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期间, 欧瑾还要忙着修改毕业论文,便没有回江城过年。欧父欧母也怕家里乱糟糟的亲戚关系惹欧瑾烦扰,便赶到龙城陪女儿过年。
刚好她们买的是精装修的房子, 欧瑾简单改了一下软装就可以入住了。
龙城国际机场,林景湛和欧瑾一起等着欧父欧母出站。欧母一见到林景湛比见到欧瑾还开心。
“小林啊, 怎么感觉又瘦了啊, 是不是在不列颠饭不好吃啊,这几天,阿姨可以给你露一手啊。”欧母拉着林景湛的手就往外走, 却冷落了自己的亲闺女。
欧父欧母来龙城这几天,林景湛是准时到欧瑾家报道, 帮忙打扫卫生,布置房间。
“小林啊,虽然阿姨也很想让你和我们一起过年,但是春节你不和家里人一起过,家里老人会不会生气啊。”欧母见林景湛每天准时报道风雨无阻有些担忧又有些不舍。
“阿姨, 我爸妈因为生意上的事情现在在国外不回来过年, 我爷爷奶奶早就和他们的老朋友一起去海口度假了, 所以家里就我一个人。您要是再不愿意收留我, 那我真的无家可归了。”林景湛用人畜无害的表情撒起娇来杀伤力要乘以百倍。
“哎哟,我的乖啊, 可怜见儿的,阿姨多给你做点好吃的。”欧母那是心疼的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要不这几天你和我们住吧,天天跑来跑去怪辛苦的。”欧母话还没说完, 欧父就把她拉到一旁。
“你糊涂啊,咱们房子就两个卧室,这小子来了住哪?和我们闺女住吗?哪有上赶着把闺女往外推的, 显得我们瑾瑾多掉价。”欧父指责欧母说话不过脑子。
欧母虽然也品出了不合适,但是嘴上仍然不肯示弱“怎么了?都是成年男女了,你不会还老封建吧,再说俩小孩迟早要结婚。”
“不行,反正我可不同意这小子住这,闺女我还要留几年呢,这臭小子还没过考察期呢。”欧父也发起了小孩脾气。
“阿姨,我在这个小区也买了一套房子,就在对面,您不用担心我住哪。”
欧母听完,向欧父使了个眼色“看吧,我就说这小孩懂分寸。”
另一边欧父听到林景湛的房子就在自家闺女房子对面,脸是拉的更长了,内心暗想“臭小子,早就最好了准备,谁知道我们不在的时候要干什么好事呢。”
“叔叔阿姨,这是那套房子的钥匙,平时我都在国外,如果您家里来亲戚在这边不够住,可以去那边住,我都是叫家政定期去打扫的。”林景湛看到欧父的表情,立刻知道他在想什么,立刻上交钥匙以表衷心。
欧父的表情这才舒展开来,臭小子还算识趣。
按照江城的过年传统,下午三点多就要开始准备傍晚的团年饭了。林景湛在国外自己做饭习惯了,自然而然地去厨房给欧母帮忙。
“老欧啊,你看看你,再看看人家小林同学多勤快,以后我们瑾瑾可要享福了。”欧母现在是丈母娘看女婿,怎么看怎么顺眼。
一旁的林景湛却欲哭无泪了,没想到讨好了丈母娘,得罪了老丈人。
“小林啊,我告诉你,瑾瑾特别喜欢吃我做的清蒸鲈鱼,我把蒸鱼汁的秘诀告诉你,今天你自己上手试试,也算是沾沾喜气,年年有鱼。”林景湛在欧母的指导下处理鱼鳞,准备材料。
另一边客厅的父女俩也聊了起来“瑾瑾,你告诉爸爸,那臭小子有没有欺负你。”
“没有啊,爸爸,我说一他不敢说二,我指东他不敢打西。”欧父对林景湛的嫌弃都写在了话里了,连名字都不想叫。
“那个,爸爸说的是那个欺负。”欧父有点难以启齿,不知道怎么和女儿说要做好保护措施。
“是哪个哪个欺负啊?”欧瑾其实挺懂了,但是还在和老爸装傻,她和林景湛还没有发展到那一步,但是不想和老爸解释。倒不是因为她反对婚前性行为,只是单纯地感觉时候还没到。
“算了,到时候还是让你妈给你说吧。”欧父组织了半天语言,还是放弃了和女儿交流。
另一边菜也端上了桌“你们两个快点去洗手,准备开饭了。”
欧父也拿出了一瓶白酒“今天过年桌上也没人喝酒,臭小子陪我喝两盏。”这是岳父要给未来女婿一个下马威了吧。
“爸,景湛不会喝酒,你别为难他。”欧瑾赶快站起来拦,她记忆中林景湛滴酒不沾。
“这真是女大不中留了,还没嫁出去就开始给臭小子说话了。”欧父哼了一声,佯装生气。
“瑾瑾,没事,我陪叔叔喝。”林景湛就算不胜酒力,也要硬着头皮上。
“瑾瑾,你尝尝这鲈鱼,是小林亲手做的。”欧母给欧瑾夹菜,还夸着自己的好女婿。
“阿姨,您这香肠真好吃。”林景湛一边陪欧父喝酒,一边还不忘讨好未来丈母娘。
“我上次就说给你带点去不列颠,这个东西你在宿舍一煮就能吃。”欧母热情地给林景湛夹菜,看得欧瑾眼热不已。
觥筹交错之后,欧母把欧瑾和林景湛赶出了家门“现在还早,龙城街上可热闹了,你们俩小孩子就别陪我俩在家里蹉跎了。”
欧父虽然不愿女儿和林景湛单独出去,但是胳膊拧不过大腿,欧父被欧母拎去厨房洗碗了。
欧瑾看林景湛的眼神比较清明,不像有醉酒的迹象,便带好围巾,拉着林景湛出去了。
这套房子的地理位置非常好,向西有大型的商超,向东就是二环,有许多的历史名胜古迹。春节假期的龙城,变成了一个旅游城市,有许多其他城市的家庭带着孩子来龙城旅游过春节。街边大部分都商铺都没有关门,充满了过节的气息。
“景湛,我们去后海那边逛逛吧,我看新闻那边今天晚上有灯会。”
“好呀”林景湛回答地有些缓慢,酒精还是麻痹了他的神经,对反应速度有些影响。
路上,林景湛悄默默地牵着欧瑾的手,见欧瑾没有排斥,又小心翼翼地把手指穿过她的指缝,十指相扣。见欧瑾没有动作,林景湛又借着醉酒往她那边靠了靠。
“你还记得我们两个第一次见面就在后海吗?”欧瑾陷入了回忆。
“记得啊,当时我第一眼就在想不怕毛毛虫的女孩一定很有趣。”
“林景湛,你睁着眼睛说瞎话,那天你明明对我爱答不理的。”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知不知道什么叫装酷啊,不过你竟然把当时的情景记得那么清楚,是不是当时就……”林景湛特意拖长了语气。
“别胡说,你当时在我眼里就是小屁孩。”
“我明明比你大,你才是小屁孩呢……”
两个人就在广场上追了起来,就像小孩在过家家。
“别跑了,看你一头汗,一会儿散汗感冒了。”林景湛一个大步拉住了欧瑾,拿纸巾帮她擦干了头上的汗滴,又把围巾给她网上提了一下。
两个人又回到后海边当时初相识的椅子边坐着,看着四处奔跑的小朋友。
八点,春节联欢晚会正式开始,烟花秀也准时响起。“真好啊”欧瑾在内心感慨,现在的龙城竟然还没有禁止燃放烟花爆竹,这才叫年味儿。
河边的风极大,欧瑾又往林景湛那边挪了挪。林景湛也十分会来事儿,把羽绒服敞开,把穿着大衣的欧瑾包在了怀里。
欧瑾把脸靠在林景湛的胸前,透过细软的羊毛衫感受着他胸膛传递过来的温度。两个人的距离极近,林景湛低着头,微微长出的胡茬摩挲着欧瑾的额头。
从林景湛身上传来的清爽的男性气息,让欧瑾的心口泛起了涟漪,前世活到三十岁,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悸动。果然,比亲吻更打动人心的是安静的相拥,是灵魂的契合。
“额头相抵的距离,是最适合接吻的距离”两个人或许心有灵犀,林景湛小心翼翼地捧起欧瑾的脸颊,将蠢印在她的唇瓣上,他不敢用力,近乎虔诚地吮吸着欧瑾的唇瓣,然后慢慢加深,用舌头小心地撬开,去探索更深处的甜美。
欧瑾感觉唇上传来了极为强大的力量,透过神经末梢传导着触电般的酥麻。一半是温暖的胸膛,另一半是河边凛冽的寒风,欧瑾觉得自己现在难受极了。
“killing self, to die upon a kiss”莎士比亚的诗出现在欧瑾的脑海中,让我的生命在这一吻里终结。
欧瑾感觉自己快要呼吸不过来了,想要喊停,又像濒死的鱼儿一样更加渴望津液的滋养。
“妈妈,快看!那边两个哥哥姐姐在做羞羞的事情。”就在欧瑾觉得自己快要断气的时候,小女孩清脆的声音打断了这个吻。
两个人迅速分开,正襟危坐,像是被老师抓包的犯了事儿的孩子。
年轻的母亲拎着自己的女儿仓皇而逃,留欧瑾和林景湛两人在寒风中各自清醒。
“对不起,我可能有点不清醒,我会对你负责的。”林景湛像是做错了事儿的孩子,等待着欧瑾的批评。
没有等到预想的生气,欧瑾侧身环住了林景湛的腰“可我们本来就是男女朋友啊。”
如果现在有心跳检测仪,一定可以听到林景湛飙到两百码的心跳。他不敢低头看怀里的欧瑾,他怕再多看一眼,他就忍不住又吻下去。
两人在河边坐到了十点,平复好各自的情绪,开始往回走。回去的路上,两人依旧和来时一样走着,可却觉得有什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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