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木夏眨眨眼, 反问了一句,“这是和任务有关的问题吗?”
赤井秀一的目光停留在赤木夏身上两秒,而后垂下头, 老老实实地道歉,“不, 不是, 我冒犯了。”
赤木夏没在意这个小插曲,那个政要举行演讲的位置距离他们有段距离, 他们需要提前到任务地点踩点,现在他们就应该启程出发了。
“没有问题了的话, 那我们走吧。”
三人一起出发去往冲绳,赤木夏坐在动车上安安静静地看着窗外的景色, 车窗的玻璃映出赤木好看的侧脸, 乖得和学校中那些成绩优异的别人家的孩子一样,就连乘务员给他递东西也会礼貌乖巧地说谢谢。
这样的孩子和笼罩着黑暗的组织格格不入。
这叫一直用余光关注着赤木夏赤井秀一心情愈加沉重。
他真的是出于自身意愿为组织效力的吗?是洗脑?亦或是胁迫?
但无论赤井秀一怎么想,任务都要继续进行。
三个人在演讲开始的前一天来到了明天准备动手的地方。
赤井秀一将枪架在屋顶的围边上,狙击镜中映出正在布置明天演讲场地的工作人员。
赤井秀一将准星对准工作台正中间的位置,这里视野良好,他有一击必中的信心。
如果狙击目标不是政要, 而是组织boss的头就好了。
赤井秀一轻声咋舌, 收回了枪, 对着手机开口。
“狙击位置没有问题。”
诸伏景光的声音也从手机传来,“撤离的路线也没有问题。”
一切准备就绪, 只要等到第二天就好了。
赤木夏看着他们将一切都准备的井井有条, 认可了琴酒说他们能力不错的话。
在有代号的成员中这两个人的能力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这样下去不用多久他们就可以升上重要的位置的。
看来这次的任务会完成的很轻松了。
这么想着的赤木夏很快就发现是他太天真了。
演讲预定的时间是早上十点, 可是直到九点五十分他们都没有等到那个政要的身影。
赤木夏敏锐地察觉不对, 拨通了在下方的诸伏景光的号码,“苏格兰,去查那个人原定来到演讲地点的路线,看看有没有半路掉头的车子。”
“好。”
趁着这个空隙,赤木夏将诸伏景光放在一旁的大提琴箱打开,稳稳地架在赤井秀一身边。
赤木夏动作十分娴熟,一看就是常年玩狙的老手。
赤井秀一扫了赤木夏一眼便收回了目光。
诸伏景光的动作很快,几分钟之后电话就打了回来,“找到了,一辆白色的商务车,它在接近目的地之前掉了头。”
一旁的赤井秀一听到声音立刻调整狙击枪的位置,很快在公路上找到了那辆车的身影。
在副驾驶位置上坐着的赫然就是今天的任务目标。
“找到了,大概有接近八百码距离。”
八百码,这已经超过他有效的射程范围了,如果强行狙击只能拼运气了。
“是走漏消息了吗,看来今天的任务要失败了。”赤井秀一说着,语气中倒是没有多少遗憾。
“任务失败的话,可是要被惩罚的。”赤木夏目光冰冷地注视着狙击镜里的人影,毫不犹豫地扣下了扳机。
子弹破膛而出的闷响在赤井秀一耳边响起,下一秒,子弹穿透了政要的胸膛。
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他胸前的衣服,车子里瞬间因为这个变故混乱起来。
赤木夏遗憾地起身。
打偏了,他瞄准的是政要的头。
赤井秀一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刚刚那个距离甚至超过了八百码吧。
赤井秀一这才恍然从看到赤木夏外表的心情中脱离出来,赤木夏看起来确实很乖不假,但他是那个组织中叫人闻风丧胆的贝利尼也是事实。
这个孩子可能比他想象的还要危险。
诸伏景光赶回来,正好看到赤木夏将他的枪放回包里。
“刚刚借用了一下你的枪,给你放回去了。”赤木夏拉好包的拉链将包递回给诸伏景光,“不过你还会弹贝斯吗?”
“会一点。”诸伏景光愣愣地接过包,“任务呢?”
“打中了胸膛,运气好的话可能可以完成任务吧,如果他抢救不及时或者失血过多的话。”赤木夏有些忧愁。
他最怕这种拼运气的时候了,他的运气一直都不算太好。
诸伏景光闻言脸上也出现了惊讶的神色,“打中了胸膛?但是那超过八百码了吧。”
“差不多。”赤木夏草草应下来,回头看向赤井秀一,“我们要走了。”
再不走可能会被警察追上来。
他不想去警局喝茶。
“知道了。”赤井秀一迅速收拾好东西。
在离开之前,赤井秀一回头看了一眼刚刚狙击的地方,而后向下拉了拉针织帽掩盖住神情,跟着赤木夏离开了原地。
第二天,政要在演讲路上遇刺身受重伤,正在全力抢救的新闻出现在电视播报上。
重伤抢救,那就是还没死。
赤木夏抿起唇。
这下糟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赤木夏的手机响了起来。
赤木夏打开手机,是条言简意赅的消息。
“我在咖啡厅等你。”
署名是gin。
琴酒说的咖啡厅不是普通的咖啡厅,而是以咖啡厅为遮掩的组织的众多据点之一。
赤木夏轻车熟路地上了楼,而后推开了二楼的门。
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很暗。
赤木夏关上门,随着咔嚓一声门落锁的声音,冰冷的枪口对准了赤木夏的额头。
琴酒眸光冷漠地注视着赤木夏,“我和你说过吧,别让我因为这次任务失败惩罚你。”
不知道为什么,赤木夏来到这个世界之后感觉到自己的程序出现了问题,比如说他开始能够感受到曾经被视为垃圾信息的情绪。
如果任务没有出错,他可以面不改色地面对琴酒的枪口解释这整件事情,但是现在酸酸涩涩的感情充斥了赤木夏的胸膛。
他不想让琴酒这样看着他,冰冷冷的,像是看向一个没有用的废品。
赤木夏的音调带上了委屈,整个人都可怜巴巴的,“对不起,gin哥。”
赤木夏真的很委屈,道歉了之后就更委屈了,这明明不是他的错。
因为委屈,赤木夏的眼角染上红晕,像是被人欺负惨了的样子。
作为罪魁祸首的琴酒举着枪的手微不可见地一抖。
他刚刚说的话有这么凶吗?
忽的,另一个声音从一旁响起,“诶呀,这里还有外人呢,你们俩那个黏黏糊糊的称呼可不可以不要在我面前说。”
赤木夏顺着声音看过去,金发蓝眼面容艳丽的女人正抱着胸看向他。
“好久不见,夏。”
赤木夏抽抽鼻子,“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算是少数和赤木夏接触的比较多的人,贝尔摩德好像很喜欢他的样子,连他的代号是贝利尼都是贝尔摩德提议的,因为贝尔摩德说贝利尼是甜口的桃子口味鸡尾酒,和赤木夏很配。
贝尔摩德饶有兴趣地上下打量着赤木夏,“这么长时间不见,你长大了不少啊,不过还是这么可爱,要不要考虑来我这里,我可比琴酒温柔的多了。”
“喂,贝尔摩德,不要说废话。”琴酒冷哼一声,眸光冰冷地扫向贝尔摩德,“你来就是为了和我抢人吗。”
“啊呀,这不是看你火气很大的样子,想着你要是不喜欢了就送给我,两全其美,不给就算了。”贝尔摩德摆摆手。
被贝尔摩德这么一搅,刚刚琴酒刻意维持的氛围便消失了。
琴酒收回了对着赤木夏的枪,扫一眼赤木夏,“给你时间,跟我解释一下这次的任务是怎么回事。”
赤木夏一五一十地将事情的经过和琴酒说了一遍。
琴酒听到车子在达到演讲地点之前掉头的话露出不出他所料的冷笑,“看来组织内混进老鼠了。”
贝尔摩德用手指绕着脸颊边的头发,不甚在意地开口:“不是只是因为这种程度暴露身份的话,就只是一只小喽啰而已。”
“再小的老鼠也不应该放过。”琴酒抬眼看向赤木夏,“这件事情交给你处理了,如果你能揪出那个老鼠,就算是你将功补过。”
赤木夏的眼睛亮起来,“好。”
“哦对了,这次的任务可以派个同伴给你哦。”贝尔摩德一敲手。
“同伴?”
“对,代号是波本,我已经和他说过了,你明天应该就会见到他。”贝尔摩德的脸上挂上神秘的笑容,“你会喜欢他的。”
“波本?”琴酒皱起眉。
他知道这个人,是半年前得到代号的,能力很强,并且和贝尔摩德一样奉行神秘主义,所以很少见到他的面,也不知道他在哪正在做什么。
琴酒对他唯一的印象就是那副看透一切表情的冷笑。
说实话,琴酒并不喜欢他。
琴酒看向贝尔摩德,“你和波本的关系很好?”
“算是吧。”贝尔摩德随口应着,惯常带着笑容的表情看不出几分真心。
话题到这里结束,琴酒没有继续和贝尔摩德待着这里的打算,起身走出门。
赤木夏看了看贝尔摩德又看了看琴酒,和贝尔摩德告了别,转身跟上了琴酒。
房门关上,贝尔摩德坐在沙发上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抿了一口,无人听到的话语消散在房间中。
“有了在意的东西可不好哦,gin。”
贝尔摩德说第二天波本回过来和他见面,第二天一早,赤木夏家的门铃就被摁响了。
赤木夏顺着猫眼看过去,一个金色头发的黑皮帅哥站在门外。
好像是看到了赤木夏一样,安室透笑着朝着猫眼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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