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就像是故意设套让采露姑娘往里钻啊。”
妖七说完这句话后,在场所有人都大惊。
他这一话点破了关窍,已经有几个人想明白了来龙去脉,脸色开始有微妙的变化。
卞采露固然可恶,但若按照妖七所说,那么她不过是只中了圈套的老鼠。居召芷才是真正在暗中窥探的猫。
而那个矮个男子也意识到自己失言,缩起脖子,不敢再多话。
居召芷神色的变化也只有刚刚一瞬,马上恢复到神色如常。
“我自小修炼傀儡术,擅长制作泥胎土偶,洞中本就道路泥泞,俯首皆是泥土,短时间内捏几个粗糙的人偶自然不在话下。”
说到这,他顿了顿,看了眼已经从卞采露手臂上脱落、萎靡地倒在地上的藤蔓。
“至于我为何能操纵植物,这是家传秘术,恕不奉告。”
“召芷兄果然是智勇双全。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迅速查知危险,然后制造泥人替身,在下佩服至极。”
“谬赞了。”居召芷也跟着妖七皮笑肉不笑,看了眼刚刚在洞中谩骂卞采露的人,此刻这人跪倒匍匐在地上,身体抖得像筛糠,显然受刺激过大还未恢复。
“这事虽然因这人而起,但他罪不至此。卞姑娘也该给我们个说法。”
而卞采露最受不得激,听到这话便冷笑不止:“说法?他骂姑奶奶我徒有外表没脑子的事,你是当吃进去个番薯,放个屁就过去了?现在这样是他罪有应得,也教会他管好这条舌头。”
“既然如此,卞姑娘将他的木牌还给我们,此事便一笔勾销。”
终于,居召芷露出了真面目。
什么道德高地都是虚的,拿到木牌才是他们锱铢必较背后的真正目的。
他应该是已经和另一只队伍结盟了。一看拿不到卞采露及其他人的木牌,便要先将自己那边的木牌收回。
“凭什么?比赛都已经开始了,我凭本事拿到的木牌,还要还给你们?”
听到卞采露嚷嚷妖七就头疼。对方在试炼时搞道德制裁的行为虽然很可笑,但更重要的是现在是以少敌多,真打起来他们只有挨打的份!
“哦?那卞姑娘的意思是要跟我们打?”居召芷可来精神了,卞采露这话简直是把刀子往他们手上递。
卞采露还在继续讲:“打就打,老娘怕你们这群阴货不成?把你们都杀咯……”
妖七赶紧用手臂夹紧卞采露的脖子,不让她继续说下去。同时将她手硬生生掰开、抠出手心里的木牌。将其扔还给居召芷。
他控制了力度,让卞采露的气管被压得刚刚好,既不至于呼吸困难,但也不能说出连贯清楚的话。卞采露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得到的第一张木牌被扔回去。
“木牌还你!”
那木牌是朝着居召芷脸直接扔去的。在木牌离脸只有一掌距离时,居召芷用双指轻轻夹住了高速扔来的木牌。
“阿锦!”卞采露忽然喊了一声。
待他把木牌放下时,眼前的人已经不见踪影了。
居召芷不悦地皱起眉,眉毛至眉心处纹的并蒂莲仿佛脱水了,被挤成长窄的一条。
“人呢?”他往身边的矮个男子投去俯视一瞥。
矮个男子战战兢兢地指着天上:“人在那……”
四处岩壁高耸环抱,只有中央一道光柱通天贯地,弥散着金色的阳光。逆光看去,有三人一鸟的身影在空中飞翔。
在空中飞的鸟是卞采露的妖宠,三尾锦鸡。妖七和元谷分别抓着锦鸡的两只脚晃荡在空中,而卞采露则坐在锦鸡上回头大喊。
“一群蠢货!看看你们手里的木牌是什么吧,哈哈哈哈哈哈……”
随着笑声的远去,居召芷都懒得打开手掌观察木牌真假。因为他最熟悉自己做出来的石牌的触感。
被这人偷天换日,将了一军。
他想到妖七拉卞采露起来时,两人紧紧地倚靠在一起,想必就是在那时,二人的手在身后交换了真假木牌。
原来在卞采露手里的真木牌到了妖七手里,而妖七趁人不备捡起的假木牌则塞到了卞采露手里。
为了让这出戏更真,他要求交木牌时卞采露还大吵大嚷了一番。在木牌被扔回来的一瞬间,卞采露召唤了自己的妖宠,三人迅速溜之大吉。
他本来想拿到那张木牌时,说那人身上还有其队友的另一张木牌,施压他们交出来,再逼迫他们与己方交战,趁机一举拿下三张木牌。
这两个人,简直是天生的狼与狈,配合地天衣无缝。
“采露姑娘,没想到你没表面上那么……”妖七挂在三尾锦鸡的爪子上,说话时被灌了一嘴风,后面的话也听不清楚。
“什么?没表面上那么什么?你该不会觉得我蠢吧?”卞采露大声回道。
“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把我带上来?”元谷大声吼叫道。他是临飞前才被妖七抓上的,他没看到妖七和卞采露偷偷交换木牌的手脚,对眼前的事一头雾水。
“没有没有。采露姑娘才貌双全,我实在是佩服。”
本来以为这姑娘是有实力没心眼的类型,在偷换木牌时还捏了一把汗,生怕她叫出声来说自己摸了她手、轻薄于她。
当然了,这次计策能成功,更重要的是他押准居召芷就是个在乎场面话、明里暗里都要做绝的人。而居召芷果然没让他失望,死要面子活受罪,反正他不要脸,打不过就跑为上策。
“那可不。我跟那群只会背后阴人的阴货不一样!呸!什么东咳咳咳……”卞采露越说越激奋,结果呛了一嘴风,咳嗽连连。
“到底发生了什么!!”元谷还在不屈不挠地质问。
妖七看元谷的眼神已经近乎于怜悯了。
“没事。咱们现在有四张木牌了!”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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