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阳光透过落地玻璃,肆无忌惮地洒进室内,挂在阳台上的风铃,时不时地响动,美好而闲适。

    沅桃倚坐在吊篮椅上,感受着阳光的暖意,舒坦的微眯着眼。

    沈叙白抱着吉他走过来,席地坐下,阳台上铺了厚厚的毯子,倒也不凉。

    他轻轻拨动了琴弦,笑着看向沅桃:“今天是你的专属演唱会,想听什么?”

    沅桃点了上次演唱会他唱的那首歌。

    然后眼神专注的看着沈叙白,他低着头,碎碎的刘海遮住了眉目,阳光照在他身上,映出一层很漂亮的光圈,美好得像幅画,让人想珍藏起来。

    光芒万丈,犹如神抵。

    决定要走出那个福利院,沅桃拼了命的学习,终于在十四岁那年考上了高中,可是,高中的生活没有美好,她年纪最小又次次考年级第一,惹得很多人对她不满,互不相识的人见她都会冷言冷语几句,再后来,他们知道了沅桃的身世,发下来的卷子皱皱巴巴,课本少了几页,多了脚印,水杯里的粉笔水,垃圾桶里的书包,桌洞下的口香糖,她被他们彻底孤立了。

    班主任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因为她没有家长做依靠,习惯了隐忍,她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不与人交流。

    后来她被锁在卫生间淋了一桶水,冷水浸透衣服冻得她蜷缩在马桶上瑟瑟发抖,从书包里掏出一把小刀,真的太累了,复杂的人际关系,繁重的作业,都压在她羸弱的肩膀上,她想偷个懒,去问问阎王,上辈子她犯了什么罪,这辈子活着都这么累。

    小刀太钝了,她划了□□下才堪堪冒出点血珠。

    脑袋靠在隔板上,目光涣散的看着手腕,那会她在想什么?

    要是她死了,会不会有人为她难过

    她死了以后,会有人记得这个世界来过一个叫沅桃的女生吗

    想到那双亮如繁星的眼眸,她迷糊地想着他会不会记得她呢

    沅桃在寒冷的卫生间待了一晚,第二天,被纪检老师发现后,送到了医院,从那天以后,欺负她的人变少了,她在极限里提前一年考上了大学。

    一曲终。

    看她在竟然发呆,沈叙白郁闷地嘀咕了一句:“沅沅,我唱歌很难听吗?”

    “好听。”

    沈叙白放下吉他,和她挤在吊篮椅里,委屈地抱着沅桃:“那你怎么发呆啊。”

    沅桃目光看着叮当响地风铃,过了一会儿,视线看向沈叙白,声音又轻又慢道:“阿叙,网上的新闻是真的。”

    沈叙白下巴抵着她的头顶,沉声“嗯”了一下。

    “我不是故意瞒着你的,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在我七岁那年杀了妈妈,原来在过一个星期就是我生日了。”沅桃脸色苍白,不由自主地咬紧了嘴唇。

    这件事压在她心里许久了,她想过和沈叙白坦白,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说起。

    沈叙白嘴唇紧抿,心情沉重,犹如被千斤巨石所杀,简直透不过气:“沅沅,不想说就不要说。”

    沅桃眼眶微红,唇角一直带着浅浅的笑:“我听阿嬷说,他们以前的感情很好,恋爱,结婚,生子,生活幸福又平静。”顿了顿,又接着说:“直到后来家里的厂子倒闭,爸爸开始酗酒,赌牌,妈妈忍受不了和别人走了,可是那个男人骗光了她的钱扔下她就跑了…”

    不止这些,他们吵架最凶的时候,会嘶吼,会动手,妈妈干那些事,他是知情的,是默认的,只因为家里太穷了。

    他们都打骂过她,说她是扫把星,就是因为她的出生给家里带来了霉运,妈妈醉酒后掐着她脖子咒骂道不应该生下她,不然家庭也不会支离破碎。

    沈叙白摸了摸她的头发,眼底满是心疼:“他们不配做你的父母,往后的日子,我会一直陪着你。”

    沅桃抬头,看他:“你为什么不介意,我是杀人犯和妓-女的孩子。”

    “我只知道你是沅桃。”沈叙白定定地看着她,黢黑地眼眸深情明亮:“我的沈小桃。”

    沅桃笑着笑着就哭了,声音很轻地说了句:“嗯,我是沈小桃。”

    沈叙白伸手擦掉她脸颊上的泪珠,勾了勾唇角,拖着长音说道:“我们家沅沅哭起来都这么好看。”

    明媚的眼眸蓄起了朦胧地雾气,沅桃吸了吸鼻子,搂着他的脖子,像个小孩子似的黏人娇气。

    沅桃靠在他温热而结实的胸膛上,感受到强烈的心跳声,心下美好平静。

    沈叙白静默了一会儿,开口说:“是我牵累的你。”

    因为他的身份,让有心人利用了她。

    “不是的。”沅桃带着浅浅的鼻音:“他们都在骂你。”

    沈叙白轻笑:“这几年骂我的人还少吗,记者靠这个吃饭,网友过几句嘴瘾,等时间长了这事也就过去了。”

    抬手,摸着她的脸,软绵绵的手感非常好,忍不住捏了捏,扯开了压抑的话题:“就是没想到我的小姐姐早就觊觎我啊。”

    沅桃低“嗯”了一声,语气很认真:“我喜欢你。”

    沈叙白唇角上扬,忍不住追问:“咱们第一次见面,你是不是装的?”

    沅桃一愣,明白过来他话里的意思:“我没想过能见到你。”

    “我们根本不顺路,我是故意的。”沈叙白说的理直气壮,又拖着腔调说了一句:“张楠生是法医,你也是法医。”

    沅桃歪头,他的眼睛深邃,眼尾微微下垂,眸光的神采,似勾似引,让人忍不住生出遐想,沅桃唇角弯了起来,握着他的手,脸上的开心不言而喻。

    聊开了以后,沅桃又说了两首歌让沈叙白唱给她听,沈叙白勾着沅桃的手指教她弹琴,嘻嘻闹闹了许久,他们又一起看了搞笑的喜剧片,玩了沅桃从来没玩过的游戏机,温馨美好的气氛一直到了晚上,微博热搜上挂着是沈叙白退圈的公告。

    “你要退圈?”沅桃眉心拧着,坐在沙发上,看向在厨房切菜的男人。

    沈叙白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理直气壮地说:“我这都是要娶媳妇儿的人,可不能在靠脸赚钱了。”

    “是因为我…”沅桃还想说什么,被沈叙白打断了,他擦干净手从厨房走出来,坐在沅桃旁边,握着她的手,捏着她的指尖把玩着,耐心解释道:“其实我早就想退了,之所以还留下一方面是因为粉丝,另一方面是我的虚荣心。”

    “虚荣心?”沅桃不解。

    “嗯,我想让粉丝知道不止舞台上的沈叙白耀眼,他只要想,不管做什么都是最好的。”顿了顿,又接着说:“我想站在更大更高的位置告诉他们,喜欢沈叙白的人没有错。”

    听了这话沅桃有些难过,声音闷闷道:“都怪我,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用退圈…”

    “当然不是,你瞎说什么呢。”沈叙白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我是真的早有这个打算,我开了一家公司,事情又多,两头兼顾我太累了。”说到最后他又开始撒娇:“而且老沈不喜欢娱乐圈,他年纪大了,我也不想在气他了。”

    沅桃抿着唇,轻声问道:“会觉得可惜吗?”

    沈叙白眉稍一挑,话语间是藏不住的骄傲:“所有的奖项都拿了一遍,有什么好可惜的,咱给其他人留条路吧。”

    “那…”沅桃还想说什么,沈叙白偏头亲了亲她的嘴唇,她开口想说话,他就轻啄一下,一来二去,沅桃也就没机会开口了。

    他们在家待了两天,沈叙白提出要带她出去走走,放松一下,在选择地方的时候,沅桃说想去t国,沈叙白笑着说好,这会儿,通往t国的人航班还没有恢复,沈叙白又借了黎阳家的私人飞机,还细心的准备一些物资,两人轻装简从出发去了t国。

    现在的t国已经恢复了些许生气,成堆的尸体已经没有了,损毁的建筑也在慢慢修复,街道上三三两两的摊贩在吆喝着,看着挺热闹的。

    他们先是把带来的物资送到政府,然后找了一个相对干净的民宿,付了一个月的房租,住了下来。

    这个地方没有人认识他们,不需要伪装,每天过的轻松又自在。

    他们会帮助周边的人,尽一些力所能及的事,隔壁几家的小孩,因为好奇新搬进来的人,时不时的结伴过来串儿门,后来沈叙白嫌弃太阳又热又晒,就不让沅桃出去忙活,他自己去帮那些当地人,让沅桃在家看小孩,沅桃长得好看,说话温温柔柔,那些小孩喜欢的不得了,看着沈叙白早出晚归,中午还要回来做饭,沅桃很心疼,慢慢的也学会做一些简单饭菜,甚至还学会了做甜品。

    日子就这样悠闲散漫地过去了。

    关于他们的新闻,随着时间的流逝,已经渐渐消下去了,再无当初的偏激,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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