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结束了……”宴谪身体陡然一松,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是的呢宿主,我们可以脱离世界了!]
宴谪扬起一抹笑,他从床上爬起来,四处翻找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让他脱离世界。
可是秦岸似乎早有防备,他害怕他轻生,把所有东西的收好了,房门紧锁,窗户封死。
好像连死亡都很困难。
不过,总会有办法的。
宴谪的目光落在对面的墙上。
[宿主,不要怕。不会痛的,撞上去我们就走了!]110以为宴谪在害怕,但其实宴谪是在等一个时机。
这是真正的最后一面了,席牧歌。
他想要报复他。
果不其然,没多久宴谪就听见了男人的脚步声,然后房门打开了。
秦岸见宴谪起来了,有些意外。
“……今天不头晕了?”
宴谪朝秦岸笑了笑,脸色苍白,像是短暂盛开的昙花。
秦岸还没能反应过来,他就眼睁睁看着宴谪操控着轮椅,直冲冲的撞上了墙壁。
丝毫没有冲缓,殷红的血在眼前炸开。
秦岸跑过去抱住了宴谪瘫软下去的身子,他捂着宴谪额头上汩汩涌血的伤口,喘着粗气:“……别怕,会没事的,不是怕疼吗?为什么还敢这么对自己!”
很奇怪,宴谪倒下去瞬间就没了意识,身体凉得很快,血液也凝固得很快。
秦岸接受不了这个事实,他抱着宴谪的尸体,觉得心口的疼痛感很熟悉。
像是曾经体会过似的。
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在宴谪脸上,鲜血混杂着咸涩的泪,秦岸揪着心口,脸色苍白。
“……为什么,为什么要走,我还会找到你的。”
“除非我死,否则生生世世都别想摆脱我……”
男人跪在地上,像是疯了,嘴里念念有词,深邃俊朗的面孔癫狂痛苦。
郑助理听见动静赶上来,这场面一度成为他很多年的噩梦。
“……医生,找医生!”他不敢想象,如果少爷死了他的老板会怎么样。
可能真的会疯吧。
秦岸已经疯了。
他抱着宴谪已经冰冷的身体,再次睁开眼睛,眼眸是晦暗的深蓝色,蛊惑又冷血。
[恭喜宿主,成功绑定目标人物,下一个世界要努力打动他,再次提醒一句,若宿主最终没有使任务目标回心转意产生感情,那么宿主将会面临被吞噬的风险。]
秦岸,不,应该叫席牧歌。
他低头吻了吻宴谪的眉心,目光缠绵又眷恋。
“他会爱我的。”
男人的嗓音低沉又沙哑,像是海底诡谲人鱼的呢喃。
席牧歌擦干净宴谪脸上的血渍,把人平躺的放在床上,然后自己躺在他身边。
再抬起眼眸,神情冷漠如寒霜。
“走吧,已经迫不及待要见他了。”
他们离开了这个世界,当天宴氏集团就彻底乱了套,权利的纷争与他们再没有了关系。
很多年才彻底落幕。
而有些落后偏远青镇自然不会知道这些消息。
已经过去了十年,林澜认清了命运,结婚生子。
她的孩子今年已经四岁了,平时很乖巧听话,嫁的老公也贴心温和,家庭条件不错。
但谁也不知道她心里还住着个深爱的人。
这天幼儿园的老师打电话,说是她家闽闽把同学给打了,林澜立马去了学校,这么小的孩子就学会打架怎么得了。
林澜让闽闽给人家小朋友道歉,闽闽还鼓着泡眼泪不乐意。
把孩子带回了家,林澜问他为什么要打人。
“……淇淇耍赖呜呜,他明明是我的朋友,可是今天他吃饭去找了别人!”
“淇淇是个骗子!所以……我才打他!”
小孩子擦着眼泪,说得很可怜。
可平时都很温柔的林澜今天发了脾气,把孩子给吓到了。
“闽闽,淇淇愿意和谁当朋友是他的自由,你没有资格责怪他什么,更没有资格打人!”
林澜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气息有些乱:“你首先要学会的就是尊重人,以后有很多人会从你的生命里来来往往。”
“你有很多想留却留不住的。那些都是缘分,不要强求,更不可以因为自己的私欲而去不顾别人的想法。”
才几岁的孩子,还听不懂这些。
他似乎被严肃的妈妈吓到了,呆愣愣的点头:“……我,我知道了。”
然后开始掉金豆子。
林澜才发现自己有些过了,她把闽闽抱进怀里,眼眶也红了,哄道:“对不起,妈妈不该吼你。”
屁大点的孩子,却知道妈妈不开心了。
小短手抱住林澜,拍拍她的背:“妈妈,不哭。”
林澜知道她刚刚的话都是因为她还在恨秦岸。
她永远不不可能放下的,如果不是秦岸,她和宴谪也不会变成今天这样。
她害怕她的孩子也会变成那样的败类,所以总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男人下班回来,看见家里老婆和孩子抱成一团,眼睛都红红的。
“怎么了?哭什么?”王韩脱了西装外套就过去安慰,闽闽爬进爸爸怀里,偷偷说什么。
王韩了然于心,他抱着林澜安慰道:“没事的,都过去了。”
林澜笑了笑。
“闽闽,今天打人知道错了吗?”
“知,知道错了,妈妈,闽闽以后再也不会随便打人了。”
“淇淇虽然是我的朋友,但他也会是别人的朋友……我明天就去给淇淇道歉。”
“好。”林澜觉得自己该放下了,她现在的生活不是也很好吗?
可脑海里总是不允许她忘记。
或许是太过于惊艳岁月了吧,宴谪,宴谪。
他就像那些画。
哪怕蒙上了灰尘,也遮掩不住超脱于世的风姿。
有些感情会越来越淡,可对他的爱不会。
这爱意像是烈酒,时间越长,发酵得越是芬芳。
“妈妈!你看我今天画的画!”闽闽抱着本子跑过来,阳光下,画上的是一家三口,站在花花绿绿的草坪上开心的笑着。
“当然好看,闽闽真棒。”林澜把孩子抱进怀里,笑着问道:“闽闽喜欢画画吗?”
“喜欢的!”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遗憾的。
他喜欢过她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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