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十二点过去,  一波又一波的顾客从四面八方赶到安俏服装厂。

    报纸上有交代安俏工厂的位置,那还是李红军极力拜托两位记者加的,记者想着那么多段字在里面多加一行倒也没什么,  遍应了下来。

    结果就是导致,安俏服装厂的订单,在一天内爆了三十单!

    一通又一通的电话打到工厂来,  报纸上可没写电话,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打到了这里……全都是求合作,  或者想要参观工厂,  问有没有空,能不能、行不行……

    徐海州一一应下,安排好时间,  吩咐助理赶紧在厂门口贴一张招聘的告示,  再招两位助手,  以及若干普工,  不限人数,  常年招聘,  择优录取。

    不论订单谈不谈得下来,徐海州和他的安俏在黎安彻底爆火了!

    论紫蜻蜓还得排第二。

    其实如果李红军不最后告诉记者人贩子的事儿,说不定还不会引起轰动,  顶多是紫蜻蜓受到群众们更加热切的关注罢了。

    人贩子的事儿一出,重心转移,大伙儿不禁纷纷好奇,  这样一个勇猛多智的雷e□□长什么样。

    挽救了十几个家庭啊!这能不大受关注?

    其实早之前就有报社记者想要采访徐海州,那时候因为急着寻找乔安,  被夫妻俩拒绝了。

    现在想来,  拒绝采访是正确的决定,  留到这一次把安俏和紫蜻蜓一块儿宣传出去岂不美哉?

    正好工厂刚开工缺少大量订单,这会儿采访出名了,订单疯狂涌入,真乃锦上添花一件美事!

    趁热打铁,安俏服装厂又多开了一条生产线,聘请了十二位普工,加班加点赶制订单。

    三天过去,黎安日报的热度居高不下,演变到后来,市委主任带着一众部下亲自来厂里巡视了一圈。

    徐海州受宠若惊,边听着领导们说些官方话,什么:值得学习,响应政策,开了个好头……

    听完,徐海州给大家介绍安俏,顺便将安俏的理念告诉了他们:

    质量为上,以精立业,以质取胜,安俏只做高质量产品!

    果不其然,得到了领导们的大力赞赏。

    两位记者跟在徐厂长和领导身边,快速在本子上记录,看来接下来一周的版面都不用愁了……

    元宵节这天,是徐海州第二次登上黎安日报,与之前一次不同的是,他露脸了——不是主动要求的,是人家领导要求的!

    说是要他形象好,这次的报纸不仅要在黎安室内发布,还要上报到省力,当做什么“模范”……

    虽然徐海州并不想太过“出名”,想着安俏的未来,也只能照办。

    这不露脸还好,一露脸,安俏服装厂门口,时不时就能“偶遇”一些年轻小姑娘,或是二三十岁的女同志。

    来干嘛?总归不是来谈生意的……就是想真切实地地瞧瞧那报纸上写的,年轻有为还英俊的厂长长什么模样!

    乔露最近一直在忙紫蜻蜓的事儿,还没怎么关注报纸的情况呢,后来还是听李红军开玩笑的说了一嘴才知道。

    一时竟无语凝噎。

    是夜,天边弯月悬挂天幕,繁星点点,徐海州迎着月光回到家,在玄关处换鞋。

    刚直起腰,乔露不知什么时候站定在了他面前,活脱脱看着犯人一样的目光注视他。

    徐海州被盯得莫名其妙,挑了挑眉,继而双唇微勾,揽住她的肩膀往客厅里带,边问:“怎么了,吃饭了吗,今天厂里有点忙回来晚了,没吃的话我多下点面。”

    “早吃过了,要是等你回来,我跟安安得饿成什么样。”无语地撇撇嘴,把人拉到饭桌前坐好,揭开防蝇盖,“给你留的,红烧排骨和花菜,蛋花汤喝完了,你女儿喜欢。”

    无奈摇摇头,徐海州端起碗就进厨房倒开水,他最喜欢汤泡饭,没有汤就泡开水,一样的。

    坐下刚刨两口饭,正要夸自家老婆手艺有长进,一只胳膊肘倏地竖在他面前。

    乔露坐在他身侧,单手撑脸,注视他:“听说下午有个姑娘故意撞你怀里,你们俩抱上了?”

    “姑娘撞我怀里?抱上了?”徐海州差点没被饭里的温开水呛到,捂嘴咳了两下,仔细回忆。

    良久后才想起来,胡乱塞了口肉,咀嚼两下吐出骨头,才道:“也不算,我扶了他一把。”

    这时七点钟,一整个下午没时间吃东西,徐海州实在太饿了,所以没等给老婆回话,先吃两口肉再说。

    乔露蹙眉:“怎么回事?”

    乔露从不会因为这种小事情就“严刑逼供”一样问他,徐海州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

    “跟临平服饰的负责人谈订单,负责人带了个秘书过来,我中途上了趟厕所,回来的时候正好撞到她,她跑太快了……”

    所以就撞上了,可不是他的错。

    乔露无语:“撞上你?谈订单很急吗,还需要跑步?”

    “可能是急着上厕所吧,没太在意。”徐海州真没当一回事,如果不是乔露提起来,早抛之脑后了。

    乔露可不吃这个解释,仔细打量他那深邃有神的双眸,高挺的鼻梁骨,优越的下颌线……经过风霜洗礼的他,更有男人味,更成熟,别说小女生,就是经验老道的妇女也受不住啊!

    再联想到自家男人最近的“爆火”,心里顿时危机感重重,眼睛越眯越小。

    睨他,哼道:“没在意,听说你还抱了她。”

    徐海州:“咳咳咳——”

    要不是这年头没有监控,徐海州一定要调出来让自家老婆看看!

    饭碗放下忙解释:“没有的事,那姑娘没站稳往后倒,我下意识扶了一把,没扶住,摔了,就搀她进办公室上了点药。”

    “去你办公室上药?”听着语气就一股浓浓的醋味儿。

    徐海州无奈扶额,捏她脸,摸了一手的嫩滑。

    生了俏俏以后,孩子妈皮肤居然越来越好了,实在惊奇,不由得多捏了两下。

    乔露没好气地拍开他,腮帮子气鼓鼓的,像小仓鼠。

    徐海州愣了一秒,继而笑出声,扭头问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乔安:“安安,看你妈,像不像仓鼠?”

    乔安扭头快速瞧了一眼,也不知道看没看清楚,想也没想地脱口而出:“妈妈是我的妈妈,妈妈不是仓鼠。”

    两口子结婚四五年从来没吵过架,乔安见妈妈一直跟爸爸哼啊哼的,以为他俩又在调情,也没太在意,随意回了一句,便继续捧着故事书给妹妹讲故事。

    今天讲的是神话故事精卫填海,拼音版且儿童版的。

    其实主要是乔安自己想看,然后读出来,顺便给妹妹听。

    小家伙虽然听不懂,窝在哥哥怀里咬手指,倒也不哭不闹,安静地听,时不时指一指书上的插图,很好玩一样地大笑起来,笑音清脆如铃铛。

    徐海州无奈,收回目光。

    “办公室还有刘总,又不是只我一个人。”

    乔露:“你帮她上的药?”

    那医药箱还是开厂的时候,乔露特意放在办公室的呢。

    厂里有大型设备,万一员工或者徐海州遇到个外伤,也好即使处理。

    等过段时间多赚点钱,乔露还打算招个医生,在厂里开个小型的处理轻微疾病的医务室呢。

    “给她医药箱,她自己上的。伤了膝盖又不是手,还用不着我来。”

    再说了,就算伤了手,厂里女员工那么多,怎么也犯不着他一个已婚男同志给人家小姑娘上药啊。

    “哼,扶着扶着就倒你怀里了。”

    徐海州被呛到:“……李红军说的?”

    要不然这语气听着,好像她当时就在场一样。

    不对啊,就算在场,那时候他扶了那女秘书的手一把,她一下就站定住了,没有倒他怀里啊。

    莫非是李红军抹黑他?

    然后就听自家小妻子蛮不讲理的哼了哼:“我猜的!”

    徐海州:“……”

    拼命塞了两口饭,排骨嚼了没几秒就吐掉骨头,快得很。

    干饭倒是挺积极。

    乔露收回落在他碗里的目光,问:“李红军说她撞你怀里了,你扶住她,那不就是抱在一起了吗?”

    徐海州摇头:“是她摔了以后,我把人扶起来,稍微离得近了点,怎么就叫抱在一起?还真是李红军跟你说的?”

    乔露撅嘴,拂了拂肩膀上的长发,傲娇道:“就说你现在是名人,外面的女同志们如狼似虎,让我注意点,敲打敲打你。”

    徐海州:“……”

    倒是用不着他操心。

    “可能是报复我之前骂他的事儿。”徐海州突然想起之前发生的一些事儿,还没来得及给乔露讲。

    “他干什么了,你骂他干嘛?”乔露疑惑地望向他,注意力成功被转移。

    “等会儿细说,先吃饭,饿死了。”

    起身,赶紧又上厨房电饭煲里添了碗饭。

    饭后,握住乔露的手往沙发上坐,边看电视,边把李红军和他女朋友的事儿告诉老婆。

    “上个星期的事吧,他说她女朋友吵着要结婚,他想了一个晚上,觉得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年纪到了,看我儿女双全心痒痒,所以也动了点心思,没把持住,跟他女朋友……”

    乔露插嘴问一句:“他俩做了?”

    徐海州噎住:“……你就不能说含蓄点。”

    “你跟我什么事儿没做过啊,现在装什么纯?”乔露盘腿而坐,好笑又无语地锤了他的胸口一拳,“好吧好吧,我改口,他俩睡觉了是不是?”

    笑出声,徐海州握住她的拳头,把人拉进怀里,吻了吻她的侧脸,吸一口香气才抱住她继续说:“后来邹英华就让他负责,让两个人选个日子去见家长,顺便商量什么时候把婚事定了。”

    窝在他的怀里调整坐姿,乔露扭头,两人的唇凑得很近:“后来呢?”

    肉都递到嘴边了,哪有不咬的道理。

    垂眸,一口咬住她的唇,厮i磨,辗转反侧,吻得深重。

    没一会儿,就把乔露吻地快要呼吸不过来,仰面往沙发上倒。

    好在徐海州拖着她的背,才不至于压到。

    她大概是刚洗漱过没多久,换上了柔软的毛绒睡衣,身上也香香的,是玫瑰花味儿的沐浴露,拖俞繁带的港货,包括卧室梳妆台上摆得满满当当的护肤品,全是昂贵的高端品。

    闻起来真是……香得没话说,每次都要令他吸上两三分钟才得劲。

    “哎呀你真是,说话就说话,干嘛啊这是……”乔露娇嗔地推搡他,结果一扭头,就跟俩小家伙瞠目结舌的目光对上……

    乔安好歹也六岁了,看得懂,俏俏不过五六个月大,看不懂,但也并不妨碍她露出惊诧的表情,咿咿呀呀喊着“爸爸妈妈”,要脱离哥哥的怀抱爬过来。

    要亲就一起亲嘛,干嘛要漏掉俏俏呢,俏俏也想亲呐。

    哼哧哼哧爬过来。

    乔安及时把妹妹锢住,不让她逃跑。

    “咳咳——”乔露表示很羞涩,很无语。

    轻踢徐海州一脚,对安安说:“看什么,看你的书去。”

    乔安:“……”

    爸爸妈妈真腻歪。

    徐海州笑了一下,不跟她闹了:“红军其实是有点后悔的,但事已至此,你懂吧?就拎了礼物上门拜访,本来只是想见见她的家长,也并没有说一定要把婚事定了,哪晓得这饭吃着吃着,连彩礼都聊到了。”

    “邹英华的父母早从他们女儿的嘴里知道,红军是紫蜻蜓和安俏的“老板”,可能也有炫耀的成分吧,红军透露了一部分月收入,邹英华的父母本来说要三转一响和一整套家具,再加两千块钱的彩礼,到最后吃完饭,变成了还要给他们的小儿子买一套房。”

    “啊?”

    卖女儿还是嫁女儿呢?娶他们家女儿还得给小舅子买房子?咋这么会算呢。

    乔露有点气愤地问他:“那红军呢,怎么说,不会真要给小舅子……额,未来小舅子买房吧?”

    自己的新房都还没攒够钱装修,还要给小舅子买房?疯了吧!

    “当然不可能,红军又不是傻的,再说他对邹英华……当初他们俩是相亲认识的,后来凑活凑活就走在了一起。他也是太寂寞,一个人太久,没想太多就跟人女同志处上了对象。一直到现在,要说喜欢也没有多少,主要是习惯了两个人的日子,没出什么大事估计不会分手。”

    说的大事一般是指邹英华出轨,李红军才能有正当理由分手,不过如果两个人没有发生实质性的进展,李红军想找理由还不容易?顶多多给点分手费罢了。

    可现在发生了关系,想撇得干干净净,恐怕没那么简单。

    再者,邹英华有如此无耻的父母,也能预料到,如果红军轻易谈分手,邹父邹母会做出什么“偏激”的事情。

    万一闹到厂里来,闹到店里来,这就不是他一个人的问题了。

    看来有点棘手,但乔露还是轻松地调笑一句:“也是,毕竟不是谁都能像咱俩一样,一见钟情是不?”

    徐海州勾唇,双眸带笑,摸了摸她的脸,亲了一口:“嗯,后来他把这事儿告诉我,我就骂他,谁让他管不住自己的下半条腿。但要我拿出解决方案,我其实没什么辙,我没遇到过这种事情,也没谈过除你以外的女同志,问我不如问问俞繁。”

    “俞繁……俞繁自己的感情都捋不清,还找她呢,找她不如找我。”乔露撇撇嘴,不赞同他的话。。

    “找你?”徐海州好笑地看向自家小媳妇儿,示意她继续说。

    乔露扭头,看着他的眼睛:“很简单啊,这事儿李红军解决不了,就把问题抛给邹英华,让她自己选。”

    想了想,乔露才又道:“邹英华早就知道李红军在南湖家园买了一套房,这几天让红军抽空带她去毛坯房看一眼,就说,现在连装修的钱都凑不齐,能拿出两千块钱当彩礼已经很不容易了,要是再给她弟买一套房子,那他们就算结了婚,也得窝在大杂院里生活。现在工厂刚开工,赚到的钱全部要放在厂里当周转资金,就算他是股东,也轻易不能拿出来。”

    停顿两秒喘口气,乔露继续道:“所以工厂在两年内,他作为小股东,其实拿不到钱,能拿到的只有白云街紫蜻蜓店铺的工资,多了就没有了,更没有经济实力再买一套房,就算有钱,也得先装修自己的房子,装修完还要开分店,总之十年……嗯,好像有点长,那就说五年吧,五年内拿不出钱再买一套房。”

    “现在房子多贵啊。”贵是指与物价相对的贵,比起二三十年后当然是跳楼价:“以为买白菜呢,说买就买。这还没结婚呢就说要买房子,结婚了还得了?不得处处拿捏姑爷?”

    “可以用道德绑架法,道德绑架邹英华,告诉她,如果你执意要听从你父母的话,给你弟买房子,那么往后的十年乃至二十年,我们手里没有资金,会错过最好的赚钱风口。以后就只能羡慕地看着别人赚大,就算安俏服装厂开大了,他也只是个小股东,拿不到什么钱。”

    邹英华初中毕业,文化水平不高,什么股东什么名词,她其实不太能听懂,哄一哄也就过去了。

    “要是邹英华想安安稳稳跟红军过日子,那么红军多掏点彩礼也没关系,但买房子不可能,直接了当地告诉她不可能。要不然就分手,让她找一个能给她弟弟买得起房子的男人。”

    “但……除了李红军,恐怕整个黎安还真找不出一个像他一样年轻还一婚的男同志吧?”稍微有点钱的,大部分都是中年男人,有家室的那种。

    李红军现在的条件,那可比四年前的徐海州好得多,这都不知足还要闹还要得寸进尺,说真的,邹英华不配。

    说完,乔露问自家男人:“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徐海州果断点头:“我能明白,就是不知道红军采不采纳。”

    “嗐!不采纳那就全当我白说。”

    笑出声,徐海州说:“不会,我明天就告诉他。”

    “嗯,到时候告诉了再说吧,现在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想法,别人家的事也跟咱没多大关系,但有一点必须注意的是,绝对不能让邹英华的父母影响到我们安俏和紫蜻蜓。”

    “好。”

    讲完继续温存了会儿,徐海州动身去浴室洗澡,乔露接过乔安手里的书,给俩小宝贝儿讲故事。

    乔露过来的瞬间,乔安就抛弃了妹妹,转身溜进妈妈怀里,舒舒服服地扭一扭屁股,调整好坐姿。

    乔露刚想问他来怎么把妹妹抛弃了,就见安安拍拍手,示意妹妹进他怀抱。

    原来是想套娃呢。

    怀里抱着哥哥,哥哥又抱着妹妹,一大俩小叠叠乐,新奇的姿势逗趣了俏俏,乐得咯咯笑,小手拍个不停,还要仰头,想用这样的姿势同时看见哥哥和妈妈,有趣极了。

    “妈妈,你跟爸爸聊天聊了好久,是在聊红军叔叔吗?”边挠妹妹的头发,乔安问道。

    乔露点头,撩开儿子凌乱的刘海,刘海长长了,又该剪了。

    “是啊,怎么了?”

    小家伙摇摇头:“没怎么样,我听你们说,红军叔叔要跟邹姐姐结婚,结婚就是像爸爸妈妈一样,住在一起,然后还要生小宝宝,一起过日子吗?”

    个小不点,还知道过日子这词儿。

    乔露:“是啊,一起过日子,不过也不一定,妈妈现在也不知道他们那边是什么情况。”

    乔安:“哦。”

    乔露歪头看他:“怎么了,问这个做什么?对他们的事情感兴趣?”

    乔安还是摇头:“不是,我就是觉得,邹姐姐人好,但是,红军叔叔自己都没钱修房子,还要给邹姐姐的弟弟买房子啊?”

    乔露纠正他话里的错误:“是装修,不是修房子。”

    “哦,红军叔叔自己都没钱装修房子,还要给邹姐姐的弟弟买房子啊?房子好贵的,爸爸妈妈攒了三年的钱才买到的呢。”

    其中辛苦他看在眼里,深深记住。

    乔露不由得感叹:“是啊,连我们安安都觉得过分,你说那家人有多缺德。”

    说起来结婚这事儿,不仅仅是男女之间,更关乎到两个家庭。

    有这么恶心的“岳父岳母”,乔露还真希望李红军能跟邹英华分手。

    英华那小姑娘性格不错,面对陌生人有点小腼腆,温温柔柔的性格,估摸着不是那种会反抗父母的姑娘,以后很要是跟李红军结婚了啊,指不定被她父母闹得“鸡飞狗跳”。

    红军那边的情况还好说,父母都不在本省,跟海州一样,背井离乡来到黎安创业,所以谁要是嫁给他,也不会有婆媳问题,挺爽。

    “嗯妈妈,缺德,他们缺德,拿红军叔叔的血汗钱。”

    “你个小不点,哪儿学来这么多的词儿?”乔露戳他小鼻子,鼻尖凉凉的,摸着仿佛一块冰凉的软玉。

    “血汗钱吗?红军叔叔说的!”乔安高兴地指了指天花板。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他说的各种稀奇古怪的词儿。

    乔露好笑,亲亲他的小脸蛋:“嗯,好了,继续看书吧,爸爸好像快洗完澡了,我进去看看,你们要睡觉了吗?”

    乔安赶紧带着妹妹从妈妈怀里拱出来,冲乔露摆摆手:“不睡不睡,我还要看书,等会儿还有《葫芦娃》呢。”

    一集都不能落的!

    “而且等会儿,家豪哥哥要下来跟我一起看的。”乔安还挺高兴又期盼的说道。

    到了南湖家园以后,这里的小朋友没有大杂院多,乔安目前就只认识了李家豪一个差不多同龄的小孩儿,也只能跟他玩。

    “你们现在成好朋友了?”乔露好奇地问了一嘴。

    安安很认真地想了想,答道:“嗯,是呀,好朋友的,我们还约好了,以后考一个初中。”

    约好了要考一个初中,这才几年级啊。

    逗得乔露笑不停:“好好好,那你俩都努力,争取考上黎安最好的初中好不好?”

    “好呀妈妈。”

    作者有话说:

    沉迷某款小游戏,更慢了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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