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十三号，常规赛的赛程告一段落，蓝雨位列第一，雷霆争取到最后一个季后赛名额，没什么出乎意料的结果。倒是出局区除了从赛季开始就一直吊车尾的玄奇，还多出了一个嘉世。
这也意味着，兴欣这只未成熟的队伍会在挑战赛对上嘉世的可能，已成定局。
这种坏消息当头，唯一的好消息大概是，昧光终于带回了技能点攻略。
“s市，去不去？”收到了最终的完整版攻略，叶修越过两个电脑，敲了敲叶笙的桌子。
“嗯，去干嘛？”叶笙摘下耳机，茫然地看过来。
她的技能书是在上一次喝过福灵剂后，经叶修提醒一次性清的任务，在玄学影响下高达4940，甚至比魏琛的4920还高20。本来那时候就考虑量产任务书，但两人碰头把精力和花费一盘算，觉得付出和回报不太成比也就作罢了。
她的号上根本没剩多少任务，因此前两天众人围观清任务的时候她也就没去凑热闹，也就根本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
“跟轮回谈生意，卖攻略。”叶修道，“君莫笑已经满点了，乌可食还没满级吧？把最后几个几个高级任务清了，你的号应该还有点奔头。”
叶笙先是点了下头算是对后半句话的认同，接收了叶修传过来的文件，一边带着乌可食做任务一边问，“谈生意带我去干什么，我也不能胁迫人家啊。”
“你想的都是什么玩意儿！”叶修回以一个震惊的眼神，“只是顺便旅游而已。”
叶笙闭嘴装死。
“再说了，你应该谈过生意吧，能有个有经验的人来干，不是更好吗？”叶修继续说。
“你果然是想拉壮丁！”叶笙立马回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我没谈过生意。”老司长虽然自己比较社畜，但人还是不错的，没把她当生产队的驴用，在大部分扯皮交涉过程中自己抗了大头。
“不用不用，你就拿出你骂陶轩那次的架势做那就好了。”叶修比了个拜托的手势。
“什么什么，妹妹还骂过陶轩？”魏琛来兴趣了，脸上写满了让我听听。
“我没有。”叶笙矢口否认。那能叫骂吗，那明明是在交流商业意见！
当时明明在门口听了全程的陈果毫无底线地点头附议。
“去就去吧。”只是顺口和叶修怼上几句，事实上对这个行程本身没什么意见的叶笙最终还是答应下来。
而在下午一起去吃饭的路上，张佳乐送来了第二个好消息：他终于决意要同他们赌上一把了。
那时候叶笙正跟陈果唐柔并排走，就收到张佳乐发来消息说有事要讲。她回头看，张佳乐刚若无其事地从魏琛叶修身边脱队，此时正一人走着，见她看过来，还对着她打了个手势，示意过来说。
“有点事。”叶笙习惯性地扫视他一眼后，同样若无其事地给陈果唐柔打了个招呼，指了指张佳乐那边，便也脱了队。
“什么事啊！”不知道怎么听到这句话的包子窜了过来，让刚抬头打算说话的张佳乐立马低下了头。
“……”叶笙无语地看一眼包荣兴，当机立断抬手指叶修，“我哥说要和你商讨一下荣耀的事，快去。”
“什么，老大找我？我这就去！”包子立马被转移走了注意力，扭头找叶修去，拍在叶修肩膀上，把人拍的一个踉跄。
支使走了包子，叶笙才慢下脚步，直至和张佳乐平行，两人一起坠在队尾。这次他学聪明了，直到和大部队保持出一段距离后，才松了口气。
“怎么了？”叶笙回头打量张佳乐。
“这个，这个给你。”张佳乐犹豫了一下，扭扭捏捏地从上衣口袋摸出个玻璃试管，递给她。
叶笙接过来，辨认了一下，是她那天交给张佳乐的魔药试管。这种时候理应先开口欢迎恭喜，但她张了张嘴，表情复杂地看向他，“还个瓶子，你扭捏个什么劲儿啊。”
“靠！我哪扭捏了！”张佳乐炸了，声音不自觉的大起来，一抬眼看到走在前头的老板娘回头看，又连忙压下声音，把帽檐往下一压，回头瞪她。
魏琛没人认识，叶修没人见过，几个前任职业选手放一起，也就张佳乐需要遮遮掩掩，更别说他还有一头仿若自带标记的红头发，让躲藏工作的难度系数更上一层楼。
“……我给你施了混淆咒，你歇会儿没人发现。”叶笙劝，“所以到底怎么了？”
张佳乐松开帽檐不再挡脸，只是低着头踢脚下的小石子，纠结了好一阵才说，“如果我最后要加入兴欣，我用哪个账号卡啊？”
叶笙看了他一会儿，直截了当地开口，“百花缭乱出什么事了？”
“咳咳咳！”张佳乐被骤然点出心思，没控制住咳嗽起来。“就是，如果第九赛季我去霸图的话，他们是会买下百花缭乱的，百花也正好用这笔钱包装新角色。”
“但你现在第九赛季不去霸图了，百花缭乱现在没下家了？”叶笙好心替他补充。
“那倒也不是，卖不出去也可以拆……”张佳乐挠了挠脖子，看起来更尴尬了，“但他们现在拆了，第十赛季我不管去哪都得练个新角色，挺麻烦的。我就想着能不能干脆现在买了……等等，我不是说要让你做亏本生意的意思啊！”他突然感觉自己的话有些歧义，连忙提高声音。
“第十赛季如果我在兴欣当然好，如果不在，那你们买账号卡的花费就权当我借的，再让新战队溢价购入就好了。而且百花会给我这个面子，把消息压下，不会引起议论的。”张佳乐认真解释。
“嗯，那就买呗，你连溢价和舆论都考虑上了。”叶笙点点头，“那你现在还这个样子干什么，这不挺好吗？”
张佳乐有些心虚地移开视线，“然后我就打听了一下百花缭乱多少钱……”
“多少钱？”叶笙一挑眉。
张佳乐一把捂住脸，绝望地道，“1600万……我真没想到它这么贵！”
1600万。叶笙盘算了一下，破了转会记录呢，是挺贵。但她神色不变，仍然很是淡定，问道，“那你预估价多少？”
“九百来万吧……？”张佳乐小声说。他是不太操心这个，真不知道百花缭乱能值这么多钱。
“你觉得兴欣有九百来万？”叶笙有些惊奇。兴欣穷的都打算卖攻略了，哪来的钱。
“所以我原本打算自己出一半的。”张佳乐诚实地说。
九百来万出一半，诚意倒是还不错，剩下数目的钱兴欣倒也确实有。叶笙心里想着，面上不显，继续笑眯眯问：“那你想我做什么？”
“呃，想让你跟他们砍砍价？把价往下压一压？”张佳乐终于到了最尴尬的时刻，可怜巴巴地看着叶笙，“联盟工资虽然不少，但我不太攒钱，只有七百来万。”
“噗呲。”叶笙终于没忍住笑了。这但凡换个人也该是为借钱尴尬，这位怎么是为了砍价，自己掀底牌不说还主动多付钱。她抬眼看张佳乐，“按理来说这个钱可不用你出，你就不怕我坑你？”
“你们穷啊，我不买怎么办。”张佳乐表情沧桑。他是见过叶笙九十多万的表没错，但那是人自己的，和兴欣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们连个技术部都没有，新号还要弄银装，那可不是钱能解决的问题。”
他人走了还好，新俱乐部建个新卡也不算难，万一他真头脑一发热留在这草台班子了，谁给他账号卡啊！
叶笙笑了。
“你出六百万，剩下的不管砍到多少，由我个人来出。”她没把张佳乐底都掏了，但也没手软，慢条斯理地跟他算账，“第十赛季，如果你留在兴欣，兴欣以原价购入百花缭乱。如果你不在兴欣，新战队收购百花缭乱的钱，咱俩按比分配。”
“鉴于我出的钱更多，百花缭乱在第十赛季前的这段时间归属权在我使用权在你。我保证不会插手任何账号运行的事，但如果你卷卡跑路，我立马卖了它。”叶笙话说的不算好听，条条款款没什么人情味儿，一分利没让，但说让张佳乐吃什么亏吧，也确实是没有。
如果是商人，这时候就得争争得利多少，可惜这是张佳乐，盘算了一下确定没被坑，立马就答应下来，“没问题没问题！那要签合同吗？”
叶笙无语。总不至于真怀疑张佳乐要携卡潜逃，吓唬一下让人长点心罢了，谁成想这还上赶着来。“不用不用。”她摆摆手，懒得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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