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 鹿笙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了头顶的人,他们还保持着昨晚亲昵的姿势抱在一起。
她抿嘴笑, 手从被子里探出来,指尖刚碰到他的鼻尖, 南怀璟就笑了。
鹿笙扁了扁嘴,亦恼亦嗔的:“你什么什么醒的?”
他笑着握住她的手指,放在唇边吻了几下后,跟她道了句早安。
亲吻指尖的早安吻让鹿笙本就暖暖的心更热了。
她抱住他, 脸埋他怀里蹭了蹭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他嘴角仍挂着浅浅的笑,“笙笙。”
“嗯?”
他搂住她的腰,继续唤她:“笙笙。”
鹿笙仰头看他:“干嘛?”
手从她腰上拿出来,他拂开她耳鬓的发:“就想喊喊你。”
怎么办,好想吻他!
鹿笙仰起头往被子上看:“我衣服呢?”
昨晚洗完澡,她也没穿衣服就被南怀璟抱回了床上。
南怀璟把她拉回怀里:“时间还早。”他还想和她多在床上躺一会儿,哪怕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说……
可鹿笙却撑着床垫坐起来, 被子从她肩膀滑下来, 露出锁骨上的一抹红。
南怀璟轻笑一声, 低头看了眼自己。
他记得昨晚的时候, 她也给他留了一个, 留在哪儿了呢?
鹿笙一眼看出他的小心思,她在他喉咙那儿指了下:“在那儿呢!”
她可真会选地方。
南怀璟拉着她的胳臂又把她拉回怀里了, 唇就要压上来,鹿笙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干嘛?”他盯着她的手背:“不给我亲吗?”
声音从她指缝里传出来:“还没刷牙呢!”
他轻笑一声,拉下她的手:“我刷过了。”
“啊?”鹿笙表情一呆:“什么时候?”
他在她唇上啄了一口:“在你睁开眼的前半个小时。”
鹿笙眨了眨眼,懵了:“那这半个小时, 你都在干嘛?”
“偷看你。”
他目光热热地看着她略微怔愣的一张脸,轻笑一声后,他连人带着被子,把她抱去了卫生间。
卫生间里不算暖和,南怀璟怕她冷,就用被子从她腋下一圈一圈地围着,鹿笙低头看自己都快被裹成粽子的搞笑模样,就很无奈:“我把毛衣穿上不就行了吗?”
“不要,”他裹的极其认真,语气更是不容置喙:“等下还得回去继续躺着。”他就只是带她来刷个牙而已。
给她挤好牙膏后,南怀璟叮嘱:“简单刷刷就可以了。”这家酒店的一次性牙刷质量不行,他上次用的时候就发现了,有点戳牙龈。
鹿笙用手肘轻轻捣了他一下:“你回去躺着吧”她表情扭捏的很不自然。
南怀璟双手圈在洗漱池上,歪着头看她:“不给亲,也不给看吗?”
她也不说话,红着一张脸,慢慢腾腾地一边刷着牙,一边透过镜子看斜后方的浴室门,末了,她又偷偷睨了眼旁边的那张脸,好巧不巧的,又看见他喉咙上的印记……
所以她昨晚到底怎么想的,怎么在那个地方留了印记呢!
那个高度,穿什么高领毛衣都遮不住啊!
这要是被简阿姨看见……
一夜未归,再加上那朵红。
她以后还怎么在简阿姨面前抬起头啊!
吐掉嘴里的泡沫,漱完口,鹿笙把他推走了,南怀璟以为这就可以回床上躺着抱她了,结果鹿笙从床边的贵妃椅上把他的毛衣给拿了过来。
南怀璟往后退:“你干吗?”
鹿笙嘿嘿笑:“你试给我看看。”
又不是新衣服,为什么要试?
这个疑惑也就只在他脑海里短暂的停留了两秒,他看出她的小心思了,故意逗她:“这几天天气回暖了,明天开始就不用穿高领毛衣了。”
鹿笙表情一呆,立马皱眉了:“那怎么行,这还没立春呢!”
昨天她在床上皱眉的时候,他很喜欢,但现在不在床上。
他上前一步,把她这团粽子直直的给抱了起来,放到了床上,他在上面,指腹压在她眉心的位置:“你是我女朋友,你在我身上留下任何印记都可以,不用在意别人的想法。”
可简女士不是别人啊!
不过他还是把她哄到了,她抬手圈住他的脖子:“那你这几天也得穿高领毛衣。”
他笑:“就为了遮这吻痕啊?”
那倒也是不是。
鹿笙抿嘴笑,把他拉回自己身上:“我喜欢看你穿高领毛衣的样子。”性感又禁欲。
不管她是真的喜欢还是为了哄他,总归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他说了声好。
被子阻隔在两人中间,让南怀璟不舒服,他起身,将鹿笙抱了起来,被子拿掉,两人躺下刚五分钟,唇瓣刚碰上,舌尖还没勾到呢,床头柜上的手机就开始滋滋滋滋地震了。
“不要管”他声音从嘴角泄出来,下一秒,他勾到了她的舌尖。
右面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声停了,几秒后,放在左面床头柜上的手机开始了。
不用想就知道这电话是谁打来的。
院子里,简女士抱着英宝从四楼下来了,南知礼站在台阶下:“也不在吗?”
简女士摇头,一脸疑惑:“难不成两人出去了?”
南知礼低头看了眼时间:“这才八点半,这么早,能去哪?”
说的也是,早上起来到现在也没听见院门有声响。简女士低头看怀里脏兮兮的英宝,蓦地,她猛一抬头:“难不成……”
南知礼等她的下文:“什么?”
难不成两人昨晚没回来?如果是这样的话,简女士眼睛一亮。
既然不在家,那肯定说住酒店了!
参加饭局,那肯定要喝酒,酒醉去酒店……
哎哟哎哟,简女士扶额:“老南,你赶紧扶我去屋里躺着!”
南知礼还以为她哪里不舒服,赶紧扶她去了屋里。
等简女士坐到了沙发里,南知礼看着她那憋笑的嘴角,就不懂了:“怎么了这是?”他还伸手去摸简女士的额头。
简女士把他的手给打掉:“你赶紧的,去把咱家存折拿来!”
南知礼愣在原地。
“赶紧去呀!”
南知礼看了眼她怀里的英宝:“老婆,你先把英宝放下来吧,它还没洗——”
“你赶紧的!”
南知礼不说了,赶紧回屋里去找存折。
南怀璟和鹿笙回来已经十点多了,简女士抱着还没洗澡的英宝坐在石桌前。
她一个上午什么也没干,就等着这两人回来呢!
门开,简女士的眼神立马在两人的脸上来回转悠着。
要命了!
她看见她儿子喉咙上的草莓印了!
没等简女士开口,鹿笙惊呼一声:“英宝!”
南怀璟目光定在简女士怀里。
先是惊喜,再是不解,最后如释重负,一连串的情绪被他写在脸上。
“英宝,你怎么回来了呀?”话音落下三秒,鹿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说露了嘴,她忙问简女士:“简阿姨,你在哪找到它的?”
简女士的注意力就这么被她带跑了:“早上八点多的时候,我在院子里听见有猫叫声,结果打开门一看,她眼巴巴地蹲在门口。”
说着,简女士摸着她那脏兮兮的毛:“你看这脏的,这段时间不知遭了多少罪哦!”
不用说,英宝肯定是白薇薇送来的,这身上的毛,肯定也是她故意弄的障眼法。
南怀璟轻步走到鹿笙身旁,目光定在英宝的身上,从两人进了院子到现在,英宝一声也没叫,那双以前灵动的大眼睛,在看他和鹿笙的时候带着明显的疏离。
它肯定在心里怪他了。
怪他当初把它藏起来,怪他把它弄丢了。
“英宝。”南怀璟轻唤它一声。
英宝看向他,短短两秒,它又移开了眼。
南怀璟心头酸涩,想去抱它,可到底没有伸手。
鹿笙扭头看向南怀璟:“你上午没事吧?”
南怀璟回过神来:“怎么了?”
鹿笙顺着英宝身上的毛毛:“我想给它洗个澡。”
“下午吧,”南怀璟舔了舔唇:“我等下要出去一趟,等我回来,我跟你一块给它洗。”
上午也没听说他要出去,鹿笙不禁问了句:“你要去哪啊?”
他支吾了一下:“就有点事,办完就回来。”
“妈,”南怀璟偏过眼神,看向对面的简女士:“中午晚一点吃饭。”
简女士从刚刚到现在,那眼神时不时地瞄向他喉结的那处,她反应慢半拍地点头:“好好,那我晚一点做。”
在鹿笙的疑惑里,南怀璟当着简女士的面,亲了下她的额头,说了一句:“等我回来。”
院门关上的下一秒,简女士的激动终于按捺不住了,好想知道点细节,可是又不好意思太八卦这可比磕电视剧里的cp要小心谨慎多了。
所以她打着圈地问:“上午给你俩打电话,你俩也没接,我还在想,这到底是去哪了呢?”
回来的路上,鹿笙还问南怀璟,要是简阿姨问他们去哪了,他要怎么说,当时南怀璟可是淡然的很,就说咱们住酒店了。
结果他是一走了之,这问题就问到她这来了。
鹿笙眼眸飘转,几度抿唇后,她才结结巴巴的回答道:“昨晚、昨晚他喝醉了,就、就找了个地方……”
简女士在心里偷乐,不过她还是一脸镇定的面不改色:“早饭还没吃吧,这都十点多了,吃两个鸡蛋垫垫,等中午我做好吃的给你俩补补!”
补补……
鹿笙被她话里的这两个字弄的脸更红了。
南怀璟这一趟回来已经快一点。简女士和鹿笙正在沙发里闲聊,听见门声,简女士往院子里喊:“怀璟,快来吃饭!”
谁知,南怀璟一进院子就直奔三楼。他跑的急,差点和往楼下来的南孝宇撞到。
“你这么慌搞什么?”南孝宇都看见他额头的汗了。
南怀璟抬着眼皮睨了他一眼,声音沉了几分:“吃你的饭去。”说完,他越过南孝宇的肩,往楼上去。
南孝宇愣在原地,抬头看那几秒就不见的人。
大过年的,就不能温柔一点吗?
南孝宇回到楼下,坐的依旧是没有地位的主位,“嫂子,”他眼巴巴地看着鹿笙:“我哥平时和你说话会朝你吼吗?”
鹿笙正在摆碗筷:“不会啊,”她扭头看了眼南孝宇:“他吼你了吗?”
南孝宇一脸憋屈地嗯了声,不止,他还说:“他跟我说十句话,十一句都是吼我的!”
鹿笙轻笑一声:“那等下我说说他!”
有人袒护的感觉,南孝宇心里甜丝丝的:“谢谢嫂子!”
这话音一落,南怀璟进来了,他看了眼趴在窝里打盹的英宝,走过去。
“英宝?”
声音温温柔柔。
惹得南孝宇伸头去看,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他听见了——
“下午给你洗澡,洗完澡,我们去买新衣服……再剪指甲……怎么不看我?嗯?”
南孝宇觉得吧,他在他哥心里,大抵不如一只猫。所以他扭头问简女士:“妈,今年过年我还没买新衣服呢!”
没等简女士开口,南知礼一个眼神飘过来,“你昨天穿的那身不是新衣服?”
昨天晚上,南孝宇跟几个同学去听关博的演唱会,就把鹿笙给他买的那身新衣服穿出去了,他穿的偷偷摸摸,就是想着过几天让简女士给他再买一身,因为鹿笙把衣服拿给他的时候,他刻意叮嘱过鹿笙,说不要跟他爸他妈说。结果刚走到巷子口,就撞见手挽着手回来恩恩爱爱的老夫老妻。
当时他爸从上到下把他瞥了一顿的时候,南孝宇就暗叫不好了,不过想着他也不是每件衣服他爸都记得……
旁边的简女士夹了一块菜到碗里,语气淡淡,但小眼神可一点都不留情:“昨天可不止那一身新衣服吧,脚上那双鞋我以前也没见过”
南孝宇嘴角抽了抽,支吾了句:“那、那又不是你们给我买的。”
简女士顺着他的话就往下问了:“那谁给你买的?”
南孝宇:“……”
昨天就该忍住不穿的!
这时,南怀璟过来了,经过南孝宇身后,一语回答所有人:“他嫂子给他买的。”
简女士呵呵呵:“既然有了新衣服,那就不用买了。”
南孝宇:“……”
他这个哥就是来坑弟弟的吧!
南怀璟洗完手出来,刚坐下,鹿笙问他:“事情办完了吗?”
他点头:“办完了。”
鹿笙心里头好奇,但也没有多问,“快吃吧。”
南孝宇没好气地瞥了眼他哥,就一眼,他顿时眼睛发亮:“哥,你脖子上什么东西?”
鹿笙刚刚夹起来的一块排骨就这么掉了下去。
南怀璟帮她把那块排骨夹到了碗里,然后他扭头,一脸正色地回答主位上的人:“你觉得呢?”
他觉得?
他觉得是他嫂子给他哥种的草莓印。
但是他哥看他的眼神快要把他吃了,所以他一本正经地回答:“这两天有点暖和,我昨天晚上睡觉也有蚊子在脸前转。”
鹿笙没忍住,低笑出声。
南怀璟这才稍微柔了几分脸色:“吃饭。”
南孝宇乖乖的说了声好,而后拿起筷子,夹起一粒油炸花生米,一口咬碎。
饭后,是南怀璟和鹿笙留下来洗碗。不过,站在水池边的是南怀璟,鹿笙摆好椅子进来,站他身后,歪着脑袋看他那双被温水冲刷着的手背。
“你上午出去干嘛了呀?”到底好奇,所以她没忍住。
南怀璟低着头,嘴角笑着:“你猜。”
她哪里猜的到,神神秘秘地出去,那么久才回来……
鹿笙双手扶在他腰上,“你说不说?”上午在酒店,鹿笙知道了他的死穴。
南怀璟上午‘吃了亏’,所以鹿笙的手一碰到他的腰,他就条件反射地甩了手上的水,转过身来了。
他往没关着的厨房门看了眼,语带‘警告’:“你别乱来,不然出了事,你得自己负责。”
鹿笙眼角一眯,偏向虎山行一般的用手指戳了下他的前锯肌,南怀璟立马弓了一下背。
“你说不——”
没等她想戳第一下,手腕就被南怀璟握住了。
“放手。”
他不放,放了她又得像上午一样,戳起来没完没了,那儿真是他的死穴,一笑就停不下来的那种。
南怀璟抓着她的两只手腕,跟她一样眯了几分眼角:“虽然你的两位靠山不在家,但你那位不听话的弟弟还在楼上呢!”
说起不听话的弟弟,鹿笙的注意力就被他带跑了。
“你以后别老凶孝宇。”
“怎么,”南怀璟眉棱一挑:“他跟你告状了?”
“没有,”鹿笙晃了晃自己的手,南怀璟盯着她的脸,迟疑了两秒才松开。
手腕得了自由,鹿笙才继续说:“你一个做哥哥的,别老是那么凶。”
“你有哥哥吗?”南怀璟背靠着水池,站姿懒散了几分。
鹿笙摇头:“没有。”
虽然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可鹿笙的家庭环境背景,南怀璟却真的没有过多的了解。
所以他便多问了几句:“亲戚家的呢?也没有吗?”
她还是摇头:“我只有一个小姨,她家有一个儿子,不过他们一家在国外,所以联系也很少。”
“那你爸爸那边呢?”
他说的是爸爸,所以鹿笙知道他指的是谁:“他和我妈离婚后,我和那边也就没有联系了。”
“那你爷爷奶奶呢,也都不联系吗?”
她苦笑了下:“他们在我刚出世没多久就过世了,所以我对他们也都没什么印象。”
既然已经问了,南怀璟便也所幸一次性把他想知道的都问了一遍:“那你现在和你爸爸的关系还好吗?”
这个问题,鹿笙沉默了好一会儿:“可能是因为年龄大了吧,我这两年再找他的时候,他对我的态度比以前好很多,去年还问我有没有交男朋友,还说等我结婚了,会给我在当地买一套房子。”
南怀璟沉默了几秒,问她:“你会要吗?”
她点头,声音还扬了几分:“当然要了!”
这个回答,倒是出乎南怀璟的意料了。而鹿笙也从他脸上看出来了他的意外。
她伸手搂住他的腰,仰着下巴说:“南教授,你女朋友没有那么清高。”
南怀璟被这‘清高’一字逗笑了。
“他在我十一岁的时候就出轨不要我和我妈了,这么多年,他没有尽过一天做父亲的责任,别说一套房子了,就是把他所有的财产都给我,我也不会拒绝的!”
面前的人依旧气质清雅,但却没有往日那么风轻云淡了。那双漂亮的眉眼里,原来除了温柔,也藏了几分狠劲儿、野劲儿。
其实当初在网球馆的时候,南怀璟就已经瞧出了两三分。
按道理说,她这样也算偏离了最初他对她的印象,偏偏——
“笙笙,”他佛开她耳侧的发:“我喜欢你这样。”喜欢她柔里带刚。
能一个人抗下生活里所有的难言之隐,骨子里若没有几分韧性和坚强,她活不成当初他看到的那副风轻云淡、与世无争的样子。
鹿笙莞尔一笑:“喜欢我哪样?温柔的还是……”她似乎是在找能形容自己另一面的词。
“都喜欢。”他语气坚定的都出乎自己的意料了:“只要是你,我都喜欢。”
她家的南教授,说起情话了,已经一套一套的了。
就这么趁他不注意的功夫,鹿笙又用手指戳了下他的前锯肌,南怀璟倒吸一口气,刚想逮她的手,鹿笙动作迅速地从他怀里溜走了。
南怀璟抬脚追了两步,又停住。
他低头失笑。
怎么办,他现在真的要被她拿捏的死死的了……
溜出厨房的鹿笙,在英宝的小窝旁蹲下来。
“英宝?”
英宝睁开眼,抬头懒懒地睨了她一眼。
鹿笙扁了扁嘴,声音低低的:“是不是怪我这段时间没去接你啊?”
英宝不理她,把脑袋往身子里蜷。
“对不起嘛,”鹿笙边顺着它的猫,边道歉:“别生气了好不好,我保证,以后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英宝突然翻了个身,把软绵绵的肚皮露出来。
鹿笙笑着在它肚子来来回回地挠着,还不忘打趣她那个闺蜜:“还没把你这小肚子给弄脏呢!”
就这么碎碎念了一会儿,厨房那里传来关门的声音,鹿笙把英宝抱了起来。
“好了吗?”
南怀璟走过来:“好了,”他看想鹿笙怀里的英宝:“要不要现在给它洗澡?”
“当然要啊,”鹿笙低头看了看:“你看它脏的都快成灰猫了?”真不知白薇薇给它身上涂了什么。
南怀璟朝她伸手:“我来抱吧。”
鹿笙把英宝给他,谁知,英宝一到南怀璟怀里,就伸着脑袋去嗅他的下巴,嗅了一下还不够,一直嗅一直嗅,胡子蹭的南怀璟有点痒。
“英宝。”
英宝朝他“喵呜”了一声,那声音怎么说呢,有点像在说:你再喊一个试试。
南怀璟不喊了,随它去的架势。
门开,不到两点的阳光把两条人影拉的斜长。南怀璟一手抱着英宝,一手牵着鹿笙。
两人抬脚上楼的步履很一致。
“明天几点上班?”
“九点到就可以了。”
“中午呢?”
“十一点下班。”
“下午呢?”
“两点上班,五点下班。”
“晚上呢?”
“晚上不用去。”
说到这里,两人走到了一楼平阶。
南怀璟侧过身来面对她:“昨天答应我的事没忘吧?”
她当然没忘,不过她故意:“什么?”她表情很无辜,让人看了半点都瞧不出端倪来。
不过南怀璟知道,她就是明知故问,他离近她一步,不管她的小心思,他都又说了一遍:“晚上去我那。”
英宝夹在两人中间,仰着头,把两人的下巴都嗅了一遍,而后“喵呜”一声。
鹿笙扑哧一声笑出来:“那英宝怎么办?”
他想了想,最后决定:“我把一整个沙发都给它睡。”
并不想霸占一整个沙发的英宝朝他“喵呜”一身后,‘腾’的一下从他怀里一跃到了地上。它吊着那条被灰色沾染的松软尾巴,慢慢悠悠往楼上去,走到一半,它回头,似乎在说:还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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