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客栈外旗幡幢幢,各种不同颜色的布条随风飘荡。
客栈内热闹非凡,形形色色三教九流。
空中到处牵着细绳,小二点完菜后就把菜名水牌挂上绳子,绳子上的小钩钩着水牌轻快地向厨房送去。
“我这一回可不容易,险些赔上这条命。”一名两米有余的魁梧汉子粗声粗气地说着话,一边喝了一口水酒润润嗓子,给身边人绘声绘色地讲这次猎捕经历。
“那幽风洞的细蛇极其狡猾,那句话怎么说来着,狡猾的兔子三个窝,这蛇就有三百个巢,怕是成精了!洞穴里到处是它们钻出来的细洞,怎么也抓不住。气得我直接跟我徒弟小八说,拿上斧子把洞墙砍稀烂,看它出不出来!。”
“那叫狡兔三窟!”周围人发出一阵哄笑,紧接着催促他继续讲下去。“然后呢?稠平兄你快说,快说。”
“哎!不急。等我再润润嗓子。”稠平极重地清了下嗓子,喉间仿佛天雷滚滚。
“别润了,再润还是这副破锣嗓子。”身边一个颧骨突出的小伙子被这故弄玄虚急得手脚乱动,一把夺下稠平手中的酒壶,又觉不好意思,转头向店里伙计吆喝:
“把这水酒给我换了,给我稠平大哥来壶火蚁酿!”
“哎呀,冲冲兄真是太客气了。”稠平也不介意被说嗓子破,有酒喝、有肉吃,对他来说便是天下第一美事。
再说,他这漏风嗓子也是前几年猎妖时留下的老毛病了,对于一个猎妖人来说,这反而是荣誉的象征。
冲冲也正是与他相识多年,知道他的脾性,才点了这壶火蚁酿。
“来咯。”小二极殷勤地想上前布菜倒酒,被冲冲一把拿过酒壶倒酒递给稠平,随后便退了下去。
“这火蚁跟我也是缘分深啊。”稠平转着酒杯感叹,杯底沉倒着完整的火蚁尸体,显得分外诡异。
“行啦行啦,你当年给这家店扛来数百斤火蚁,酿的酒至今喝不完的事,都说了几百遍了,咱就是背不出也编得出了。赶紧继续讲你的细蛇。”
不耐周围人的催促起哄,稠平咂一口酒,继续说道:
“等我和小八把洞墙砸了个稀烂后,细看,鸡皮疙瘩从全身钻出来。真是恶心透了。”
稠平卖了个关子,得意地仰头喝完一杯酒后,继续说道。
“被砸掉的泥巴堆在地上,我踩了好几脚烂泥,准备继续把那些烂蛇挖出来时,才发现整个墙壁都是细蛇!”
“原来它们把死了的老蛇、发育不良的幼蛇全拿来糊墙了,再在里面筑巢打洞。我踩上去发现有东西在脚底蠕动,这才注意到。要死不死的,也都被拿来糊墙,被咬去了眼睛和尾巴尖儿,只能在那等死,看着真是可怜。”
“细蛇为何要这么做?”旁边一人提出疑问。
“这些妖啊,本来就是一些灵气高的动物化的,虽说基本没有人类的心智,却也有着高度觉醒的动物直觉。这些细蛇,烂了心肠的玩意儿,为了让族群的下一代能够越来越强,就直接抛弃了长不大的和快要死的同类,让新出生的细蛇能够在气血灵气中滋养长大。如此族群,一旦壮大,恐会屠尽他族。”
周围人听完后都沉默了。
但也无一例外地兴奋了。
因为他们也全是想屠尽他族之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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