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画中, 原主是一个小城市里制卡家族的家主儿子。
在这个城市中,他的身份绝对可以说的上是最高贵的那一批。
又因为他拥有了还算不错的制卡资质, 所以无论家主还是家族都尽心培养他, 给予他这个世界最温柔最充满善意的关怀。告诉他你是制卡师,你的成长将会关系到我们所有人的性命安全,所有人都对他充满了期待,就仿佛在看他们未来的守护神一般。
这奠定了原主自小就与人为善的温柔性格, 也在他心里埋下了“我要守护大家”的种子, 促使他未来一定要守护家族、守护人类。
原主那么努力刻苦的学习制卡, 不光是因为他想要成才。小孩子很难拥有那么虚无缥缈的崇高梦想, 只是单纯因为他身后的家人与城市中的子民,需要他站出来保护, 他不允许自己偷懒。
可现在,因为穿书者的提前出现, 大家的殷切期待与资源投入, 都交给了穿书者。有穿书者珠玉在前,原主没有接收到大家对他的期许, 没有觉醒出必须守护所有人的意识, 在穿书者一次次安慰他“你不需要那么努力, 有哥哥在你可以放心去休息”的时候,原主如果不是本性坚韧, 勤奋好学,真的很容易在一次又一次的失败, 还有那复杂晦涩的制卡过程中, 选择放弃躺平。
在穿书者那“善良温柔”的安慰话语、还有事实摆在那里的能力差距面前,原主脑海里深深扎根着“我就是一个资质差劲的废物,无论怎么做都比不上哥哥”。
既然他无论如何努力都比不过别人, 又何必这么费力挣扎,追求那不切实际的梦想?
借用自己家主之子的身份安逸躺平享受人生,不比浪费资源整天被困在制卡室里要好?
在原世界线中,原主三天后又一次制卡失败。在家族众人失望的目光、还有“你表哥八岁就画出二阶卡牌”的对比声中,原主失去了家族对他的后续资源投入,让他本就处处受阻的制卡之路,变得越发艰难。
甚至就连他的父亲也不忍心再看到他那失落难过的模样,以为自己的儿子真的不擅长制卡,安慰他说“人生不是只有制卡师这一条路可以走”,隐晦劝说儿子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心理负担,转而去当一个安心快乐的普通人也没关系。
如果不是穿书者还需要原主的“主角光环”去开启一次次的机缘,让主角去当打开秘境/传承/宝物的大门钥匙,主角可能真的因为这次打击而彻底远离了制卡师的世界。
但也正是因为主角实力不够却被强行拉入制卡师的世界,他被穿书者一次又一次的推着开启了那些与他而言十分危险的“机缘”,总是被迫卷入各种各样的麻烦之中。残疾、重伤、毁容,直到最后彻底被害死。
明明这一切都不是他自愿的,可他却要不断被人嘲讽实力不够还总扒在天才身边想要跟着占便宜,哪怕受伤死掉也是活该。
而他也确实是在某次开启了机缘之后,彻底死掉了。
被荒野的魔兽一口咬断整条胳膊,又被其他路过的魔兽一脚踩成了肉泥,连个完整的尸骨也没能留下。
直到几年后,得知竹马死讯的反派楚沨,察觉到大家口中的仁善之辈就是不断折磨甚至害死了司祁的罪魁祸首,出面杀死了这个家伙,才算是终于为主角报仇雪恨。
……
司祁低头看着手中的卡牌。
这东西说是卡牌,其实和修真世界的符咒、魔法世界的法术卷轴大同小异。都是依靠特殊的墨水、特殊的纸张绘制而成,只是形状与扑克牌更加相似。
结合这个世界本就有所发展的骨器/金属器具,卡牌可以衍生成各种各样功能各异的道具。比如说插入“水源卡”后就能不断涌出清水的水龙头,又或者插入“能源卡”后就能发光发亮的白炽灯,其他还有制冷、制热、记录影像……所有一切的功能都能通过一张张卡片来完成。
这是一个围绕卡牌发展起来的世界。
一个处处都是危机,又处处都是机遇的世界。
这个世界的卡牌体系发展,明显比司祁以前去过的诸多修真、魔法世界要更加细致,司祁觉得自己能在这里学习到许多知识,同时也能将他在其他世界的知识充分运用到这个世界来。
这对司祁而言是一个非常有趣的事情。
制卡笔里的银黄色卡液是有实用时限的,在它们被从原材料中提取出来,并且混合成特定卡液后,如果不在使用期限内画成卡牌,内部的能量就会自然而然的溢散掉。
司祁回忆完原主那明显被穿书者误导了的制卡知识,结合他从其他世界画符、画魔法阵的经验,稍加修整,将笔落在了空白的卡牌上。
卡牌的绘制总是很繁琐很辛苦的,一口气画完无数道复杂的纹路,其中笔尖的力道、卡液的浓度以及稳定持续的精神力,都是缺一不可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看似是一笔画成的东西,其实需要十几分钟甚至是几个小时的精确绘画,将人的手指当成精准的计算机去使用。
原主没有别的特长,就是努力并且刻苦,做起事情来非常的投入。
这是一个很可贵的天赋,可以让司祁全神贯注,心无旁骛的去做一件事情。
通过司祁穿越诸多世界,对精神力细致入微的掌控能力,还有对绘画“魔法阵/符咒”熟到不能再熟悉的老道经验,司祁能靠着知识上的优势,游刃有余的去绘画这张其实只是初入门程度的二阶卡牌。
望着面前行云流水的线条,卡牌整体宛若呼吸一般忽明忽暗了三次,司祁明白这就是卡片成功了的标志。
他将卡片放进了专用的卡牌测试仪里,又塞进去了一张能量卡,朝着前方的空地瞄准。
能量顺着卡牌的纹路瞬间灌满上头的图案,一道凝聚着箭矢一般势能的水箭浮现在半空中,又在下一秒划破面前的空气,嗖一下射向远处。
司祁对比了一下原主记忆中“水箭卡”的速度与威能,发现自己这张卡明显超出了二阶卡的范围,触碰到三阶的边缘。
虽然卡牌上的纹路都是一样的,但制卡师的水平、卡液的质量、卡牌的质量,甚至是制卡笔的款式,都会影响到卡牌的成效。
越是有名的制卡师,制作出的卡牌越是受大家欢迎,卖出来的价格也会更高。
司祁好歹在其他世界也当过符咒宗师,穿越到其他世界画个最基础的水箭卡还是没问题的。
他将这张卡牌收好,制卡笔里的卡液因为刚才那张卡而被消耗一空。
他起身望着自己所处的制卡室,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制卡相关用品。
有用盒子装起来的一到二阶空白卡牌,也有各式各样仔细储藏好的制卡原料。
这些都是家族分配给原主的东西。
原主的精神力等级不高,能一天画完三张卡已经是极限。司祁能感受到自己的精神力已经消耗殆尽,再画下去就会损耗到根基。
不过没关系。
司祁从意识空间中取出两瓶药剂,一瓶是精神补充剂,一瓶是精力补充剂。
夜深人静,正式爆肝苦干的好时候。一瓶精力补充剂让少年疲倦的身体重新焕发活力,一瓶精神补充剂将早就损耗一空的精神力瞬间填补回去。
原主六岁时开始学习制卡,五年下来学会了的卡牌并不多,只有十七种。司祁打算今天晚上就将这些卡牌全都绘制一遍,掌握一下手感。
这是一个忙碌而又充实的夜晚。
清晨天刚蒙蒙亮,制作了一整晚卡牌的司祁手中握着制卡笔,埋头仔细勾勒着。
突然,前方的大门处传来了慌张的脚步声,男孩略显急促的步伐由远及近,着急的一把打开了门扉。
司祁正在制卡,没有分心抬头去看。而看到正坐在屋中埋头绘画的司祁,男孩脸上的担忧随之一松,接着就是心疼。
他不敢打扰司祁的制卡,脚步极轻的走到一边,连呼吸都是那么的小心翼翼。
直到司祁不停运转的笔尖终于停下,卡牌上方浮现出代表着制卡成功的“呼吸”,男孩脸上爆发出一阵惊喜,忍不住跑过来道:“少爷,您这次制作的是什么卡?”
司祁能够制卡成功的概率并不大,男孩见多了小少爷失败后难过到仿佛要哭出来的表情,也总是会因为他的难过而一次次的感到难过。
所以每一次司祁制卡成功,他都会无比的高兴。
他跑过来,看到放在司祁手边的一张张堆满了的卡牌,脚步一顿,明显楞了一下。
司祁抬起头,看着明显还处于孩童时期的楚沨的脸,笑着道:“是二阶的‘雷球卡’。”
楚沨愕然,很快惊喜的就要跳起来:“少爷,您能画出二阶的攻击卡了!而且还是雷系的卡!!”
众所周知,攻击卡比温和的生活卡更加难以制作,更别提还是威力巨大,属性明显比水、木、金更加难以掌控的雷系卡。
那难度几乎比得上三阶卡牌了。
因为司祁的成功,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家小主人竟然彻夜未归的紧张情绪完全被楚沨忘却到脑后,楚沨忍不住说:“少爷,快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家主吧!家主大人一定会为您感到自豪的!!”
尤其是最近这半年来,家族里流传甚广的针对他小主人的“无能”污蔑,这次的二阶雷球卡,一定能彻底为小主人正名!
虽然十一岁刚刚晋升成为二阶制卡师,比杨午那十一岁的三阶制卡师听起来差了很多,但这也足以证明司祁的制卡师实力,他未来说不定还能成为三阶,甚至是四阶制卡师!
楚沨对此激动不已。
他知道自家小主人这么多年待在他那位天才兄长的阴影下,心理压力有多大,也清楚小主人在听到那些“这种水平还有什么继续培养的必要”的否定时,经常难过的夜不能寐。
但小主人就是小主人啊,拥有旁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制卡师天赋,从小便努力又坚强,总是那么善良温柔的小主人!
他怎么舍得看见小主人这么难过?
即使失败的次数再多、浪费了再多材料又如何,这个家族本就是小主人的祖爷爷一手建立而成的,家族里的东西未来都会由小主人继承,小主人为什么不能使用呢?
如果不是自己年纪太小,实力不够,楚沨都恨不得成为一名战士,亲自前往荒野为小主人送上最好的材料,随意小主人挥霍!
是小主人在他倒在荒野中,即将死去的时候将他救回,悉心照顾他,给予了他一条生命。他的一切都是属于小主人的,世界上最好的东西,也都应该归属于他的小主人!
楚沨看向司祁的眼睛闪闪发光,仿佛汇聚了世界上一切的期许与美好。司祁感受到楚沨对他的喜爱,忍不住眼眸微弯,扬起笑容。
如果不是知晓世界线的走向,司祁都不愿相信,这么乖巧的楚沨,未来会成为这个世界的最终反派。无比怨恨着这个世界上最邪恶最肮脏的魔兽——也就是人类,坐看人类在汪洋般的兽潮攻击中逐个泯灭。
他对楚沨说:“我制卡成功的事情,稍后会告诉给父亲的,你暂时不要和人说,好吗?”
楚沨眼中流露出不解,但还是毫不犹豫的用力点头:“少爷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一定不会往外说的!”
司祁笑着伸手,手掌心盖住楚沨两边白嫩嫩的脸颊,上下揉了揉:“乖孩子,少爷最喜欢你了。”
楚沨一张脸被司祁揉的格外有趣,傻乎乎笑着说:“我也最喜欢少爷!”
少爷以前从来不会说这样的话,肯定是今天制卡成功,少爷太开心了!
真希望少爷以后天天都能这么开心!
住在司祁隔壁不远处的穿书者杨午,完全没发现昨天晚上漫画的主角竟然没有回来。
三天时间,一个什么都不懂,连自己制卡为何会失败都不清楚的傻瓜,根本不可能翻出什么浪花。他心怀着嘲讽与恶意,无比期待三天后的考核到来。
到时候,原著中被所有人关怀着疼爱着的主角,会当众出丑,被所有人嫌弃,还会被拿来和他比较,然后又被数落的一文不值。
自那之后,整个家族的培养重心都会倾注到他的身上。他在这个家族中会获得和主角一样的待遇,也会在未来的某个节点,得到家族祖辈传承给历代家主的宝物,完成那段晋升成为九阶制卡师的剧情。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之中。
他看着换了一身衣服的司祁,带着反派楚沨从房间里走出。视线在楚沨身上落下,眼神里不自觉带上了贪婪与觊觎,就仿佛打量一个货物一般,盯着他身上的血肉。
楚沨虽然年纪小,不太懂得看人眼色,但他直觉这个被大家喜爱、被所有人异口同声称赞的家伙,很讨厌。
他是个孤儿,不清楚自己的来历,也不知道自己的血肉在人类眼中看来,是非常完美、如同奇迹的极品卡液原料。只以为自己讨厌这个家伙,是因为这家伙从家主手中拿走了很多连小主人都无法拥有的制卡材料,而且大家总是拿他和小主人做对比,说小主人连这家伙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而且这人说的话也总是不讨他喜欢,明明话里话外都是说小主人蠢笨,为什么大家却总是说他宽容大度,爱护弟弟?楚沨不懂。
所以楚沨一言不发的从这家伙身边走过,敌对态度格外明显,连一个眼神都不想给他。
杨午眸色暗沉,看着未来动辄屠城、血洗了诸多制卡集团的反派,对他的冷脸相对丝毫不觉诧异。
漫画中这家伙就是这样,一言不合就杀人,走到哪里都会出现一堆的尸体,唯独只会对曾经救过他的主角展露笑颜。
明知道主角最痛恨的就是他这样滥杀无辜的家伙,他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拯救既圣母又愚蠢的主角于危难之中,在主角想要材料的时候,想方设法给主角送来各式各样的珍贵物品,包括他自己的血肉,最后硬生生培养出足以杀死自己的强大制卡师。
这本漫画无论主角还是反派,杨午都看不顺眼。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的工作和这部漫画有关,不得不硬着头皮去认真看,他才不会去主动翻阅。
尤其作者还总习惯往漫画里灌输“好人有好报”的理念,一群出场角色无论身份、地位、男女老幼,竟然除了黑恶势力以外,全都是那种会特别喜欢主角圣母性格的烂好人,害得他也不得不从小就伪装成好人,以方便未来行事。
像楚沨这种实力强大又不讲道理的反派,如果不是总是跟随在司祁身边形影不离,杀了以后就没办法持续从他身上得到血肉,杨午早就把这家伙扼杀在摇篮中了。
就是不知道两年后“离岸集团”顺藤摸瓜过来绑走楚沨的时候,他能不能趁乱将人劫走……
反正都是给人当实验品、被人绑在实验台上不断放血割肉当人形材料源,那为什么不能给他当呢?
毕竟他才是这个世界的天选之子,是来自于更高维度的生命,其他的一切都只是漫画作者画纸上的墨水而已。
他面带和煦微笑看着两个男孩走远,脑海里勾勒着该如何吸血抽髓,充分利用这两个尚未成长起来的主要角色。
司祁来到了他父亲所在的书房。
敲门进入后,中年男子望着自己唯一的儿子,面上浮现出一抹温柔,起身对他道:“小祁,你来了。早晨吃过了吗?”
“吃过了。”司祁笑容腼腆,带着看向濡慕亲人时不自觉的依赖:“父亲,我昨晚制作出了一张二阶雷球卡。”
男子一愣,随后扬起大大的笑容,欢喜道:“好,好!不愧是我司仲然的孩子,就是这般优秀!”
十一岁的二阶制卡师,即使是刚刚晋升的,也很不错了。
很多平民十二岁才会获得免费检测资质的机会,察看自己是否拥有制卡师的天赋。若是家里有钱帮他缴纳巨额的学费,前往制卡学院学习制卡知识,基本上也得十四五岁才能晋升成为二阶制卡师。
而一个二阶制卡师,已经足以通过制作基础卡牌来养活一家子人了。如此体面又地位特殊的工作,无论走到哪里都会被人羡慕尊敬。
只可惜这个成绩放在外头很不错,放在一个家族继承人身上,就有点不够看了。
搁在那些大家族、大集团里,更是提都不会被提及。
可谁让原主以前表现平平呢,能顺利晋升已经是件让父母高兴的好事了。
“小祁接下来多多努力,掌握住绘制雷球卡的手感,争取可以稳定制作二阶卡牌。”男人欣喜的说:“你不是很喜欢你祖父年轻时候用过的制卡笔吗?父亲把它作为礼物送给你,希望小祁今后能再接再厉!”
司祁腼腆地抿了抿唇,乖巧点头,“谢谢父亲。”
“只要小祁能够开心就好。”男人温柔的地揉了揉司祁脑袋。
他知道自家孩子有多渴望成为厉害的制卡师,但有的事情可能是真的强求不来。明明司祁学习的十分努力,资源也一直有在提供,教导的老师更是家族里难得一遇的天才,却偏偏就是不开窍。
他看着司祁每天制卡到很晚,不把精神力消耗一空都不肯罢休,也是心疼的很。
如果家族里只有司祁这么一个制卡天赋不错的孩子,那他即使看司祁非常辛苦,也不会允许司祁休息。
但谁让家族里有一位比司祁优秀太多的晚辈呢?既然司祁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比得过他表哥,而家族只要有一位出色的制卡师可以站出来充当门面就足够,那司祁也没必要太过于勉强自己,开开心心过好自己的人生更重要。
相信杨午那温柔又善良的孩子,肯定不会因为从司祁手上拿走了继承人的位置,就苛待司祁的。
他从小就与人为善,对所有人都很好,对自己的弟弟更是用心。
司家主很放心。
正这么想着,司祁又对司父说:“父亲,儿子能看看您手里的卡牌,提前学习一下吗?”
司父回过神来,笑着道:“当然可以。”
卡牌对于一个制卡家族而言,那是家学传承、是传家宝物、也是最昂贵的物品。
一般来说这种东西是绝对不能轻易拿出去给人观赏的,就怕会被别人偷师,但自己的儿子当然不属于需要警惕的行列。
原主以前一直跟着穿书者学习,穿书者不教更高深的知识,原主自然也接触不到。
司祁看着面前被递过来的几张卡片,其中甚至还有一张价值数千万的六阶卡牌,这是他们家族代代相传的最高阶作品。
见司祁目光一直盯着这张卡牌上的纹路,司父笑着说:“是不是发现这张卡牌上的图案,其实并没有比四阶卡牌要多上多少?”
司祁点头,司父拉着他坐在椅子上,与他细心讲解:“并非越是高阶的卡牌,上面的纹路越繁琐越难以掌控。如果你经常关注大师们的作品,会发现他们哪怕是制作低阶卡牌,卡牌中的纹路也会比常规的卡牌要少上许多内容。这就是‘化繁为简’的妙处。有时候,许多复杂的纹路,可以用一道更加精妙的纹路去替代,只是这种方法需要非常精深的精神掌控力,还有玄而又玄的‘手感’。父亲也曾遇到过一次,并因此制作出了一张越阶卡牌,但时至今日我依旧无法解释当时我为何会那么描绘,只是就结果而言,那样造成的效果的确会更好。”
司父拿出了那张他亲手绘制的四阶卡,又从密码箱里取出了常规版本的同类型四阶卡,指着其中的两道不同纹路示意给司祁看:“或许你现在还无法理解这其中的差别,但只要你肯用心,愿意努力,终有一天会做到的。”
司祁观察着两种纹路的区别,这个观察当然不是用肉眼看那么简单,而是用精神力去感受其中蕴含着的更细致的画法差异,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学习到制卡的流程,光看图案是看不出什么东西来的。
否则制卡师们只要对着商店里的高阶卡牌复刻,对着图案重复勾勒就能学习,何苦签订“卖身契”加入其它的制卡家族,就为了能够近距离接触高阶卡牌,寻找进阶的机会。
有的东西不去亲自上手感受,是根本无法理解其中结构的。
司父不觉得司祁一个刚刚晋升二阶的小孩子,能够对着这些高阶卡牌看出个什么门道,甚至还怕司祁接触高阶卡牌太久,精神力损耗过多,不敢让他观摩太久。
司祁也没说话,笑着将卡牌还给司父,又对司父请求道:“父亲,您能给儿子一些更高阶的材料吗?”
“当然可以,不过你现在还没办法处理那些高阶材料,自己动手的话,能量浪费的会很大。”司父委婉劝说。
“我就是有些想法。”司祁晃了晃男人的胳膊央求道:“可以吗父亲?”
原主之前一向懂事,从来不向父亲主动提出请求,如今这般撒娇,司父哪里经受的住,当即心软的满口答应:“好好好,自然是可以。”
儿子想要什么,做父亲的都想满足,毕竟这是他夫人遗留下的,他此生最爱惜的宝物。
他直接从自己的制卡室里,取出十张三阶白卡,一张四阶白卡,还有若干二阶到四阶的材料。光这些东西,就足够在外头卖出上百万的价格了。
杨午说这个家族的人曾在原著中无比宠爱主角,这绝非谎话。
虽然此时家族里只剩下如司父这样极个别依旧疼爱司祁,但也足够司祁过得比这个世界绝大多数的人都要好。
现在家族里的人那么喜欢杨午,期待杨午的成长,何尝不是因为杨午从小就模仿原著中主角的一言一行笑容举止,这才引得大家那么喜爱他呢。
很难说清楚大家喜欢的究竟是杨午,还是杨午壳子下,来自于主角的那一部分。
接下来的两天,司祁依旧留在他的制卡室里“垂死挣扎”。杨午想要过去盯着司祁,确保他不会拥有最后一丝逆袭的机会,可惜被楚沨这个冷血反派挡在门外,根本不允许进入。
这种不识好人心的行为,当然引起家族中不少人的不满。可楚沨才不在乎旁人的看法,这群人比起小主人,明显更偏爱那个叫做杨午的家伙,还总是在背地里说小主人的坏话。
楚沨双手抱臂,宛若门神一般堵在门口,冷眼望着来来往往的族人。
如此到了第三天,家族内进行考核的日子。
司祁推开门走出制卡室,对着守在门口的楚沨展颜一笑。
“时间到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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