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昭循声转头, 看到熟悉的身影,脸色也冷了下来。
“你怎么在这里?”
“我看了你的日程安排,接你去爷爷家吃饭。”
颜昭的脸色有些不好。
爷爷已经知道他们俩离婚的事情, 怎么会还让自己和言钧回去吃饭?
在她看来,
就是言钧又犯病了。
她还没想好对他的惩罚呢。
周怀和言钧的视线对上,明明两人脸上都没有什么表情, 但就是叫旁人觉得渗人;
这个旁人, 大概就是林助理。
林助理走向周怀, “周助理,颜小姐新到的助理和经纪人以后就是您的同事了,有些相关的工作,可能需要您这边交接一下,如果您下午有空……”
还没说完的话, 因为周怀的眼神, 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周怀虽然名义上和他一样是个助理,但是人家有他惹不起的爹啊!
干助理这行, 风险还是很大的;
特别是自己老板有情敌的时候……
颜昭看了一眼林助理, 见他一脸为难, 默默把这笔账划到了言钧头上;
“周怀, 你也先回去休息吧。”
周怀看着她点了点头,却没有立刻离开。
而是走到了颜昭的面前,视线滑过她的颈侧红痕的位置。
“如果你遇到什么困难,或是危险,记得联系我, 我随时都在。”
言钧的眸色沉了沉,近前去牵住颜昭的手;
但刚刚触碰到,就被颜昭抬手避开, 言钧的手拢了个空。
颜昭直接错过几人,停在包间门口,“还不走?”
林助理和司机坐在前面,刚上车,就主动把后排的挡板拉了下来,仿佛生怕听到、看到什么东西……
颜昭:“……”
不过这个动作,显然唤起了不太美好的记忆。
“你找的那些经纪人、助理,我都不需要,让他们都离开。”
言钧看向颜昭:“颜颜,你的工作不会受影响,这不算干预你的工作。”
这算是警告?
颜昭的眉毛紧了紧。
“爷爷让我们回去吃饭?”她在‘我们’两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言钧眼神动了动,“爷爷很久没见你了。”
那就是假的。
颜昭心里窝着一团火,车内后座的空气似乎都冷了下来。
两人相处的环境,言钧的压迫感却消掉了许多,“颜颜,你总得给我适应的时间。”
颜昭没有理会。
如果这就叫适应的话,这适应可能没几两诚意可言。
言爷爷看到颜昭之后,视线便移到了言钧身上,神情有些严肃;
但言钧一副任其打量的样子,当着两个年轻人的面,爷爷反倒不好说什么了。
“颜颜最近工作辛苦了,我得了两盆安神助眠的花,准备送去你那里的,还在花园里,可以去看看。”
“谢谢爷爷。”
颜昭笑着答应。
她对言爷爷的态度一如既往,毕竟言爷爷无论对原身还是现在的自己,都是疼爱维护的。
言钧准备跟着去,却被爷爷喊住。
等颜昭拐进花园了,他看着言钧,从来和蔼的脸漏出几分威严的意味,言钧平时冷厉的模样,像是找到了原版。
“言钧,你自己说,我是这样教你的吗?”
言钧成年以后,就没被爷爷喊过全名。
“爷爷,我知道分寸,您放心。”
“分寸?”
“你若是真知道,也不会一心跟人离婚,现在又转头随着你自己的性子不放人,你当颜颜是什么?”
言爷爷说到此处,也动了气;
“我看你和你爹是一个模子,都是些混账东西!”
这话一出,言钧气息立刻沉了下来,如同笼罩着狂风骤雨前密不透风的乌云。
言爷爷见这场景,也知道自己失言。
言钧从小到大,最忌讳别人提起父母,他如今这副境地,虽然嘴上不提,但到底也还是受了父母的影响。
言爷爷撮合他们两人,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言钧的父母当年也算恩爱,但父亲却是个收不住心的主。
言钧母亲在怀言钧时,他便在外面有了人,孕期受了刺,激,生言钧也不太顺利,落下病根;
到此倒也不是完全没救,可惜他父亲旧病重萌,又玩花了心,最后更是连表面功夫都懒得做,言钧母亲便郁疾难散,在言钧十岁时,在家里服药自杀了。
言钧看得太多母亲的眼泪,也十分厌恶父亲,哪怕后面从成年进入公司、到雷霆手段把言氏治理得井井有条,多年过去,身边依旧是人影都没有一个。
言爷爷看中颜昭,是以为她能把言钧捂热;
可现在捂是捂热了,却热得过头了。
结婚一年不闻不问,比之连个路人都不如,好不容易人家想开了,他又千方百计的留人;
他当人家姑娘家是什么?!
哪怕他言松再想要这个孙媳妇,也不会由着言钧胡来,犯和他爹一样的混账事!
爷孙俩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置这么大的气。
颜昭到底也怕言爷爷会给言钧当说客,他对言钧能不留余地不留脸面,对关照她的言爷爷可不行。
等阿姨喊自己去吃饭,她才从花园进了饭厅。
还没落座,就看到爷孙俩都臭着脸;
倒是言爷爷看见她,调整出日常和蔼的面容,招呼她喝汤。
饭桌上颜昭和爷爷聊得挺开心,只要言钧一个人,闷声不语。
爷爷的视线扫过言钧,又转回颜昭身上,“颜颜现在在外面拍戏,来回跑总是辛苦,我名下各处有不少宅子,你挑两个,近一些,工作也方便……”
这句话还没说完,言钧的筷子便重重放下;
“爷爷,她和我住一起。”
言爷爷的筷子也落放了下来,“我问的是颜颜,不是你。”
爷孙俩当着颜昭的面对峙起来,倒是颜昭不好意思再坐在这里了。
她借口去剪花枝,离开了战场。
言钧到花园的时候,颜昭在露台的沙发上休息,旁边放着她剪的花,不过三四支。
他自然不会和他父亲一样;
但他更不能没有颜昭。
晚上花园的风有些凉。
言钧脱下外套,轻轻搭在颜昭身上,但下一秒,她就睁开了眼。
她起身,把他的衣服抬手扫到了一边。
“明天我还有工作。”
言钧:“我们现在回去。”
两人走的时候,只有阿姨来送,颜昭上了车,看了言钧两眼。
“你和爷爷说了什么?”
她倒不是好奇什么内容,而是担心言钧的气人天赋,把爷爷气出什么问题。
“没说什么。”
言钧似乎不愿多谈。
颜昭也没在追问,打开了手机;
她晚饭到现在都没看,这会来了不少消息。
心动讯号节目组发了通知,最后一期的录播今晚18:00播出,现在已经22点了。
颜昭上了微博,看了一下话题,倒是没有什么异常的热搜,都是一些cp粉在磕糖撒糖;
但粉丝们截图的画面,都是日常的剪辑,以及最后补录的一段室内的vcr。
而那天她和言钧出海的约会画面,在话题群根本看不到。
颜昭都不用想,立刻知道了原因。
什么隐藏拍摄,这根本就是他借节目为由,骗她和他约会!
颜昭顿时气得气都有些不顺了。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事情,她才发现——
言钧这个狗,居然私下整出了这么多事,她还都被埋在鼓里,十分配合,甚至还以为自己掌握了上风,沾沾自喜!
车子停到车库,颜昭没有理会言钧伸过来的手,自己从另一侧车门下了车,进了屋。
言钧进到房间时,颜昭已经坐在了床边。
倒不是她多么配合言钧提出的那个要求,而是,除了这个房间,其他的卧室,早就被言钧上了锁。
“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还是不舒服。”
言钧自然也察觉到她的不对劲。
“我问你,心动讯号最后的约会环节,是你设计的,根本没有录像是么?”
言钧:“是。”
“林蔓也是你的安排,你还做了哪些我不知道的事?”
言钧看向她,没有再答话。
住的房间是他的安排,这个颜昭是知道的。投票及规则安排这些,倒没什么可说的。
倒是放任化妆间绯闻的热搜、注资让导演延迟拍摄,重新为他制订节目内容,更改拍摄场地到他的私人岛屿等……
但若颜昭知道了,只会更生气。
“是没有,还是不想说?”
颜昭等了大概三秒,便自己找到了答案;
“那就是不想说。”
她看着言钧。
除了比沈栾的变态程度轻一点,他根本就和沈栾一模一样。
至于变态程度,这个东西完全是可以随着时间加深的;
而言钧现在,就有这个迹象!
颜昭看着言钧,“我突然想好对你的惩罚了。”
“是什么。”
颜昭突然勾唇笑了,方才脸上的冷意与隐藏的厌恶全都消融不见,眼神轻飘飘的,如同一根漂浮在他身周的羽毛;
“放心,我能对你造成什么威胁呢?”
“就罚你,从现在开始,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触碰我,限期……一个月吧。”
言钧:“三天。”
颜昭:“半个月。”
言钧:“一周。颜颜,这是我的极限。”
“好。”
颜昭没有继续讨价还价,哪怕只有三天,她也能让言钧后悔。
“记得,如果你不能完成惩罚,那我们所谓的交易游戏,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们,也不再有任何关系。”
颜昭单手撑在床上,因为想要适应角色,她这两天穿的都是旗袍。
今天这一身,是鹅黄色的缎面旗袍,领口裙边都是浅绿色、白色的刺绣小花,看着十分清新雅致。
而这件旗袍的特点,是背后倒着水滴状的蕾丝镂空和裙下的单边开叉。
柔美的曲线和若隐若现的诱惑,身形的美丽被发挥到极致。
阿姨今天许是因为习惯,房间铺的依旧是深色的床品。
墨绿色的底色,衬托这颜昭的肤色白的惑人,这一身装扮,也像一盏灯、或是一盆鲜花,瞬间点亮、鲜活了整个原本略显沉闷的房间。
这样的画面,却让言钧觉得危险,后退了一步。
颜昭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
“你在躲什么?”
“是在怕我,还是怕你自己?”
无论是财力、势力、人脉、任何方面,颜昭都不可能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自然也不能惩罚到他;
也许,这也是言钧能这样,毫无顾忌地控制和她有关事情的原因。
可言钧所求的是她;
即便她什么也没有,她自己,也是胜率最大的武器。
“让我想想严总平时喜欢做什么……”
颜昭仿佛在自言自语。
她从床上站了起来,在言钧以为她要靠近自己时,颜昭错开了他,往门口走。
在言钧脑海里浮现她要去别的房间或是离开青暮湾的场景时,颜昭只是锁上了门。
然后重新转身,这一次,却是奔言钧所在的地方去。
在楼下时,言钧已经脱下了外套,领带却还一丝不苟地系着。
她一步一步靠近,言钧却一步一步后退。
这个场景,系统在脑海中都看得有些迷;
‘怎么突然玩起游戏来了?还是这么幼稚的你追我赶?’
但相比颜昭眼中的轻松,哪怕言钧步伐不断后退,但他眼中迸发的神色,确更像狩猎者。
“不要担心,我碰你的时候,不算你的触碰。”
这句话音才落,言钧就停住了后退的动作,反而跟着她的颜昭,差点一步走到他怀里。
堪堪止步,颜昭握住了言钧的领带。
她没有解过这个,第一个动作就是拉,言钧顺着她的力道,没让她使力,两人差点直接碰到脸。
系统:‘这佑是什么奇怪的游戏……’
抓着领带的手又将人推开。
颜昭没有什么耐心,只用手拽,好在领带也被她拽开了。
黑色的丝质衬衣似乎留下了颜昭动作间的印子,但很快又平滑如初;
她的指尖落在他脖颈处的第一粒纽扣,贝壳质的纽扣十分精致,却不太好解,动作间,难免会刮到脖子。
而他的脖子上,还有着昨天她留下的抓痕,颈侧的咬印也结了痂。
“你就这样去的公司?”
这么明显的咬痕也不遮掩一下?
言钧结婚的事情之前只有几个公司元老级的高层知道;
但言钧上了一次综艺,公司上下只要是正常上班的,就都知道他们老板和颜昭是一对了。
不管真实是不是,至少磕的cp是。
这些事,颜昭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她只关心言钧的不遮掩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但显然,言钧的安保措施比作为艺人的她都全面。
手忽略过颈部的伤口,一粒扣一粒扣地,缓慢往下;
言钧的呼吸却越来越沉;
他仿佛知道了颜昭想做什么。
有些温热绵软的手指时不时在胸口扫过;
有时甚至有些锋利的指甲划过,让言钧有一种如同被心爱之人、用尖匕滑过胸口的刺,激与战栗;
他的手交错着背在身后,眼神却如同一条丝带,想把她紧紧捆缚……
越往下,言钧肌理分明的腹部崩得越紧,腹部肌肉流畅的线条甚至有些诱人;
黑色衬衫里的肌理看得颜昭自己都有些沉迷,甚至没忍住,将整个手掌都贴了上去;
她能感觉到相触时他霎时的紧绷,接着原本弹韧的肌肤,瞬间如同一块铁板……
颜昭的手回收,言钧却瞬间如蒙大赦,后退两步,抵上了身后的桌子,直接坐了上去。
衣领大张的言钧却喘得不行,仿佛刚遭受了什么酷刑。
“够了,颜颜。”他的声音哑得不像话。
“够了?”
颜昭像听到一个笑话。
手上的动作却不停,将原本扎在西裤里的衬衣下摆拉了出来,食指抠住了那里唯一的一个扣子。
“我想想看,我说这两个字的时候,言总是怎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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