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嘴角弯着:“不重要,  没有你重要。”

    短短一句话,把她哄到了,水汽氤氲的一双眼,  笑得弯弯,她满足地松了手。

    “如果困就睡一会,嗯?”

    她很乖,  朝他点头,  然后闭上眼睛。

    就这样,  在一众定睛的视线里,南怀璟开着车,把她带走了。

    回去的路上,  鹿笙真睡着了,  到知南街已经十一点。

    车熄火后,  南怀璟没有立即喊她,就在车里坐着,视线一直定在她脸上。

    车顶灯开着,  柔黄的光映在她脸上,混着她脸上淡淡的红,  美的像是一幅精心调染的画,  好看得让他忍不住想藏起来,  占为己有。

    他伸手,指背在她脸上蹭了蹭,鹿笙皱了皱眉眉,他恍然回神地所回了手。

    见她没醒,南怀璟轻轻喊她:“鹿笙。”

    刚摊开的眉,又蹙了稍许,南怀璟伸手将她微褶的眉心抚平。

    时间已经很晚了。他下车,  绕到副驾驶,打开车门。

    他晃了晃她的肩:“鹿笙?”

    一连喊了三声,鹿笙才轻“嗯”一声,重重的眼皮掀开一点。

    南怀璟把放平的座椅升起来一点,又把她的安全带解开。

    他弯着腰,声音很轻:“到家了。”

    她突然来了几分神,撑着座椅,坐起来一点。

    南怀璟看了眼她脚上的高跟鞋:“要不要我背你?”

    路虎不像轿车,底座本就高一些,她刚一只脚悬在车外,动作停了:“要。”

    南怀璟发现了,她喝醉酒会很乖,乖的惹人疼。

    他背过身去,把腰弯给她:“上来。”

    鹿笙收回那只脚,踩着门边的脚踏,趴到他背上。

    护在身后侧的两只手轻松托起了她的腿。

    夜色迷离,她身上酒意醉人。

    临近新年,很多背井离乡的人都回来了,知南街上稀稀疏疏还有一些未归家的游人。

    他走的很慢,声音很轻:“喝了多少酒?”

    原本闭着的眼睛睁开了,绕在他脖前的手,伸出手指小小的比划着:“就一点点。”

    说完,她眼皮又闭上了,可眼睛是闭上了,嘴巴却没停。

    “我今晚把那个人给灌醉了,”说着,她笑,笑出了声:“我厉不厉害?”

    风迎面吹来,把他的声音送到身后:“厉害。”

    得了夸,她又笑,笑着笑着,她又扁嘴:“平时她们看我不说话,就以为我好欺负。”她轻轻哼了声:“我才不好欺负!”

    他眉心皱了皱,微微侧头:“她们经常欺负你吗?”

    也不知她听没听见,自顾自地继续说:“今晚他们都笑我没带家属。”

    南怀璟轻笑了声:“那你怎么不带我去?”

    搂着他脖子的手,有点不听话,在轻轻刮他脖子上的皮肤:“你还不是我家属。”

    “那我刚刚怎么听见你跟他们说我是你的男朋友?”

    也不知她是装的还是真不记得了,脸歪在他肩上,在看他耳后的皮肤,“我说了吗?”

    风混着她鼻息间的酒气,佛进他鼻腔里,也喷洒在他耳后的皮肤上,弄得他有些痒。

    他嗯了声:“你说了,你当着他们的面喊我男朋友了。”

    天上一轮弦月,地上两排灯影。

    她的两只脚随着他的步子,轻轻地晃着。南怀璟在看地上的影子。

    她有好一会儿没再说话,快走到巷口的时候,她突然开口,声音有些含糊不清,但他听的清清楚楚。

    她说:“他对你好吗?”

    声音有点点的哭腔,南怀璟站住脚。

    她吸了吸鼻子:“我想回去看看你,可是我不想看见他。”

    南怀璟很安静地听着,可眉心的褶皱却越来越深。

    停了一会儿,就在南怀璟微微侧头想看看她的时候,她又说:“如果我告诉你了,你是会怪我还是怪他?”

    “薇薇让我告诉你,可是我怕我告诉你了,你会找他……”

    她声音越来越低了:“我不想你心里有根刺……”

    不知为什么,明明她没说名字,可南怀璟却隐隐猜到了她说的是谁。

    他压下眼里沉浮的光影,背着她走进巷子。

    进了门,南怀璟看了眼一楼的窗户,是黑的,他放轻动作,将门关上。

    到一楼楼梯转角的时候,他停住脚,轻轻喊了她一声:“钥匙呢?”

    鹿笙把脸换了个方向,继续压在他肩上,“包里。”

    他这才想起来,他把她的包放在了车后座,总不能现在再回去拿,他舔了舔唇,短暂犹豫后,他背着她去了三楼。

    开门进了屋子,都走到卧室门口了,他又停住脚,他折回来,把她放在了沙发里。

    可鹿笙却圈着他的脖子不松手。

    “鹿笙。”

    她应了声,还是不松。

    南怀璟背身对他,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

    鹿笙这才后知后觉的松了手,可手刚从他脖子那拿下来,她又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

    他身体僵着,没有再动,任她抱着,直到搂在他腰上的手一点点自己松开。

    南怀璟扭头往后看,看见她眼睛闭着,脑袋一点一点往旁边落,他忙转过身,将她平放在沙发里。

    就这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他猛然想起暖气还没开,他又忙去开暖气,然后又去房间里拿了床被子过来,结果被子刚展开,鹿笙就醒了。

    他把被子放到一边,弯腰问她:“渴不渴?”

    她也不说话,一双眼睛蒙了浅浅一层水汽,就那样看着他,天花板一圈的射灯在她眼里映出了好多细细碎碎的光。

    他将她额前的一缕头发拨到一边后,刚直起腰,衣摆就被拽住了。

    他低头看她的手,能清楚看见她泛白的指骨,他伸手握住,蹲下来:“怎么了?”

    鹿笙鲜少会把自己的脆弱袒露给别人看,这会儿因为醉着酒,什么情绪都压不住了。

    南怀璟在她的眼睛里看见了不安、无措,还有让他一颗心跟着揪起的不安全感。

    那只手被他双手握住包在掌心里,他蹲在旁边,低着声儿跟她细细地说:“以后有什么心事,可不可以不放在心里?”

    他声音很轻,黑沉的眼底很亮,鹿笙虽然没有说话,却忍不住伸手,想去碰一碰他。

    他便又靠过去一点,把脸挨近她,指腹碰到他脸的时候,鹿笙弯起嘴角笑了。

    “不是做梦。”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南怀璟抬起一只手,掌心覆在她手背上:“刚刚梦到我了吗?”

    “嗯,梦到你背我了。”

    看来是真的醉了,南怀璟轻笑一声:“还梦到什么了?”

    她抿了抿唇,没有说,但眉眼羞涩地别开了眼。

    南怀璟猜到了,他又靠过去一点,黑色的影子将她罩住。

    别开的视线重新回到他脸上。

    视线相撞的下一秒,他的唇贴在了她的唇上。

    刚刚她的确是梦到他吻她了,虽然不是唇,但温热的触感却和梦里的一样。

    她眨了眨眼,表情有点呆,分不清唇上的碰触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

    他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能趁着她酒醉放肆,他压下心底的谷欠念,缓缓松开她。

    几秒后,鹿笙才后知后觉地猛地捂住了唇。

    “你——”

    她脸上醉酒的红不太明显,这会儿,一个浅吻倒是把她的脸羞的通红通红的。

    今晚,南怀璟在她脸上看到了很多种他以前从未见过的样子,独独现在这个样子最迷人。

    勾得人心痒,像一张网,无心洒下却让他甘愿坠入。

    他看着她用手背护唇露在外的掌心。

    鬼使神差的,他又一点一点靠过去。

    吻落在她掌心,温温热热的触感,不知是他唇上的,还是她掌心里的。

    不轻不重地贴合在一起。

    明明隔着掌心,可鹿笙却越发感觉到唇在发烫,烫的她呼吸乱七八糟,心脏也不受控的突突直跳。

    可他却一点也没有要松开她的意思。

    他凝眸看她的眼里好像有一把勾子,张牙舞爪的想要将她拉进他的世界。

    她缓缓移开手,掌心擦过他的唇瓣,他没有动,隔得太近,呼吸相缠。

    清冷包裹下的谷欠开始克制不住,他又靠过去,唇离她的唇越来越近,他看见她微颤的眼睫,他觉得自己应该征求她的意见,但他没有。

    他低头,唇落下,不同于上一个蜻蜓点水的吻。

    轻轻含住了她的唇。

    他给了她推开他的时间,但她没有。

    微阖的眼睫掀开一点,他看见她把眼睛闭上了。

    贪念又含住她的唇瓣吮了吮,带着试探,他把舌尖探进了她的唇缝。

    抓着他肩膀布料的手渐渐收紧,他的舌尖不算费力地撬开了她的贝齿。

    他勾到了她的舌尖,尝到了她口中的酒香。

    很温柔的一个吻,始于心动,终于心滞。

    放开时,他们从缓缓睁开的眼睛里都看见了自己,清楚却又因为眼底腾出的湿润而让彼此的影子变得模糊。

    鹿笙以为这个吻就到这里了。

    却没想,手从他肩上缓缓松开的下一秒,她整个人被他从沙发里抱了起来。

    唇压在她唇上,开始还很温柔,后面就有点过火了。

    缠着她的舌尖,口允出了聲音,半点喘息的机会都没给她,吻的很暴烈。

    她呼吸不过来,压在他心口的手推了推他,他也没有管,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握着她的后颈。

    如果不是她锤了他的肩,如果不是那声疼,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继续。

    他松开她,与她额头相抵,视线落在被他吻的略微红肿的唇上,杂乱的呼吸让他声音又沉又哑,他说对不起。

    眼底沉沉暗色渐渐退去,他扣着她腰的那只手松了,他把她搂进怀里,掌心依旧贴着她的后脑勺。

    他喊他苼笙,声音闷在她肩窝的头发里,他又道歉:“对不起。”

    心心念念的人就在怀里,是他没有克制住。

    刚刚因为咬到了她,喊了一声“疼”的鹿笙,这会儿已经趴在了他肩上,晕晕乎乎地闭上了眼。

    他亲了亲她额头,把她就要从他肩上滑落的手重新搭回去,而后,他把她抱去了卧室。

    把她放到床上后,南怀璟给她脱掉了外套,拨开她耳边的头发,一团深紫色的吻痕落入他眼底。

    是他刚刚没收住力,留下的。

    他别开视线,把被子给她盖好后,他在床边坐下。

    凌晨一点,白薇薇睡得迷迷糊糊接到了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第一句是:“你好,我是南怀璟。”

    白薇薇皱了皱眉头。

    接着,第一句:“抱歉这么晚打扰你。”

    白薇薇缓缓睁开眼。

    第三句和第一句隔了近乎十几秒的时间。

    他问:“鹿笙母亲现在的丈夫是不是对鹿笙做过什么?”

    白薇薇所有的睡意瞬间消失。

    鹿笙没有生物钟,加上宿醉,醒的时候,日头已经穿过蓝色的帘缝,泄了一条金黄在白色的被子上。

    被子蒙了半张脸,鹿笙闭着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翻了个身,手在枕头下摸了好一会儿都没摸到手机,她又伸手往床头柜上摸。

    只听“啪嗒”一声。

    闭着的眼睫掀开,她裹着被子,蠕到床边,然后看见了地上的白色相框。

    相框里是一张合照,照片里,他带着学士帽,和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并排站在一起,微微上扬的嘴角让鹿笙怔怔出神。

    缓缓回了神,她趴在床边,抬头环视一圈。

    不是她的房间,不是她的床……

    鹿笙再次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支零破碎的的片段开始在她脑海里自动拼凑。

    男朋友、公主抱、趴在他后背……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他是不是还吻她了?

    她又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是毛衣,她掀开被子看了眼自己的腿,裤子还穿在身上。

    她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骂了句自己,想什么呢!

    他那样一个冷静自持的人,怎么可能趁着她酒醉对她做一些非君子的事!

    眉心的褶皱缓缓摊开,蓦地,又拧到了一起。

    那他为什么不把她送回楼上,而带她来了他这,还让她睡在他的床上?

    所以昨晚,他睡哪了?

    想到这,她掀开被子下了床,地上放着一双男士拖鞋,是他平时经常穿的那双。

    她穿上鞋,轻脚走到门后,耳朵贴门听了会儿,没听见动静,她轻轻拧下门柄,透着门缝往外看。可惜门正对着的是白墙,什么也看不到。

    她扭头看向床头柜上的闹钟,已经十点半了。

    她把门又敞开了点,弯着腰,做贼似的溜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刚关上,就看见洗漱台上放着一个塑料水杯,是粉色,水杯上还横着一个电动牙刷,也是粉色。

    她茫然地眨了眨眼,这是给她准备的

    她看向水龙头旁边的白色水杯和白色电动牙刷,那是他的。

    她一步步走过去,伸手将粉色的电动牙刷拿到手里,和他的是同款,牙刷上还挤好了牙膏,白色的牙膏里有浅蓝色的晶莹颗粒。

    她突然低笑了声。

    原本还想着借用一下他的卫生间就偷偷上楼去,可他都帮她把牙膏挤好了,她哪还舍得走。

    “滋滋”震动声隐在嘴巴里,她看着镜子里弯着眉眼的自己,不禁在想,昨晚他有没有趁她睡着的时候坐在床边偷看她呢?如果看了,那他看了多久呢?有没有像电视剧里演的那样,帮她把额前的头发拨到一边呢?

    乱七八糟的想了一通,电动牙刷停了。

    她端起水杯,喝了一口,刚低头,耳侧的头发垂落了下来,她将头发勾到耳后,吐掉嘴里的水,再抬头的时候,她目光定住。

    颈子一侧,有一块颜色很深很深的红痕,近乎红紫色。

    还没来及放下的电动牙刷“啪嗒”一声掉进了水池里。

    她定睛看着镜子里的那处红痕,身体一点一点往前倾,压在台面上的手缓缓抬起。

    记忆再次开始翻滚。

    他把她抱起来,他把她抱坐到他腿上,他扣着她后颈的手很用力,他近乎暴烈的吻,他拼命克制却又压制不了的谷欠……

    不是梦。

    她不是第一次梦见他吻她,却没想,梦里的‘荒唐’竟成了真。

    他竟然留给她这样一个深的印记。

    卫生间的门从外面推开。

    “什么时候起来的?”

    三分低沉七分悠然的男声如烟火般炸裂在她耳边。

    鹿笙恍然回神,翻腾的记忆把她的脸烧的通红通红的,她扭头对上他的视线。

    脑海里突然就涌出他昨晚蹲在沙发边看她时的眼神,她不是醉了吗,怎么还会记得这么清楚呢?

    她看着他怔怔出神,目光陷在他的眼睛里,不知是忘了移开还是舍不得移开。

    南怀璟也没有说话,任由她看着自己,只是半晌后,他突然喊了一句:“苼笙。”

    飘走的思绪因为这两个字,脑子里短暂地空白了一下,她嘴巴张了张,一时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了。

    见她不说话,他问:“怎么不理我?”

    她来不及思考,脱口而出:“你刚刚喊我什么?”

    “苼笙,”浅浅的弧度依旧弯在他嘴角,他悄悄撒了谎:“昨晚是你让我以后都这么喊你的。”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喊她鹿笙。可却没有人知道,她特别喜欢叠音,所以她给自己的微信昵称起作苼笙。

    虽然她不记得自己有说过这话,可能是醉了,有些片段不记得,但也因为醉着,她能这么要求,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毕竟她很喜欢“苼笙”这两个字。

    愣愣地看了他许久,鹿笙抿了好几下的唇才开口:“我、我昨晚有没有有没有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有,”他朝她走近一步:“你喝醉的时候很乖。”

    很乖吗?

    虽然她不知道自己喝醉后是什么样,但白薇薇说过,她醉了以后话很多。

    她抬头看了他一眼,几经犹豫后,她又问:“那、那我有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

    接吻的片段其实很零散,她理不出前后的顺序,她那样喜欢他,她不确定昨晚的吻是他主动的还是她主动的。

    他似乎心情很好,唇角有淡淡的笑,他说没有。

    她问题多多:“那你怎么让我睡在你这里?”

    他答的很快:“我背你回来以后才想起来你的包丢在车里了,我也不能把她放在门口再回去取,所以就让你睡在这了。”

    这理由听着好像也说的过去,只是经不起推敲。

    脑子乱哄哄的,鹿笙便没有去深想,她往外指了指:“那、那你把车钥匙给我,我去把包拿回来。”

    南怀璟往旁边站了点:“我刚刚已经拿回来过了,在沙发上。”

    若不是发现脖子上的吻痕,鹿笙哪里会这么尴尬,尴尬的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真的,她发誓,她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等她从卫生间里出去,拿起沙发上的包时,南怀璟从后面喊住她。

    她脸上的红到现在都没完全消下去,她站在原地,没有转身。

    南怀璟走到她身后,“我早上做了点吃的,你要不要吃一点?”

    她应该拒绝,因为她心里还乱乱的,可她却开不了口,她放下包,背对着他的身子转过来。

    南怀璟就站在她身后半米不到的地方,他伸手,拉起她的手腕,往厨房去,动作自然的好像他们是已经确定关系的男女朋友。

    鹿笙一时不知该不该抽回手,怔愣地任他拉着,视线就这么一直定在他的手上,被他牵着的那只手,开始发烫,跟着她那刚刚平复下去的心脏,一起发烫。

    脑海里又出现了他昨晚吻她的画面,有点朦胧,但她依稀记得他的唇很烫,舌尖也很烫……

    “头疼不疼?”

    鹿笙猛然回神:“什么?”

    她在走神,好像从他回来后,她就一直心不在焉。

    南怀璟便又问了一遍:“头疼不疼?”

    她这才去感觉了下,然后摇了摇头,说还好。

    南怀璟松开她的手,从冰箱里拿出一罐蜂蜜:“先喝点蜂蜜水再吃饭。”

    鹿笙知道,蜂蜜这种高糖的东西能减轻宿醉头痛的症状。

    心被暖了一下,心头的尴尬也随之消了一些。

    南怀璟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手里除了端了一杯蜂蜜水,还有一个盘子。

    盘子里是四片吐司,他把手里的东西放到餐桌上,又去冰箱里拿了一罐果酱出来。

    鹿笙坐在椅子上,看着他进进出出厨房几趟,等他坐下后,餐桌上已经摆了五六个盘子。

    说是早餐,但都是甜的东西比较多,光是喝的就有南瓜粥和梨汤银耳,还有刚刚那杯蜂蜜水。

    都是有利于宿醉的。

    鹿笙看着他往面包片上涂果酱,她试探着问:“你以前喝醉过吗?”

    他摇头:“没有,我很少喝酒。”

    那他这一桌子的吃的难道都是临时在网上查的?

    鹿笙没好意思问。

    南怀璟把涂了葡萄果酱的面包片放在盘子里,推到她面前:“蜂蜜水是温热的,不烫。”

    不知是不是她错觉,她感觉他声音都比以前温柔了。

    是因为他们接吻了吗?

    鹿笙觉得自己已经没救了,她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些‘禁忌’画面。

    想的她已经开始羞耻。

    可是又很可惜。

    那可是他和她真正意义上的初吻,怎么就发生在她醉酒的时候呢!

    以至于她现在回想,都拼凑不成一段完整的视频画面。

    她不由得轻叹一口气,嘴里的面包片嚼的索然无味,她甚至都尝不出葡萄果酱的酸甜。

    她脸上的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被南怀璟抓了个正着。

    就在他想着她到底是怎么了的时候,他目光掠到了她颈子里的那片印记。

    她已经发现了吗?

    所以才会这么魂不守舍?

    他低头失笑。

    发现了也好,他或许可以借着这吻痕,跟她要一个男朋友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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