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孟知那边结束时,直接坐了林焕东的车回来,“你什么时候在这边也置办了一套?”
“我去找人,劳烦林部长带我一程。”
温榆河上游的正源之位,寸土寸金。林焕东的这套是和苏丹结婚时,苏家办的,似乎也没见他回过几次。
“你今儿怎么有空回家了?”黎孟知接过他递来的烟。
“苏丹带着两孩子过去了,我不得跟着过来。”他愁容满面地说,“要和我分居呢。”
“丹姐不是吃素的人,最近仔细着点儿吧,。”
林焕东突然眉头一挑,“知知,你看我家小二子怎么样?和小石头订个娃娃亲?”
“行啊,哪天把你家小二子带出来来相个亲。”
“小石头最近还好吗?没在进医院吧?”
黎孟知似是不愿多说,只摇了摇头。
“上次见他,他可是很喜欢我的。”
“你看他不喜欢过谁?小朋友心思深着呢。就这边靠边停。”
黎孟知下了车,在路崇宁家附近了。
今晚这难得的清晖星光能缓缓驱赶人间寂寞。
算了,小石头本就比一般小孩早熟,以后这感情问题,她还是留给他自己选择吧。
她她披着夜色而来,娄萌给开了门,还有些惊讶,“黎总?路老师在里面搭配衣服,您先坐会。”
“这么晚还在工作吗?”黎孟知抬手看了眼手表。
客厅里摆了一排当季的衣服、首饰,“里面应该快结束了,您先坐,我进去让他们快点。”
她正犹豫要不要先离开,转眼就见一只小花猫在她面前悠然走过,与她对望一眼,就跳到了她的怀里。
“嗨,奶包,下来。”小包从厨房拿了杯水过来,赶紧去抓小猫。“黎总,它最近掉毛,等会儿会粘您一身,您放下来吧。”
她不在意地摆摆手,“什么时候养了只猫的?”
“是路老师妹妹的,寄养在这儿的。”
小家伙不安分,没一会儿被挣脱了她的怀抱,往里屋走去,刚好房间门打开,路崇宁从里面走出来,“知知?”
小奶包围着他的脚打转,软软的,路崇宁也无动于衷,“等我换个衣服抱你啊,去找知知阿姨。”
他是年岁越长,越有可爱的感觉。这样浅笑煦暖的笑容,在他年少时从来没出现过的。
黎孟知一本正经地纠正他,“姐姐。”
“哦……知知姐,车钥匙在桌上,你要是没事就先坐一会儿,我也快结束了。”
“好吧。”
这一等就是快半个小时,她坐在沙发上和这屋子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了天,说说路崇宁适合什么样的西服,听他们吐槽吐槽从哪里听来的八卦,她问他们要不要吃点夜宵,还问了问他们的工资,想知道这个老板有没有亏待他们……
路崇宁听着关门声接连几下的响起,人应该都走完了,他抱着小奶包,来阳台上找她,一股肃清的冷空气钻进鼻腔,“冷不冷,怎么在外面?”
她转头,扬扬手上的猩红。
“进来吧。”
她没动,他就这么定定地看着她。小奶包眯着眼,舒服地蹭在他的胸口上。
“这么看着我,味道难闻?”南黎孟知问。
路崇宁摇摇头。
“进来吧,外面开始下雨了。”
她直接越过了他,“我走了。”
路崇宁愣了一下,“等这么久了,现在这就要走了?”
“你早点休息,天亮了不是还得去上海?”
娄萌临走时交代他的原话是:哥,您就悠着点啊,保重身体,我明天中午来接您。
“在这儿住吧。”他在门口拦了她,被她看得十分不自然地。
她突然附在他耳边,“那我睡哪儿?”
快三点了,人早已疲倦,她就不打算折腾回市里了。
路崇宁亲了亲她的耳廓,带着她往里,“客房?你过来看看?”
“这么留我就让我睡客房?不太划算啊,你助理都比你懂。”
路崇宁耳根发热,以后必须得让娄萌说话声音小点。走过主卧的门口,黎孟知直接推门而入,收拾整洁的床铺,一张单人沙发,一旁有扇门没有关,通着另一间房,里面架着钢琴。
“知知?”叫她有些发呆。
“弹首曲子吧,很久没听你弹了。”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映衬着悠扬的琴声,温暖的卧室松软的沙发,此时此刻太适合发生什么了。
一曲终了,她意识越来越沉,路崇宁移过去让她舒舒服服地靠着,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好了,该休息了。”
黎孟知皱皱眉,没应他。
“你睡主卧,我去客房。”说完不带犹豫地松开她,带上门离开了。
黎孟知洗完澡,从衣柜里翻出件大t恤套上,就这么睡了,居然一夜好眠,10点的闹钟响起,她醒来还恍惚反应了几秒。
这几年,她已经很少有睡醒不知在何处时候了,再怎么玩晚上也总得回家。
她拉开房门,一阵寂静,看来主人还没起床。她试着掰动了下客卧的把手,他没有锁门。
路崇宁侧着身体还在熟睡,她靠近时撞到了床边,“嘣”的一声。路崇宁一睁开眼,就看见一双细长的腿,她一弯腰,t恤就只能堪堪遮到大腿根,“撞疼了?”
她抬头,才发现他醒了。
“这窗帘遮光效果太好了。”黎孟知还带着刚睡醒的惺忪,眉眼间拢着对他的不满。
他开了床头的小灯,查看了下她的腿,“揉揉,还疼吗?”手自然地落了上去。
她不自然地移开些,“好了,你接着睡吧,我走了。”
路崇宁拉住她,“去哪儿。”
黎孟知的目光划过他略凌乱的头发,禁欲又温柔的脸上,再到颀长纤细的脖子,最后落在他不慎裸露在外的肩上,她呼吸一紧,这人无时无刻不在招人。
等他把圆领睡衣拉正,她才开口,“往里面去啊?”
路崇宁瞬间会意,让出了位置,黎孟知上了床就就不老实,“这腹肌练了挺久吧,你以前好像没有。”
他克制再克制,拿开她乱动的手,“大早上的你别招我。”
黎孟知有些不明白了,“我都上来了,还装的一本正经了。”
路崇宁把手机拿到她面前,有些不自然地说,“你看,时间不够。”
黎孟知反过身,双手托着他的脸蛋,“你现在得是多厉害了,交女朋友了?”
两人正面对着面,路崇宁不满,就不给她碰她的脸,拥着她的手却使了劲,“那我还和你躺一起做什么?以为人人都和你一样。”
他看起来有些不开心。
黎孟知也不恼,拍拍他禁锢着她的手臂,“松开,我困了,要睡觉。”她翻了身,只留后背对着他。
一时无声,黑暗中突然有声音从他怀里传出,“你后悔吗?”
后悔什么?后悔当年分手吗?
那时候两人的坏情绪已经积攒到了极限,一次次的争吵耗尽了大家的力气,最后分手是很平淡的,再没有声嘶力竭。
她这样的试探是不是也是因为有了几分后悔之意?
“你后悔吗。”路崇宁回问她。
“没有。”
“哦。”
他突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我想和你好好的,现在好像有些迟了,你说怎么办?”
黎孟知一觉醒来已经过了1点,发觉自己不知怎么的,睡到了床的正中央,身边空无一人,看来人是已经出发去上海了。
-桌上有午餐,起床记得吃。
他给她留了便条。
黎孟知吃着路崇宁留下的中饭,她昨天听到他助理让他注意饮食,“要准备拍戏了,哥,你可就不能再放纵自己。”
他要拍戏了。
当年的事确实误他太深,她当年应该再帮帮他,再替他打理一下再出国。
时间不等人,那天她在老宅里,第一次测出自己怀孕,她扔了的验孕棒第二天就送到了老孟的桌子上。
老孟竟然不觉得震惊,“从你问我你怎么样才能婚姻自由那天起,我就预想到了有这天。知知,你睁开眼睛看看他是个什么样人,他以前是做什么的?我随随便便一戳,满身都是污点,出了事可有一个帮忙的?”
“怎么没有?姜柳,舟舟不都出来替他说话了。”
“你倒是清楚。”孟晓琴瞪了她一眼,又看了眼她的肚子,“做事从来没有分寸,你就要这么和我对抗的?”
黎孟知就靠在冰冷的玻璃书架旁,平静地说:“我又没打算要,他都要和我分手了。”
孟广蓉听到至少听到一件满意的事了,“他还有的救,所以你看看你自己值不值得吧。”
“人活起伏,哪有那么多值不值得,无愧于心就好了。”她的目光却也微不可查的一黯。
黎谨荣从后院进来,比老孟还要一副老干部的模样,“大老远就听见你训她,快让她坐下来,现在正是没坐稳的时候。”
“你当了这么多年甩手掌柜,现在倒是操心了,你还想要这个外孙呢?”
“他姓黎,就是黎家人,正好我现在有时间,手把手带他。”
后来林焕东说,“从后来小石头出生就可以看出,这个家还是老黎说了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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