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他们确定了任务具体的细节, 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率先离开了这里。
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安室透咋舌,“你真坏, 怎么能用美人计呢。”
“贝尔摩德教我的,她说人都是视觉动物,用美人计的话, 很多事情都会变得简单许多。”赤木夏手指翻转, 手上微小的信号接收器露了出来。
就在刚刚说话的时间, 他将监听器贴在了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两个人背着的乐器包上, 几乎是光明正大的, 不过他们两个并没有发现。
“你怀疑他们?”
“只是在排查人选罢了,毕竟卧底也不会把卧底两个字写出来贴在脸上。”赤木夏站起身。
安室透心里一动, “那你找到了卧底之后会怎么办?”
“交给琴酒。”
赤木夏说出了不出安室透预料的答案。
至于交给琴酒之后的事情, 安室透不用问都清楚——会在经历一系列严刑拷打之后被杀死。
就像是赤木夏说的, 可能会沉到海里喂鱼。
“真是危险啊, 卧底这份工作。”安室透意义不明地感叹一句。
“但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去做卧底,会有很多钱吗?”赤木夏和安室透并肩,随口问道。
安室透想了想自己不仅拿不到工资甚至所有生平资料都被警视厅消除的现状摇了摇头, “应该不会有钱赚吧。”
“那好奇怪。”
“这么说起来, 为什么你会为了组织工作呢?”
“因为琴酒。”/“因为琴酒——”
安室透几乎和赤木夏同时开口。
赤木夏抬头看向安室透,满眼都是你怎么明知故问。
安室透耸耸肩,“你看嘛,你会为了琴酒工作,卧底们应该以也是为了某样东西工作的。”
“你不会要说他们会觉得国家是他们的恋人,会为了国家奉献一切之类的话吧。”
安室透露出笑容打了个响指, “bingo, 这就是我要说的, 你怎么知道。”
“谁知道啊。”赤木夏鼓鼓腮帮子,加快了脚步。
赤木夏现在好像有点知道琴酒讨厌安室透的原因了,和这种家伙待在一起总会有一种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的感觉,包括自己的想法。
贝尔摩德怎么会觉得自己和安室透会合得来的。
安室透抬脚跟上赤木夏,“生气了?”
“没有。”赤木夏矢口否决。
安室透比赤木夏高上一个头,从他的角度能看到赤木夏卷翘的睫毛和下面充满生气的黑色眼眸。
这样子比之前冰冷冷好像机器人一样的状态好看多了,至少是十几岁的少年该有的样子了。
赤木夏放出去的消息是还有三天,为的就是叫这个消息在三天的时间里传递到那只老鼠的耳中。
为了保险起见,这三天赤木夏一直监听者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那边的状况。
说实话赤木夏没有窥探他们生活的意思,也不是故意听到赤井秀一和宫野明美吵架的。
原来赤井秀一有女朋友吗。
这是赤木夏第一个想法。
赤井秀一说话的语气怎么像是始乱终弃的渣男一样?
这是赤木夏第二个想法。
不过明美?这个姓名他好像有印象,但是他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她了。
比起赤井秀一这边,诸伏景光那边就安静的多。
这三天时间几乎很少听到诸伏景光那边传来什么声音,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平和安静。
不过这两边没有消息,不代表目标那边风平浪静。
消息传出去之后的第三天,安室透上次安装在政要病床上的监听器听到了特殊的对话内容。
“先生,得到消息,明天会有人在你散步的时间刺杀你,所以我们要快一点转移位置了。”
“消息可靠吗?”
“是山本传过来的。”
安室透的脸上出现了颇为可惜的表情,“真是的,现在说话都不用代号的吗,这样叫我很没有成就感。”
“山本,组织里带有这个姓氏的人不多吧。”
“一共只有两个,一个正在海外,另一个是后勤组的底层人员。”安室透摘下耳机,“怎么办,现在就去抓人?”
“走吧。”
——————————
山本征独自来到一个废弃的仓库,确定四下无人,偷偷摸摸地掏出手机。
山本征的头上不断有冷汗冒出来,他慌乱地在手机上摁下按键,电话接通之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放到了耳边。
“喂,快来救救我,他们发现我”
山本征话音还没落,嘭的一声响声在他耳边响起,而后是山本征的手上传来的剧烈的疼痛。
电话那边的人同样听到了这声巨响,焦急地大声询问:“喂!喂!山本!山本!”
山本征的哀嚎声传到手机中,再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那边的人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山本征被抓到了。
赤木夏捡起山本征的手机合上,妥善地放到口袋中,这可是宝贵的证物,可以在上面找到很多信息。
安室透将因为剧痛昏迷过去的山本征拖到赤木夏身边,眼神里带上了一点嫌弃,“我不想把他放到我的车里,洗车要花很长时间的。”
“可是我没有车。”
“叫别人来吧。”安室透熟练地拨通电话将事情交代下去。
作为有代号的成员,安室透是有权力指挥下面的底层成员。
“不过说起来,琴酒怎么不给你配车?苛刻你吗?”
“你最好不要说琴酒的坏话,不然我们会打起来。”赤木夏用漂亮的大眼睛瞪了安室透一眼。
安室透举起手,“好好,不说就不说了。”
很快,安室透叫来的人将山本征放到车上拉走,两个人坐着安室透的车回到了组织的其中一个据点。
山本征醒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被绑在凳子上了,他的对面坐了一个很好看的黑发少年,少年身边有一个金发男人站在和他说什么。
黑发少年注意到他醒过来,转头看向看过去。
这一瞬间山本征看清了少年的脸,这个人就是刚刚一枪打中他手腕的人!
恐惧感驱使山本征剧烈挣扎起来。
“放开我!你们要做什么!”
赤木夏见山本征醒过来,脸上出现了一丝苦恼的表情。
按道理说现在需要对山本征进行拷问了,但是他从来没做过这个。
赤木夏看向安室透,“你擅长拷问吗?”
安室透点点头,“还好,要我来吗?”
“嗯,你去。”
叫他去倒是没有问题
“你为什么不自己来?”
“因为我没做过。”赤木夏说的理直气壮。
“啊?”安室透眨眨眼,很快反应过来赤木夏的意思,颇为感叹,“想不到琴酒还蛮保护你的。”
“嗯?”赤木夏不明所以地歪头。
“没什么,不过你要不要出去,我要开始了。”安室透对赤木夏笑笑。
安室透的笑容给了赤木夏很不祥的预感,赤木夏缩缩脖子,乖巧地走出了审讯室。
审讯室的隔音很好,赤木夏坐在外面的沙发上给琴酒发消息。
那边,琴酒的手机提示音响起来。
琴酒一脚踩在那人的手掌上,踹到近在咫尺的手/枪,从容不迫地打开手机。
是赤木夏发来的消息。
“老鼠抓到了,波本正在审讯。”
琴酒眯起眼。
波本?
琴酒脚下的力度加重几分,脚下的人发出一声哀嚎。
伏特加从远处走过来,“大哥,都解决了。”
琴酒合上手机,顺手给脚下的人补上一枪。
确认人都死透了,琴酒将枪放好,“把东西拿好,我们回去。”
赤木夏见琴酒很长时间都没回他消息,有些无聊地踢着脚。
他第一次来这个地方是很小的时候,琴酒带他看过一次他亲自审讯叛徒。
他依旧记得那一天,那个人的哀嚎声传遍了整个审讯室,琴酒手上带着鲜血,抚摸上他的头顶,声音阴冷,“这是背叛的下场,希望你永远不会经历这一幕,夏。”
这一幕给当时还是小孩子的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就算是现在想起来赤木夏还是会小小地打个寒战。
不过好在那之后琴酒从来没有给他安排过审讯的任务,不想来的话也不会强求。
赤木夏从回忆中走回来,安室透已经打开了审讯室的门。
“结束了。”
赤木夏顺着门缝看到了其中垂着头的男人,看起来已经不喘气了。
赤木夏收回目光,“问出有用的消息了吗?”
“没有,他服毒自杀了。”安室透面不改色。
赤木夏有点疑惑,一个连代号都不会用的业务非常不熟练的卧底怎么会想到时刻在口中□□。
安室透扫赤木夏一眼,飞快地转移了话题,“那部手机呢,有什么有用的东西吗?”
“手机里大部分东西都被删除了,我把手机送去技术部门,看看能不能将数据还原出来。”
安室透伸了个懒腰,“希望有东西吧,不要叫我们白跑一趟。”
赤木夏嗯一声。
接下来只要按照计划重新将任务目标杀掉就好了。
哦对,还要把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身上的监听器回收回来。
赤木夏和安室透分开,回到家,赤木夏闻了闻自己的衣服,虽然没进行什么大动作,但是他总觉得身上有股味道。
他脱下衣服,赤着脚走进浴室,打开花洒,任由水冲刷在他的身上。
忽的,轻微的开门声传到赤木夏耳中。
赤木夏关上花洒,水声停止,浴室外的声音清晰起来。
不是他的错觉,有人进来了。
赤木夏沉吟一下,裹上浴袍站在浴室门口,顺手操起了藏在置物架后面的匕首。
脚步声停顿了一下,然后朝着浴室走来。
赤木夏屏气凝神,一手搭在了把手上。
那人来到浴室门前停下了脚步,而后熟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夏,开门。”
“gin哥。”赤木夏眨眨眼,放下匕首打开门,“你怎么来了。”
“不欢迎我?”琴酒打量着赤木夏,伸手捻上赤木夏滴着水的发尾。
琴酒身上黑色的风衣穿的严严实实,相比之下身上只围着一层浴巾的赤木夏大部分的肌肤都裸露在外面。
这给赤木夏带来了一丝微妙的羞耻感,他蜷缩起脚趾垂下眼睛,“没有。”
琴酒倒是看起来心情很好,“你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好。”赤木夏乖乖点头。
赤木夏穿好衣服走出来的时候琴酒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播报着无关紧要的新闻。
琴酒摘下了帽子,黑色大衣脱下来放到了一边,露出里面灰色的高领衣,贴身的衣服勾勒出琴酒手臂肌肉的线条。
琴酒很有力量,赤木夏在小时候训练中被琴酒无数次撂倒的时候就体会过了。
琴酒看到赤木夏走出来,随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赤木夏坐到琴酒身边,电视里正在播报某个女明星出席电影节的消息。
赤木夏晃着脚,对电视里的新闻不太感兴趣。
他抬眼看了眼琴酒的侧脸,见琴酒表情认真,就没说话打断他,转而看向电视里那个女明星。
赤木夏皱起脸,gin哥喜欢这种类型的女人吗,但是她看起来也没有很好看。
琴酒正在想事情,一回神,却发现赤木夏紧盯着电视里的女明星看。
琴酒上下打量了两眼电视里女明星那张脸。
只能说乏善可陈。
琴酒抬手将电视换了台,电视机的屏幕上毫无征兆地出现了非洲大迁徙上狮子捕猎斑马的景象,还正好是狮子咬上斑马脖子那一瞬间。
赤木夏眨眨眼,看向罪魁祸首。
琴酒毫无自觉,“你今天一天都和波本在一起?”
“嗯。”
“你们做什么了?”
赤木夏想想,“我们去抓了那个老鼠,然后波本去拷问,就没有别的了。”
琴酒意味不明地嗯一声,“问出来有用的东西了吗?”
“波本说他服毒自杀了,没有问出什么东西,我把他的手机送到了技术部,他被我们抓到之前还在打电话,手机里应该会有什么有用的东西。”赤木夏一五一十地说着。
“服毒自杀?便宜他了。”琴酒发出一声冷笑,“那个波本居然会没有发现眼前的人要服毒自杀,真是稀奇。”
赤木夏看向琴酒,“今天gin哥在这里住吗?”
琴酒撑着头,绿色的眼眸落道赤木夏脸上,“你想让我在这里住吗?”
琴酒这么说多半就是答应的意思。
赤木夏弯起眼睛笑起来,“嗯。”
琴酒一下子被赤木夏的笑容晃了眼睛,他抬手触碰上赤木夏的脸颊,顺着他脸颊的曲线划到他的嘴唇,“你最近比之前表情丰富多了,是因为和贝尔摩德接触多了?”
赤木夏摇头,“我最近没有怎么见过贝尔摩德。”
“真奇怪。”琴酒嘟囔出声,抬手关掉了电视起身。
赤木夏家里没有客房这个选项,琴酒径直走向赤木夏的卧室。
卧室里的装扮和之前琴酒来的时候的样子没有变化,琴酒勾勾嘴角。
“夏,过来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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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和诸伏景光第二天来到约定的地方,等了一会赤木夏就出现了,只不过今天是他一个人来的,没有带上安室透。
诸伏景光看了几眼确定安室透确实没来,便问了一句,“波本没有过来吗?”
想着今天早上琴酒离开之前说的,赤木夏开口:“他好像是被琴酒找去做其他事情了。”
诸伏景光点点头,也没太在意。
赤井秀一听说了昨天赤木夏抓到叛徒的事情了,“今天的任务只是刺杀那个人了是吗?”
“对。”赤木夏拍拍诸伏景光的贝斯包,不着痕迹地将上面粘着的监听器收回来,“今天也要借用一下你的枪。”
“好。”诸伏景光没有意见。
赤井秀一架好枪,半是调侃,“是组织穷到没有钱给你配枪了吗。”
“因为背着枪太麻烦了。”赤木夏也架起枪,“再说我枪法又不是很好。”
“八百码的射程还这样说的话,叫我还怎么以我的狙击技术引以为豪了。”赤井秀一小小吐槽一句。
而且他发现,赤木夏好像比他想象的要娇气一点?
毕竟他可没有听说那个组织成员因为嫌带着武器太麻烦而不带武器的。
政要得到消息的当天就秘密撤离了医院,但是他没想到自己的行踪早已完全暴露在了赤木夏眼前。
赤木夏的狙击镜中看到了政要的身影,他看起来没有完全放松警惕,身边带着很多保镖,但是很可惜,位置暴露了。
“记得直接打头哦,这次他身上可能穿了防弹衣。”赤木夏嘱咐一句。
“知道。”
赤井秀一的狙击镜对准了政要的脑袋,扣动扳机。
嘭的一声响起,赤井秀一放下手中的枪。
“任务完成。”
赤木夏确定一击毙命,将枪还给诸伏景光,“这样就ok了。”
赤井秀一将枪放回到包里,刚想背上包,却被赤木夏拦了下来。
然后在赤井秀一的注视之下,赤木夏从背包带内侧摘下来监听器。
赤井秀一见状瞪大了眼睛。
这是什么时候放上去的?他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赤木夏刚刚收回监听器,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赤木夏接通电话,是技术部发来的消息。
山本征的手机已经破译成功了,在里面发现了不少关于组织的资料,看起来是他曾经偷偷将这些资料传回自己老家,不过因为山本征本来也只是底层成员,接触到的资料都不是什么机密,最重要的就是其中一个临时据点的位置而已。
不过既然临时据点的位置暴露,就要销毁那个据点了。
赤木夏想着给琴酒发去了想要负责摧毁据点的消息。
得到琴酒的同意,赤木夏看向身后的两个人,“要加班了。”
泄露的临时据点代号“赤色”,是一个表面上伪装成酒吧的小武器库。
酒吧晚上九点才开始营业,所以他们加的还是夜班。
九点半。
夜色笼罩,酒吧门前彩色的灯光摇曳,属于成年人的迷醉铺摊开。
一个黑发少年推门走进去,昏暗的灯光也不能掩饰少年姣好的面容。
从走进这间酒吧开始,无数双眼睛就盯在了少年精致的脸上,细细碎碎的骚动起来。
少年走到吧台,调酒师带着职业化的笑容,“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你的。”
“我想要一杯贝利尼。”少年淡声开口。
“好的,请稍等。”
高脚杯装着浅粉色的鸡尾酒推到少年面前,属于桃子酒的甜味蔓延开。
很少有人能够抵抗这种甜腻,就像是被少年彷如暗含春波的眸光扫到就会失去理智地走上前。
一个男人走到少年身边,露出自认为相当帅气得体的笑容,“你喜欢甜口酒吗?”
赤木夏弯起眼睛,“嗯,贝利尼很好喝不是吗?”
灯光晕在赤木夏的眼眸中,叫人的视线完全没有办法离开那双漂亮的眼睛。
属于少年清冷的声线听起来没有任何攻击性,就好像是只要伸出手就可以随便触碰的柔软花朵。
男人也确实这么做了。
男人压下身子,阴影笼罩赤木夏,他沉下声音,向着赤木夏的脸伸出手,“确实很好喝,不过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请你喝一杯”
赤木夏看向伸向他脸庞边的手,露出笑容,“是吗。”
下一秒,男人的手被猛地抓住折到身后,与此同时另一只手摁在了他的后脑,他的头被狠狠砸在了吧台上。
赤井秀一扣着男人,绿色眼眸扫向安然坐在椅子上的赤木夏。
他好像知道赤木夏是什么时候把监听器放到他乐器包上了。
使用美人计这也太犯规了吧。
这里的事情发生的太快了,砰的一声巨响,将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看到男人被扣在桌面上,那群人脸色一变,伸手摸向后腰的位置。
男人被这一下砸的头晕目眩,他尝试着挣扎,但是身后的人力气很大,他完全没有办法挣脱他的控制。
男人讪笑起来,“那什么,我不知道你有主了,是我冒犯了,我可以跟你道歉的。”
但是回答男人的是对向男人额头的枪口。
黑黝黝的枪口中反射不出光亮,一如赤木夏隐去了所有光芒的眼眸。
“很抱歉,但是gin哥说过,宁愿错杀一千也不能放过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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