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浩文一脸不高兴地说:“你瞎说什么呢!”
范筠萱说:“这话是很难听,但却真实地反应出了原告的情绪。只有得不到温存和呵护的女人,才会有这种抱怨。”
孙浩文说:“不就是一个结婚纪念日吗?今年没过好,不还有明年呢吗?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
听了这话,王佳怡一脸的愠怒,似乎要发作,任丽急忙说:“你说话的态度不要这么轻飘飘的好不好?你觉得结婚纪念日不是什么大事,但在一个女人眼里,这就是天大的事!”
范筠萱说:“结婚纪念日应该有浪漫的陪伴,你可好,把佳怡一个人撂那儿了,这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应有的表现吗?”
孙浩文说:“什么是浪漫?不离不弃,一起慢慢变老才是最大的浪漫。”
任丽说:“这只是一个听起来很浪漫的结果,过程呢?过程就不需要浪漫了吗?”
孙浩文喃喃道:“我觉得结果比过程重要,过程再怎么浪漫,如果不能持续到老,那也是没价值的。”
王佳怡一脸不高兴地说:“听听,听听,这是什么爱情观?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爱情观。以后,我不应该管你叫老公,应该管你叫老爷爷。”
孙浩文说:“我的意思是,生活不能光有浪漫。”
任丽说:“生活也不应该缺乏浪漫啊!”
孙浩文说:“浪漫必须要建立在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前提下。”
范筠萱反驳道:“如果缺乏浪漫气息,这日子也踏实不了。”
孙浩文说:“怎么踏实不了?有了贝贝,我和佳怡就是实实在在的一家人了,有了一种血脉相连的亲情。”
王佳怡说:“也就是说,在你心里,爱情已经变成了亲情,你现在对我没爱情了?你根本就不爱我了?”
孙浩文说:“变成亲情的爱情,也还是爱情。”
范筠萱说:“孙浩文的意思是,你们的婚姻由浪漫主义变成了现实主义。”
孙浩文说:“没错,婚姻本来就是现实主义的。”
范筠萱说:“婚姻是现实主义的,但光有现实没有浪漫,一定不是幸福的婚姻。幸福的婚姻是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结合体,不能只有现实,没有浪漫。”
王佳怡说:“我和他现在的日子,就跟白开水一样,一点味道都没有。”
孙浩文看了看王佳怡说:“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守得住平淡才能见真情。那些看起来波澜壮阔,充满传奇色彩的爱情,有几个有好结局的?就像喝茶似的,用温水慢慢泡开的茶叶才有味道;用大火烧,看着沸腾了,热闹了,根本不好喝。”
任丽说:“嘿,还挺能狡辩。”
范筠萱说:“本法官认为他说得还是有一定道理的,请继续表达你的观点。”
孙浩文说:“你们没听人说吗?爱情过后就是生活。”
王佳怡说:“爱情过后是生活?这么说,咱们的爱情之路已经走完了?”
孙浩文说:“不是说爱情没有了,是生活中还有其他事情,其他事情也很重要。”
王佳怡说:“是啊,其他事情都重要,就爱情不重要了。”
孙浩文说:“不是说爱情不重要,爱情是重要,但也不能光顾着爱情就不管工作上的事儿啊!昨天的技术问题要是得不到及时解决,工厂损失得多大!工厂的效益受损,我的奖金不也跟着受损吗?没了奖金,咱们拿啥还房贷?”
范筠萱问:“原告,他的观点你认可吗?”
王佳怡说:“不认可。”
范筠萱说:“说说你的观点。”
王佳怡说:“就算是损失了点奖金,那又怎么样?人家结婚纪念日,去欧洲,去美国,最不济也要去新马泰转一圈。咱们呢,就在家门口,连郊区的度假村都没去。咱们省下了多少钱,难道这些钱还弥补不了那点奖金的损失吗?”
孙浩文反驳道:“这不仅仅是我个人奖金上的损失,还有工厂效益的损失,单位的名誉和我个人名誉上的损失……”
王佳怡说:“是,这些损失都很重要,只有我的损失不重要!”
范筠萱说:“既然你们的价值观差距这么大,当初是怎么看对眼的?”
王佳怡说:“当初,他是我的一道风景,现在,景没了,就剩下风了。”
孙浩文一脸的不服气,“以前,她在我眼里是温柔的玫瑰,现在,温柔没了,就剩下刺儿了。”
范筠萱说:“我友情提醒一下,除了风和刺,你们之间一定还有让对方觉得好的地方,下面就回顾一下,你们曾经做过什么让对方觉得满意的事儿?尤其是被告,这可以作为减轻处罚的考虑因素。”
孙浩文没好气地说:“我做什么她都不满意,反正在她眼里,我就一无是处。”
范筠萱说:“原告,说说,他在你眼里,都有什么优点?”
王佳怡说:“优点?长得一般,身材一般,身高一般,收入一般,什么什么都一般,放到大街上,看了第一眼就不会有人想瞧第二眼。跟那些一眼都不想看的比,还是有点优势的。”
孙浩文听出了她的挖苦,辩驳道:“我什么什么都一般怎么了?长得帅那是外在的,两口子过日子,你得看内在好不好。我不抽烟,不喝酒,不玩手游,下班准时回家,手里的工资卡都在你手里。性格上,你们也看出来了,我从来没对佳怡发过脾气,你还想怎么样?”
任丽说:“这些确实是优点,长得虽然比不上我家贺奇,但也算是有点小帅。佳怡姐,长得普通一点不更让人安心吗,太帅了,容易有红颜知己,这应该算是他的优势。哎,既然你有那么多的优点,佳怡为什么还对你不满意呢?”
孙浩文“哼”了一声说:“贪心呗!”
任丽说:“不对,不对,这说明你还没做到位。本陪审员给你讲一讲我老公是怎么对我的。”
范筠萱说:“陪审员请讲。”
任丽咳嗽一声,煞有介事地说:“每天,我的脚都由我老公来洗,洗完之后,他会用干净抹布认真擦一边,最后,还不忘用嘴亲一口。”说着,她做了一下亲嘴的动作,然后追问:“你能做到吗?”
范筠萱和王佳怡暗笑。
孙浩文似信非信,一脸的惊诧。
任丽继续说:“吃饭,必须得我先上桌,我先吃第一口,他才能吃。我爱吃什么,都不用我夹,他直接把菜夹到我碗里,你能做到吗?”
孙浩文说:“他要真能像你说得那么好,那你可真是捡到宝了。”
范筠萱说:“有机会让你们见见面,你就知道有多大差距了。”
任丽说:“今儿不把他带来,是在照顾你的面子,他真可以把你比到地下室去。”
王佳怡心说:你可真敢吹。看你家黄贺奇整天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儿,我老公再怎么的也比他强啊!要比也得跟郭嘉俊比。她说:“要是把筠萱的老公带来,能把你比到地下十层。”
任丽附和:“没错,我老公虽好,但跟筠萱老公比还差一截。筠萱,说说你老公。”
范筠萱说:“我家嘉俊他是见过的,收入高,性格好,善解人意,这些不用我多说,你们也都知道。”
任丽说:“说说我们不知道的。”
范筠萱说:“在家里,我就是他的领导,早请示、晚汇报是必须的,凡是我不同意的,他是不会去做的。”
任丽附和说:“哎,在外面精明能干,在家里吃苦耐劳,有他在家,筠萱是不用做任何家务的。”
范筠萱说:“没错,我的微笑就是可以让他心满意足的回报。不管在外面遇到多大的麻烦,他都不会把不快的情绪带回家,总是幽默、风趣,充满阳光和快乐。”
任丽说:“绝对不会在外面谈笑风生,回到家就成了闷嘴葫芦。”
孙浩文点点头,“我明白了,你们都是女王。”
范筠萱说:“女王也有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旦有什么事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他可以帮我分析利弊,果断决策。”
任丽对孙浩文说:“听听,听听,筠萱的牛粪养分十足,把筠萱滋润得生机盎然,你这堆牛粪怎么就这么干巴呢?”
范筠萱说:“是啊,再艳丽的鲜花插到干巴的牛粪上也水灵不起来。”
任丽说:“说佳怡带刺儿,知道为什么会带刺儿了吧?”
孙浩文沉默不语。
范筠萱说:“虽然你未必能在短时间内领悟到我和嘉俊,还有任丽和黄贺奇相处之道的精髓,但可以照葫芦画瓢地学一学。”
任丽说:“原告听清了吗?”
孙浩文说:“什么原告、被告的,还‘爱情法庭’?这么大人了,还玩这种游戏,有意思吗?”
任丽说:“嘿,见过轴的,没见过你这么轴的。”
范筠萱说:“久闻你是榆木脑袋,没想到比榆木脑袋还不开窍!”
王佳怡没想到孙浩文会在自己的闺蜜面前这么不给自己面子,她恨恨地说了一句:“孙浩文,你真是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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