说道:“前几天有一个人来找我们,叫我们帮他去偷牛记老店的配方,偷出来就答应给我们一笔钱。”
路凯:“那个人是谁?”
黄毛:“他叫吴实!”
当素花被带回来时,蓝歌看到她那个样子吓了一大跳,但听到路凯说没发生什么事才稍稍放下心来。
素花的父亲知道女儿不见之后,也是着急得不行,当看到衣衫褴褛的素花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几乎崩溃得就要晕过去了。他从没见自己的女儿这么狼狈过,即使家里没有钱,但是穿着也是干干净净的,而他震惊的也不止是裙子破旧不堪,他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的女儿被人欺负了,他歇斯底里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被人怎么
了”说到后面一句,声音都哽咽了,老泪纵横
蓝歌赶紧安慰他道:“您放心,素花没有被怎么样,只不过她的裙子被人剪烂了!”
素花父亲停止了哭泣:“真的吗?”
蓝歌答:“真的!”
素花父亲看到自己的女儿依旧一副呆呆的样子,脸上满是泪痕,显示是哭了许久,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当蓝歌在整理怎么说这件事让素花父亲不会怪到苏文身上时,苏文却说道:“都是我的错!是我连累了素花,那几个流氓是来找我麻烦的,如果不是我带素花去看枫叶,让那几个流氓认得素花,或许素花也不会弄成这样”
素花父亲顿时火气,本来就不喜欢素花和苏文在一起玩,一听说苏文是那根导火线,骂道:“确实得怪你,我女儿一向不惹事,也没有什么人找她麻烦,可自从认识你,却成了这副样子,好好的乖乖女却惹上了流氓,你叫她以后怎么过,怎么见人?”
满脸疲惫的苏文垂丧着头,也不反驳,任由素花的父亲说
蓝歌解释道:“其实这不能怪苏文,是那些流氓先起的头,闹的事,苏文只是仗义出手才遭了他们的记恨,牵连到素花他也不想的。”
无论蓝歌怎么解释,素花父亲还是很生气:“我不管他想不想,总之素花以后不会再来粥铺了!”说着就拉素花往门外走,素花一只手迅速地抓住桌角,呜咽地说道:“苏文哥哥有第一时间去救我的!”
“他惹的祸当然得救你啊!”素花父亲把素花的手从桌角上掰开,说道,“快跟我回家!”
目送他们父女俩远去,蓝歌安慰苏文道:“素花父亲也是在气头上,换位思考,身为人父,看到自己唯一的女儿这个样子,不可能不震怒的,过段时间就好了。”
苏文说道:“我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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