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宴谪眼眶就红了,原本瓷白的身体像是受不了这样折磨,悄悄浮起浅粉来。
宴谪感受男人手掌的动作,几乎是眼前一黑,从灵魂开始害怕得战栗。
“……放开我!”完整的话哽在喉咙口,挤出来沙哑又短促。
秦岸察觉到怀里人的异样,还没有什么动作,就被宴谪一头撞上来,狠狠的咬住了脖颈。
是发了狠劲的,牙齿嵌进血肉里还在颤抖,眼泪顺着秦岸的脖子流进他的衬衫里。
停在心口有些发烫。
浴室到房间没几步路,秦岸把人放在床上,嗓音很沉:“还不准备松口”
宴谪听了像蜗牛一样,猛然把自己缩进被窝里,一双眼睛红肿又警惕的看着秦岸。
显得惴惴不安。
被宴谪咬了的地方在渗血,还有湿漉漉的口水渍。
秦岸用手指擦了一下,轻微的刺痛感,却压不下他心头的火。
他喜欢男人,更喜欢像宴谪这样漂亮的男人,没想到这么些年,宴谪居然长成这副模样了……
男人扯了扯领带,喉结滚动,他在宴谪对面坐下,两条腿又长又直,包裹在衣料里显得格外有力。
宴谪还在后怕,他对男人这样的目光很敏感。
因为席牧歌曾经也是这样看他,只不过后来撕破了脸,也不再伪装什么了。
目光就更加灼热暴露,像是恨不得化为实质舔舐过他的皮肤。
宴谪讨厌这种目光,他恨不得要挖了他们的眼睛。
或许是宴谪恐惧中又带着点恨意的眼神让秦岸觉得很有意思。
他欺身靠近人说:“少爷,我在帮你,你哭什么?”
气息喷洒在宴谪耳边,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男人的这声“少爷”提醒了宴谪,他现在已经逃离席牧歌的魔爪了,而面前这个男人也不是席牧歌。
于是宴谪打起精神来,装着副眼神冷漠,声音镇定的模样道:“你吓到我了,秦岸。”
“不要忘记你自己的身份。”
这句话好像碰到了男人的逆鳞,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却扯出个欲笑不笑的弧度。
“当然不会忘记。”
[宿主胆子好大,敢就这么直接怼秦岸,不怕他报复你吗?]110这么说是有原因的。
宴谪的身份是宴氏独子,九岁时遭遇绑架,双腿受到不可逆转的伤害,再也不可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
而秦岸虽然叫他少爷,却是他名义上的哥哥,是宴氏夫妻为宴谪布下的棋子。
六年前,宴谪十五岁,宴氏夫妻在车祸中丧命,宴谪的身体没办法继承集团是板上钉钉。
于是集团的重担就落到了这个养子——秦岸身上。
但宴氏夫妻比任何都懂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于是便造成了现在的局面。
宴氏夫妻的遗嘱中声明,集团由秦岸接手,但唯一的条件是秦岸必须永久供养宴谪,保证宴家的血脉安稳,若是宴谪有半点闪失,秦岸将面临的不只是巨额赔款,还有牢狱之灾。
所以宴谪才敢这么说话。
但秦岸这几年来别墅的次数少之又少,他们俩见面的次数更是……没有。
宴谪因为腿的原因已经几年没有出门了,而秦岸忙着集团事务,他们的关系称得上是陌生。
但今天不知道秦岸来这边干什么。
“你是有什么事吗?”
宴谪说他恐同也是真的,遭遇了席牧歌那样对待之后,本来对同性恋无感的他,现在莫名厌恶和男人接触。
他巴不得秦岸赶快滚,并且再也不要出现在他的地盘上。
心底的想法大概会浮于表面,秦岸把宴谪冷漠不耐的表情尽收眼底。
他摩挲着指尖,笑意不达眼底。
“少爷,我怕你孤独特意来陪你过节,现在看来你好像不太欢迎我。”
宴谪看着秦岸,只觉得这个男人可能和席牧歌一样,精神不太正常。
他刚才哭过的眼泪已经干了,眼眶只能看出稍微有点红。
秦岸觉得宴谪就像蜗牛,脆弱的身体裸露在外的时候,他无比的需要人呵护。
等一旦钻进了自己认为的结实壳子里,整个人就会趾高气昂起来。
“我不喜欢被人打扰,没有事情你不用过来这边。”
被人下了驱逐令呢。
不得不说,秦岸觉得很新奇。
而且,宴谪胆子也很大,丝毫不像他刚刚哭的时候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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